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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醋海翻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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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朝朝遞過去一把眼刀子。

  眼神要是能殺人,斯念這會兒已經身首異處。

  說人體素描就已經夠過分了,還申請旁觀。

  礙于現場的人員構成,云朝朝不好發作。

  要不然,大卸八塊,那都是輕的。

  云朝朝不好發作,潮長長就幫著出氣:“讓你旁觀是不太行,讓我踢爆你的膀胱,應該就比較可行。”

  潮長長破天荒地給斯念放了一句狠話。

  就算是兄弟,也不帶這么起哄的。

  “啊嘿!”斯念在潮長長那里討了個沒趣,立馬就給自己搬來了救兵:“贏姐,你看看潮長長他平時都是怎么欺負我的!”

  那架勢,整得和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似的。

  搭配斯念各種極限運動鍛煉出來的健碩身材,簡直…

  不能忍。

  垃圾桶在哪里?

  要不然塑料袋也行。

  什么都不拿,直接吐吐桌子上,就有傷大雅了。

  贏曼而倒是對這樣的斯小念同學見怪不怪。

  “他打你你就打回去。”贏曼而給斯念支招。

  斯念覺得這樣還不夠,直接開始猛男的撒嬌。

  “那贏姐是幫他還是幫我啊?”斯念要求贏曼而二選一。

  在贏曼而面前,斯念撒起嬌來,遠比潮長長自然。

  斯念和陌生人都能自來熟,更何況是贏曼而這個,初一就把他當兒子養的人。

  “我戰斗力不行。”贏曼而沒有答應偏幫。

  潮長長剛心想,果然還是親媽,下一秒就被打臉了。

  贏曼而不參與,卻委派了自己的老公給斯念當打手:“你讓你潮哥幫你。”

  贏姐堅定堅決地站到了斯念的這邊。

  果然,斯小念同學才是贏曼而親生的。

  潮長長初一就發現,贏曼而和誰都端著,但只要有斯念在場,端這個字怎么寫的,她都能忘。

  這頓飯留下了很多未解之謎。

  潮一流和贏曼而還沒有來得及搞清楚,潮長長和云朝朝現在是個什么情況。

  斯念有心要問,又怕自己在這個節骨眼上說多了踩雷。

  斯小念同學平日里端得是口無遮攔。

  真的發現點什么不得了的蛛絲馬跡,又特別懂得三思而后行的道理。

  作為一個求而不得了很多年的單身汪,斯念最喜歡沉醉在別人的粉紅色泡泡里面,汲取自己的能量。

  事實上,不要說斯念,潮長長自己都沒有想好,接下來要怎么處理。

  當著家人的面,潮長長不好再上演強行拉手的耍流氓行為。

  倒不是有意要隱瞞一些什么。

  最最關鍵的是。

  在海邊把手給拉上之后,潮等等并沒能從云慢慢那里收獲諸如“云朝朝男朋友”這一類的官方頭銜。

  一切都不在計劃之中。

  卻比意外之喜,還要更加讓人驚喜。

  驚喜到潮長長不忍心讓云朝朝有一絲的不快。

  他倒是希望云朝朝能在贏曼而和潮一流面前,給他來個官方認證。

  聽到云朝朝說不太熟。

  潮長長就知道自己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這頓飯吃了沒有多長的時間就各自散去了。

  林多義需要去完善他的創業夢想。

  斯念得去了解潮流國際中心的最新情況。

  潮一流則是要帶身體欠佳的贏曼而去休息。

  這就剛好給了潮長長和云朝朝獨處的時間。

  在云朝朝出發去清華報到之前,每一分鐘,都顯得彌足珍貴。

  至少,潮等等一秒都不想浪費。

  他還有好多事情想做。

  好多話想說。

  還得想辦法解決潮等等和云慢慢不太熟的這個問題。

  在坐著李叔的車去吃沙茶面的路上,潮長長忍了一路。

  潮長長很想一上車,就抓著云朝朝的手不放,但李叔也算是云朝朝的半個長輩,就算知道后視鏡看不到什么,潮長長還是有些不敢。

  云朝朝想著,大概是自己吃飯的時候,說的話讓潮長長的心里有想法。

  潮長長帶云朝朝去的是一家小店,在一個古老的菜市場的深處。

  很老,很小,很擁擠,桌子直接從店里面,擺到路邊來。

  環境很差,但是面很好吃。

  會找到這兒來的,都是本地的老饕。

  在路燈照射下的簡易座椅邊坐好,一路無話的兩個人,倒是云朝朝率先開了口:“我剛剛說不太熟…”

  “嗯,我知道。”潮長長應道。

  “你知道什么?”云朝朝自己都還沒有想好要怎么說。

  “我知道我們不太熟啊。”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一時間,朝朝姑娘不知道要怎么解釋。

  潮長長沒有讓云朝朝就這么一直在不知道說什么的狀態里面保持:“說吧,你要怎么熟?”

  “啊?”云慢慢不明所以。

  “蒸熟、炒熟、煮熟、炸熟、煎熟,你要那一種熟法,你選好了,我在鍋里等你。”潮等等用玩笑化解了云慢慢的尷尬。

  潮長長是真的知道云朝朝為什么會那么說。

  在當時那么個情況和環境,潮長長也不覺得還有什么更好的表達。

  “那要不,煎一煎?”云朝朝接過了這個話題。

  說到吃的,朝朝姑娘本能地開心。

  如果吃的東西和長長同學有關,那這個開心,就會被放大很多倍。

  “聽你的!那煎的時候要撒點蔥花和鹽嗎?”潮長長問的認真。

  “我看行!再放點香菜和蒜末。”云·泡面大師·朝朝的廚藝,瞬間就有了用武之地。

  “那老油條呢,老油條要放么?”

  “要要要,老油條是煎餅果子的靈魂,還要再加個蛋。”

  “煎餅果子的話,蒜末是不是有點多余?你要不要換成黑芝麻和白芝麻?”潮長長也參與了煎熟自己的創意菜品制作。

  “我想一想啊。”回憶過后,云朝朝發出一聲感嘆:“想不出來,這我也沒吃過最正宗的啊。”

  “那挺好,我就等著你帶我去吃最正宗的了。”

  “我帶你?”云朝朝小小地質疑,“你是不是說反了。”

  “沒有啊,北京的煎餅果子不是最正宗嗎?你早我一年過去,肯定都吃遍北京有名的煎餅攤了,我去清華找你,你忍心不帶我去吃最正宗的嗎?”潮長長邏輯嚴密。

  “這樣啊…我看行!”云朝朝由質疑轉欣喜:“就這么愉快地決定了。”

  “一年,有點長。”想著今天才拉上了手,等下就要分隔兩地,潮長長就惆悵了。

  傷春悲秋,和個小姑娘一樣。

  不,連小姑娘都比不上。

  人朝朝姑娘,就一點都看不出來有在惆悵。

  “我又不是一年都不回來。發布會之前我要回來一趟,你可以去MKFairWill找我。”云慢慢反過來安慰潮等等。

  “什么時候發布?”潮長長離開倉庫之后,就不太知道MKFairWill的進度了。

  “國慶。”

  “還是在涂鴉倉庫發布嗎?”

  “沒有,這次要去成都。”云朝朝給出了一個讓潮長長深感意外的答案。

  潮長長頗為不解地問:“怎么去成都了?我還以為你不在倉庫,就會去北京呢。”

  云朝朝要是不說要回來一趟,潮長長會直接猜北京。

  國內最適合潮牌發布的城市,當屬北京和上海。

  因著云朝朝在清華念書,北京的可行性,就又比上海大了很多。

  “北京也要去的,MKFairWill會參加今年的時裝周。”云朝朝簡單地提了一下品牌的安排。

  “那不是十月底十一月的事情嗎?你國慶在成都發布,然后再回過頭來去時裝周?”潮長長理解這件事情,應該是反過來的。

  “你還挺關注的嘛。國內的時裝周,我就是讓設計師們練練手,潮牌和時裝周,多少還是有些格格不入的。”

  “這樣啊,我還以為要時裝周先發布,再去其他的城市搞活動呢。”

  “不沖突,時裝周會發布不同的系列,成都只發布絕世秘籍這一個系列。”

  “絕世秘籍系列時效性太強?”潮長長有點明白為什么要接連搞發布了。

  “對啊,你的那個把武功秘籍印到衣服上的創意,等不到時裝周,一做完就要提前單獨發布。”

  云朝朝和潮長長說了一下在城市選擇上的商業考量:“剛好MKFairWill今年要在成都開三家新店,就直接把線下的活動都放到了成都。”

  “云老板。”潮長長換了個稱謂,叫得還特別順口。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叫了。

  “怎么地?潮庫管。”云朝朝立馬也不甘示弱地上了一個嶄新新的、從來沒有使用過的稱謂。

  在庫管前面加了一個潮,整個感覺就不一樣了,倒是顯得云老板這樣的稱謂有些大眾了。

  “我想請你幫個忙。”

  “咋地啦?潮庫管。”云朝朝一叫就叫上癮了。

  “要份成都的兼職。”

  “你要去成都?”云朝朝瞪大了眼睛,可愛得像一個十八歲的姑娘。

  什么?

  云朝朝本來就十八?

  潮庫管一叫云老板,就很難和十八歲的小女生聯系到一起。

  “我去不了,我爸我媽還在這兒,我就先做著輔導這攤子云老板看不上的事情。”潮長長家里一堆事兒都還沒有解決。

  “那你問什么成都的兼職?”

  “我是幫別人要的,不知道云老板方便不方便。”

  “別人?男人還是女人?”云朝朝很快就找到了重點。

  “女…女的。”潮長長剛說了個女,就沒有了底氣,明明也沒有做錯什么。

  “女的?女的那就不行。”云朝朝直接拒絕,不留一點余地。

  “有個水淼淼你還嫌不夠?怎么地!是要給我折騰個金鑫鑫、木森森、火焱焱、土垚垚出來,湊夠金木水火土啊?”朝朝姑娘生氣了:“你怎么不直接來個累靐靐呢?劈不死你!”

  云慢慢的醋壇子翻了。

  前所未有的直接和徹底。

  某庫管都這德性了還想著金木水火土。

  這以后,可還了得?

  果然,是草率了吧?

  還有后悔藥可以吃嗎?

  云朝朝直接腦補了一個連續劇。

  她以前吧,其實也愛吃醋。

  見到潮長長和水淼淼在一起就來氣。

  可那會兒吧,她壓根就沒有吃醋的資格和立場。

  只能滴滴都往肚子里面吞。

  不對,不是一滴滴,是一扎扎。

  用扎啤那么大的杯子裝醋,見到一次,喝掉一扎。

  現在總算找到機會了,直接來個醋海翻騰,把以前喝下去的,一次都給倒出來了。

  “是個女生沒有錯。”潮長長趕緊求饒,“但是我沒見過,也沒說過話。”

  “好啊你,找我幫的第一個忙,竟然是因為一個沒有見過的女生。怎么地,和我一樣,跟你有個十幾年的漫長糾葛?”云朝朝就差直接拍桌子了。

  環顧了一下四周擁擠的環境,她要真的拍了,估計至少能被五六章桌子圍觀。

  只好作罷。

  “怎么可能有這樣的事情?那個女生叫潮世娟,是潮大力的女朋友,今年剛考上川大,然后家里有點困難。”潮長長趕緊安慰。

  “人家女朋友你管那么多作甚?怎么地,吃著碗里的想著盤里的?”云朝朝并沒有被安慰到。

  “我真沒這個意思,就是問問你方便不方便。都姓潮,你肯定知道都是你之前去過的那個小山村的。”

  “這我怎么能知道?”

  “因為我這個姓比較少見嘛,除了那個村,我很少聽到還有人姓潮的。”

  “呵呵。”云朝朝并沒有在關注姓氏這件事情。

  “潮大力算是我在山村交到的唯一一個朋友了。還有娟嬸子和力嬸子,就是潮世娟和潮大力的媽媽,他們都挺照顧我們家的。”

  潮長長這會兒也覺得自己的要求有點不合適了,但說出去的話,又沒辦法收回。

  只好繼續解釋:“就我們家現在的這個情況,還蠻感恩他們那么熱心接納的,一直想做點什么,但也沒有什么能幫忙的,剛聽到你說成都,就順嘴那么一問。”

  潮流國際中心的爛尾,讓潮長長知道了生活的不易。

  就算潮世娟有川大學生的身份比較好找兼職,那也是從來沒從山村出來過的女孩子。

  潮長長直到這個時候才開始奇怪,為什么他聽到成都的第一反應,會是幫潮世娟要兼職。

  或許是因為,他一直托潮大力把微薄的工資轉交給潮一流和贏曼而。

  更大的可能,是潮大力打電話,炫耀和娟子未來美好生活規劃的那個狀態,讓他深有感觸。

  在力子和娟子從穿開襠褲開始的故事里,潮長長找到了和逆境正面抗爭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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