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智沖在前面,楚齊光和陳剛躲在黑暗中等著偷襲。
不過狐妖本來已經身受重傷,剛剛一路逃竄又消耗了體力,加劇了傷勢,還施展不了最擅長的人族武道,可謂各方面都處在絕對下風。
狐妖看著喬智好似一道閃電般來回穿梭,慌忙間向后退去。
雙方幾下交手迅如雷霆,伴隨著氣浪澎湃的聲響,轉眼間狐妖便敗下陣來,身體似乎被巨錘重擊了一般,吐著血倒在地上。
他一臉憤怒地說道:“橘貓!你身為妖族的武道強者,為什么要勾結人類殘害同胞?”
另一邊的喬智慢悠悠地走向狐妖:“同為妖族又怎么樣了?你是狐族,我是貓族,算什么同胞?”
眼看喬智要下殺手,楚齊光立馬站了出來說道:“等等,我還有話要問他。”
那狐貍卻是突然大口大口地吐出血來,很快抽搐了幾下,死不瞑目地倒在了血泊之中。
喬智驚訝地走了上去檢查了一番:“他自己震斷了心脈,太狠了吧。”
喬智疑惑道:“他這是害怕自己泄密?這狐貍到底有什么秘密…竟然不惜身死也要保住?”
第二天一大早,郝永年被殺的血案瞬間驚爆整個青陽縣,整個縣衙都動了下來,要徹查這件血案。
因為現場的尸體大部分支離破碎,出血量極大,這個案件便被辦案人員稱之為血尸案。
但是幾天時間過去,血尸案毫無頭緒,犯人遲遲未被逮捕,青陽縣知縣整日都是滿面愁容。
郝家更是提出了一千兩的懸賞,要獎賞給能抓到兇手的勇士。
當天夜里,青陽縣丁家的一間書房之中。
丁道霄坐在書桌后,看著眼前的青靈道人說道:“東西帶來了嗎?”
青靈道人拿出一個方盒在丁道霄面前打開:“益氣丸十顆,能夠增強氣血,助你更快達到第四境的氣血巔峰。”
“還有獅虎換骨膏一份,這是白云觀的高功法師以虎妖、獅妖的筋骨輔以三十二種草藥煉制七七四十九日方成,一份就足以讓你轉換全身骨骼、骨髓,達到第四境的極限。”
青靈道人合上了方盒,慢悠悠道:“加起來一共五千兩銀子。”
丁道霄又是貪婪又是心疼地看著這一方盒,貪婪自然是貪這天師教不對外供應的極品丹藥,心疼則是心疼自己的銀子。
畢竟就算以丁家的家大業大,丁道霄作為嫡子嫡孫,一年花在練武上的預算足有一萬兩白銀,但這一下就花掉了一半。
丁道霄忍不住說道:“五千兩銀子太貴了。”
青靈道人一瞬間收回了盒子,冷冷道:“要不是我,你就是花上一萬兩銀子也休想買到這丹藥。何況這五千兩可不只是給我的,這丹院內內外外的首座、都監、都講、庫頭…都需要分潤銀子,你付不起的話有的是買家。”
看到盒子就要被收回去,丁道霄立刻一把按住,笑道:“我說笑而已,道長可千萬別當真,一會兒便讓你手下道童和我那小廝去銀鋪交割。”
青靈道人這才松了手,讓丁道霄一把將藥盒抓了過去。
丁道霄一臉滿意地看著藥盒,有了這些再加上他從須彌山王經上習得的武道,他有把握今年武舉之前便修煉至第四境的巔峰,穩穩得拿一個武舉人的身份。甚至爭取突破到第五境…
將藥盒鎖了起來,丁道霄又看向青靈道人說道:“血尸案你聽說了嗎?”
青靈道人點了點頭:“我管不了了,明天早上我便要北上和其他幾個縣的法師們一同追查尸變案,你要看緊了郝家。”
丁道霄笑道:“放心,郝家早就沒了一個能人,改變不了大局的。倒是這次尸變案你一定要把手尾處理干凈。”
青靈道人冷笑道:“管好你們自己吧,要不是你們…也不會搞出這一連串的尸變案來。”
第二天晌午,楚齊光算了算自己口袋里的銀子:“這每天要養人養狗養貓,花的也只剩下了700兩不到了。”
“唉,銀子用的太快太快了,還好這次郝家出了1000兩的賞銀,應該能給我回一波血了。”
說罷,楚齊光帶著陳剛、喬智前往了縣衙的方向。
此刻的縣衙后屋內,當今的青陽縣知縣何文彥一臉愁容地看著眼前的案卷,嘆氣道:“還沒有犯人的線索嗎?”
一旁的快班捕頭顧緯將頭深深埋下去,就像是個鴕鳥一樣。
他作為快班的捕頭,往日里負責全縣各種案件的偵緝,是衙門皂班、壯班、快班這三班衙役中社會關系最廣,武功最高,混得也最滋潤的。
平時不但辦案的時候要向當事人收上車費、馬費、鞋襪費、飯費、茶水費…不辦案的時候,也能從娼妓、車夫、船夫、牙行、當鋪等手里收取規費,也就是賄賂。
不過當今天下的朝堂內外,從上至下都是賄賂成風,這已經成為了一種無所不在的潛規則,甚至很多人都將之當成了常例,不收銀子就辦事的反而成了怪胎。
顧緯作為捕頭,一年林林總總的各項收入加起來,也有個幾百兩銀子了。
但讓顧緯這種半黑半白的人查查普通案子還行,眼下這血尸案他卻是幾天幾夜沒合眼,卻也沒查出個結果來。
看到他這副模樣,知縣何文彥越發惱怒,喝問道:“我給了你三天的時間,你卻連兇手的蹤跡都沒找到一點,簡直是無能!我養你有何用?”
何文彥的身旁,一名劍眉星目的青年說道:“爹,這案子和妖魔有關,顧捕頭查不出來也正常,你就別怪他了。”
知縣何文彥擺擺手讓捕頭退去,看向自己的兒子說道:“吾兒啊,你不知道為父這青陽縣知縣的位置下面是有火在烤。上面派我來青陽縣丈量土地,均平賦稅,本就遭到全縣大戶齊齊反對。”
“現在我這治下竟有妖魔作亂,還弄出了這么個血尸案。如果遲遲破不了案的話…恐怕現在彈劾我的奏疏都已經準備好了。”
何文彥沉著臉說道:“我一人前途事小,如果壞了恩師改革賦稅的大事,為父才是萬死難辭其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