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命運”?

　　哐當，哐當，高檔馬車平穩行駛街道，車廂內，莫文和安迪相對而坐。

　　“安迪先生，開啟初始職業需要什么準備？”莫文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頗感疑惑詢問。

　　安迪.奧尼爾展露笑容講述：

　　“確實需要一些準備，開啟初始職業，成為第一階層職業者，三樣物品必不可少，天紋儀式，魔晶，職業牌…這些教會內部都有，原本按照你發現雨林山地下手術室的功績，遠遠無法申請中品魔晶，只能用低品魔晶開啟職業，昨天，探長消耗自己的功績，為你申請到中品魔晶。”

　　“霍爾就是這樣，對別人冷淡無情，只講利益，對自己人卻無私奉獻，伊麗雅很多性格都學習霍爾。”

　　頓時，莫文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他不知道“魔晶”是什么，從“低品魔晶”申請“中品魔晶”需要多少功績，一直以來探長都很關照他，這些他都默默記在心里。

　　沉靜兩秒，莫文追問道：

　　“魔晶品質高低，對于開啟職業有什么影響？”

　　“沒有影響。”安迪微笑，眼角皺紋堆積，嗡嗡說道：“莫文，開啟職業不是讓你直接獲得能力，而是獲得學習能力的資格，魔晶則是提升身體潛能的鑰匙。”

　　“例如：力量、防御、速度、腦域、靈魂、精神、悟性等等。”

　　“魔晶有低品、中品、高品、極品四個級別，主要就是對潛能提升的高低不同。簡單來說，如果你選擇‘命運’職業，低品魔晶可以提升你1的精神力，中品魔晶可以提升1.2的精神力，高品魔晶可以提升1.5的精神力，極品魔晶可以提升2的精神力，這是數字直觀表達。”

　　專注傾聽安迪先生的言辭高論，莫文細細琢磨：

　　開啟職業不是直接獲得能力，而是獲得學習能力的資格，“魔晶”則是提升潛能的鑰匙…這就好像修煉者修行一樣，“魔晶”提升修為，具備修為后，需要靠自己去學習功法秘籍，類似的感覺。

　　記得夢境空間那家伙交易物品中，提到“極品魔晶”…

　　那么“魔晶”對前期提升應該極其重要。

　　莫文思維轉化快速，明悟之后，試探性問道：

　　“教會有沒有極品魔晶？多少功績才能申請？”

　　嘴角泛起笑意，安迪看穿他的心思，出聲道：

　　“年輕人，別好高騖遠，中品魔晶已經是明朗市能夠拿出來的最好魔晶了，高品魔晶只有從小被教會培育的職業者才能申請使用，至于極品魔晶，整個北大陸都寥寥無幾，命運女神總教會或許有。”

　　話語停頓，安迪邊拿出懷表，邊講解道：

　　“時代在變遷，異端生物漸漸消失北大陸，魔晶越來越稀少，沒有魔晶來源，職業者數量就會減少，超自然事件同樣減少，這是一件好事，社會更加安寧的好事…近千年，精靈、巨龍、塞爾、惡魔、邪靈成為傳說，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魔晶”來源異端生物？

　　莫文頻頻點頭，算是明白“魔晶”珍貴程度，繼而開玩笑道：

　　“如果精靈、巨龍、塞壬、惡魔、邪靈、異端生物都還在北大陸活躍的話，或許人類就會團結抵抗它們，而不是像現在持續內部戰爭。”

　　“說起來，我挺想見識那些傳說中的生物，有些好奇它們的樣子。”

　　安迪眼角皺紋深刻，幽默道：

　　“好奇可不是一件好事，你在它們眼里，或許就是一塊食物。”

　　“誰吃誰還不一定。”莫文笑著反駁道。

　　“怎么？你還想品嘗巨龍的味道？加點黑胡椒？嘎嘣脆？”

　　氣氛突兀安靜，兩人相顧，啞然失笑，生疏感減緩不少。

　　“年輕人，懂得幽默挺好，不容易單身…”啪嗒，表蓋彈開，啪，表蓋合攏，安迪重復著枯燥動作，話鋒一轉：“你知道明朗市有多少職業者嗎？”

　　“這…明朗市幾十萬人口，應該有幾百名職業者。”莫文略微思考回答。

　　安迪嘴角含笑，搖頭道：

　　“二十八名職業者，三十不到。”

　　“這么少！”莫文深感意外。

　　幾十萬人口的城市，連三十名職業者都沒有，職業者如此稀少，那唯一性豈不是珍貴到難以想象？

　　視線緩緩移動，他望著自己左手手臂，越看越喜歡。

　　“剛才我就說過，北大陸異端生物減少，魔晶隨之減少，職業者同樣如此。”安迪擺弄懷表，悠閑愜意道：“你成為職業者后，明朗市也算多一份守護力量。”

　　窗外景象持續變換，說話間，馬車停止前行，車夫打開車廂。

　　莫文壓低帽檐走下馬車，寬敞漂亮的大型廣場映入眼簾，遠處就是純白尖頂教堂。

圣德教堂　　命運女神教會在明朗市的主教堂，位于圣寧街，福恩廣場。

　　這座教堂有著地球古典英式風格，正面宏偉壯麗，年代久遠的圣者鐘塔，純白窗戶描繪多樣圖案，神圣天使、七彩祥云、深藍河流、命運之輪…溫和陽光揮灑，使人心神安寧。

　　“走吧，先辦正事，有機會帶你游覽教堂。”安迪整理衣領，右手拿著鑲金手杖，腰桿挺直，徑直前行。

　　莫文跟隨安迪身側步入教堂，沿著走廊來到祈禱廳，神圣白光點綴，墻壁和窗戶每隔一段距離就有教會圣紋——純白輪盤。

　　祈禱廳里面安靜坐著不少前來禱告和懺悔的虔誠信徒，傾聽主教圣經洗禮。

　　很快，他們出示守命者徽章，走進教堂禁止入內的區域，來到一間昏黃燈光照耀的書籍管理室，中年牧師白衣黑袍，面無表情。

　　“開啟職業。”安迪言簡意賅，遞給牧師一份文件。

　　牧師沉默寡言，踱步靠墻書柜，轉動隱蔽轉扭，喀嚓，喀嚓，機械轉動聲清脆悅耳，書柜緩緩朝著左側挪動，展露暗道。

　　噠！噠！噠！

　　沉悶腳步聲幽幽回蕩，深邃的暗道冰冷蕭瑟，石梯、墻壁、煤氣燈沾染血污，醒目欲滴，令人膽寒，莫文猜測這里以前可能死過很多人。

　　“安迪先生，教會為何修建暗道？”

　　平淡聲音打破沉靜，安迪隨口回應：

　　“世界之大，非黑即白，教會有光明的一面，自然有陰暗的一面，暗道下面是一個研究基地，收集者負責收集超自然事物，守命者負責守護城市，管理者負責管理超自然事物和進行研究，下面是管理者的地盤，同時關押一些邪惡教徒，存放重要資料。”

　　“記住，這里看見的任何東西，都要對外保密。”

　　莫文慎重點頭，心情除了激動、期待，還有些局促不安。

　　五分鐘過去，兩人走完石梯，前方是空蕩石道…安迪繼續領路，靜默觀察石壁變化，最終駐足在暗紅色石壁面前，輕緩一推，石壁轉動，露出陰暗密室。

　　點燃煤油燈，焰火逐漸穩定，密室里側靠墻位置有一張陳舊木桌，桌面擺放兩樣物品。

　　第一：不規則形狀深黑晶石，拳頭大小，表面光滑如玉。

　　第二：長方形鐵牌，長約5厘米，寬約3厘米，沒什么特別之處。

　　最吸引莫文的就是密室中間地面覆蓋黑布，四個角落分別壓著一支蠟燭，神秘氛圍極佳。

　　微微抬頭，穹頂白色墻壁繪畫有朦朧的女神，雙臂張開，好似擁抱孩子一樣的動作，面容被白發遮掩，云朵悠悠襯托，命運輪盤豎立后背。

　　安迪拿起“中品魔晶”和“職業牌”，表情嚴肅囑咐：

　　“職業牌是用來確定職業階層和職業名稱的神奇鐵牌，特殊金屬打造，滴血綁定。待會你拿著魔晶和職業牌站在黑布上面，就能開啟‘命運’初始職業。”

　　沒錯，莫文深思熟慮之后，選擇“命運”天紋儀式，理由很簡單，探長和伊麗雅都選擇“命運”，那他可以去虛心請教，進步更快。

　　慎重點頭，他接過“職業牌”和一根銀針，猶豫幾秒，一咬牙，銀針快速刺破左手食指，擠出一滴血液，滴落鐵牌表面…神奇一幕發生，“職業牌”瞬間吸收血液。

　　“去吧，別緊張，過程很簡單，一點都不痛，我是專業人士。”安迪安慰一句。

　　將“魔晶”緊緊地握在手里，莫文懷著忐忑心情，一步一步走向黑布中間。

　　當左腳踏入黑布，“魔晶”開始散發幽暗光芒。

　　壓著黑布的蠟燭猛地燃起火焰，黑布覆蓋的地面亮起神秘天紋儀式圖紋，“魔晶”和儀式產生奇妙連接。

　　“這是你自己選擇的路，我們已經幫你爭取最大利益了。”安迪緘默不言注視開啟初始職業的過程，無聲自語。

　　上周六夜晚，霍爾和他談過莫文的事情…守命者第三小隊被收集者隊伍刻意打壓，近幾年，教會都沒有給他們分配人員，申請得到的回復就是耐心等待。

　　所以，霍爾決定培養莫文，他覺得莫文是一個值得培養的年輕人，不管是遭遇，還是對神秘的心態，都適合成為職業者。

　　純白光芒升起，莫文手里握住的“中品魔晶”一點點融化，通過毛孔進入身體。

　　他沒有發現，左手手臂衣袖遮掩的唯一性圖紋爆發暗金色幽光，無法察覺的玄奧字符在改寫天紋儀式。

　　短短兩分鐘，“魔晶”消失殆盡，密閉空間，一股陰風掠過，吹滅四支蠟燭，一切恢復正常。

　　“這就結束了？”莫文如夢初醒，沒什么感覺。

　　安迪拿著手杖走近，笑道：

　　“不然呢？你以為開啟初始職業會發生什么驚天動地的情況？醒醒，只要有天紋儀式與魔晶，初始職業開啟很簡單，越往后晉升，條件才復雜…看看職業牌。”

　　莫文不甚明晰，似懂非懂，攤開右手，露出職業牌。

　　哐當！

　　安迪鑲金手杖掉落在地，暗紅眼睛瞪大，驚詫道：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你…天紋儀式絕對不會出問題，臥槽！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望著“職業牌”，莫文原本淺笑凝固，轉變呆滯，上面出現一行北大陸通用語言文字克朗斯特語：

　　“第一階層，牧師”

　　神TM開啟“命運”變成“牧師”？

　　莫文僵硬盯著安迪，郁悶問道：

　　“你說，你是專業人士？‘牧師’是什么職業？教會還掌握另外的天紋儀式？”

　　“呃…我…”安迪尷尬得嘴角抽搐，苦澀說道：“天紋儀式不會出錯，這種情況第一次發生，簡直匪夷所思。‘牧師’是光明與奇跡之神教會掌握的兩種天紋儀式之一，我怎么知道你會開啟‘牧師’職業。”

　　光明與奇跡之神教會掌握的天紋儀式之一？

　　沉默幾秒，莫文怯怯地詢問：

　　“安迪先生，你說…我現在跳槽還來得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