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6章 想問一個問題
倘若是歷史上的巫妖王阿爾薩斯出場，那絕對是舉世皆驚。
那時候的聯盟是真的沒辦法，東部王國大陸整個北陸被打得幾乎變成白地。除了跑路的達拉然以及仍在自閉的吉爾尼斯，就沒一座大點的主城了。
鷹巢山當然算數，只不過蠻錘矮子數量太少，稱不上主城。
南大陸的暴風王國當聯盟扛把子，那也挨不住天災軍團又一次全面進擊。
更勿論阿爾薩斯加耐奧祖的完美融合，構成了當時的戰力巔峰。
這種歷史背景下，聯手部落又成了必然。
其實當時聯盟和部落摩擦不斷，什么時候再度大戰，一點都不稀奇。可巫妖王二傻子的出現，讓這對生死大敵放下了仇怨，一直決定先滅了骨頭再說。
部落主事人是薩爾，那就不用擔心其突然腦殘，在聯盟打天災軍團時突然來個背刺。
防還是要防一下部落，就不用太過提防。
這一世的麥當肯自是有著余裕。
作為一個穩如狗的男人，他不敢托大，默默提高了聯盟的戒備等級。
非要說還有什么棘手的事，是他處理不好的，那就是卡莉婭。
最近可以明顯感覺到這位前公主殿下情緒不對。
肯定不是什么愛會消失。
純粹就是：她知道了北伐的臨近，不論是主動還是被動知曉的。
十萬大軍開撥，磨刀霍霍向北地。這么大事，肯定瞞不了誰。
夜深了，趴跪在麥當肯身前的卡莉婭喘著粗氣，雙目緊閉，面色紅艷如霞，眼角不知何時多了一顆淚珠。
麥當肯深呼吸幾口，迅速壓下自己的刺激與戰栗感，輕輕幫她拭掉那顆晶瑩的淚。
卡莉婭身體起伏不停，卻像個洋娃娃一樣，任由麥當肯擦拭自己的臉，輕拍著她的背。
空氣中回蕩著異樣的沉默，良久，卡莉婭才翻身將麥當肯抱住。
“對不起！”卡莉婭就說了一句。
麥當肯懂。
“這不是你們姐弟的錯。”
“世上沒有永恒不落的王權！貪圖永生并讓千萬人民付出生命代價的那個人，終究姓米奈希爾！”說到這里，卡莉婭的淚水已經止不住了。
麥當肯定了定神，正色道：“如今揮舞著炎魔錘，每次滅世之戰必定沖鋒在前、為千萬人民奮戰的那個年輕人，他當初也姓米奈希爾！”
卡莉婭愣了一下，旋即露出莞爾的笑容：“阿爾薩斯，他做得很好。”
麥當肯輕撫著卡莉婭那頭燦爛如黃金的長直發：“洛丹倫并沒有滅亡，洛丹倫人也沒有死絕。該做的了斷固然不能少，但一切結束之后，我們還是要向前看。記住！真正能評判一個人的，不是自己的良心，而是人民的聲音，以及歷史學家。”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嗚嗚！麥當肯，你真好…”
感覺，這個嬌滴滴的公主殿下，連同她那顆飽受風霜的心，在這一刻，一同融化了。
拍著卡莉婭背，麥當肯無比篤定地：“放心，我一定會把巫妖王給揚了。沒有什么可以攔住我和我的英雄伙伴，惡魔統帥不行，上古之神不行，黑龍王子不行，他巫妖王更不行！”
卡莉婭迷醉地看著麥當肯的側臉。
14年過去，他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夸夸其談的紈绔子弟，從一介廢物變成了千萬人敬仰并為之追隨的大英雄、聯盟第一人。
他的強大與無敵戰績，就是他光芒萬丈的標簽。
沒有什么不放心的。
“那，那就一切交給你了。我怕我無法面對父親…”
“沒事，你就在城堡里等著我的消息就好。”
深夜終究有點涼，麥當肯將嘴角掛著笑意、沉沉睡去的卡莉婭安頓好，走出自己的套房大門。
他并不意外瓦莉拉和瑪維無聲地跟上他，他訝異于自己那票親衛騎士們正在盯著角落里的一只二傻子。
阿爾薩斯跟卡莉婭不愧是姐弟，兩個居然不約而同地挑上同一個時間。
堂堂前王子、現任聯盟元帥的他，岔開雙腿，極沒有儀態地一屁股坐在冰冷的走道角落。看到麥當肯出來，他苦笑著掏出一把左輪手槍，槍口朝天扣動了扳機。
“吧嗒！”
一個小火苗出現在夜色中。
麥某人憤怒地掀翻了心靈的桌子。
你他喵地垢了！
這么大一把手槍形狀的玩意居然是個拿來點煙的打火機？
可是，借著微弱的火光，麥當肯留意到阿爾薩斯此刻糟糕的儀容，他滿臉胡子拉碴。
真不像他！
麥當肯心中輕嘆，然后當著自家侍衛的面，跟著一屁股坐到二傻子身邊。
“想通了沒？如果想不通，那就滾回去想清楚再來見我。”麥當肯毫不客氣。
沒有正面回答，阿爾薩斯瞥了麥當肯一眼：“大哥，謝了。”
看著麥當肯輕松的樣子，阿爾薩斯知道，自己老姐應該是將一切都托付給麥當肯了。
“我跟你誰跟誰啊！就算沒有卡莉婭這層關系。我也會支持你的。當然，我那么辛苦地救回洛丹倫，我會毫不客氣地拿走一定王冠當做報酬的。”
有些話，明白說出來反而不會那么傷人。麥當肯到了這地步，已經沒退路了。就算他不想登基為王，下面的封臣也會逼著他的。
沒想到，阿爾薩斯不為所動，甚至有點想笑。
他咧開嘴，嘴角上揚：“不管是王冠也好，皇冠也罷，你喜歡就拿去吧。這是你應得的！”
阿爾薩斯這么灑脫，麥當肯反而有點擔心：“等等，你不會想干傻事吧？比如一個人去質問巫妖王什么的？我警告你，為了這么一個家伙而犧牲自己，這是真的不值！”
阿爾薩斯拍拍麥當肯肩膀：“安心啦！我知道我萬一墮落為死亡騎士，會給你，給聯盟帶來無法想象的可怕惡果。所以我要做什么的話，一定會帶上英雄團和百萬聯盟大軍的。”
他這么說，麥當肯多少放心了：“那就好！”
“我只想，在他最后的最后，問他一個問題。就算很可能不會有答案，我也想問出來。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