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之音,最是銳不可當,又純粹堅定。
就好似破開云層的晨曦,帶著一往無前之勢,直貫而來。
紅日初升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瀉汪洋潛龍騰淵鱗爪飛揚乳虎嘯谷百獸震惶 舞臺上。
這詞寫的太棒了,合乎,貼切,只幾個字,便將‘少年’的特質展現的淋漓盡致。
再難有這樣的形容了,再難有比這更貼切的去形容少年的詞語了。
他在這一刻,對嚴律的才華再沒有任何的質疑和不屑,只有尊重。
因為能寫出這樣歌詞的人,值得他的尊重。
因一首《我和我的祖國》,讓詞作人劉河注意到了嚴律。
于是破天荒的,他第一次坐在電視前,觀看了第一次的綜藝直播。
在這之前,他始終認為綜藝不過是娛民的存在,除了讓人們沉迷于虛構中尋求快樂和慰藉,并沒有任何實際的意義。
但今天,嚴律的這一首《少年中國說》,卻讓他看到了不一樣的舞臺,讓他看到了綜藝也有其存在的意義。
這首歌,尤其是歌詞,實在寫的是太棒了。
不用刻意的煽動,也不用刻意的烘托,只是歌詞,就足夠激起人內心里最本源的生命之力。
尤其是那一句‘敢將日月再丈量,今朝唯我少年郎’,那是如何的自信昂揚,是如何的銳不可當,是如何的精芒萬丈。
太耀目了!
就好似初生的太陽一般,整個世界都及不上那破開黎明黑暗時的第一縷曙光。
“張弛有度,剛柔并濟。”張和謙去端茶杯的手都壓不住的有點顫抖,他難以想象嚴律竟能做出這樣的一首歌。
這樣一首,只讓人聽著,就覺得眼前明亮,未來可期的歌曲。
安美玲眼圈都隱有紅光,臉上是欣慰與渴盼交融的神情,“該是多有一些這樣的歌曲的,總唱些情情愛愛,讓人的骨頭都軟了,該有些這樣的歌曲,告訴現在的年輕人,咱們的脊梁骨該是硬的,脾氣該是犟的,認準的該是不回頭的,撞了南墻也是無悔的。”
說到最后,安美玲的聲音里都帶了顫抖,尾音里卻更增當年鐵血女將之鋒利,氣場全開,“在祖國的面前,誰人都是少年,誰人都該自強!”
那一瞬間,張老的眼眸突然的就亮了起來,“確實,這樣的歌曲該是多一些的啊!”
李雪看著自己的老師,笑道:“老師是想到好事情了。”
“嗯。”張和謙點點頭,他看著屏幕上的嚴律,說道:“我從這首歌的歌詞里得到了一點啟發,或許我們很多經典的傳承的東西,換一種表達方式,更能實現它自身的價值,只是束之高閣,有些浪費啊!”
企鵝總部,魏文山即刻下達指令,加班加點也得趕出一個策劃案,就以嚴律的這一首《少年中國說》為主題。
這樣一首歌詞立意非凡,旋律又通俗好記的歌曲,值得大力推廣。
若說《我和我的祖國》是唱滿了上一代人對祖國的愛意眷戀,那么《少年中國說》就是唱響了新一代人的誓言和豪氣。
一方柔情滿懷,一方銳意進取,皆都為大愛之心,忠國之意。
“了不得啊!”魏文山感慨非常,“有這樣兩首歌在手,嚴律便不再是一般的唱作人!‘前途似海,來日方長’!哈哈!嚴律啊嚴律,果然是個出人意表的人才啊!”
嚴律與少年合唱團的聲音合在一處,將現場的氣氛送上頂點,身后的初陽也已躍出地平線,光芒萬丈。
現場的五百位聽審,幾乎全程都是站著聽完這首歌的,只因這歌中的力量太過強大,讓他們根本坐不住。
他們跟著大屏幕上滾動的歌詞,默默的念唱,哪怕是這樣,都覺得一股少年郎專屬的豪氣無畏自心底攀升而起。
后臺,歌手們各自的準備空間里,情況更是如此。
司金妠壓根連站都站不住,她不斷的活動著身體,似能這樣舒緩體內不得釋放的激情一般。
她現在迫不及待的想要上臺,想要登場,想要歌唱,想要釋放。嚴律的這首歌,力量太強大了。
張辭也是坐不住的,他又開始做俯臥撐了,十個一輪,他已經不知道做過多少輪。
只這一次,他不是因為緊張,而也是因為體內激昂而起的情緒不得釋放。
一直到快筋疲力盡,他方才癱倒在地上,汗水中,他暢快的笑出了聲,并不在意自己此時一身狼狽,衣衫妝容都凌亂了。
韓安北雖仍舊沉浸在自己的音樂世界中,可嚴律的聲音卻能刺破層層阻隔,鉆入他的耳膜之中。
他能感受到身體里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所充斥,讓他不禁咬緊了牙關,斗志更昂揚起來。
突兀的,他就想起自己在南國當練習生的日子,那個時候支撐自己的信念,他一直沒忘。
長孫喆擦拭古琴的動作早就已經停下,他看著屏幕里的嚴律,心情越發的平靜。
他也終于知道,有些事情就是不講道理的,以往他也嫉妒過一些人的才華,可卻從來沒有一個人的才華讓他長孫喆甚至心生嫉恨。
如果,他擁有這樣的才華,該是多好,多痛快的一件事啊!
早在回來之前,陳琛就把嚴律這段時間所有發表過的歌曲都聽了一遍,所有登過的舞臺和出現的場合都看了一遍。
他自以為心中有數,他能心平氣和的斗到嚴律灰飛煙滅。
然而實際感受了一次他的現場,他不得不承認,這個人真是惹人厭到極點。
他體內那股子瘋癲的情緒似要掙破閘籠了,所以他必須全力克制,再不能重蹈覆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