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了!
這個小太監居然能入洪應的眼!
譚喜子來了之后,最高興的莫過于葉秋。
洪應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譚喜子身上,他的壓力一下子減輕了許多。
最悲傷的卻是方皮和余小時,因為洪安開始圍著譚喜子師兄長,師兄短,把他們給忽略了。
余小時要去揍譚喜子,作為堂弟,方皮很負責任的把他給攔下了,原因只有一個:打不過。
既然如此,就不要去找不痛快了。
余小時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譚喜子與洪安出入成對。
甚至連善因都感受到了這個世界的惡意。
十五歲。
七品巔峰!
這個小太監簡直就不能用妖孽來形容了!
總之,站在這個小太監的面前,善因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什么修為,更沒臉說自己是什么武學天才!
洪應正在教譚喜子所謂的辟邪劍法,沒避諱人,他也跟著去看了一會,就忙不迭的跑了。
他還要替他善家傳宗接代的。
但是,他卻能切實感受到那辟邪劍法的威力,他聽葉秋嘟噥過,辟邪劍法一出,天下再無劍法。
葉秋的劍法,他是真心佩服的,單論劍法,可謂是冠絕天下。
葉秋都這么說了,這辟邪劍法肯定厲害。
有了這劍法,這譚喜子步入八品,是早晚的事情。
聯想到洪應那恐怖的實力,譚喜子之后再怎么樣,他就不敢想了。
總之,他自己最廢柴就是了。
可惜,他又不是那么輕易服輸的人,每日修習會元功的勤奮程度,與葉秋不遑多讓。
善琦看他這樣子,非常的欣慰。
林逸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因為他生病的消息傳到他老子的耳朵里,迎娶王妃的事情暫時泡湯了。
得等到他病愈的消息傳到他老子耳朵里,而恰好他老子哪天剛好心情好想起來這件事情,他才有機會把老婆娶回家。
“悲催。”
想到這里,林逸不免又把善琦給恨上了。
老子還沒死呢,這么著急上奏折干嗎?
“王爺,您有何吩咐?”
林逸莫名其妙突然出來這么一句話,令善琦一頭霧水。
“本王二十了......”
“王爺又長了一歲,可喜可賀。”
“我還是光棍.....”
“光棍?”善琦一時間沒理解這個詞的意思。
“漫漫長夜,本王都是一個人。”林逸瞪了他一眼。
善琦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好。
明月和紫霞都在,他又不能直接說,您有倆侍女呢!
雖然算不上國色天香,可是紅袖添香亦是有余!
要不然,您留侍女干嘛!
“你說本王要是成親,還需要回都城嗎?”
林逸突然想起來這個問題。
“王爺,”
善琦只以為他是想回都城了,所以不好刺激他,說話小心翼翼,“王爺,這平江縣主就在南州,圣意大概就是由和順郡王直接送過來。”
“要不然為何指婚這么近的?
不就圖個近嘛,”
林逸也是明白的很,“即使是老子死了,我也不得回去啊。”
這就是藩王的宿命。
厚臉皮留都城可以,但是想回去,就難比登天了。
死爹都不能回去。
善琦聽見這話后,噗通跪在地上,大聲道,“王爺慎言!”
“瞧你這什么出息?”
林逸冷哼道。
善琦嚴肅的道,“食君之祿,忠君之事!”
“你現在的俸祿是本王發的,”
林逸不屑的看了他一眼。
你善家置的大船,現在拿的就是三和的引票!
要不是齊鵬跟他說,他都不知道。
但是,他依然沒有明說出來,傷感情,“昨日,你才從本王的府里搬出去兩萬兩銀子。”
光靠布政司收的那點賦稅夠什么用?
還不是得靠他補貼!
“王爺說的是。”
善琦低下了頭。
“哼,行了,有事說事,沒事就回家睡覺吧,”林逸打著哈欠道,“本王也是困了。”
“下官有一建議,”
善琦拱手道,“三和已有八所學堂,所費甚多,不知可否收束脩?”
林逸道,“這點錢你們布政司都沒?”
善琦道,“下官怕是水中月,鏡中花。”
林逸抿了一口茶后,接著道,“一年之計,莫如數谷;十年之計,莫如樹木;百年之計,莫如樹人,這些道理還用本王多說嗎?”
“王爺,時不與我!”
善琦急切的道。
“你們啊,”
林逸搖頭道,“有些事情不是因為看到希望才去做,而是堅持了才有希望。
本王做事情呢,不需要你們教。”
陳德勝道,“王爺,事由輕重緩急。”
林逸笑著道,“討飯的你們都是見過的吧?”
陳德勝沉聲道,“請王爺指教。”
林逸由著明月給他揉額頭,揉舒服了,并不怎么想說話,愈發懶洋洋道,“討飯的人并不會妒忌富貴之家,可他肯定會討厭收入更高的討飯的。”
善琦與陳德勝對視一眼,只要不傻的,都能明白這話的意思。
終究退了下去。
林逸身后的結痂終于退完了。
身后全是紅紫一片,確定身后沒有創口以后,他不顧天氣炎熱進山泡溫泉。
據說泡溫泉對身體有益,不知道有沒有科學道理,反正先泡了再說。
但是,又不敢泡的時間太長,待了半個時辰就匆匆上岸。
做一副短打扮,不知不覺中又走到了白云大廟,燒香的人絡繹不絕,但是沒有人識得他。
擺攤算卦的孫興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弓著身子走過來低聲道,“王爺.....”
對于眼前這位,他真是又愛又恨。
和王爺來了三和后,他們這座平常連個鬼影子都見不到的大廟,突然興隆了起來,他也立了“一日不超過三卦”的規矩。
就這也不少賺。
同時,自己還兼著訟師的生意。
說日進斗金有點夸張,但是一天二三兩銀子沒有問題。
自己之前一年都賺不了這么多。
唯一不妥的是,這位和王爺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打擊報復,居然讓自己教孤兒院的孩子摸骨算命!
居然還是個瞎子!
為了這個瞎子徒弟,自己操碎了心,簡直夜不能寐。
畢竟和王爺早就說了,徒弟要是不能出師,他這道士就不用做了。
無恥的令人發指!
偏偏又不能反抗。
是個人都知道,三和天大地大,和王爺最大。
“看你紅光滿面,又撿著錢了?”
林逸調侃道。
“王爺說笑了。”
孫興恨不得跳起來大罵。
你他娘的撿錢給我看啊!
但是,想到這位剛剛大病初愈,自己不好太刺激他,說話的聲音都小了許多。
他要是死了,自己的財路就算斷絕了。
他的想法跟許多聰明的三和人想法一致,這位和王爺活著還是有點用處的。
林逸癟癟嘴,沒搭理他,信步走進了大廟。
但是進了門口,猶豫了起來,左轉是和尚廟,右轉是道士觀。
反正自己見神拜神,見佛拜佛,索性就先去左邊了,回頭再去拜三清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
寬大的佛堂里,十幾個蒲團上面一排全是虔心禱告的。
他居然沒有看見一個男的。
他算是唯一一個。
“菩薩,您可真靈驗,和王爺真的病好了,謝謝您,以后我燕十七,對天發誓,日日給你上香.......”
聲音細不可聞。
林逸還是聽了一個大概。
他決然想不到,這個小姑娘會替他祈求這滿天神佛。
燕十七從蒲團上站起身,一回頭便看到了站在身后的林逸。
吐吐舌頭,匆匆離開了。
林逸看著她的背影,忍不住笑了。
學著她一樣,在菩薩面前恭敬的磕了三個響頭。
然后往面前的箱子里放了一錠銀子。
流匪岳州韓輝手下大將金科被林逸的親舅舅袁青逼到了絕地,退入了三和。
三和邊境不安,連帶著也斬斷了流民進入三和的道路。
善琦、謝贊等一眾老頭子,包括遠在放鳥島的溫潛、韓德慶的水師都回來了。
一旦十幾萬潰兵順著新修的道路進入三和,后果簡直不堪設想。
三和的總人口才多少?
這么多人涌過來,完全無法用生靈涂炭來形容。
“請王爺定奪!”
善琦說完后,一屋子的人全隨著他跪了下來。
“我這舅舅,也太為難人了。”
林逸一時間也無法做出是否要御敵于外的決定。
他始終還是抱著一絲僥幸,反賊不會進入白云城。
“王爺,這么多孩子,萬一流匪進入.....”
謝贊覺得自己似乎隱隱抓住了林逸的弱點,“后果不堪設想!”
“那就干他娘的!”
林逸終于發狠了。
無論如何,他都不想讓孩子們受到傷害!
“王爺英明!”
屋子里的回應聲把林逸的耳膜震的生疼。
白云城大街小巷刷滿了白色的標語:
參兵光榮;
保衛三和;
有錢的出錢,有力的出力;
加強戰備,準備戰爭!
整個三和都掩在一種肅殺的氛圍之中。
即使是傻子,也感覺到了不對勁。
只用了十日,三和的衛所就擴充到了一萬人,民夫七千人。
緊跟著是三和的糧食價格上漲。
按照善琦的意思,直接把這些奸商抓了砍頭。
“經濟問題用經濟方法解決。”
林逸直接攔住了,開放三和糧倉,降糧價,賠死這幫子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