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影,網曝你經常參加多人派對,而且尺度非常的大,是不是真的?”
時不時的聚在一起交頭接耳,交換彼此的情報,時不時的抬首眺望,只期望記者會的主角顧影早點登場。
時間不多不少,正好八點整的時候,顧影終于從一側走上了舞臺,款款的在座位上坐了下來。
記者們面面相覷,還真沒想到顧影會這樣反問,似乎聽起來沒太大問題似的。
直播的屏幕外,嚴律一腦袋黑線,郭夯則是趴在方向盤上憋笑。
說是時間為晚上八點整,但記者們就跟打了雞血一般的,提前就到現場守候,長槍大炮的架勢不少,手機話筒的更多。
“邵依依爆出了很多你的私照,還說照片里的都是你曾經的金主,請問是不是真的?”
除卻這些還算正常的問題,還有更多聽起來就讓人不恥的問題,顧影撐著一張笑臉幾近皸裂,感覺有很多記者的話筒似乎都要越過桌面懟到自己臉上了。
“請問顧影,舊情復燃是你一廂情愿的炒作是不是真的?”
“當年的那些歌曲都是嚴律的創作卻被你拿來使用,現在他直接起訴要拿回版權了,請問你是什么心情?”
她深呼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大一些,卻不失禮貌的說道:“請大家不要著急,我會一一回答大家的問題。但在這之前,請大家先聽我說。”
追問還在繼續,好像根本沒人聽見她說的話,這時前排的記者中忽然有人開口了,“聽她說聽她說。”
顧影知道,這些開口的一定就是李賢找來的記者了,有他們的發聲,很快場面便暫時安靜了下來。
這時顧影才緩緩的開了口,“我承認,舊情復燃是我的炒作,我也承認我很愛玩,但我也承認我對嚴律的念念不忘,我也承認我被嚴律拒絕后的惱羞成怒,這些我都承認。”
顧影的記者會在華京新悅城舉行。
這個顧影還真是個人才,她應下了所有網上的臟水,卻在這時候跳出來,把自己說成了由愛生恨的小女人。
“真的,她不該是花瓶女王的,演技還是在線的。”郭夯強撐著,從笑聲里把話說了出來。
“很好笑嗎?”嚴律無語。
郭夯連忙搖頭,正了正神色,屏幕里,顧影通過反問已經順利把自己這次立的人設站住了,之后不管記者們怎么追問,她就是咬死了自己因愛生恨,態度不卑不亢,而且所有的問題全部不逃避,也不掩飾,演的還挺像那么回事的。
“她這一招叫什么?以退為進?”
嚴律嘆口氣,“我心疼微博后臺的工作人員了。”
郭夯一愣,“什么意思?”
嚴律點開了自己的微博,看著再一次下跌的粉絲數,都有些麻木了,“這么好的機會啊,不噴我更待何時啊!我什么時候,能解了這嘲諷體質呢?”
嚴律的這一句感慨,就好像一個信號一般。
讓他接下來的日子,再次成為了全網攻擊的對象,一方面是跨行如同劈叉一般的從原創歌手變身成為了電影編劇,另一方面則是逼顧影因愛生恨的薄情男。
“講真,嚴律作為男人真是一點風度都沒有,就算不喜歡顧影了,也不應該那么讓人下不來臺啊,好好說不行啊,非得當著所有人的面去羞辱。”
“既然當初說好了那些歌都送給顧影,現在自己出名了,又想把版權都拿回來了,說到底還不是想借著顧影炒作。”
“這樣的人寫的歌,我現在聽來都覺得反胃,他居然還去拍電影,再次心疼我家白神!”
“就不能讓嚴狗滾出娛樂圈嗎?天天的,把個娛樂圈攪的烏煙瘴氣的,就沒個消停的時候。”
“那個漂亮的小姐姐啊,你快看清嚴狗的真面目吧,可別再被他給騙了呀!”
所以說,這個世界上,管的最寬的,永遠是網友,因為他們有太多的熱情無處揮灑了。
聶宇登門,是第二天一早的事情。
從他疲憊的神情和目光就能看出來,他對于《男人不哭》這首歌的重視。
嚴律是第一次見到聶宇,上下打量了一番,年近三十五的男人,成熟也有味道,最難得的是他的骨子里還透著一股少年感,使得他的氣質非常的獨特,是那種哪怕丟到人堆里也很容易被人一眼鎖定的存在。
這是天生的存在感,而絕非后天經由明星范所養成的那種存在感。
他的行為舉止都非常的有禮貌,是骨子里透出來的一種教養,顯然出身也很不錯。
想到他年紀輕輕就穩坐鳳凰一哥的寶座,而且一坐就是這么多年,也是有自己的底氣的。
工作室的會議室里,嚴律和聶宇隔著一張桌子,相對坐下。
聶宇直接開門見山,語氣誠懇的說道:“嚴先生,《男人不哭》這首歌對我意義非凡,所以我想把版權買下來,不知您意向如何?”
“你這樣問,我會想獅子大開口的。”嚴律淡淡的說道,語氣沒太大的起伏,讓人聽不出其中的情緒來。
聶宇卻連猶豫都沒猶豫的搖了搖頭,“嚴先生肯定不是這樣的人,您可以開價,我覺得這首歌不管您開價多少,都值得。”
嚴律些許意外的又打量了一下聶宇,對他神色間的自信有些興趣,“那如果我開價一個億呢?”
饒是聶宇篤定嚴律這句話多半是開玩笑,也還是被震住了,他張著嘴巴坐在椅子上,一時都忘記了語言。
一個億買一首歌的版權,聶宇是有這個沖動的,但說出去所有人都會說他瘋了的。
而且,有個問題,他似乎沒辦法動用那么多的錢。
于是他坦承的說道:“我沒辦法拿出那么多的錢。”語氣里頗有些不甘,還有些自責。
嚴律莫名了,不甘他理解,這個自責是什么意思?
他在想自己最初的判斷,聶宇骨子里透出來的少年感是不是自己判斷跑偏了,這孩子的少年感該不會只保留了‘二’這一項特質吧。
他突然有了點好奇,“這首歌幫你完成了轉型,也讓你拿了金曲獎,意義是不同,但應該不值得你重視到如此程度吧。”
聶宇沉默了幾許,他知道這是所有人心里的疑問,所有人都奇怪為什么他那么迫切的要拿回這首歌的版權。
他抬起眼睛,看向嚴律,特別堅定的說道:“因為這首歌,給與了我新生。”
畢竟,顧影再是名不副實,她也還是掛在一線女星行列內的。
但再是蒼白,再是悲涼,記者們可都是見得多的,哪會受她的外在形象所影響。
顧影說這些話的時候,眼圈紅了幾許,鼻子抽動了幾下,沒有淚水,卻好像淚流滿面了一樣。
有記者皺眉,“說那么多,你不還是想讓嚴律繼續給你寫歌,你繼續吸他血。”
“不然呢?”顧影忽然開口反問了,“我不用這一點來說,我還有什么能說的,難道我要對一個拒絕我的男人搖尾乞憐嗎?要哀求他的憐憫嗎?”
待她落座,還不待她開口,一系列的問題就砸了過去。
她只身一人,穿著十分的簡單,面上的妝容也比較淺淡,整個人看起來顯得有點蒼白,但還是強打著精神,對鏡頭微笑著。
她的身邊沒有經紀人,也沒有助手,僅有的四個人,還是新悅城的安保部門派來協助維持現場秩序的保安,這架勢看起來頗有點悲涼。
前排記者抓緊提問,“顧影,你說的惱羞成怒是什么意思?”
顧影吸了吸鼻子,目光非常的堅定直接,毫不避讓所有的鏡頭,說道:“惱羞成怒,就是你們看到的樣子,邵依依說的那些話都是我教的,什么吸血,暴力,吃軟飯,也都是我編的,我就是不甘心嚴律拒絕了我,不甘心嚴律有了新的女朋友,我就只是想逼他回頭看看我,就只是想他能看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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