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阢紇濼汏雫陊濼靨耶…這是金剛寺僧人們口口流傳的一句咒文。
意思是諸佛所在之地,無窮的智慧和火埋葬于此。
李妖鳳在煉化佛火的過程中,也曾經聽到過這句咒文。
原本他自廢雙耳,以為隔絕了那些聲音。
哪知道下一刻竟然就是魔物暴走,齊齊念叨出佛火中的這聲禪唱。
包裹著李妖鳳和佛火的血繭瞬間破碎,魔物的力量開始失控了。
李妖鳳心中涌出一股震驚和若有所思:‘我果然是不知不覺被佛火影響了。’
‘竟然能讓魔物反噬,這是我的心魔…’
他立刻雙手結印,口念咒文,先是鎮壓佛火。
“室那么么悉陀夜…”
只見伴隨著他的手印變化和口中咒文,眼前的佛火竟然不斷收縮、黯淡,從沖天的火焰化為了小小的火苗。
緊接著他張口一喝:“煉魔蒼生,天下迎劫!”
只見他毛孔中激射出一滴滴血珠,落在地上化為了陣圖。
伴隨著陣圖的極盡扭曲和顫抖,他體內的魔物一個接著一個被鎮壓了下來,恢復了安靜。
而楚齊光就仔細看著李妖鳳的手印、咒文和佛火的變化。
他知道這個世界的許多文字、圖形、語言、動作都蘊含了不可思議的力量。
有時候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幾張圖甚至是幾個動作,就能引發各種魔染又或者超自然現象。
這些禁忌的知識經過一個個教派一代代強者的研究,發展成了浩如煙海的神秘力量體系。
他這兩年來看過這么多書冊,也算對各門各派的神秘力量有一番了解。
以楚齊光的目光來看,李妖鳳施展的這套手印和咒文明顯有著金剛寺和《須彌山王經》的風格,顯然是李妖鳳操縱佛火的一大關鍵。
而李妖鳳鎮壓了體內暴動的魔物之后,再也不敢輕視自己的‘幻覺’,但也不愿意放棄對佛火的煉化,對更高一層境界的追求。
于是他努力‘鎮壓心魔’,努力煉化佛火。
楚齊光也就配合著他時不時出來搗亂一下,又裝作被鎮壓的模樣。
趁此機會,他也瘋狂學習著李妖鳳煉化佛火的過程,記憶、分析著其中的每一個細節。
一連幾天之后,楚齊光感覺到自己似乎也會了一些皮毛,求道者眼眸中跳出來了幾行字跡。
“佛火印訣上部。”
“僧人們為了研究佛火。”
“創造出一整套手印和咒文。”
“金剛寺自古就有通過手印來結合咒文的習慣。”
“但經歷了滅佛的災難后,還掌握這套印訣的人已經非常稀少了吧。”
與此同時,楚齊光感覺到自己胸口的愚之環傳來一陣力量,他又得到了1個深邃恩賜。
目前擁有了1個深邃恩賜,5個幽暗恩賜,以及2個詛咒恩賜。
這一下子,楚齊光看李妖鳳更加順眼了。
‘不愧是入道強者,價值很大,值得我薅羊毛。’
楚齊光干脆接下來花費大量時間觀察對方,偷學對方掌握的各種咒文、手印。
而李妖鳳被圍觀的時間長了,似乎也漸漸習慣。
這個過程中他感覺自己成功壓制了心魔。
很多時候哪怕仍舊有那種被窺伺、遇到了心魔滋生的感覺,卻仍舊能專注于眼前的修煉,不再被心魔干擾。
雙方各自都感覺很有收獲,未來的修煉似乎也更加順遂了。
不過轉眼幾天時間過去,蜀州鎮魔司的公文再次送到,還是催促楚齊光趕緊帶人前往蓉錦府。
楚齊光想了想,獵手學派畢竟掌握著他所需要的煉體秘藥。
于是也沒再耽擱,他便帶著周玉嬌乘上重明鳥,便飛去了蓉錦府。
帶上周玉嬌,自然是為了不停薅李妖鳳的羊毛。
蓉錦府。
作為整個蜀州最繁華的城市,同時也是朝廷在蜀州的統治中心。
而蜀州鎮魔司的千戶所便位于此地。
當楚齊光安頓好周玉嬌,獨自趕到的時候,就發現千戶所內外已經是戒備森嚴,時不時就能看見官軍巡邏的隊伍。
更有好些個五境的高手出入其中,讓楚齊光也忍不住多看幾眼。
他心中暗道:‘看樣子蜀州鎮魔司的確是在集中精銳。’
楚齊光來到門房登記以后,不久就被迎了進去,來到一處偏院。
一路上他時不時就能看見一個個行色匆匆的鎮魔司高手,臉色都不怎么好看的樣子。
甚至還看到有五境強者渾身是血的被抬了進來,不知道送去了哪里治療。
被門房引入偏遠的時候,楚齊光就發現已經有兩人等在了這里。
一眼掃過兩人,從求道者眼眸的判斷來看,這兩個應該都是第五境的武者。
至于腳下的觸須…楚齊光已經懶得數了,反正現在所有的第五境對他來說都差不多。
院內的兩人原本正在商討些什么,看到楚齊光的出現掃了一眼,看到對方的年輕樣貌時都是微微詫異。
其中一名身穿鎧甲,背負巨劍的男子問道:“你是什么人?各所的總旗、小旗都是去校場報道。”
楚齊光說道:“巴府鎮魔司百戶,楚齊光。”
聽到這個名號,對面兩人都是微微一愣,相互對視了一眼之后,便不知不覺皺起眉頭來。
楚齊光這名字在蜀州鎮魔司的內部早已經流傳開來。
畢竟對方又是刺妖學派的人,又是以武道第四境的水準,十七歲就占了個百戶的位子,不出名都不可能。
背負巨劍的男子說道:“在下韓文邵,齊通府百戶。”
韓文邵問道:“巴府之前突逢大戰,如今全州上下又是妖魔肆虐,你們那邊也不好過吧?”
楚齊光點點頭:“還行。”
韓文邵肅然道:“那不知道楚百戶你帶了多少人來?”
楚齊光說道:“就我一個。”
韓文邵聞言,臉上露出深深的不滿。
接下來的聯合行動要和妖魔作戰,楚齊光這樣獨自一人前來…在韓文邵看來分明是想要保全手下實力,還不愿為獵手學派多出力。
他本身和楚齊光之間沒有恩怨,但對這樣自私自利的行為感到厭惡。
楚齊光察覺到對方臉色的變化,心想這人恐怕還不知道他在靈州闖下的名頭。
于是楚齊光微微一笑道:“我一個人應該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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