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牧師”第二階層
悠然靠著沙發，老安迪瞇起眼睛，眼角皺紋堆積，肅穆道：
“關于冥想，有時間我會教導你最簡單、最正確、最有效的辦法，冥想幾次，就能控制潛能，完全隔絕靈界的影響，記住，盡量不要去溝通靈界。”
“為什么？”莫文隨口追問。
起身，安迪踱步里側，拉開窗簾，明媚陽光照耀工作室，帶來絲絲溫暖，窗邊喜鵲一哄而散。
“靈界充滿詭異、神秘、恐怖，包括職業者都無法理解、無法探索、無法窺視的生物，溝通靈界次數越多，與靈界聯系就會越深，你沒有體驗過那種半夜睡覺耳邊繚繞瘆人呢喃之音的恐懼。”
“你也無法想象，時不時就會陷入光怪陸離奇幻世界的驚悚體驗，靈界對職業者影響極大，很多心智脆弱的職業者，因為遭受靈界摧殘，變得分不清現實和虛幻，變得精神異常敏感，變得有自殘或殺戮情緒，簡稱…精神病。”安迪儼然述說，背對兩人，望著蔚藍天空。
精神病？
莫文沉默思索，似懂非懂，腦海浮現紅眸女孩米拉，暗想：
那女孩該不會就是遭受“靈界”摧殘，變得精神異常，導致存在非正常思維的殺戮情緒？
我在明，她在暗，她隨時可以找到我…
安迪轉身，暗紅眼睛注視莫文，語氣舒緩問道：
“年輕人，看你精神恍惚，有什么心事？”
微愣，莫文收斂思緒，斟酌說道：
“昨晚，大概7點以后，我再次遭遇惡靈襲擊，不過，它狀態有些不對勁，像傀儡，被我用驅魔子彈擊傷，化為黑煙逃跑，它說…我，最后祭品，逃不掉。”
“祭品！有人想要獻祭你？”安迪臉色微變，蹙眉低語：“正常儀式祭品都是器物或動物，惡魔儀式、血腥儀式的祭品才需要人類，襲擊你的惡靈背后有人，而且掌握邪惡力量，你最好謹慎點。”
莫文頻頻點頭，自然知道問題嚴重性，因此，他想要早點掌握“牧師”的治療和驅邪能力。
談話間，9點整，霍爾.布雷恩走進工作室，黑風衣，黑禮帽，黑發，黑眸，感覺就像是暗夜里行走的黑衣人。
“早，探長。”莫文禮貌性問候。
瑞琪手持高級歷史教學，輕聲閱讀，專注態度可以打滿分。
“莫文，跟我走，我帶你去蘭欣醫院。”霍爾頷首致意，囑咐老安迪與瑞琪幾句，便帶著莫文下樓，做事雷厲風行。
哐當，哐當，馬車輪子碾壓街道快速行駛，窗外景物變換。
車廂內，霍爾習慣性從衣兜拿出香煙，嗅了嗅煙草味道，沒有點燃，輕松愜意：
“待會我帶你見開啟‘牧師’初始職業的人，她現在處于第二階層，以前執行任務的時候，我偶然救過她一命，算是私交…她屬于光明與奇跡之神教會的圣光者成員，在醫院工作。”
“學習過程中，她如果問你守命者的事情，你要守口如瓶。”
莫文慎重點頭，繼而思維發散地問道：
“探長，之前我在圣德教堂的時候，聽見神職人員提及克羅王國掌握一種天紋儀式和完整職業鏈，是不是真的？”
霍爾抱著雙手，漫不經心說道：
“克羅王國運氣不錯，幾百年前從覆滅的王國寶藏庫里找到一種天紋儀式和完整職業鏈，等五大教會發現的時候，當代國王做出最為明智的選擇。”
“什么選擇？”莫文順著話題追問，頗感好奇。
霍爾摩挲香煙，耐人尋味講述：
“當代國王分別前往五大教會談判，許下承諾，愿意共享天紋儀式，但是不透露完整職業鏈，如果教會成員有需求，克羅王國可以幫助開啟那種初始職業的成員晉升完整職業鏈，并且每年提供大量財物和稀有資源給五大教會。”
“如此，克羅王國不得罪任何一個教會，甚至一次性拉攏五大教會，還保證手里有完整職業鏈。”
莫文不慎明晰道：
“直接搶奪過來，將完整職業鏈掌握在教會手里，不是更好？”
“你這種想法也沒錯，當年教會很多成員有同樣想法。”霍爾贊許點頭，旋即搖頭，“不過，任何一個教會出手搶奪，都會引起另外四大教會圍攻…天紋儀式只是引子，完整職業鏈才是天紋儀式的精華。”
“每一個教會都想得到完整職業鏈，又擔憂被另外四大教會聯合襲擊，至于說公布完整職業鏈，克羅王國當代國王態度堅決，要是教會強行搶奪，他就毀掉記載完整職業鏈的羊皮卷。”
說到這，他注視莫文，輕嘆，“最終，五大教會讓步，構成多贏局面，教會能夠讓教徒開啟那種天紋儀式，每年還可以獲得克羅王國提供的大量資源，而克羅王國獲得完整職業鏈持有權…雖然天紋儀式和完整職業鏈本就是克羅王國最先獲得，但…這就是現實，涉及利益的東西，總會很復雜，也很殘酷。”
“克羅王國掌握的天紋儀式，教會只讓從小培養的虔誠信徒開啟，我們沒有資格申請。”
靜默傾聽，莫文霍然明悟為何克羅王國能夠掌握一種天紋儀式。
沒有資格申請…..沉吟片刻，他出聲詢問：
“探長，連您也沒有資格申請？”
霍爾扭頭望向窗外街道，黑眸波動：
“我不是教會從小培養的信徒，當年，是老探長邀請我加入守命者第三小隊。”
“老探長…說起來，我還沒見過老探長。”莫文略帶疑惑道。
“老探長年齡大了，以前任務中受過傷，現在基本待在圣德教堂，偶爾來偵探事務所。”霍爾平緩解釋。
車廂內歸于沉靜，馬蹄聲，車輪聲，街道喧嘩聲，種種聲音交織成獨特樂曲，天空格外晴朗。
窗外場景快速變換，馬車抵達明朗市繁華地帶，新安街區，蘭欣醫院。
車輪停頓，霍爾出聲打破沉靜，語氣低而不沉道：
“莫文，人最大的無知就是不了解自己，尤其職業者往往高看自己，你對自己要有定位，不要盲目。”
話語一落，他走下馬車，徑直前行。
莫文怔了一下，緩步跟上，目之所及：
正前面是一排灰白典雅建筑，樓高五層，頂端尖尖，淡淡藥水味道撲鼻而來，門口有著天使雕塑，窗戶繪畫“金色太陽”圖案，光明與奇跡之神教會的圣紋。
進入醫院，身穿白大褂的醫生和粉色著裝的護士，忙碌奔波，面目嚴謹，一絲不茍。
噠踏，噠踏，兩人來到二樓，拐了幾個彎，到達“外傷包扎室”。
霍爾扭動門把手，推門而入。
莫文緊跟其后，隨手關閉大門，看見沙發上坐著一位女士。
“梅琳娜，又在研究新的護符？”霍爾摘下紳士帽放于桌面問道。
辦公室窗簾緊閉，光線昏暗，純白墻壁一塵不染，角落擺放淺藍色皮制沙發和大理石制造的茶幾。
茶幾四角各安置一根蠟燭，神秘木板刻畫儀式圖紋。
就在這時，左上角蠟燭自動燃起綠色焰火，沙發、茶幾、盆栽、木板都披上詭異色彩，明明沒有風，焰火卻輕微晃動。
霍爾悠閑坐下，身側女士穿著純白連衣裙，銀白色卷發，涂抹淡金色眼影和淺色口紅，左耳垂“太陽”形狀耳墜，露在外面的手腕纏繞著掛有白水晶的銀鏈，整個人籠罩神秘。
這是“牧師”？怎么感覺更像“巫師”？…莫文靜觀默察，凝視茶幾神秘木板。
梅琳娜銀白色眼眸掃過莫文，望著綠色蠟燭的焰火道：
“霍爾先生，下次能不能敲門再進來，你這樣可不夠紳士，制造護符被打斷，我可是要損失不少材料。”
“我提醒過你，別在醫院進行這些東西，你是醫生，隨時可能有病人來找你處理傷勢。”霍爾用長輩的語氣訓斥道。
可事實上，梅琳娜看起來絕對有三十多歲，年齡不算小。
“知道啦，就你愛多管閑事，我又不是小孩子。”梅琳娜手指敲擊神秘木板，綠色蠟燭的焰火熄滅。
她將蠟燭和木板收起，拉開藍白窗簾，室內瞬間明亮。
“這位就是你昨天提及的‘牧師’？莫文.維爾多先生？”
莫文脫帽放于胸前，禮儀道：
“你好女士，叫我莫文就行，關于‘牧師’初始階層的學習，還要勞煩你。”
梅琳娜靠著辦公桌，注視莫文，指著角落的雙人沙發道：
“請坐，我叫梅琳娜.貝蒂。”
“謝謝。”莫文微笑回應，幾步走過去坐下，突兀詢問：“貝蒂女士，探長說你現在處于第二階層職業者，我想問一下，天紋儀式‘牧師’的第二階層是什么職業？”
第二階層職業并非他真正關注點，他更想知道的是晉升第二階層的條件和所需材料。
當然，這種事情肯定不能直白去問，對方也不可能告訴她，先了解職業名稱，再慢慢想辦法。
嘴角小幅度上揚，梅琳娜從衣兜拿出職業牌，隨手扔過去。
莫文趕忙接住，定睛一看，北大陸通用語言文字克朗斯特語，上面寫著：
“第二階層，醫者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