第一千一百五十七章 因果報應
“一個失去了所有希望，滿腦子只想要復仇的亡魂？看來事情比我們預料中要簡單得多，不是嗎？”
艾倫坐在車上，隔著窗戶遠遠注視著房子里那個眼睛一片死灰，沒有半點生者氣息的老兵。
很顯然，從決定刺殺羅斯的那一刻起，他就沒打算活著。
如果不是現場的抗議民眾太多，他甚至會選擇使用威力更大的步槍或者投擲手雷。
但是很可惜，在華盛頓美國聯邦最高法院附近攜帶重火力實在是太困難了。
更何況他還是個殘廢，相貌也如此的丑陋且顯眼。
“是啊！這可真是個簡單的答案。簡單到我都不知道說些什么和做些什么。”托尼·史塔克關閉了車載投影設備，語氣中充滿了無法掩飾的憤怒與悲哀。
憤怒是針對羅斯這種身居高位，但是卻一點人事都不干的政客與官僚。
而悲哀則是給予眼前這位曾經為國效力，但最終卻失去了一切，宛如行尸走肉般活著的老兵。
兩者對比起來的差距是如此的巨大與懸殊。
最諷刺的是，始作俑者羅斯直到現在也沒能接受審判，而是被送進了醫院。
經過這次刺殺，他極有可能因禍得福，成功逃過牢獄之災。
“你接下來打算怎么做？給警察打電話，讓他們把這個殘疾老兵抓起來，然后引爆整個媒體輿論，繼續給躺在醫院病床上的羅斯添堵，期待他會被活生生氣死？畢竟一名軍官刺殺自己曾經的將軍，這種事情可不常見。”艾倫幸災樂禍的提議道。
對于這個身世凄慘的大兵，他可是一點也不同情。
因為對方完全是自找的。
美國軍隊從本質上就不是什么好東西，無論是一次又一次發動對外侵略戰爭也好，還是那遍布世界各地的軍事基地也罷，本質上都是在為自身的金融霸權和虛擬資本擴張服務。
而且在羅斯麾下負責追擊綠巨人浩克的時候，這些人也非常清楚那個綠色的大怪物是誰。
可他們還是毫不猶豫的選擇了開火，試圖將其重創或者殺死。
托尼·史塔克無疑察覺到了艾倫眼睛里閃爍的不屑一顧，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唉——還是算了吧。他都已經這幅樣子了，我們就不要去揭他內心之中的傷疤。如果媒體知道了這件事情，他們一定會站在各種角度去進行分析，然后寫出一篇又一篇博人眼球的報道。我討厭這種解別人傷疤，并以此牟利的行為。”
“你在同情他？”艾倫臉上浮現出玩味的表情。
“難道他不值得同情嗎？”鋼鐵俠皺起眉頭反問道。
“你剛才查閱的資料里，應該沒有記載這個叫柯爾斯廷·巴特林的老兵，曾經在中東服役時殺害超過三十名平民，八次強奸婦女，其中四個是年齡不滿十二歲的兒童吧？更沒有記載，他在美軍內部，多次對女兵進行性騷擾，并還組織參加過輪奸女兵的行為？”艾倫冷笑著解開了對方的老底。
作為一名強大的維度魔神，讀取一個普通人的記憶簡直是在輕松不過的事情了。
別看柯爾斯廷·巴特林現在看起來慘兮兮的，整個人仿佛生不如死。
可實際上呢？
他在美軍這個龐大的暴力機構庇護下，干了不知道多少喪心病狂的事情。
不光是柯爾斯廷·巴特林，大部分參加過戰爭的美軍士兵，多少都干過一些類似的事情。
畢竟戰爭的本質就是把人變成野獸。
當壓力和恐懼積累到一定程度爆發出來的時候，無論做出什么都不值得大驚小怪。
“什么？殺害平民？強奸兒童！”
托尼·史塔克臉色瞬間大變，直勾勾盯著遠處房子里的老兵，整個人瞬間僵在原地。
看到他這種反應，艾倫熱不住笑著調侃道：“很奇怪嗎？你以為美國軍方是一個什么樣的組織？維護世界和平與正義？別傻了！他們是這個國家資本力量掌控全球各地包括大宗商品和原材料在內的工具，同樣也是借助金融霸權掠奪財富的重要保障。所以那些政客和高官根本不關心士兵們在想些什么，只要最終能達到自己的目的，就算他們屠殺平民、搶劫財物、強奸婦女和兒童，其內部執法的憲兵都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像史蒂夫·羅杰斯那樣為了理想而從軍的人，雖然也不能說沒有，但我敢保證在今天的美軍體系中絕對是鳳毛麟角。”
“該死！為什么這個國家會變成這樣？”托尼·史塔克論起拳頭狠狠砸了一下方向盤。
曾幾何時，他也是美國軍方最忠實的合作伙伴，相信對方是在世界范圍內維持正義與和平。
可隨著知道的越來越多，他終于發現自己之前簡直就像是個傻子，完全被對方蒙在鼓里。
尤其是奧巴代亞·斯坦尼走私軍火的事情，如果沒有美國政府，或者中情局跟軍方同意，根本不可能做到擴散的如此之廣。
也就是說，雙方應該是有某種合作關系。
“不，你犯了一個認知上的錯誤。不是美國什么時候變成這個樣子，而是它從一開始就如此。無論是屠殺美洲原住民也好，還是開歷史倒車瘋狂剝削壓迫黑人奴隸也罷，都是這個國家本質的體現。只不過為了應對來自蘇聯共產主義意識形態的輸出，美國和歐洲諸國不得不給自己穿上了一件漂亮的外衣，這件外衣的名字叫做自由，以遮擋他們衣服下面散發著惡臭的身體。后來隨著蘇聯倒臺，他們把民主這個詞也偷偷搶了過來，并通過宣傳將其變成自己的一部分。別忘了，第二次世界大戰前后，美國可一直都是德國和日本的最大貿易伙伴。”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艾倫語氣中充滿了諷刺的意味。
盡管雙標一直都是人類的本質，在國家與國家之間的利益沖突面前，普通道德規則根本不適用。
但像美國這么不要臉，而且事后還能理直氣壯的，還真是相當少見。
托尼·史塔克輕輕揉了揉眉心，足足過了一分鐘才抬起頭詢問道：“你覺得眼下這種情況，要怎么辦才好？報警嗎？還是我們先進去跟他談談？”
艾倫不加思索的回應道：“當然是先談談。這不正是我們驅車前來的目的嗎？更何況，羅斯現在根本沒死，所以這位柯爾斯廷·巴特林應該還有點用處。”
說罷，他直接推開車門從副駕駛的位子上走了下來。
鋼鐵俠也跟著迅速解開安全帶跟在后面。
兩人就這樣一前一后，來到這棟老房子的大門口，并用力敲了敲門。
大概十幾秒鐘左右，躲在屋子里的柯爾斯廷·巴特林這才端著槍小心翼翼的打開門。
當來到來者不是警察，而是大名鼎鼎的托尼·史塔克后，立刻放下武器，驚訝的長大了嘴巴：“鋼…鋼鐵俠？你怎么會在這！”
“非常抱歉，前來打攪您，柯爾斯廷·巴特林先生。但我們想跟你談談，關于前不久在聯邦最高法院門口發生的刺殺。”托尼·史塔克毫不客氣的表明了來意。
因為在聽到眼前這位老兵都曾經干過些什么之后，他就不再同情對方，反而覺得這是因果循環的報應。
“刺殺？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柯爾斯廷·巴特林臉色微微一變，順手就想要關上大門。
可還沒等他付諸實際行動，艾倫就一把抓住他唯一的胳膊，將其整個人從地面拎起來，并且奪過霰彈槍，當著對方的面稍微用了點力氣，把槍管硬生生掰彎。
等做完這一切，他才微笑著說道：“我想我們現在可以心平氣和的坐下來談談了，對嗎？”
看著被掰彎的霰彈槍，柯爾斯廷·巴特林瞬間意識到自己這次遇到的絕不是什么普通人，臉色頓時變得陰沉下來，抬起頭質問道：“你想要談什么？”
“很多！比如說你在中東地區屠殺了一個無辜的村子，再比如說你強奸那些十一二歲小女孩時滿臉猙獰宛如野獸般的表情。哦，差點忘了，還有你最得意的杰作，在軍隊里組織了一次輪奸，將三個剛入伍的二十歲姑娘關在倉庫里，日夜不停的蹂躪折磨了三天。其中兩個事后自殺，還有一個人精神徹底崩潰，到現在還住在精神病醫院里接受治療。我們可以談的內容其實有很多，你覺得呢？”
艾倫盯著對方那只渾濁的眼睛，臉上浮現出惡魔般的笑容。
“謝特！你怎么會知道這些？你是誰？”
當這些陳年舊賬被翻出來之后，柯爾斯廷·巴特林頓時慌了神。
畢竟這些都是他深藏在內心之中的秘密，隨著隊友的全部陣亡，已經沒有什么人知道了。
并且這些年，他一直都堅定的認為自己是受害者。
可現在，當那些黑暗的記憶被喚醒時，柯爾斯廷·巴特林終于回想起來，原來羅斯干過的事情，自己也曾經干過，而且不止一次。
瞬間！
原本只剩下復仇念頭的內心，頓時產生了劇烈動搖。
只可惜，艾倫并沒有理會這個家伙，而是轉過身意味深長對鋼鐵俠說道：“看，就像我說的一樣，這家伙跟羅斯是一類人。他的遭遇非但不值得同情，反而應該被視作報應。像這樣的人渣，讓他死的痛快一點都是對那些受害者的不公平。”
“混蛋！”
托尼·史塔克顯然被徹底激怒了，輪起拳頭狠狠在對方臉上砸了一拳。
幸好，他的拳頭并不算重。
柯爾斯廷·巴特林挨了一拳之后，僅僅是掉了兩顆牙，并且鼻梁徹底塌陷下去，但意識卻仍然保持著清醒。
吐了一口暗紅色帶著血水的唾沫，老兵忍不住發出一陣狂笑。
“哈哈哈哈！你竟然打我？知道嗎？這個世界上的確有無數人有資格打我、罵我、甚至是殺了我，但唯獨你不行。”
“憑什么我不行？”托尼·史塔克咬牙切齒的質問。
“很簡單！相比起我殺死和傷害的那點人，你才是真正雙手沾滿鮮血的屠夫。你以前生產的那些武器，在世界范圍內每年都會殺死至少幾萬乃至幾十萬人。可你呢？仍舊是那個媒體的寵兒，家產億萬的超級富豪。甚至還搞了個超級英雄的名號，出來滿足自己那可悲的良心。別再自我安慰了，史塔克先生。你就是個販售死亡的商人，無論怎么洗刷身上都帶著濃郁的屎臭味。”
柯爾斯廷·巴特林顯然知道不少關于史塔克工業集團走私武器的秘密，短短幾句話就擊破了鋼鐵俠的心理防線。
因為對于托尼來說，過去史塔克工業集團販賣自己親手發明的大規模殺傷性武器，一直都是困擾和折磨自己的心病。
每次當這個傷疤被人揭開，他都會不可避免的陷入悔恨與自責中無法自拔。
艾倫無疑注意到了鋼鐵俠那微微顫抖的雙手，馬上咔嚓一聲掰斷了柯爾斯廷·巴特林最后一條完好無損的胳膊，冷笑著嘲諷道：
“既然你這么喜歡揭別人的傷疤，那不如讓我們來談談你那位漂亮的妻子，還有剛滿十二歲的女兒如何？
知道嗎？在跟你結婚的第一年，你的妻子就耐不住寂寞，背著你跟隔壁的湯姆先生偷情。對方甚至一度住在你的家里，每天變著花樣肆無忌憚享用你的老婆。
你老婆在他面前穿過的性感內衣，以及擺出過的大膽姿勢，你這輩子都沒有機會見到。
至于你可愛漂亮的女兒，則在十一歲的時候，就被一名四十多歲的戀童癖下藥，事后還被拍攝裸照威脅。
由于太過害怕，而且父親常年不在家，這個可憐的女孩只能默默忍受這一切，因此還患上了自閉癥。
總之，你曾經在外面干過的那些禽獸行為，最終都報應在了你的妻子和女兒身上。
怎么樣，聽到這些你是不是很震驚，甚至覺得我故意在胡說八道刺激你？
不好意思，這就是事實。
我甚至可以告訴你，那位湯姆先生現在住在什么地方。
他的電腦硬盤里保存了多少跟你妻子在床上的精彩視頻剪輯。
同樣的，我也能告訴你那個戀童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