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十七章 尼克·弗瑞的猜測
擺平了小酒館的騷亂，尼克·弗瑞很快回到自己專屬的黑色汽車內，頭也不回的問道：“如何？隊長的精神狀態現在還能勝任復仇者的工作嗎？”
“抱歉，局長。我必須很遺憾的通知你，史蒂夫現在的精神狀態不容樂觀。”娜塔莎直截了當給出了自己的評估。
“有多糟糕？”尼克·弗瑞試圖進行確認。
娜塔莎無奈的解釋道：“首先，你要明白羅杰斯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理想主義者，甚至愿意為了自己的理想和信念付出生命。
所以當他發現自己曾經發誓要守護的東西，從一開始就一場徹頭徹尾的欺騙，那結果可行而知。
其次，別看他實際年齡已經接近一百歲，但實際生理和心理年齡都停留在二十歲出頭，屬于不折不扣的年輕人。
而年輕人最大的特點就是容易憤怒、容易產生叛逆心理。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他在超級血清的影響下，性格中容不下半點齷齪的東西。
可遺憾的是，我們腳下的這個國家現在遍地都是各種各樣見不得光的齷齪交易。
總結起來就是，他根本沒能適應眼下的社會，更無法理解自己印象中那個完美的祖國，怎么會在戰爭結束之后變成了這副樣子。
尤其是曾經盛行一時的麥卡錫主義，讓羅杰斯堅定的認為那就是的另外一種表現形式。”
毫無疑問，黑寡婦的這段分析直接點名了美國隊長現在的尷尬處境。
以至于坐在后車坐上的鷹眼直接無言以對，只能苦笑著聳了聳肩膀。
作為一個徹頭徹尾的美國人，他當然不可能對大名鼎鼎的“麥卡錫主義”一無所知。
甚至兒時還能從父輩們嘴里聽到過那段時期的恐怖故事。
嚴格意義上來說，麥卡錫主義就是掌控美國的大資本力量，對于左派進步人士的大屠殺和大清洗，的確跟德國并沒有什么本質上的不同。
掌握著無數秘密的鹵蛋局長顯然非常清楚這些，立刻用力揉了揉臉，用一種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語氣說道：“好吧，也許是我當初做決定的時候太想當然，忽略了一些非常現實的問題。
畢竟二戰前后，人們獲取信息的渠道主要是通過報紙、雜志、廣播和書籍，而這些公共媒體都是受到政府管制的。
很多跟政府和軍方有關的負面消息，普通人可能一輩子都接觸不到。
但在眼下這個信息時代，任何人只要上網翻查一下，就能找到非常多的資料。
只是我不明白，隊長為什么會如此執著于去調查那些美國政府和軍方的黑歷史？
這究竟是一種巧合？
還是有人在故意引導？
如果是后者，那么這些人的目的又是什么？”
“你的意思是…有人在有意識的利用史蒂夫·羅杰斯，來達成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娜塔莎眼睛里閃過一道異樣的光芒。
因為像這種充分利用敵人弱點來打擊競爭對手的做法，在冷戰時期美蘇兩個超級大國之間簡直就跟家常便飯一樣。
尤其是美國隊長這類在民眾和軍隊中有極高威望、影響力，并且被整個西方世界神化作為愛國主義象征的超級英雄。
“考慮到隊長目前的精神狀態，以及之前調查得到的結果，我很難不聯想到一些東西。告訴我，娜塔莎，你覺得這件事情是九頭蛇暗中操控的可能性有多大？”
尼克·弗瑞沒有繼續打啞謎，而是干脆利落的念出了那個讓自己睡覺都睡不安穩的組織名字。
黑寡婦低著頭沉思了片刻，很快回應道：“雖然不能百分之百確定，但可能性的確很高。根據我們目前的調查，已經可以確認在神盾局內部，至少潛伏者一個職位相當高的九頭蛇領袖。否則神盾局存儲特殊物品的倉庫，不可能總是頻繁的失竊或是遭到暴力入侵、搶奪。可為了不打草驚蛇，我們還從未實施過任何抓捕行動，更沒辦法確認他們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假如他們真的把手伸向了隊長！這件事情可就變得越來越麻煩了。”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鹵蛋局長下意識摸了摸自己光溜溜沒有一根毛的腦袋。
此時此刻，他終于意識到傳說中在二戰掀起滔天巨浪的九頭蛇究竟有多么難纏。
這些家伙就如同跗骨之蛆一般隱藏在人類社會內部，隱藏在各種各樣的思潮里。
很多時候，你甚至沒辦法分清楚究竟一個人究竟是九頭蛇的成員，還是僅僅想法有些激進。
無法進行徹底的甄別，自然就永遠也不可能把九頭蛇清理干凈。
“要啟動那個陷阱計劃嗎？”娜塔莎用不是很確定的語氣問。
“巴頓，你怎么看？”尼克·弗瑞把目光投向了另外一名手下親信。
鷹眼苦笑著搖了搖頭：“別看我，我只是個負責執行命令的外勤特工。不過情況到了這一步，我們似乎已經沒有了退路，不是嗎？”
“說的也是！啟動陷阱計劃！另外，想辦法把托尼·史塔克也拉進來。我總覺得這件事情沒那么簡單。”尼克·弗瑞摸著下巴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史塔克？請恕我直言，局長，那家伙可干不了這種事情。他只適合站在聚光燈下，靠著越來越先進的鋼鐵戰衣去打擊明面上的敵人。但暗地里的敵人，很容易就能在他不穿戰衣的時候，從背一刀結束他的生命。”娜塔莎提出了強烈的反對意見。
確切地說，從兩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跟托尼這種人天生性格不和。
“別小看史塔克！他可是個不折不扣的天才。即便是脫下戰衣，也可以在技術和魔法方面給與我們一定程度的支持。”鹵蛋局長給出了自己堅持招募鋼鐵俠加入團隊的理由。
作為神盾局建立一支聽命于自己魔法力量計劃的推動者，他對于那個培訓班可是充滿了期待。
當然，尼克·弗瑞并不知道的是，魔法訓練并沒有他想象中那么容易，而且充滿了各種各樣的意外。
艾澤拉斯天空之城的小廣場，整整三十名前來接受培訓的年輕人，眼下已經超過三分之二成功感受到了魔法能量的存在。
不僅如此，還有一些人甚至可以讓魔法能量進入自己的身體，然后將其塑造成各種各樣的形態。
才短短幾分鐘的功夫，就有好幾個冒失的倒霉蛋身受重傷，還有一個不知道怎么回事，憑空制造出一個巨大無比的火球，差點把所有人全部活生生炸死。
要不是一名守護者發現了異常，及時傳送過來將暴走的魔法力量消除，估計整個培訓班今天就要全軍覆沒。
身為負責人兼老師的托尼·史塔克早已焦頭爛額，扯著嗓子大聲咆哮道：“你們這些蠢貨！白癡！弱智！我跟你們強調過多少次了！魔法能量是危險的！狂躁的！難以控制的！在攝取的時候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可你們呢？竟然敢一次性攝取遠遠超過自己所能控制的極限。如果可以的話，我真想把你們一個一個從這座天空之城的邊緣扔進大漩渦！”
在他憤怒的咒罵聲中，一眾學員紛紛低下頭，完全不敢有任何反駁。
不過從這些年輕人躍躍欲試的興奮眼神中不難看出，剛才發生的意外和失誤，并沒有影響他們對魔法這種神秘力量的興趣。
剛好相反！
魔法能量在暴走時所產生的驚人威力，讓在場每一個人都產生了更強的學習欲望。
畢竟強大且超越自身極限的力量，一直都是人類所夢寐以求的東西。
一通訓斥過后，托尼·史塔克氣呼呼的結束了今天的課程，同時嚴令學員們不許再離開自己視線范圍嘗試與魔法能量進行共鳴。
就在他準備去喝點酒，緩解一下自己急速攀升的血壓的時候，突然聽到耳邊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當教授魔法知識的老師感覺怎么樣？是不是很刺激？”
說著，艾倫從樹后面走了出來，語氣中帶著赤裸裸毫不掩飾的戲謔。
很顯然，剛才發生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
鋼鐵俠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是啊！刺激極了！照這個樣子下去，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來參加我的葬禮了。至于死因，可定是心臟病和高血壓。你早就預料到會發生這種情況，對吧？”
艾倫忍不住大笑著點了點頭：“哈哈哈哈！沒錯！在我看來，你培養的這些學徒迄今為止還沒有出現死亡案例，簡直就是要一個不大不小的奇跡。
你以為魔法是什么？
小孩子過家家的把戲嗎？
學習魔法跟學習科學知識最大的不同之處在于，前者是一種強大的力量。
它可以制造出火焰、爆炸、冰霜、閃電等等一系列破壞力驚人的現象。
所以在學習的過程中，往往會伴隨著無法預料的危險。
正常情況下，一名魔法導師培養十個學徒，能有一半左右活到畢業就算得上是相當不錯的成績了。
可你卻狂妄到一口氣帶了三十個學徒。
就算有一天我聽到你的學徒全死光了，也不會感到意外。”
事實上，在艾倫參加第四次圣杯戰爭并接觸到魔力體系的時候，就意識到這是一種極度危險的力量。
比自己以前所掌握的念能力、查克拉、霸氣、惡魔果實都要可怕的多。
在學習過程中，要不是擁有近乎無限的自我恢復能力，他早就已經不是到死了多少次了。
可能也正是由于這樣經常直面死亡的關系，那個世界的魔術師有著與普通人截然不同的世界觀與價值觀。
不僅漠視別人的生命，同樣極度漠視自己的生命。
相比之下，不死者之王世界里的施法者也有過之而無不及。
可以說魔法這種力量從誕生的那一刻起，就跟極度危險畫上了等號。
想要獲得力量，就必然要做好為此付出巨大代價的心理準備。
托尼·史塔克聽到這些，整個人頓時精疲力竭坐在路邊的長椅上，一臉懊惱的揉了揉眉心：“那我現在應該怎么辦？把這些學生辭退回去三分之二嗎？要知道他們已經感知到了魔法能量的存在，如果放任不管的話，天知道會發生什么。”
“不好意思，那是你和神盾局需要考慮的問題，而不是我。在我看來，他們那點可憐的魔法量，連入門都算不上，更不用提造成什么威脅了。”艾倫再次擺出一副置身事外的姿態。
“法克！你該不會是在等著要看我的笑話吧？”
托尼·史塔克明顯快要被折磨瘋了，用力抓了抓自己最近掉的厲害的頭發。
要知道他在研發新裝備和尖端科技的時候，都沒像現在這樣難受過。
但艾倫臉上依舊掛著淡然的微笑回應道：“不！我對看你的笑話沒什么興趣，只是在闡述自己的立場。別忘了，在國際安全理事會和神盾局的眼中，我們存在本身就是一種巨大的威脅。為了降低這種威脅所帶來的應激性刺激，我必須嚴格堅守一條底線，那就是絕不介入人類內部的爭端。”
“這根我的魔法培訓班有什么關系？”托尼·史塔克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睛。
“當然有關系！你要明白，有人的地方就有爭斗，有爭斗就會產生派系。你以為那些前來學習魔法的年輕人是鐵板一塊嗎？”艾倫似笑非笑的反問道。“假如這樣還不能很好的理解，那不妨與洞察計劃聯系起來。”
“洞察計劃？！”
托尼·史塔克的瞳孔驟然放大、收縮、再放大。
足足過了好一兩分鐘，他才深吸一口氣試探道：“你究竟想要向我暗示什么？”
“你認為它是什么，那它就是什么。這牽扯到人類內部的爭斗，所以我不能明確的告訴你答案，否則就太不公平了。抱歉，我一會兒還有個約會，所以先失陪一會兒。記住，對于我們來說，人類世界由誰來掌權并不重要，采取何種制度來進行統治也不重要，只要它是人類自己的選擇就可以了。最后給你一個小小的建議，在教授學徒的時候最好一次不要太多，否則很容易因為失控的能量互相影響而產生更可怕的災難。”
說完這句話，艾倫直接使用空間寶石打開一道傳送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