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嗣!你沒事吧?”
愛麗絲菲爾迅速掃過這條被冰霜籠罩的走廊,以及墻壁上和天花板上那恐怖的劃痕,還有得上留下的大片血跡和彈殼。
從現場的狀況來看,這里百分之百經歷了一場惡戰。
衛宮切嗣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當然!我沒事!而且剛才還重創了肯尼斯。你們呢?沒有遇到什么危險吧?”
“不!我們遇到了言峰綺禮!那家伙差點殺了夫人!幸虧后來Berserker及時趕到,不然我們現在很有可能就已經是兩具尸體了。”久宇舞彌用最簡練的語言把剛才的遭遇說了出來。
“言峰綺禮?Assassin的御主…”衛宮切嗣臉色微微一變。
“嗯!沒錯!那個男人好像對你有著及其濃厚的興趣,甚至認為你跟他一樣,都是那種內心之中極度空虛寂寞的天生邪惡之人。”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愛麗絲菲爾語氣中充滿了擔憂。
因為她明白,像言峰綺禮這樣的家伙,一旦盯上某個目標,在失去興趣之前是絕對不會輕易放棄的。
如果再加上對方那出色的身手,以及Assassin神出鬼沒的暗殺能力,自己丈夫的處境會十分危險。
這也是為何,她一直想要讓艾倫干掉對方的原因。
“我被盯上了嗎?”衛宮切嗣再次從口袋里掏出一支煙,放在嘴里并點燃。
能看得出,沉重的壓力幾乎快要把這個家伙逼崩潰了。
尤其是今天晚上的戰斗,讓他第一次意識到圣杯戰爭的殘酷與危險。
之前用來對付其他魔術師的手段,在對付像肯尼斯這樣的天才雖然也一樣適用,但如果整個過程中出現那么一點點的差錯,死的人就會變成自己。
而有著七位從者參加的圣杯戰爭,最不缺的就是意外情況。
“你知道圣堂教會的神父言峰璃正,實際上在很久以前就跟遠坂家建立了十分深厚的友誼嗎?”艾倫突然沒頭沒腦的開口問了一句。
“你的意思是…言峰綺禮和他的父親一起,都是在秘密幫助遠坂時臣?”
衛宮切嗣不愧是在原劇情中贏得了第四次圣杯戰爭最終勝利的人,一下子就察覺到剛才那番話的潛臺詞。
畢竟早在揭幕戰的時候,他就已經發現了Assassin并不像之前所有御主認為的那樣,在潛入遠坂時被金閃閃當場擊殺。
光從這一點就可以確定,收留言峰綺禮的神父絕對有問題。
不過考慮到這兩人是父子關系,衛宮切嗣一直覺得這只是單純的父親在幫兒子作弊。
可現在,他終于開始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要知道教會和遠坂家都是這片土地神秘力量的管理者,并且是得到魔術師協會正式認可的。
如果雙方聯起手來奪取圣杯,那這場戰爭從一開始就沒有任何公平可言。
“呵呵,我只負責提供消息,具體情況你還是自己判斷的比較好。最后提醒一句,你的愿望是永遠也不可能實現的。”
說完這句話,艾倫便抱起小櫻準備召喚飛行坐騎返回住處。
可還沒等他從城堡的窗戶上跳到外面去,就聽到身后衛宮切嗣大喊:“等等!為什么?為什么我的愿望不可能實現?”
“為什么?我建議你去讀一讀《資本論》,搞清楚人類社會從古至今的運轉方式,然后就不會有這樣可笑的念頭了。憑借所謂的奇跡讓世界永遠和平?哈哈哈哈!抱歉,我實在想不到一個人要有多么的無知和天真才會產生這樣的想法。至少在我七歲的時候就已經明白,所謂的永遠和平是不存在的,尤其是對于充斥著無數欲望的人類來說。”
說完這句話,艾倫便不再理會對方那張鐵青色的臉,直接召喚出靈翼幼龍從樹林上空掠過。
看著兩人漸漸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衛宮切嗣深吸了一口氣,轉過身問自己的妻子:“怎么樣,你跟Berserker談過了嗎?他參加圣杯戰爭想要實現的愿望是什么?”
“他不渴望圣杯!唯一的愿望就是尋找值得一戰的對手。”愛麗絲菲爾趕忙把自己剛才收集到的信息說了出來。
“值得一戰的對手?”衛宮切嗣下意識皺起眉頭。
愛麗絲菲爾認真的點了點頭:“沒錯!他希望英雄王、征服王和Saber能聯起手來,一起對自己發起攻擊,還說那將會是最極致的享受。”
“尋找值得一戰的對手嗎?聽起來還真像是Berserker能說出來的話呢。”呆毛王語氣中帶著淡淡的羨慕。
因為有時候,她也希望自己能放下過去,放下肩膀上所承擔的重任,以單純騎士的身份去跟那些強者比武、戰斗。
可遺憾的是,作為還沒死去前就成為英靈的存在,她對于自己失敗的執念實在是太沉重了,沉重到哪怕過了那么久都沒有辦法釋懷。
“呼——如此說來,Berserker和他的御主跟我們并沒有本質上的對立。”衛宮切嗣明顯松了一口氣。
“那個小女孩呢?她難道沒有什么想要實現的愿望嗎?”愛麗絲菲爾小心翼翼的問。
衛宮切嗣不加思索的回答:“要是我沒猜錯的話,那個小不點最大的愿望應該就是將Berserker永遠留在自己身邊。以她目前所擁有的魔力總量,哪怕圣杯戰爭結束后,也可以繼續維持下去,根本不需要借助圣杯的力量。”
“原來如此!那可真是太好了!”愛麗絲菲爾捂著胸口露出了欣喜若狂的表情。
身為一名母親,她可狠不下心對跟自己女兒差不多大的小櫻痛下殺手。
“不過雖然沒有根本上的沖突,但Berserker仍舊是一個極大的不安定因素。他知道的實在是太多,而且是本屆圣杯戰爭中最強的從者。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能與其結盟,再不濟也要簽署一份互不干擾的契約。不然一旦他在關鍵時刻來插一腳,會讓事情變得非常麻煩。”衛宮切嗣瞇起眼睛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切嗣!圣杯戰爭的從者應該都是古代或者神話傳說中英雄的靈魂吧?可為什么只有Berserker顯得那么與眾不同,仿佛無所不知一樣?難道你不覺得這很奇怪嗎?”久宇舞彌提出了一個困擾自己的問題。
“Saber,你也是英靈,怎看待Berserker的異常情況?”愛麗絲菲爾向自己騎士詢問道。
呆毛王先是猶豫了一下,緊跟著用不是很確定的語氣解釋道:“通常來說,英靈大部分英靈都是死后留下豐功偉績和傳說的英雄,被無數人傳頌、信仰的特殊存在。而圣杯戰爭召喚的,只是英靈的分身而已,戰爭結束后便會返回英靈座,參戰期間的記憶并不會被保留下來。但還有一些特殊的英靈,他們在生前就已經通過簽訂契約的方式成為英靈,所以如果被召喚出來的話,是可以保留記憶的。”
毫無疑問,她本人就是通過這樣的方式成為英靈的。
這也是為何,她能在第五次圣杯戰爭中,完整保留第四次圣杯戰爭記憶的緣由。
“活著成為英靈?!”愛麗絲菲爾瞪大眼睛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那他又是如何對我們每一個人都了如指掌的呢?”衛宮切嗣提出了質疑。
“不知道!也許他曾經被召喚到平行世界,甚至是參與到了與我們這個世界極為相似的圣杯戰爭,所以才會知道那么多。當然,也不排除他擁有可以窺探別人內心、記憶、甚至是靈魂的寶具和能力。”呆毛王耷拉著腦袋分析道。
對于平行世界,魔術師們其實并不陌生。
早在第二魔法被創造出來的時候,一小部分人就曾經前往平行時空進行過旅行。
只不過魔法的力量對于大多數魔術師而言,是可望而不可即的東西,雖然聽說過的不少,但真正見識過的卻沒幾個。
“原來如此!看來這個Berserker的來歷似乎相當不簡單呢。”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衛宮切嗣臉上的表情簡直難看到了極點。
因為如果這個推斷是正確的,那就意味著在某個平行世界,自己也參加了第四次圣杯戰爭,并且贏得最終勝利,但是卻沒能實現內心之中的愿望。
所以此時此刻,他滿腦子都在思考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
是圣杯的能力不足,無法實現像讓人類永遠保持和平這樣宏大且抽象的愿望?
還是人類的欲望最終打破了圣杯的極限?
又或是自己許愿的時候,措辭不夠嚴謹,導致許愿出現了差錯?
一時之間,衛宮切嗣的大腦陷入了一片混亂,同時伴隨著的還有強烈的自我懷疑。
同樣,遠在城市郊區廢棄廠房內的肯尼斯,也在面臨著人生中最重要的抉擇。
因為他心愛的未婚妻——索拉·娜澤萊·索非亞莉,就在幾秒鐘之前殘忍掰斷了自己的小拇指,眼下正捧著那只有令咒的手,一臉病嬌的威脅道:“親愛的,憑我這種水平的靈媒治療術,是沒辦法強行抽出根植于你手上的令咒,只有獲得你本人的同意才行。如果你無論如何都不同意的話,那我就只能把這只手給看下來了。”
伴隨著最后一個字脫口而出,這位留著紅色短發的女人眼睛里流露出讓肯尼斯感到渾身發抖的光芒。
他敢保證,如果自己再從嘴里蹦出半個不字,威脅立馬就會變成實際行動。
很顯然,肯主任最擔心的事情終于發生了。
女人對于“舔狗”的無情與殘忍,也在這一刻體現的淋漓盡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