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海邊有些涼,盡管現在天氣有些暖和,但清晨的海水還是很涼的。
張研江沒有考慮那么多,只是本能的跑進海水里去救人。
其人并未下水,他并不會游泳,怕下了水拖累張研江,只好站在岸邊望著張研江一步步的跑向水中。
水很涼,海浪很大,張研江有些站不穩,跌跌撞撞的跑向男生所在的地方。
男生還在往海深處走,海水已經把他肩膀都淹沒了。
“喂。”來到男生的身邊,海水快要把他的肩膀淹沒了,男生的脖子已經完全被淹沒,露在海面上的只剩下他的頭。
他還想繼續向海水深處走,被張研江一手抓住。
男生顯然沒想到大早上的會有人進入海里,他看向張研江,問道:“干嘛?”
“你想干什么?”張研江問道。
“我干什么管你什么事啊?放手。”說著,男生甩了甩手,想把張研江的手甩開。
“你才多大啊?小小年紀不好好活著,跳海自殺可不好。”他沒有松開男生,說道。
男生聽聞愣了一下,然后問道:“你說什么?自殺?你才自殺呢。”
“跟我上岸。”說著,張研江拉著他就向岸邊拽。
男生掙扎了兩下,但隨著海浪打過來,他踉蹌了一下,就不在掙扎了。
兩人上了岸,男生一把把他甩開,說道:“你想干什么啊?”
直到上了岸,張研江才把男生的面貌看清楚,他看樣子才十五六歲,長相清秀,很是白凈。
“你想干什么啊?十五六歲就想自殺,你到底有什么可自殺的啊?”張研江實在想不明白現在為什么有這么多人選擇自殺。
楊芊芊有那么一對奇葩的父母都沒去自殺,他真不知道眼前這個男生有什么事可讓他自殺的。
“喂,你說什么呢?”男生莫名其妙。
其人走了過來,上下打量了一下男生,站在了張研江身旁,沒有說話。
“你現在還是學生吧?你父母肯定很愛你吧?好好活著不行嗎?為什么非要尋短見呢?”張研江說道。
“你這人很莫名其妙哎。”男生看了看海水,又看向張研江,說道:“我只是去游泳,哪里去尋短見了?”
“游泳?穿著衣服去游泳?大清早的游泳?”
“怎么?不能嗎?游泳非要穿泳衣啊?誰規定的不能早上游泳了?”
張研江:“…”
“你…真的是來游泳的?”過了好一會,張研江不敢相信的問道。
“不然呢?我生活這么美好,為什么要自殺?總算自殺也不來這鬼地方自殺啊。”男生犯了翻白眼。
沒想到費了很大力氣救上來一個人竟然是來游泳的,真的是救個寂寞。
“對不起,我們誤會你的意思了,以為你是要尋短見呢。”張研江知道誤會了男生的意思,認真道歉。
“沒關系。”男生大咧咧的揮了揮手。
“現在天氣雖然不是很冷,但早上還是挺冷的,海水也很涼,還是不要這么早游泳了,萬一生病了…”
“喂,你有完沒完?怎么跟我爸媽一樣啰嗦?”
“…”張研江眨眨眼睛,心想自己有那么啰嗦嗎?
“你們要沒別的事情我先走了,遇到你們真是倒霉,游個泳也不讓我好好游。后會無期。”說完,他揮了揮手,就大步離開了。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張研江不由得笑了。
“年輕真好。”其人不由得感慨一句。
“我們很老嗎?”
“我像他這么大的時候跟他一樣,什么都不在乎,但現在,你讓我像他一樣,還真不能了。”其人搖頭苦笑。
想想還真是這樣,張研江也無奈的搖搖頭,說道:“每個年齡做的事情肯定都不一樣,要是都一樣,拿這個世界就都會不一樣了。”
其人無聲的笑著。
“走吧。”
兩人離開海邊,開車回家。
張研江先把其人送回到他住的地方,然后自己開車回了叮當玩具店。
回到叮當玩具店,店門剛開。
“巖漿,你去哪了?”見他從外面回來,還沒來得及進店里的張子哲問道。
“去海邊了。”他淡淡的回了句。
見他渾身濕漉漉的,張子哲問道:“你去海邊干什么了?這大早上的,海邊也不好玩吧?”
“去看日出了。”
“今天太陽挺好的,日出應該挺好看吧?”張子哲望了望外面,問道。
“還行。”
“跟誰一起看的?總不能就你自己吧?是不是跟那個姓白名星菡的人看的?”張子哲一臉笑容。
“去,跟其人一起看的。”張研江從他手里拿來早餐,放在收銀臺上。
“兩個男人一起看日出?能看出什么?”張子哲泄氣了。
“看日出非要跟美女一起去看嗎?”張研江打開早點,拿起一個包子,塞進嘴里,他餓了。
“你們不會是…”張子哲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驚訝的望著張研江。
“是什么?”他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沒想到你們還有這個愛好呢?”張子哲眨眨眼睛,說道。
他有些明白了張子哲的意思,送給他一個包子,說道:“別亂想了,吃飯,吃完飯趕緊打掃衛生。”
“日出怎么樣?好不好看?”張子哲接過包子,湊過來問道。
張研江打開一杯牛奶,喝了兩口,然后便放下,說道:“我先上樓換個衣服。”
說完,他就大步上樓了。
張子哲望著他,對楊芊芊說道:“芊芊,你覺不覺得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楊芊芊搖搖頭,默默的吃早餐。
在海里雖然沒多久,但張研江還是擔心感冒,他上樓后先是洗了個熱水澡,然后換了身干凈的衣服,并沒有感覺身體哪里不舒服。
他熬了一些姜茶,喝了一些。
吃完早飯,正打掃衛生的時候,顧客陸陸續續的來了。
他正打掃衛生的時候,手機響了,是小河打來的。
他接聽。
“喂?請問是張先生嗎?我是小河。”話筒里傳來那個唯唯諾諾的聲音。
張研江聽出這個聲音就是那天偷他手機,說兒子得了白血病的那個男子小河。
“我是,請問有什么事情嗎?”他至今也沒有想明白,為什么在一加過橋米線見到的小河與在小河“家中”見到的他不一樣,氣質什么的不一樣也就算了,可為什么連舉止什么的也都不一樣?
要說這是演技,未必演技也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