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對不起。”萱萱癟著小嘴,難過地道。
看著她委屈的小模樣,何四海也不知道如何開口責怪她了,再說這事也不是她有意為之。
“hiahiahia…老板,對不起。”婉婉也跟著道。
好家伙,這叫道歉嗎?笑得這么開心,好囂張。
萱萱說完對不起,就低下了頭,一副認錯的模樣。
婉婉說對不起后,卻仰著脖子,看著何四海,仿佛在等待他說沒關系。
“好吧,沒關系了,我跟你們一起去看看吧。”何四海摸了摸兩個小家伙的小腦袋。
“hiahiahia…”婉婉一邊發出笑聲,一邊還在何四海的掌心蹭了蹭。
“老板,好多詭,好嚇人的呢,我跟萱萱都快嚇死了。”
婉婉抱住何四海的手掌,一副害怕的模樣。
萱萱在旁邊聞言連連點頭,嚇死小孩子了。
“你們兩個也是詭,你們怕什么?”何四海無語地道。
咦,對呀?兩個小家伙這才想起來,她們也是詭,有什么好怕的呢。
嗯——
還是很可怕,好多的詭呀。
“好了,我們走吧。”何四海道。
然后回頭又向劉晚照交代了一句。
“小心一點。”劉晚照有點不放心地叮囑道。
“放心吧,沒事,你照顧好桃子,我很快回來。”
何四海回頭說了一句,然后消失在了她的面前。
何四海和兩個小家伙出現在金花湖沙灘上的時候,有些詭已經離開,但是大部分依舊圍在引魂燈下。
他們好奇地研究著眼前的引魂燈到底是什么,有些詭甚至試探著用手去摸。
可是卻怎么也觸摸不到,有一種近在眼前,遠在天邊之感,無論怎么樣,都差上一點距離,就是觸摸不到。
萱萱點燃的燈光是藍紫色,作用就是給逗留人間亡魂指引道路,人是看不見的。
被點燃的引魂燈,就如同大海中的燈塔,當燈塔被升得越高,照射的距離就越遠。
所有的逗留在人間的亡魂就如同在茫茫的大海中找到了方向,向著光芒的方向聚集而來。
萱萱燈升的還不算高,所以來到的詭魂,大多數都是長期逗留在合州的亡魂,或者因為春節,回到了合州的亡魂。
他們也是第一次遇見這樣的情況,三三兩兩地聚集在一起,議論著空中紅色燈籠是什么,議論著剛剛兩個突然消失的小姑娘到底是什么人。
“我在人間逗留了幾十年,還從來沒見過這么神奇的燈籠,看上去,倒是像傳說中的法寶?”說話的是一位須發皆白的老人。
“法寶?那會不會有神仙啊?老頭,你開什么玩笑。”
“我看不一定,剛才那兩個小女孩,我看就不是一般人?你們有誰看到她們是怎么離開的嗎?”
“開玩笑?既然有詭,為什么不能有神?我看那兩個小女孩說不定就是小神仙。”又有人說道。
“可是這燈籠到底是何寶物?而且為何有如此之多?全都浮在這里?”又有人問道。
“你問我,我問誰去?不過,要真的有神仙,好像也不錯啊。”
眾人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有人不停地伸手想要把空中的紅燈籠給拿下來。
既然是寶物,管它有什么用處,先拿到手中再說。
聚集在這里的亡魂,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老的已經須發皆白,滿臉遲暮。
年輕的小胳膊小腿,蹣跚學步。
以至于何四海他們三人出現在沙灘上的時候,很多“人”竟然都沒留意到。
何四海看著滿湖面的詭影,也是無語。
兩個小家伙躲在何四海伸手偷偷打量著湖中眾詭。
有些已經發現了何四海,稍微愣神之間,仿佛明白了些什么,皆都露出驚喜之色。
有的想要上前。
有的趕忙行禮。
有的滿臉驚詫。
有的一臉驚喜。
不一而足。
但是何四海暫且沒管這些,而是伸手往空中一招。
布滿空中的引魂燈滴溜溜地旋轉幾圈之后,然后全都合二為一,很快整個湖面一清,只剩下一盞引魂燈漂浮在了空中。
眾詭也終于都察覺到了何四海的存在。
就在這時,何四海伸手一招,空中的引魂燈立刻忽悠悠地落在了他的手中。
然后他轉手遞給了身后的萱萱。
萱萱接過去,重新把它掛在提桿上。
接著一挺小肚皮,昂著頭道:“我是提燈人,為亡者指路。”
何四海:…
眾詭:!!
這還不算完,何四海身后的婉婉見萱萱做了自我介紹,她自然也要啊。
立刻從何四海身后跑出來,在胸口兜里掏了掏,掏出一個撥浪鼓出來。
“我是開路使,為亡者開路。”
然后咚咚咚搖動了幾下手中的撥浪鼓。
好家伙,這聲音聽在何四海他們耳中沒什么,但是聽在眾詭耳中,卻如同驚雷,靈魂仿佛都在震顫。
從靈魂深處產生一種敬畏之心,靈魂都為之瑟瑟發抖。
這就是撥浪鼓真正的威力之一,震懾靈魂,揚神之威。
“好了,別搖了。”何四海趕忙制止婉婉。
婉婉的撥浪鼓,其實和萱萱的燈籠一樣,同樣也有一個專屬于自己的名字。
它叫鎮魂鼓,至于它為什么不是那種敲擊的巨鼓,而是撥浪鼓,只是因為婉婉心中所想,而表現出來的一種形態罷了。
鎮魂鼓顧名思義,就是震懾靈魂之鼓,這也非常符合婉婉的經歷,通過聲音,嚇退那些想要傷害她的“人”,可以說是她心念所化。
所以鎮魂鼓不能隨便搖,再搖下去,這些詭不說魂飛魄散,最起碼也會靈魂大傷。
聽何四海制止,婉婉這才趕忙停了下來,然后看到湖面上眾詭全都一臉畏懼地看著她,嚇得婉婉趕忙又躲到了何四海的身后。
“大過年的,都散了吧,既然你們見到了我,那也是緣分,等年后你們前來尋我,我自會幫你們完成心愿。”何四海道。
他的聲音不大,但卻傳遍了整個湖面。
有些年長者聞言,對何四海躬身拜謝,轉身而去。
有些年輕者聞言,稍作猶豫,最終同樣轉身離去。
很快湖面一清,只剩下微波輕拂的湖面。
不,還有一個詭并沒有離去。
是一個很小的詭,比桃子都還要小。
肥嘟嘟的小模樣,此時滿臉茫然,東張西望,完全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當對上何四海的目光之時,立刻張開手臂,蹣跚著向他奔來,索要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