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總監。”
企鵝音樂魏文山的辦公室里,嚴律和郭夯按照約定時間,準時到達。
一推門進去,魏文山便從辦公桌后起身,熱情的迎了上來。
“哎喲,嚴律,郭夯,來來,快快,請坐。”
這還是兩個人第一次這么正式的見面,自然會難掩一下激動的。
“哎呀,不得了啊!”待嚴律和郭夯在沙發上坐下,魏文山便也在另一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開口說道。
在面前的茶幾上,擺有一份文件夾,從方向上看,是為嚴律和郭夯準備的。
魏文山示意他們看文件,說道:“這是早上開早會時收到的,現在熱歌排行榜上,你在俞飛飛演唱會上創作的四首歌,熱度是居高不下啊。”
說到這,魏文山又故作哭笑不得的說道:“你沒出道之前,這熱歌榜上的歌,很難有大幅度的變動,可最近,幾乎三天兩頭的這歌曲排名信息就會進行大調整。尤其是你這邊出新歌的時候,哎喲,那榜單就跟大換血似的。”
“沒有沒有,魏總監過譽了。”嚴律笑著擺擺手,“只是因為是新歌,大家都比較新奇和感興趣罷了。”
魏文山沒再多說,這成績里是否有水分,大家都心知肚明,他嚴律就是創作鬼才,歌曲就是好,這根本是毋庸置疑的了。
“好了,咱們開始說正事吧。”魏文山笑著,問道:“不知道你約我見面是要說什么事?”
嚴律從郭夯的手里接過一個文件,放到了魏文山的面前,“我這邊有一個音樂節的策劃,想讓魏總監看看是否有興趣。”
“音樂節?”魏文山大感意外。
他意外的點不是‘音樂節’,而是‘嚴律要策劃一個音樂節’。
這種大型的音樂盛典,可不是誰想做就能做的,人力,財力,這是最基本的,另外一項很重要的,就是人脈。
不是說你有錢沒錢去邀請的,而是有些明星藝人,你邀請了人家也不給你面子,說不來就是不來。
沒有能撐起臺面的明星,那還上哪去談吸引觀眾買票入場。
沒人買票,就沒有回本,這種買賣,是個人都不會一頭扎進去的。
嚴律才剛出道,滿打滿算還不到兩個月,不得不說他這份策劃的膽子有些太大了。
嚴律不意外魏文山的詫異,反而怕他詫異的還不夠,于是繼續說道:“不錯,我想策劃一次樂隊專場的音樂節,或者說,是搖滾專場的音樂節。而且不單是一屆,我想每年都舉辦,第二屆,第三屆,如此這樣。我想給它打造成搖滾或者說樂隊的名牌,專屬舞臺,也是專業舞臺。”
若說剛才只是詫異的話,魏文山現在的感覺便是嚴律在癡人說夢了。
“樂隊?你確定?”魏文山舉著手中的策劃,似乎一時之間組織不上語言了。
好半會兒的才說道:“或許你這段時間幾首歌的成功讓你有所錯覺,但實際上在華國,樂隊的市場是不被看好的,上不得臺面的,只能在地下玩玩的。”
這一點嚴律也是清楚的。
一開始,他以為這個時空下,‘地下音樂’的定義與上一世的華夏是相同的。
都指明的是自成一國的音樂世界,或許小眾了一些,但他們有自己的圈子,有自己的信仰,也有自己的樂迷,還有一幫一起玩的朋友。
或許不如主流音樂,或者商業音樂那么光芒閃耀,但卻很有自己獨立的思想,和生存方式。
然而,隨著這段時間關于音樂節的想法的明朗,他也了解了越來越多這個時空下華國的樂隊的現狀。
那種感覺就好像上一世,搖滾樂剛在內地冒頭一般,稍微興風作浪一些,就立刻會被抨擊得體無完膚。
好像玩搖滾,玩樂隊的,就地痞流氓,不務正業。
他們甚至不被認為是在玩一種音樂。
在現在這個時代下,網絡如此的發達,卻還是有這種社會現象,嚴律覺得真的有些病態了。
但這幾次登臺,包括司金妠的舞臺表演,他又覺得大眾對樂隊,對搖滾的接受度并沒有那么可怕。
甚至說,人們是可以很輕易的從搖滾樂中獲取到快樂,亢奮,甚至是情緒宣泄的。
所以,他大概總結了一下,就是太散了,沒有一個專業性的專屬性的場合,讓他們展現在眾人面前。
就好像六年以前,商業性的舞臺上也可以有樂隊的身影,酒吧駐唱里,也可以跟著音樂狂躁一樣。
所以,他想要去做這樣的一件事,通過一個大的舞臺,讓樂隊,讓搖滾,再次走入人們的視線之中。
告訴大家,我們玩的是這樣的音樂,我們熱愛這樣的音樂,而這樣的音樂也值得大家去熱愛。
“我知道魏總監說的事實,但我也有我的想法,還有我的看法。”嚴律示意魏文山打開策劃案,先好好的看一看。
這一份策劃案是他熬夜和郭夯一起做出來的,里面包含了大量的文件表格,和市場調查。
這些資料都是從嚴律第一次聽說九月九事件后,就開始搜集的,那個時候他只是作為了解當下時空華國樂隊的生存現狀的資料,卻沒想到會在這一次派上用場。
而至于市場調查,則是他拜托的帝王蟹。
一份網絡調查問卷,在不到七十二小時的時間里,搜集并統計完畢,得說會技術的人干起活來就是省力氣,最終統計結果,他好像就是搞了個小程序,就完全敲定出他想要的結果了。
“后面還有這幾次我和司金妠的舞臺所呈現出來的市場反響,我想這部分你們企鵝應該也有相應的數據的。”
“其實,現在之所以會有‘市場反響對樂隊不友好’這樣的刻板印象,主要原因還是當年的九月九事件。”
“而至于那次事件,起因是什么,又是經過了怎樣的轉折,才會鬧出那樣的事情,其實這些已經蓋棺定論了,說不好聽點,罪魁禍首都已經認罪伏法了。”
“那么,搖滾是音樂的一種,樂隊是玩音樂的一種,只因為一次事件,或者幾個人,就讓這種音樂消失,是不是有些太不公平了。”
嚴律見魏文山的表情已經有所轉變,似乎不是一開始的那般玩笑和不屑,看來是已經在思考的樣子了。
他便繼續說道:“人們是需要搖滾樂的,這是搖滾樂誕生的最根本的本源。海外,搖滾樂的豐富多樣,樂隊的風生水起,這已經說明了搖滾音樂有它的受眾群體,樂隊更是有它的生存土壤。難道,我們國內真的就能一直這樣將他們否定下去嗎?將他們無視下去嗎?”
“魏總監,搖滾樂也好,樂隊也好,總會回歸到大眾視野的,它注定會是人們生活所必不可缺的音樂元素,是人們精神上所會去需求的音樂食糧。你不做,就會有別的人來做,做那個引路人,做那盞明燈,加速他們回歸的進程。”
“這難道不是一個商機嗎?這難道不是一個值得你抓住的商機嗎?”
嚴律話說到這里,魏文山的表情已經有所松動了。
他看著手里的資料,嚴律的功課做的很足。
足到,他不看這份資料,甚至不知道國內外在搖滾音樂這一領域的差距居然已經有這么大了。
海外的風生水起,映襯國內市場的一片頹靡。
這確實是一個商機,還是個淬了毒的商機。
因為這就是嚴律所說的,他們終歸是要回來的,只是這個回來,究竟是誰來引路,還是誰來入侵,就不好說了。
就在這時,嚴律又從郭夯的手里,拿過了另一份策劃案,遞到了魏文山的面前。
“魏總監,我的想法不是孤島求生,而是要開發一片新大陸。這是新綜藝的策劃案,我想跟你們達成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