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窮,只有甘茂這種習慣了省錢的人才知道怎么樣把一文錢拆做兩瓣花。
而且,他也是個不錯的背鍋人選,凡是找有找林逸要錢的,林逸都能狠下心,讓他們去找甘茂。
現在不一樣了,有錢了,誰還不會花錢了?
他甘茂要是敢撂挑子,林逸就敢直接應了!
“攝政王千歲千千歲!”
甘茂噗通跪下,眼含熱淚。
和王爺的話真是說到了他的心坎里!
每一次,如果不是被逼的沒招,他真不愿意去見和王爺。
生怕自己這個五品巔峰,含怒直接對身體孱弱的和王爺出手。
動人的念頭,真的太強烈了,差點遏制不住!
他現在手里有錢,得多賤啊,才去和王爺面前討嫌?
“攝政王千歲千千歲!”
眾臣好像商量好似的齊刷刷跪下,聲音響徹金鑾殿。
“行了,說了多少次了,不要搞形式主義,少磕頭,多辦事。”
林逸嘴上是這么說,心里卻是止不住的得意。
有時候啊,不得不感慨,權勢真是個好東西,他這種受過和諧價值觀熏陶的現代化四有新人居然都生出了“唯我獨尊”的思想。
“攝政王英明!”
眾臣再次高聲附和。
“梅靜枝。”
林逸站在高高地臺階上,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梅靜枝。
“臣在!”
梅靜枝中氣十足的道。
“咱們都不是外人了,也不跟你說客氣話了,”
林逸踱步下了臺階,走到梅靜枝身前,“漠北戰事未平,當如何?”
領軍出征的鎮三北終究還是辜負了他,現在都入冬了,居然還沒有一點消息!
臨陣換將是大忌,要不然他直接就讓鎮三北滾回來了!
“啟稟王爺!”
梅靜枝朗聲道,“漠北雖是姻親,可所圖甚大,浪子野心,我大梁國男兒無需為其赴死,臣以為鎮將軍靜觀其變,坐觀虎狼之爭,乃是上上之策!”
“臣附議!”
何吉祥也同樣高聲道。
“我拒絕,這瓦旦人年年生事,如鯁在喉,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大梁國怕他們呢,”
林逸漫不經心地道,“以往,府庫要是沒錢,我就忍著了,只能借著漠北的機會,殺殺他們的威風,但是現在府庫充盈,瓦旦就不能再留了,至于漠北那林遠圖父子要是不懂情勢,跳出來找事,那就該死了。”
通過各個渠道匯集來的消息,冥冥中讓他有種預感,大航海時代來臨了!
他要做的是拼勁全力抵抗海上的野蠻人,迎接東西方文化的對撞。
而已成疥癬之疾的塞北的游牧部落,很容易讓他分散注意力的。
他不如先給滅了,納入大梁國的版圖。
“王爺英明!”
林逸聽著這聲音很熟悉,抬頭發現出列的居然是他那個便宜外祖父袁昂。
真是稀罕事!
這老頭子這些日子雖然收斂了許多,但是向來都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在朝廷之上不肯輕易說一句話的。
林逸笑著道,“柱國有何高見?”
“漠塞北自古以來就是我大梁國的固有領土,自當遐邇一體,率賓歸王!”
袁昂毫不猶豫的道。
林逸愕然。
這是什么情況?
他這外祖父轉性了?
居然能說出這么“流行”的話語來!
這可是他指示梁遠之執筆發表在新一期抵報上的言論:南洋自古以來就是大梁國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袁昂不但仔細看了,而且還能靈活運用!
真是讓人意想不到。
眾臣不經意間瞧見林逸的臉色,一時間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良久之后,眾臣才聽見林逸笑著道,“好,很好,梅將軍、袁將軍,如果我任命你二人出征塞北,你二人敢嗎?”
論功夫,這二人在軍中已經不夠看了,但是論打仗,論排兵布陣,十個沉初、陶應義加在一起,都抵不上一個梅靜枝。
說白了,沉初和陶應義都是半路出家,仗著功夫高強和自己信任才做得大將。
更何況,梅靜枝和袁昂戰功卓著,與塞北部落廝殺了一輩子,讓他們出征,更是事半功倍。
至于之前的恩恩怨怨,他就只能暫且放過。
眼前的大梁國需要一個更加堅固的統一戰線,賭氣或者發泄情緒并不可取。
“臣遵令!”
袁昂高聲道,“臣定取瓦旦國汗的旭烈兀的首級!”
“臣定不負王爺厚望!”
梅靜枝苦笑,他沒有拒絕的理由。
“王爺......”
甘茂老淚縱橫。
剛進府庫的銀子是捂不熱了啊?
“別激動,”
林逸對著他擺了擺手,然后大聲道,“下去準備,開春的時候,等冰雪化了,就直接出征瓦旦,我要你們三個月滅了他。”
他在大梁國實行的是模彷后世的義務兵制,來當兵就有餉銀拿,這些兵跟之前不一樣,是不需要種地的,因此并不擔心會耽誤春耕。
“攝政王千歲千歲千千歲!”
朝臣再次高呼。
“那就這么愉快的決定了,內閣統一思想,誰敢提反對的意見,誰就是大梁國的叛徒,誰就是本王的敵人。”
林逸終于跋扈了一回。
歷史經驗告訴他,戰時是不允許有中間派和鴿派出現的,在“維護國家利益”的大旗下,每個人都需要自覺或不自覺地進行程度不同的自律,否則會造成人心浮動。
林逸說完就直接就出了金鑾殿,身后那震耳欲聾的高呼聲越來越遠。
德隆皇帝從昨日開始,已經摔了十七個茶盞。
何連已經不敢在往里奉茶了,怕自己被殃及了。
“四千八百萬兩銀子,原來朕這么值錢啊。”
德隆皇帝面色陰沉的看著他這個兒子。
“父皇,”
林逸坐在德隆皇帝的對面,滿不在乎的道,“父皇,兒子拿這筆錢去打塞北,也算是為你報仇了。”
“你真是朕的好兒子啊,”
德隆皇帝冷聲道,“此刻出征塞北,你是要斷我列祖列宗的基業嗎?”
“這大梁國還有什么基業嗎?”
林逸忍不住笑著道,“父皇,你不要裝湖涂,如果不是兒子,這大梁國早就分崩離析了。”
在他面前裝大尾巴狼?
親老子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