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張良

第22章張良　　翌日，劉信向虞家二女提議一同前行，先去蕭縣，劉信再派兵護送虞家二女去薛縣。虞姬、虞小株當下自是歡喜，同意了。

　　虞姬、虞小株有車馬，到不用學劉信、雍齒一同步行。虞小株從車窗探出頭來微笑道：“信君也來車上吧。”

　　劉信笑著搖了搖頭道：“若一同乘車，與姑娘們的名聲不利。”

　　虞小株將頭縮回車內，不久虞姬探出頭來，道：“我二女子尚且能夠不避流言蜚語，信君又何必拿自己與庸人自比。上來吧。我其實也要疑難想要向信君詢問。”

　　劉信這才上了馬車。馬車雖然顛簸，卻也比步走舒服得多。劉信上了車后，側身看向車窗外。

　　虞姬對此不以為意，問道：“如今秦軍圍臨濟城，若臨濟城破，泗水郡、碭郡都會面臨秦軍威脅。秦軍來勢洶洶，又素驍勇善戰，反秦真的能夠贏來勝利嗎？”

　　“姑娘放心，秦軍必敗，楚軍必勝。”劉信回答地很堅定。

　　虞小株道：“可大家都很悲觀呢。章邯將軍只是率領一群驪山徒眾，便將周文將軍的十多萬大軍擊潰了。一旦秦朝的長城守軍被調到中原鎮壓起義，又有誰能夠戰勝他們？”

　　虞小株話說完，抬頭看到劉信訝然的目光，心頭砰砰跳，連忙道：“這些消息都是我聽別人說的。”

　　劉信不吝夸獎：“能將眾多消息中整合出自己的見解，也可見姑娘聰慧。但天下之固，在德不在險。自秦統一以來，不僅關東之人不滿其政，便是關中秦民亦是對秦大失望。始皇奴役天下，非只關東子弟，關中子弟也往往被應征服役，或受邊塞苦寒，或忍南疆潮熱。我等若能團結關東、關中百姓，滅秦如反掌耳。”

　　虞姬皺眉道：“信君所說，縱然是事實。可自戰國以來，兩百年血腥戰爭，關東兵殺關中子弟，關中兵殺關東子弟，早已經是世世血仇。白起長平之戰后，仇恨更劇。哪里會有關系彌合的那天呢？”

　　劉信道：“所以兩方必然有一場大戰。只是時間的早晚罷了。”

　　“信君還是要說楚必勝，秦必敗？”

　　“是。”

　　“為什么？”

　　“因為如姑娘所說，秦視關東百姓如仇讎，并沒有將關東百姓當成他的子民。這樣就必然蘊藏仇恨的種子。仇恨的種子一旦長成大樹，就會迸發出超強的力量。楚南公因此說，楚雖三戶，亡秦必楚。但也要說清楚，若不奮力拼搏，楚雖勝，不一定是我們這一代勝，秦雖敗，也不一定亡于二世。”

　　劉信說到這些，心中一動，提醒道：“楚國縱然這一代勝了，若不能放下仇恨，關東、關西必將又陷入下一個循環。誰能夠先放下仇恨，誰就能真正的一統天下。”

　　虞姬聽了，心中一震，劉信似乎有意給自己講這些話。

　　劉信的確是要借虞姬之口，將這番見解傳達給還在薛縣的項羽。

　　虞小株見劉信滔滔不絕的談論，意氣風發，早已經看得癡了。只是這副癡傻模樣，并沒有被劉信看到。

　　有二姝陪伴，劉信一路上談論天下大勢，將秦軍與起義軍的優勢與劣勢比較了一番。時間過得飛快。

　　劉信認為秦軍兵甲雖強，但客場作戰，補給無法維持。起義軍則勝在一股銳氣，若失去了銳氣，就會落得被秦軍剿滅的下場。

　　虞姬很認真地聽著。她覺得這些對有志滅秦的項羽很有用處。

　　不知不覺，隊伍已經進入蕭縣。劉信先去面見了劉邦。劉邦很熱情，這也不奇怪，要知道劉邦每天吃的白米飯大多是從碭郡運輸過來的。

　　劉信因碭郡的一番功勞苦勞，被劉邦升爵一級，由五大夫升為上間爵，劉信此時已是劉邦軍中爵位最高的了。蕭何雖然也與劉信一樣，將差事辦得好，但一直坐鎮后方，現在爵位只是五大夫。

　　不過所謂的爵位在此時不過是榮譽的空頭銜，歷史上距離劉邦登基還有七八年光景，遠遠未到真正封賞的時候。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如何攻打彭城的景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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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信一進入堂內便被劉邦拜受爵位，到現在才有時間打量堂上眾人，看到堂內多了一位陌生男人，雖是中年，容貌秀麗如美婦人，皮膚保養得很好。

　　劉邦給劉信介紹道：“這位是張良，張子房。信哥兒可稱呼他一聲先生。”

　　劉信看到其人容貌，便料想到了七八分。經劉邦確認后，當下再無懷疑，向張良拱手作揖：“劉信拜見先生！”

　　張良謙虛道：“沛公日日夸獎信君，良亦欲見之久矣，如今見到真人了，果真是翩翩佳公子。沛公有此賢侄輔佐，大業可期。”

　　劉邦道：“子房莫要夸這孩子了。信哥兒，還要再辛苦你一遭，陪同你四叔與子房一同前往薛縣，代我參加薛縣會盟。”

　　劉信喊諾領命。

　　張良文弱，不耐久坐，不久便告辭回去休息了，其他人見狀也都紛紛離開，劉邦留下了將要出使的劉交與劉信。

　　劉信從劉交口中得知。秦嘉立景駒為楚王，秦嘉左相后，派人送信來，要拜劉邦為右相，共同對抗薛縣的項梁。

　　劉邦本有些心動。畢竟陳涉在打出了“張楚”的大旗后，在楚地一呼百應。楚地百姓至今仍思故國。劉邦雖名聲彰顯于泗水與碭兩郡，但他官不過一亭長，號召力有限也是事實。

　　若能與秦嘉共立景駒為楚王，便可以借景駒的巢，孵自己的蛋。

　　恰逢張良途徑蕭縣，來拜訪劉邦。劉邦接見后與之談話，頓覺其有經天緯地之才，當下引為知己，將自己想法悉數告知張良。

　　張良勸說劉邦，眼下當以反秦為主，遠不是搞內訌的時候，要他拒絕秦嘉的招攬。

　　劉邦聽后，深以為然。劉邦本只擬派劉交為使，代自己向項梁效忠。如果可以，還想要求得項梁援軍，與自己一同攻打秦嘉。

　　但劉信回來了。

　　劉信腦子靈活，素有急智，劉邦索性也將劉信派出為時節，輔佐劉交，為自己在項梁面前說情。

　　劉信問劉邦為何不竭盡禮節，將張良納入麾下。

　　劉邦苦笑說：“問過了，可人家是韓國貴公子，哪里真肯為我這泥腿子賣命？子房這次東去，也是想要借助項梁的兵馬，光復韓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