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還是忍不住道,“看來你還是挺有錢的,有心思賞景,不用為生活奔波。”
像他上輩子,坐在輪椅上,理療、吃藥錢先不說,連吃飯都是成問題!
光靠“手速達人、王者榮耀嘴強王者、中國馳名杠精、中國修仙協會常任理事、藝術片鑒定師”這一堆恐怖如斯的頭銜是沒有用的…
必須努力碼字維持溫飽。
至于做宅男,他還是不配。
有房子的人才配稱作宅男。
齊鵬聽完后,愣了愣,笑著道,“祖上世代居于此,篳路藍縷,才有在下今日的此生半生閑。”
林逸笑著道,“所以,自己再努力,還不如生的好。”
“說的有趣,”齊鵬那張僵硬的臉緩緩展開了,“林兄是個雅人。”
“不,最討厭的就是讀書人,一肚子壞水,”
林逸有感而發道,“我是個俗人,見花是花,見海是海,見錢眼開。
也沒什么大夢想,就是存個幾千萬兩銀子,娶個十幾個美嬌娘足矣。”
幾千萬兩?
齊鵬聽了這話后,不知道是該夸他知足常樂,還是該夸他志向遠大!
半晌后,訕笑道,“林兄果然是非比尋常之人!”
一般人就沒這么厚的臉皮。
“一般,一般,也就梁國第三,”
林逸謙虛的擺擺手,轉而看向齊鵬的腿,“還能拄拐杖嗎?”
齊鵬搖頭道,“在下終生離不得這輪椅了。”
林逸毫不猶豫的走過去,撩起齊鵬襟袍的下擺,皺著眉頭道,“這可不行啊,小腿萎縮了。”
齊鵬被林逸這一個動作驚得目瞪口呆,見面就掀人袍子,看人家腿!
他是個男的!
而且沒有龍陽癖。
突然,猝不及防的,對方的手居然摸在了他的腿上。
他的雙腿已經多年沒有知覺了,此刻卻突然感覺到冰涼蔓延到全身,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林兄,”見林逸的手還要往膝蓋骨摸,齊鵬趕忙用手按住林逸的手道,“你的心意我心領了。”
“你可得小心一點了,你這屁股長瘡了吧。”
林逸收回手,笑著道,“長時間坐著,血脈不通,爛肉、開裂,長瘡都是很正常的。
你啊,還是得經常找人給你按一按,防止出現有血栓的問題,一日都馬虎不得。”
作為一個常年坐在輪椅上的人,林逸在這一方面特別有經驗。
“多謝林兄。”
自己身上的事,齊鵬自然知道,但是卻沒有臉面承認。
“單純的按摩并不能解決問題,可以同時配合被動活動下肢關節,防止產生關節攣縮的并發癥問題....
而且,這個兩個胳膊你也得鍛煉,對身體有好處.....”
林逸傳授起來經驗自然毫無保留。
齊鵬聽林逸滔滔不絕的說著,雖然很多詞是自己聽不懂的,但是,他卻能領會到大概的意思。
“在下真是感激不盡。”
他誠心的謝道。
“這有什么好客氣的,”
林逸不在意的擺擺手道,“我有個朋友是郎中,你家住哪,等會我讓他去你家,給你做個針灸,你不至于這么難受。”
齊鵬道,“在下一直會在這里停留到晚上。”
“那就行。”
林逸轉過頭對邊上吃糕點的方皮道,“把這里的位置記清楚了,回去就領胡郎中過來。”
“知道了,少爺。”
方皮道。
林逸對著齊鵬拱手道,“多有叨擾,告辭了。”
走到方皮跟前,猛地踢了一腳,“走了,一天到晚就知道吃,難怪放那么多屁。”
方皮來不及吃盤子里最后一塊綠豆糕,猶豫半晌,還是沒有揣到自己懷里,急忙跟上了林逸。
林逸走到半途,雨突然又大了起來。
躲在一處屋檐下,摘了頭上的斗笠,看著同他一起躲雨的黃色小奶狗。
逗弄了兩下,渾身臟兮兮的小奶狗居然開始大著膽子舔著他的手指頭。
林逸奪了方皮手里剛買的包子,掰了一小瓣,一邊喂一邊道,“看來你也是個沒爹沒娘的苦命人啊。”
“少爺,它是狗,不是人。”
方皮一本正經的糾正道,“再說,你說話,它也聽不懂。
咱們回去吃狗肉吧,別看小,可以裝一大碗的。”
林逸道,“洪安,回去跟你師父說,好好收拾方皮這小子,皮癢癢了。”
洪安低聲道,“是。”
“少爺......”
方皮大驚失色,“我知道錯了行不行,你饒過我吧。”
一想到洪應那張死人臉,他就渾身止不住的發抖。
“樹不修不直,人不教不才。”
林逸沒搭理他,伸了個懶腰,戴上斗笠,再次步入了大雨之中。
剛走幾步,卻被洪安拉住了胳膊。
洪安指了身后,林逸回頭一看,那條黃色的小奶狗也怯生生的跟在身后,見他們停下,也跟著停下了。
“這是有眼力勁的狗子啊,”
林逸大笑道,“給抱上,以后就跟咱們混了。”
“好。”
洪安比方皮的反應還要快,一下子就把狗子抱在了懷里,也不嫌棄它臟。
回到客棧后,不需要林逸多說,居然弄來了溫水,把它洗的干干凈凈,還找了破碗,當做它的飯盆。
夜里,雨停了。
早上太陽出來,中午吃好飯,眾人再次上路。
而災民又少了百十人。
只要安逸上一天,他們就知道躺著有多舒服。
他們愿意留著,林逸樂得高興,沒有不同意的道理,唯一肉疼的是自己這心軟的毛病改不了,還是每人給了一點安家費。
一路荒無人煙,風餐露宿,枯燥的走了七日,終于看到了南州的界碑。
宋城高興地道,“王爺,踏過這個界碑就是三和了。”
林逸下驢,整理衣衫,很有儀式感的走過界牌,然后回轉身道,“從此以后,這雞不生蛋,鳥不拉屎的地方,就是本王一個人說了算了。”
眾人紛紛下馬,跪下高聲道,“王爺千歲,千千歲!”
身后的災民反應慢了一拍,但是最終也跟著跪下,你一言我一語的跟著高喊了兩聲。
眾人全都過了界碑之后,又行了十里,在一條清澈的河邊休整。
然后繼續一路前行,遇到水草豐美之地,災民都自愿留了下來,最后跟在和王府身后的災民不足五十人,其中一大半是孤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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