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隨著孫邑漸漸遠去的田世友三人,林逸笑著道,“挺有意思的。”
包奎道,“王爺,真要收留這等雜寇?
屬下怕有損王爺聲譽!”
林逸白了他一眼道,“你是第一次認識本王?”
包奎訕笑道,“屬下知錯。”
聲譽?
對他們王爺而言,好像完全就是浮云!
他們家王爺可以連臉都不要,怎么可能追求“聲譽”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呢!
明月道,“這人明明處處透著一股粗俗,卻偏偏在禮儀上一絲不茍,好像經過刻意訓練似得。
而且一口文縐縐的話,從這種人嘴里出來,總讓人覺得有種違和之感。
想必王爺留下他,也是必有深意。”
“聽見沒有?”
林逸一腳踹上包奎,“跟著你明月小姐姐多學著點,一天到晚的,只會打打殺殺。
不是,論打架,你好像還打不過明月。
你說你啊,一天天的,干嘛嘛不行,吃啥啥不剩。
本王很嫌棄你的,你心里沒個數嘛。”
“屬下慚愧!”
包奎訕笑道,“明月姑娘天生麗質,而且已經是七品巔峰,小的自然難望其項背。”
什么小姐姐?
論年齡,他可以給明月做爹了!
心里雖然無奈,但是沒法說。
因為不管怎么說,他們王爺總有歪理對付他!
這是血淚經驗!
明月掩嘴笑道,“包統領客氣了,包統領行軍經驗豐富,來三和這一路上,要是沒有包統領領路,估計這會還不知道轉悠到哪里呢。”
包奎感激的看了一眼明月,幸好給他留了面子,要不然自己得找個地縫鉆。
包奎道,“在下愚笨,還望明月姑娘指教!”
明月笑著道,“王爺估計是懷疑這田世友背后有人教唆,要不然這樣的渾人,說不出這樣的話來。”
包奎恍然大悟道,“還是王爺英明,那王爺,小的現在應該怎么做?”
林逸眼睛一瞪道,“問我?
我要是都知道,要你們干嘛啊。”
包奎臉色一僵,話雖混賬,但是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反正這就是他們王爺所謂的“放權”,美名曰“調動他們的積極性”,實質上大家心照不宣,就是自己偷懶,做甩手掌柜,什么都不管!
他這個副統領的權利是大,大到白云城偷雞摸狗之事,小到王府掃地擦桌子這等小事,都歸他管。
甚至有時候和王府的狗忘記喂,王爺都得埋怨他一頓。
這分明就是府里下人該干的事情!
但是不能叫屈!
下人們歸誰管?
當然是洪總管!
他敢把這鍋放到洪總管頭上?
挨王爺冤枉不會掉塊肉,挨洪總管揍,得掉塊皮。
所以,他在王府能活到如今,全靠自己識時務!
反正不管有什么責任,往自己頭上攬,洪總管又不會虧待他的。
他暗自嘆口氣后,一臉為難的望向明月。
明月笑著道,“包統領要是不嫌棄,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包奎高興地道,“有姑娘相助,自然求之不得。”
秋季的雨格外的多。
不等太陽下去,烏云就來了。
莊稼漢們開始拼命搶場,外面的糧食不能讓雨給淋了。
幾聲悶雷之后,雨便噼里啪啦的砸了下來。
和王府右邊隔著圍墻就是新建的孤兒院,林逸不但親手題了“三和孤兒院”幾個大字,還親自出任了第一任院長。
現在本地人知道有這么個地方后,三更半夜的,總會有人偷偷摸摸的把孩子放到門口。
搞得孤兒院的人,隔三差五的就要跑出來看一趟,及時把孩子抱進屋。
經常出沒的猴子、狼,隨便遇到一個都不是開玩笑的。
林逸站在門口臺基上就能看見孤兒院高高的屋頂。
隨手拍死了一只蚊子,捻在手里,嘆口氣道,“她剛剛是不是親我了?”
明月一愣,反應過來后笑著道,“是的,王爺。”
“眉清目秀,與眾不同,”
林逸嘆口氣道,“本王卻傷害了她,愛情來的這么快,去的也這么快.....”
他身后的人都盡力忍住不笑。
雷聲越來越大。
方皮和崔耿仁卻不老實。
方皮站在高高地屋頂上大喊,“驚雷!
這通天修為!
天塌地陷紫金錘......”
崔耿仁站在方皮對面舉著拳頭,不甘示弱大喊,“紫電!
這玄真火焰!
九天懸劍驚天變....
我手持了彎月刃.....”
底下還有一群孩子站在門口轟然叫好。
兩個人不管濕漉漉的身子,也不管雷聲有多大,繼續嘶吼。
林逸的嘴角不自覺的抽了抽,自己就沒事吼了兩嗓子,怎么就讓這幫小王八蛋給學了去!
“通天修為?
真是有志氣啊,”
林逸突然面無表情的道,“都這么有志氣,好事啊,給他們加點擔子,千萬別讓他們閑著了。
現在快去把他們攆下來,別沒被餓死,反而讓雷給劈死了,晦氣。”
“小的明白了。”
洪應順著走廊緩緩往前面走去,然后朝著對面的孤兒院方向望去。
“由我掌控妖魔吼.....”
方皮一句話還沒吼完,陡然看見出現在視線里的洪應,嚇得魂飛魄散,毫不猶豫的跳下了屋頂。
“大屁王!
你是向本尊認輸了嗎?
你眼睛怎么了?
不好使了,一個勁的眨!”
崔耿仁是背對著洪應,正好奇方皮看到了什么嚇人的東西,這么快就跳了下下去。
因此也就忍不住回過了頭,待看清后,尖叫一聲,直接滾落了屋頂。
洪應見林逸憂心,便笑著道,“王爺放心,這幾個小崽子現在皮糙肉厚,摔不壞。”
林逸想到這幾個小王八蛋現在都在學功夫,便深以為然,笑著道,“也是。”
自從水泥在白云城開始流行開后,白云城的街道再也沒有了往日下大雨時的泥濘。
凸凹不平的水泥路,從南到北,從東到西,到處延伸。
這些路可不是卞京修的,而是白云城的“聰明”人發現水泥的妙用后去施工工地上偷的。
卞京屢禁不止,畢竟十幾里地長的工地,不可能每一處都派人守著吧?
林逸知道后,也就由著他們了,因為本身簡易水泥不值錢!
這些人愿意做免費勞動力,給白云城鋪道,也沒什么壞處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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