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克!這群混蛋!他們怎么敢!”
伴隨著歇斯里地的咒罵與咆哮,即將成為美國歷史上第一個被聯邦最高法院傳喚并審判的前國務卿——羅斯,直接掀了家里自己最心愛的桃木桌子。
此時此刻,他就像是一頭憤怒的公牛,兩只眼睛布滿血絲,看起來異常的嚇人。
因為自從那一連串的黑歷史被曝光之后,他就立刻意識到自己被拋棄了。
而且這次聯邦最高法院的審判也絕不會像以前那樣,僅僅只是走走形式,最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剛好相反!
這一次對方是真的想要治他于死地!
而且裸的沒有任何掩飾!
畢竟這年頭,哪個美國政客沒有點黑歷史。
可真正被曝光的又有幾個?
大多數所謂的丑聞,實際上多是一些政治無關的花邊新聞。
比如說某總統在白宮跟實習生偷情,再比如說一些諸如家庭矛盾、婚外情之類的事情。
正因為這些事情不重要,所以才會被拿來進行炒作、吸引讀者眼球、轉移公眾的注意力。
可那些真正涉及到核心錢權交易、為背后大資本便利、為軍火公司訂單而發動戰爭的內幕消息呢?
答案是幾乎在主流媒體上根本看不到。
原因很簡單!
這些事情都太重要,涉及到了美國統治階級的根本利益,所以通常會被淡化、模糊化處理。
如果有哪個政客被爆出這樣的驚天丑聞,那么他的政治生涯基本就宣告結束了。
不光是政治生涯結束,而且還會遭到可怕的清算。
很顯然,羅斯眼下面對的就是這樣的情況。
而那位白宮的主人,并沒有遵守約定,在他主動辭職后放棄重啟調查。
更可怕的是,那些曾經在背后支持他的財團,最近也不知為何突然一下子終止了所有的聯系。
所有的電話打過去,對方那邊都顯示已關機。
“先生,請冷靜點。我們現在最好討論一下,關于周一開庭時的辯護策略。要知道眼下由軍方和fbi出示的證據,對您壓倒性的不利。尤其是那些人體試驗的照片、視頻,如果當庭播放,相信很多人都會感到生理和心理上的雙重不適。而這種不適,將會引發他們的憤怒,最終導致敗訴。”
一名看上去五十多歲的律師戴上眼鏡,從隨身背包里取出厚厚的一摞卷宗。
作為這個國家收費最昂貴、地位最高的那一批辯護律師,他顯然非常清楚這件事情背后的肯定有不可告人的政治黑幕。
所以從一開始就放棄了無罪辯護,打算讓羅斯承認部分罪行,然后把另外一部分責任甩給已經死去的下屬。
反正死人從來都沒辦法替自己出庭辯護的。
至于他們的家屬,根本不可能知道這些等級非常高的軍事機密。
也就是說,羅斯現在只要肯放下身段、撕掉臉皮,完全有機會擺脫大部分的罪名。
唯一的問題是,這樣做會失盡人心。
通常來說,如果有人在政壇上這么干,就意味著徹底毀掉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人際關系網,處于一種完全“社死”的狀態。
不過羅斯眼下被曝光出來的這些黑料,已經基本確保了他的政治生涯已經畫上句號。
所以與其保留一些政治資本,倒不如一股腦丟掉為自己脫罪。
但律師這么想,并不意味著羅斯也這樣想。
作為典型鷹派軍方出身的政治人物,這位老兄可是典型的白人至上主義者,擁有“老白男”所有的劣根性。
比如說驕傲、沖動、固執,總喜歡擺出一副高人一等的樣子,骨子里永遠帶著對非裔、亞裔和拉丁裔的種族歧視等等。
因此現在的羅斯,最想干的事情不是如何應對周一、周二連續兩天的開庭審理,而是準備拿出放在柜子里的槍,直接把白宮里那個出爾反爾的混蛋總統干掉。
但最終,他還是按下了這股沖動,深吸了一口氣問道“如果我按照你說的做,可以不用坐牢嗎?”
“抱歉,先生。以這次聯邦最高法院、fbi和軍方的聯手動作,他們是鐵了心要把你關進去。所以不坐牢是不可能的。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爭取減刑,以確保真正的關押時間不會超過五年。”
律師沒有兜圈子,干脆直接給出了一個大概的刑期。
按照他的估算,自己這位委托人在完成了一系列的甩鍋后,應該會被判刑二十年到二十五年。
其中五年是必須要在監獄里服刑的。
但五年一過,就可以隨便弄個保外就醫,呆在家里舒舒服服的過完所剩不多的人生。
可羅斯對于這種判決顯然并不滿意,皺起眉頭反問道“難道我們就沒有什么反敗為勝的機會嗎?”
“反敗為勝?先生,你以為我們現在面對的敵人是誰?僅僅是白宮里那位總統先生嗎?不!您面對的是整個美國上層統治階級。包括那些建制派政治精英,還有控制這個國家真正的主人——資本財團。他們顯然已經達成了某種默契,那就是把你推出來當替罪羊,以便挽回以托尼·史塔克為首的復仇者。因為到目前為止,他們都還是不可替代的。”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律師語氣變得無比嚴肅和認真。
如果羅斯真的打定主意不肯認輸,那這場官司絕對會輸的非常慘。
慘到有可能會上電椅的程度。
“該死!那要是我手上有些能把其他人拖下水的秘密呢?”羅斯無疑并不甘心就這樣當一個棄子,開始打起了歪腦筋。
他的這個舉動瞬間把律師嚇的一哆嗦,趕忙起身制止道“不!千萬不要那樣做!有些秘密一旦被抖落出來,你的狀況很有可能會變得更加糟糕。甚至等不到審判結束,就會莫名其妙的被自殺。”
“被自殺?!”
羅斯聽到這幾個詞,瞳孔驟然放大,迅速回想起自己似乎也做過類似的事情,汗水頓時順著臉頰滑落,滴在腳下的地攤上。
律師表情嚴肅的點了點頭“沒錯!千萬不要低估那些人的下限。在這個資本為王的國度中,他們才是國家真正的主人。無論是總統也好,還是國防部里那些看似手握大權的將軍也罷,都不過是這些人雇傭來幫助自己掠奪全世界財富的工具。畢竟美國想要繼續維系金融霸權,就必然需要一支強大的軍隊,以此來轉移虛擬資本擴張多帶來的惡果。尤其當美國現在正在失去這種霸權的時候,這些人會變得格外敏感且瘋狂。”
“也就是說,我除了認命之外,就沒有其他翻盤的手段了?”羅斯語氣中帶著強烈的不甘和屈辱。
“是的!從這次聯邦最高法院、fbi和軍方的反應速度來看,很顯然有某種非常強大的能量在背后起了作用。這個時候與這股能量對抗,完全就是自己找死。我建議您,按照我的策略來,最大程度爭取減刑和提前保外就醫。”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律師語氣中帶著誠懇與勸解。
如果不是羅斯開出的價碼太高,他甚至都不愿意來接這份辯護。
原因很簡單,背后牽扯的勢力實在太多,稍有不慎都會死于非命。
別以為美國整天喊著言論自由就真的自由。
因為說錯話而得罪權貴而被整到生不如死、莫名其妙失蹤和自殺的人,簡直多不勝數。
“好吧!那我就信你這一次。”
在掙扎了半天之后,羅斯終于慢慢平靜下來,接受了命運對自己的安排。
很快,律師就開始模擬法庭上對方可能會提出的各種刁鉆問題,嘗試著讓自己的委托人回答。
如果那些地方回答的不對,他就會立刻指出來,并且教導應該怎樣去說。
就在他們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如何最大限度脫罪的時候,根本沒有察覺到,就在隔壁不遠處的一棟房子里,有兩個人正在通過監控攝像,把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原原本本的看在眼里。
甚至連聲音都能聽得非常清楚。
而這兩個人,其中之一就是九頭蛇在北美地區的最高負責人——格蘭特·沃德,另外一個則是剛剛傳送過來的艾倫。
不用問也知道,格蘭特·沃德監視羅斯早已不是一天兩天。
現在連對方每天幾點機床、幾點吃飯、穿什么顏色的內褲和襪子、一周去跟秘密情人約會幾次,每次持續時間是三分鐘還是五分鐘,都知道的非常清楚。
“你什么時候盯上他的?”艾倫摸著下巴十分好奇的問。
格蘭特·沃德笑著回答道“很早以前,我在幫養父約翰·加勒特工作時,就已經注意到了羅斯。當然,那個時候他還只是個軍方的將軍,秘密從事超級士兵血清的開發工作。在約翰的眼里,這家伙的所作所為非常契合九頭蛇的精神,甚至一度想要拉他入伙。”
“哦?那為什么后來一直都沒有付諸實際行動呢?”艾倫繼續追問道。
如果亞歷山大·皮爾斯發動洞察計劃以前,能把一位在美方舉足輕重的將軍拉入自己的陣營,那么成功的幾率無疑會大得多。
尤其是發動武裝政變解散政府控制國會,可以直接摧毀美國人引以為傲所謂“三權分立”的政治制度。
而這個頭一開,無論九頭蛇最終成功與否,后邊都會不可避免的有人效仿。
到那個時候,所謂的一人一票選舉制度就會成為全世界最大的笑柄。
“原因有很多,但最重要的一點是羅斯并不喜歡神盾局。我們的人幾乎沒辦法接近他。事實上,美方高層,有一個算一個都是軍工復合體的代言人,跟他們背后的資本有非常密切的關系。即便是以九頭蛇的力量,想要滲透進去也很難。這么多年,我們嘗試了很多方法,但最終都倒在了最后一步上。”
一提起這件事情,格蘭特·沃德的臉上就露出了略顯失望的表情。
毫無疑問,滲透美方要比滲透神盾局、政府部門、商界和政界困難得多。
因為那些最終能夠成為手握實權的將軍,早都已經在十年以前,跟他們背后的資本建立了深厚的合作關系。
艾倫聽到后立刻忍不住大笑起來“哈哈哈哈!這可真有意思!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有你們九頭蛇滲透不進去的地方。不過高層滲透不進去,但中下層軍官應該已經有不少了吧?不然那些監控和錄音設備,又是怎么裝進去的呢。作為白宮的前高官,羅斯可是享有特勤局的保護。”
“關于這一點,我倒是不否認。如果不介意的話,能告訴我您打算怎么處置他嗎?或者說,美國聯邦法院要怎么判,才不需要我出手。”格蘭特·沃德小心翼翼的試探道。
“只要他沒有上電椅,你就按照原定計劃來吧。記住,對付羅斯這種人,要首先摧毀他所珍視的一切,使其變成自己曾經最痛恨的那類人。我這里剛好有一瓶注射劑,你可以在審判結束的時候,偷偷給他來上一針。據我所知,宣讀審判結果的那天,一定會來不少政客和大資本家。如果這些人有一半、甚至更多突然被狂性大發的羅斯殺死,結果會怎么樣呢?”
說罷,艾倫將一瓶赤紅色不斷在容器內翻滾的液體遞給了對方。
“這是…”
格蘭特·沃德好歹也算跟著科爾森見過不少大場面,立刻對瓶子里的東西產生了興趣。
他能感覺到,這些液體絕對不是什么普通貨色。
艾倫一臉玩味的回答道“這里邊是一些綠巨人浩克的血,外加一些我研究出來的小玩意。他會讓人皮膚發紅,并且體型迅速膨脹。你可以理解為,注射之后羅斯會變成一個小號的紅色巨人,滿腦子充斥著無法抑制的殺戮與破壞沖動。”
“原來如此!”
格蘭特·沃德何其聰明,立馬就明白了艾倫想要干什么,立刻示意手下拿過一個空的保險箱,將藥劑放了進去。
等做完這一切,他才壓低聲音詢問道“黛西現在過的還好嗎?”
“怎么,你還在想著她么?”艾倫似笑非笑的反問。
“不,別誤會,我是只想要確認一下她的近況而已。”格蘭特·沃德趕忙解釋道。
艾倫漫不經心的擺了擺手“你不用解釋。我可以告訴你,黛西現在過的非常好,不僅成為了地球異人的最高領袖,而且每天都能陪伴在親生父母身邊。最重要的是,她現在還有一個還算英俊的男朋友,同樣也是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