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十八章 儀式
“等等！在開始儀式以前，我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向你請教。
說著，科爾森從菲茲手上接過了被層層包裹起來的斬魄刀，表情凝重的問道：“這柄武器已經像你之前說的那樣，產生了獨立的意識和思維，并且試圖跟我搶奪身體的控制權。你有什么辦法能讓它恢復原來的樣子嗎？”
“哦？已經完成始解了嗎？”
艾倫眼睛里閃過一絲不易被察覺到的驚訝，拿起斬魄刀感受著內部那個冷漠且充滿殺意的靈魂。
正常來說，斬魄刀應該都是死神靈魂的延伸，是內心最真實的寫照。
理論上，沒有斬魄刀會真正反抗自己的主人，充其量只是設置一些障礙，使其能夠更好的與自己進行溝通，最終掌握傳說中的卍解。
也就是把靈魂深處的潛力徹底釋放出來。
可這柄通過吞噬靈魂來自我覺醒的斬魄刀卻比較特殊，不完全是靠科爾森的靈魂力量。
而是通過殺死和吞噬其他生物的靈魂來慢慢積累力量，直至達到覺醒所需的最低靈壓。
但同樣的，在使用過程中，科爾森的思想和意志也不可避免的對斬魄刀產生了一定影響。
所以當兩者結合到一起之后，產生了連艾倫都沒有預料到的變化。
比如說科爾森渴望強大的力量，所以這柄斬魄刀便產生了讓持有者包括身體素質和靈魂在內，全方位立體式強化的能力。
否則他根本不可能在戰斗中使用瞬步之類的技巧后，雙腳還能平安無事。
換成普通人的話，早就被靈壓產生的爆發力震得雙腿和雙腳斷裂。
至于始解之后那面造型奇特的盾牌形狀，則同時兼顧了攻擊和防御。
尤其是盾牌揮舞和撞擊時，前端會猛力向目標噴射靈壓，將對方硬生生的壓扁、撞碎。
而且沖擊的距離越遠，噴射靈壓產生的破壞力就越強。
透過斬魄刀本身，艾倫很容易就看到了那個屹立在戰場之上，全身上下覆蓋著金屬盔甲，臉上充滿桀驁不遜表情的男性形象，立刻笑著說道：“你的運氣不錯。”
“運氣不錯？”
險些被斬魄刀意志完全控制的科爾森下意識皺起眉頭，完全不理解那么危險的情況，怎么會跟運氣不錯扯上關系。
尤其是戰斗時那種鋪天蓋地的殺意，還有吞噬靈魂時發出的強烈渴望，都讓他有一種自己被惡魔附體的感覺。
艾倫略微點了下頭：“沒錯！這柄斬魄刀成功被你染上了屬于自己的顏色，并沒有完全失控變成一柄可怕的魔刀或者妖刀。如果你愿意靜下心來跟它溝通，并通過它設下的考驗，那么你就能獲得它的認可成為真正意義上的主人。與此同時，你的靈壓也會在斬魄刀的影響下不斷強化，直至成為一名強大的死神。”
“什么？死神！”
科爾森額頭上瞬間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明顯被這個象征著死亡與不幸的詞匯嚇得不輕。
畢竟在西方社會中，死神普遍都沒有什么太好的名聲，神話傳說也往往以負面形象出現。
“我想你好像誤會了什么。我這里指的死神，并不是你腦子里想象中那個身披黑袍手持鐮刀的死神，而是另外一種使用靈魂力量的超能力者。你所使用的斬魄刀，實際上就是死神們用自身靈魂鍛造出來的武器。只不過以前你的靈壓太低，不足以孕育出屬于自己的斬魄刀，所以才用了這種邪道。”
艾倫把斬魄刀交還給科爾森，漫不經心的做出了解釋。
科爾森浮現出似懂非懂的表情，小心翼翼的試探道：“那成為死神意味著什么呢？”
“首先，成為死神意味著哪怕你的身體衰老、腐朽和死亡，你的靈魂也可以長期駐留在這個世界上長達數百年乃至數千年。其次，你可以控制靈魂的力量來進行戰斗，并且普通人根本看不到，也察覺不到你的存在。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你可以通過修煉的方式來深入開發斬魄刀的力量。不僅僅是始解，之后還有更強大的卍解…”
艾倫非常詳細的列舉出了成為死神所能享受到的好處。
像科爾森這樣盡職盡責的人獲得死神的力量，并不是一件壞事。
剛好相反，他可以與卡瑪泰姬的法師們進行合作，極大震懾那些來自其他維度的魔神。
畢竟直擊靈魂的攻擊，對于任何有靈魂的生物來說，都相當具有威脅性。
“那潛在的危險呢？如果我失敗了會發生什么？”
科爾森不愧是久經考驗的高級特工，壓根沒有被那一連串的好處迷惑，反倒更關心可能會造成的破壞。
艾倫意味深長的回答道：“如果你失敗了，那么自我意識就會在這場拉鋸戰中變得越來越薄弱，甚至是最后被斬魄刀的意志所吞噬，成為它的一部分。想要獲得力量，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這一點你應該清楚才對。”
“我…我想我需要好好考慮一下。”科爾森明顯猶豫了。
因為他已經親身感受到了斬魄刀意志的強大與純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通過考驗。
更何況，他還是神盾局的局長，要向國際安全理事會和手下的特工們負責。
“好吧，隨你的便，反正我已經把該告訴你的都告訴你了。”
艾倫也不強求，直接聳了聳肩膀，從梅琳達手上接過箱子，打開來取出方尖碑。
瞬間！
方尖碑表面再次浮現出明亮的金色紋路，并且比上一次反應更加劇烈，明顯是受到了神殿那個臺子的影響。
“接下來要怎么做？”斯凱不知何時湊了上來。
也不知道為什么，她這個時候心跳快的嚇人，仿佛已經感覺到自己站在了命運的十字路口上。
“很簡單！看到臺子上那個底座了嗎？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把這玩意放上去，徹底將其激活。哦，差點忘了，其他人最好立刻后退，保持至少三十米以上的距離。因為在克里人的記錄中，儀式釋放出來的東西，有可能會殺死所有不攜帶異族基因的生命體。”艾倫鄭重其事向周圍的好奇寶寶們發出警告。
有幾個國際安全理事會安插在神盾局內部的眼線，都快要把臉貼到神殿中央的那個臺子上了。
“除了斯凱之外，其他所有人馬上后退！動作快一點！菲茲、西蒙斯，你們來布置好儀器和攝像頭，務必做到把整個過程拍攝下來。”
科爾森進入到自己的角色中，大聲給手下的特工們下達命令。
由于已經有了太多次的經驗和教訓，所以他對于艾倫的話從來不敢有半點遲疑。
最重要的是，事實已經證明了方尖碑的確會殺死普通人，把他們變成像石頭一樣的黑色碳化物。
大概五分鐘左右，大部分特工就退到了這個圓形的儀式場地之外，只留下了三架由菲茲操控的無人機進行拍攝。
就在艾倫啟動機關的剎那，兩個人影突然從黑暗之中沖了出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縱深一躍，翻滾著來到神殿中央的臺子附近。
科爾森無疑看到了這一幕，下意識想要命令手下開火，但為時已晚。
還沒等他來得及發出聲音，石墻就緩緩將內外徹底隔開。
那厚重的墻壁別說是子彈了，就是能量武器都不一定能在短時間內打穿。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科爾森相信有艾倫在，完全不必擔心斯凱會遭遇什么危險。
剛好相反！
他應該擔心的是那兩個闖入者。
畢竟在艾倫的面前，有時候干脆利落的死亡也是一種幸運與奢侈。
伴隨著轟隆隆的響聲，用來遮擋神殿內外的石壁終于徹底閉合，只有頭頂那個小孔還連通著外界，一縷金色的陽光從上邊照射下來。
“是你？！”
斯凱無疑認出了蕾娜，立刻拔出腰間的手槍指著對方。
早在調查蜈蚣計劃的時候，她就曾經跟對方打過交道，知道這個女人是為九頭蛇效力的。
“放松，別那么緊張。我今天來不是跟你作對的，而是來擁抱自己的命運。”蕾娜兩只眼睛死死盯著方尖碑，充滿了赤裸裸毫不掩飾的渴望。
很顯然，她相信自己是特殊的，是被神看中的天選之子，注定要走上一條與眾不同的道路。
相比之下，卡爾則目不轉睛看著自己失散了二十年的女兒，整個人激動地渾身發抖，淚水更是不斷在眼眶里打轉。
好幾次想要開口相認，但到了最后關頭卻哽咽了，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整整過了一分鐘，他才好不容易壓制住了自己失控的情緒，緩緩張開嘴喊出了一個名字。
“黛西…”
“黛西？”
震波女顯然還沒有意識到站在眼前的中年男人，就是自己夢寐以求都渴望見到的親生父親，臉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因為此時此刻，站在這個小圈子里的只有四個人，其中兩男兩女。
她知道艾倫的名字，也知道那個穿著花裙子的女人叫蕾娜。
而黛西明顯是個女孩的名字，所以不太可能是中年男人的自稱。
這也就意味著…
黛西指的是自己！
自己的真名叫黛西？！
得出這個答案之后，斯凱也跟著變得激動起來，厲聲質問道：“你怎么知道我叫黛西？快說！你是誰！跟當年襲擊我親生父母的九頭蛇是什么關系！”
“我就是你的父親——卡爾·約翰遜。斯凱根本不是你的真名！你的真名叫黛西·約翰遜！你的母親叫賈穎！是神盾局！他們從我的身邊把你奪走，然后又把你藏了起來。這些年來，我一直都在尋找你的下落。”卡爾揮舞著雙手怒不可遏的咆哮道。
妻子被人擄走后開腸破肚，差一點就死于非命。
女兒被神盾局的人莫名其妙抱走，抹去身份后送進孤兒院，一消失就是二十多年。
可以說他原本美滿幸福的家庭就這樣被硬生生的毀滅、拆散，換成是哪個男人也受不了。
他之所以沒有精神崩潰或者徹底瘋掉，完全是靠找回女兒的強烈意志支撐著。
“父…父親？”
震波女明顯有些不太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下意識轉過身向艾倫求助。
“他沒有撒謊。”
艾倫直截了當給出肯定的答復，同時順手把方尖碑擺放在了中間圓形的臺子上。
很快，伴隨著輕微的響聲和震動。
方尖碑外面包裹著的金屬緩緩打開，露出了里邊隱藏的泰瑞根水晶。
從色澤和純凈程度來判斷，這根應該是由克里人提煉，不含有任何雜質的純水晶。
事實上，泰瑞根水晶分為兩種。
一種是不含有任何雜質的純凈水晶，就像眼前這塊。
還一種則是“來世”那些異人所使用含有雜質的水晶。
前者除了包裹在外面的金屬之外，水晶本身并不會對普通人造成任何危害。
但后者因為沒能將那種金屬雜質從水晶中提取出來，所以普通人哪怕是觸碰，都會立刻造成無法挽回的嚴重影響。
科爾森后來斷手，就是因為觸碰了“來世”制造含有金屬雜質的泰瑞根水晶。
當然，也不排除是他們故意這樣做，以杜絕普通人偷竊或是研究水晶里所蘊含的神秘物質。
隨著整塊泰瑞根水晶在陽光的照射下變得越來越活躍，并迅速逼近臨界點，艾倫意識到這玩意馬上就要炸裂開，變成無數肉眼無法分辨的微小粉末。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誤傷，他抽走了水晶下面的金屬。
就在這個動作剛剛完成的剎那，散發著璀璨奪目的泰瑞根水晶突然毫無征兆的爆炸了。
漫天的粉塵在陽光折射下散發出七彩的光芒。
緊跟著水晶粉末從呼吸道和皮膚滲入血管中，開始激活那些被隱藏起來的異人基因。
包括艾倫、斯凱、蕾娜和偽裝成徽章的維爾娜拉薩斯，都從毛孔內噴涌而出大量的黑色粘稠物質，將自己從頭到腳包裹起來。
只有卡爾這個普通人站在原地發愣，似乎有點搞不清楚狀況。
畢竟這種原始的異人覺醒方式，他也是第一次見到，所以根本不清楚發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