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F市公園的樹林內。
桃源團的首領兼唯一幸存者釘錘頭,正全身赤裸的蜷縮成一團,仿佛被七八個大漢蹂躪了的小姑娘,躲在角落里不受控制的輕微顫抖,眼淚不受控制的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要知道他可是一個身高超過兩米,而且肌肉極度發達的壯漢。
現在擺出這副樣子,實在是令人有些啼笑皆非。
而身上那套威力不俗的黑色戰斗服,早就已經被強行扒了下來,眼下連條內褲都沒得穿。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那兩個“組織”前來回收數據和戰斗服的機器人,也被不知道從什么地方冒出來的家伙掀翻在地,自己暫時逃過了一劫。
可問題是,釘錘頭壓根不知道這些突然冒出來的神秘人又來自哪個勢力,是不是會來個殺人滅口,把自己也順便解決掉。
媽媽…我錯了…我以后會努力找工作的…
在生命受到威脅的情況下,這家終于伙意識到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為完全就是在找死,開始忍不住后悔起來,并發誓如果能活著離開,今后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畢竟無論是研發出的戰斗服的強大“組織”也好,還是社會中那些掌握著巨大能量的富商也罷,捏死他都跟捏死一只螞蟻沒什么區別。
只可惜,在艾琉恩提優的守護者們眼中,釘錘頭只是個微不足道的小角色。
當引出“組織”的兩個機器人之后,他就徹底失去了利用價值,被當做垃圾一樣丟在一旁。
至于垃圾會怎么想,有人在乎嗎?
答案顯然是否定的。
守護者總管埃德娜·貝文,甚至從始至終都沒有正眼瞧過釘錘頭,只是盯著那些圍繞著機器人不斷忙碌的工程師,大概過了十分鐘左右才開口問道:“如何?找到什么有用的線索了嗎?”
“非常抱歉,總管大人。對方顯然預料到了這種情況的發生,所以在被捕獲的瞬間立刻就清除了存儲器內所有的數據。不過我們還是在處理器中發現了一些有趣的東西。請看,在這塊芯片里,我通過偵測魔法檢測到了少量的泰坦精鋼錠成分。”
說著,一名長著毛絨臉的狗頭人,展示了一下手中剛剛從機器人身上拆卸下來的兩塊芯片。
在夜晚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環境下,依稀可以看到芯片內部散發出來的深藍色幽光,以及少許元素能量。
“有趣!”埃德娜·貝文立刻抿起嘴角露出了玩味的笑容。“也就是說,在我們合作的頂尖科學家中,有人跟這個神秘的組織有聯系,又或者干脆有人就是其中的一員。”
臉上長滿了灰白色濃密毛發的狗頭人工程師用力點了點頭:“沒錯!就是這樣!事實上,我們只要查一下交易的清單,然后對所有拿過泰坦精鋼錠的合作者進行一段時間的嚴密監視,應該就能搞清楚這個神秘組織背后的情況了。”
“干的不錯!帶上那兩臺機器人,我們回去。”
伴隨著埃德娜·貝文的一聲令下,所有在場的人員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只剩下光著屁股的釘錘頭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不過在確認對方真的已經離開,他立刻邁開步子以極快的速度沖向市中心,寧愿被警察抓起來關進監獄,也不愿意再繼續過這種擔驚受怕的日子。
與此同時,在天空之城——艾琉恩提優,櫻正坐在那個屬于自己的至尊王座上,一只手拖著下巴,滿臉都是焦躁與不安。
因為在某種程度上,跟光頭大魔王埼玉交手,是她人生中第一次違背艾倫的命令。
所以內心之中既有打破禁忌獲得的興奮、激動,也有類似小孩子犯錯后,即將面對家長責問時的慌亂和恐懼。
畢竟在櫻的心目中,艾倫是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沒有之一。
否者當初也不會選擇拋下自己的母親和姐姐,選擇踏上這條極有可能永遠也沒有盡頭的旅途。
但另外一邊,她也不希望一輩子待在艾倫的庇護下,更渴望能夠獨立做出一些成績,甚至是超越后者。
這就好像所有的孩子都既渴望能夠得到父母的認可,又同樣渴望超越父母的復雜心里一樣。
而讓艾倫感到無從下手的光頭大魔王,自然而然就成了一個突破口。
櫻覺得只要自己能解開埼玉可以無限制變強的秘密,不僅可以幫到艾倫,而且還能證明自己的能力。
只可惜,理想很豐滿,現世卻非常的骨感。
雖然兩人之間的交手時間很短,可是光頭大魔王那嬸不可則的力量,第一次讓她對自己這些年來通過學習握的知識、常識產生了深深的懷疑。
要知道埼玉獲得強大力量的過程,哪怕跟這個世界頻繁出現基因突變的其他人相比,都顯得那么詭異且不正常。
那個什么每天一百個俯臥撐,一百個仰臥起坐,一百個蹲起,十公里長跑,再怎么熱也不開空調的訓練計劃,櫻私下里已經偷偷花費重金,找了一大批這個世界的普通人,利用游戲世界的十倍時間差進行過實踐。
可結果呢 無一例外都失敗了!
這些人要么身體承受不住硬生生被練廢了,最終不得不通過魔法治療讓癱瘓的身體重新恢復正常;
要么是堅持下來后沒有出現給埼玉一樣掉頭發和實力暴漲的情況,只是比以前的自己稍微強壯了那么一點點。
就算偶爾有一兩個基因突變的個體,充其量也只是B級到A級英雄的程度。
也就是說,光頭大魔王的情況不具備普及性,完全屬于極個別的特殊案例。
就在櫻冥思苦想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什么細節的時候,埃德娜·貝文終于帶著人回到了天空之城,快步走到雄偉壯觀的王座前,單膝跪地匯報道:“櫻大人,我們已經抓住了那個隱藏在幕后神秘組織的尾巴。”
“哦?是什么?”櫻十分好奇的問。
“是機器人身體里的核心處理器。對方為了提高芯片的運算能力和各方面性能,竟然在里邊摻雜了少量的泰坦精鋼錠。不過他們顯然并不知道,像這種魔法金屬,無論含量有多低,對于我們的工程師來說,只需要一個偵測類魔法就能分辨的出來。”埃德娜·貝文抿起嘴角冷笑著回答道。
“呵呵,有意思,原來這個組織的成員,一直就隱藏在我們的合作對象之中。”櫻摸著下巴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是的。不過請您放心,我已經派人對所有交易過泰坦精鋼錠的科學家進行嚴密監視,相信用不了多久便會水落石出。不管是誰,既然敢與我們為敵,自然就要承擔相應的代價。”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埃德娜·貝文的眼睛里閃爍著刺骨的寒意。
盡管她的種族是精靈,可是跟大多數人印象中那種愛好和平,崇尚奢華生活,享受藝術、音樂的精靈不同,骨子里充斥著對于敵人的殘忍與冷酷。
櫻聽到這番話,立刻滿意的點了點頭:“很好!既然你已經做出了安排,那就放手去做吧。記住,除了禁止波及無辜民眾之外,我授權你們可以使用一切手段進行報復。”
“我發誓!會讓那些自以為是的蠢貨在臨死前,發出最美妙的慘叫與哀嚎。”埃德娜·貝文彎下腰深深的鞠了一躬。
漂亮!
性感!
優雅!
言行舉止充滿了精靈特有的美感。
但她也同樣冷酷、殘忍、致命,會給敵人帶去無盡的痛苦與絕望。
這就是艾琉恩提優現任的守護者總管。
當埃德娜·貝文轉身離開后,櫻這才重新把思緒拉回來,拖著下巴苦笑著說道:“現在,我得想想下次見面的時候,要怎么跟艾倫解釋了。”
另外一邊,位于F市郊外的山區,音速的索尼克已經在極短的時間內完成了最基本的查克拉提煉。
雖然提煉的方式十分粗糙,而且基本沒有任何技巧可言。
但不管怎么說,這至關重要的一步總算是邁過去了。
眼下的他,正在不斷讓這股能量在身體的經絡中游走,并以此來強化自己的肉體和反射神經。
才短短幾個小時的功夫,不管是爆發力、速度、還是應變反應,都至少提升了三倍以上。
“太強了!這就是忍者真正的力量嗎?”
索尼克死死攥著全頭,兩只眼睛閃爍著興奮無比的光芒。
盡管還沒有正式開始學習那些五花八門的忍術,但僅憑對身體素質全方位立體式的提升,就足以讓他對那套忍者是救世主的說辭深信不疑。
因為除了那套說辭,根本沒辦法解釋像查克拉這種不可思議的能量,究竟是如何被發現并形成了一整套完整的體系。
這可不是區區由幾十人乃至上百人組成的小小忍村,能夠輕易完成的龐大工程。
“夠了!別再像個無知的猴子一樣上躥下跳。記住!你一名光榮的忍者,注定要成為隱藏在黑暗中的守護者,而不再是一個單純為了金錢而賣命的殺手。”艾倫故意板著臉訓斥道。
“是!老師!”
索尼克趕忙繃直身體,畢恭畢敬的行了一個九十度的大禮。
對于眼前這位帶領自己踏入真正忍界的“前輩”兼“老師”,他現在算是徹底服氣,并且打心底里充滿了敬畏。
畢竟力量這種東西,得到了就是得到了,半點也做不得假的。
看著索尼克那副全信了的表情,艾倫肚子笑得都快抽筋了,但臉上卻絲毫沒有任何變化,直接從口袋里取出兩個巴掌大小的卷軸,直接扔了過去:“給!這是兩個忍術卷軸。其中一個上邊記載了結印的方式,而另外一個上邊則記載了包括影分身術、水遁——水龍彈之術、風遁——烈風掌、風遁——大突破三個忍術。根據測試。你的查克拉屬性應該是風和水,只要認真修煉,相信用不了多久便能初步掌握。”
“萬分感謝!以音速的索尼克之名起誓,我絕對不會讓你失望。”
索尼克一把將兩個卷軸接住,強忍著想要馬上打開來學習的沖動,雙膝跪地直接來了一個“猛虎落地式”。
“希望如此吧!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處理,沒時間監督你修煉,所以接下來就全靠你自覺了。尤其是查克拉的基本控制訓練,從爬樹到踏水而行,絕對不能有一刻的松懈。等我辦完事回來,會檢驗你修煉的成果。如果做得好,我會再交給你新的忍術。哦,差點忘了。既然你已經是一名合格的下忍,自然就應該有屬于自己的身份象征。”
說著,艾倫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刻著箭矢形狀的護額,裝出一副鄭重其事的樣子,親手戴在了索尼克的額頭上。
后者下意識摸了摸護額前方鐵片上那個箭矢形狀的標記,用不是很確定的語氣問:“老師…這是?”
“啊!這就是我們箭忍(賤人)村的標記。另外,不要再去做那些殺手的工作了,否則會讓村子丟盡顏面的。”
艾倫用力咬了一下嘴唇,強迫自己不要笑出來,故作嚴肅的回答道。
“知道了!回去之后,我馬上給現在的客戶解除雇傭關系。不過老師,我們箭忍村的規矩和禁忌都有那些呢?”索尼克小心翼翼的試探道。
眾所周知,忍村都會有許多不為常人所理解的森嚴制度。
在加入一個忍村的時候,往往第一件事情就是要學習這些東西,否則極有可能會被視作挑釁上級而遭到處決。
可他完全沒有意識到,眼前這個家伙從頭到尾就是在拿自己開涮,所謂的“箭忍(賤人)村”從一開始就不存在。
艾倫不加思索的回答道:“惡——即——斬!這就是我們箭忍村的宗旨。只要符合這個宗旨,無論是什么事你都可以去做,但如果有一天你違反了它,我就會親自來解決你。當然,在你加入之前做的那些,暫時不會被算在內。”
“惡——即——斬?這倒是很符合我的作風。”
索尼克摸著那柄斷掉的刀刃,整個人頓時變得無比放松。
他原本就是一個沒有什么具體善惡觀念的人,不管是斬殺惡人也好,還是替雇主鏟除威脅也罷,本質上都沒有任何區別。
只不過以前選擇的業務范圍稍微廣一點,現在被強制壓縮到只有原來的一半。
更何況相比起學習到了真正的忍術,這點代價根本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