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我上次去泡溫泉的時候,在那邊體會過這個什么趾壓板,挺舒服的。而且,我看很多老頭老太太都可稀罕這東西了,在上面溜達起來都不愛下來。”齊名喝著酒說著。
他這話一出口,其余幾個人立刻就追問他那到底是一種什么東西,踩上去會有什么特別的感覺之類的。
而嚴律卻是一句話都不想參與,他專心致志的烤肉,只偶爾跟秦娜妮閑聊幾句。
偏是秦娜妮也對那趾壓板很感興趣,“那個東西怎么做游戲啊?”
嚴律的苦澀都從五官擠出來了,一句話都不想說,他是真的悔不當初,早知道就在提意見之前先增加一個附屬條件了。
想到等下會播出的畫面,他的面色突然就不自然起來。
他清了清嗓子,對秦娜妮說道:“那個外面煙大,要不咱倆去錄音室待會。”
秦娜妮其實也不喜歡這露天燒烤的感覺,想著去錄音室兩個人獨處也不錯。
然而還不等她應下,那邊齊名卻不放人,他一眼就看出來嚴律在想什么,“你小子坐著,肯定等會有丟臉的鏡頭怕人看見吧,嘿,就不能讓你走。”
林北和林南也反應過來,直接長腿一伸,就將嚴律的后路堵死。
秦娜妮這會兒也想明白了,彎著嘴角笑著,也將注意力挪到了電視屏幕之上,游戲已經正式開始了。
第一張圖片,五個人,用腿相互搭著,編成一個花籃,只能用雙手支撐,身體的其他部位都不能觸碰到地面(趾壓板)。
如果是在平地上,這個動作完成起來并不困難。
校草隊和校花隊各自在兩邊商量著等下的對策,全場唯有一人面如死灰,就是嚴律。
可這會兒所有人都專心在游戲上,壓根沒人搭理他。
很快,倒計時響起,三,二,一,開始!
全員,校草隊五個人,校花隊五個人,除卻嚴律自己,其余的九個人都在第一時間奔到了趾壓板上。
然后,不到一秒,殺豬般的叫聲就響徹了整個大廳,一時之間讓所有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就只看見九個人跑了上去,又瞬間都蹦了下來。
--“啥情況剛才”
--“我去,大陽子剛才都叫呲音了”
--“哈哈,心疼我家司女王一秒鐘,剛才表情管理都忘記了”
--“我頭一次在舞臺上看見圈圈這么失控”
--“注意嚴律的表情,我去,尼瑪,有問題,絕壁有問題”
露天燒烤的滾滾煙塵中,所有人的表情都被按下了暫停鍵。
好一會兒,才不確定的問嚴律,“剛才發生了什么?”
而如同回答著他的這個問題,屏幕里嚴律也被推到了最前方,讓他做出解答。
他的臉色還是慘白的,那種苦澀清晰明了的讓所有人都能看見。
他的聲音里也沒忍住的帶了絲顫抖,“這個趾壓板又叫小冬筍,挺酸爽的,任督二脈都能一瞬間打通的酸爽。”
看似調侃的語氣沒帶來任何調侃的效果,反而讓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絲陰風吹過。
因為節目還在繼續,汪泉其實之前也沒體驗過,他只是聽從了嚴律的建議,又覺得可以嘗試,卻沒想到這東西的刺激性這么強。
他都有些退縮了可怎么辦!
但節目效果擺在這里,他是主持人,他要慫了,節目還怎么繼續下去。
“好了好了,剛才我們沒有心理準備,現在還在計時呢,我們抓緊哈。”
話是這么說,但這一次,九個人的動作分明遲疑了不少,在危險邊緣試探了許久,汪泉才咬著牙的雙腳踩了上去。
那一刻,他的五官都好似要從臉上飛出去了,好一會兒他才咬著牙齒的將面部表情控制住,只是仔細看的話,能發現他渾身都顫抖得不像話。
他不斷的給自己做著心里建設,哪怕眼角都泛出了淚光,也硬是沒退縮,他現在真是一動都不敢動,只希望這酸爽直接麻痹掉神經就好了。
他嘗試著轉身,呼喚自己的隊友,“快,快,咱們快一點擺完造型就結束了。”
然而喊了好久,卻無人應和,他咬著牙的回頭,卻發現,所有的人都站在趾壓板范圍之外,只有他一人在忍受煎熬。
那一刻,他想哭哭不出來,想笑卻也無能為力。
--“哈哈哈哈哈哈哈圈圈這表情絕了”
--“我去,我頭一次知道這玩意兒還能這么玩”
--“網上已下單,我也要體會這個酸爽”
--“不是,光想就跟踩刀山差不多了吧,嚴律什么腦子,怎么會想出這種損意見的”
--“看來嚴律的鬼才不單單是創作歌曲上,別的方向也陰險毒辣啊”
--“話說,嚴爺好像一次沒踏上去過呢吧,哈哈哈哈哈哈哈他是不是提建議的時候忘記把自己摘出去了啊”
網絡一片笑潮,只短短的幾分鐘,之前瘋狂掉落的收視率就攀升了回來,甚至還向最巔峰的紀錄趕超而去。
得到臺里時時跟蹤信息的匯報,李敏在沙發上都坐不住了。
他不停的在客廳踱著步,說實話,他也很久沒在快樂至上上看到這樣的節目效果了。
沒有任何的表演成分,也沒有任何夸張的虛假成分,那種趾壓板帶來的酸爽直接就透過屏幕,通過每個人的面部表情和肢體動作,讓所有的觀眾感同身受。
不可否認,這個道具的加入,豐富了節目的趣味性,帶來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他看著擺在茶幾一角的文件袋,‘或許新方案可以再放放,王牌綜藝的口碑還是更重要一些啊。’
“啊哈哈哈哈這個肯定很有趣,我從來沒在泉哥身上看過這種表情。”
謝橋笑的整個人都要上不來氣,給她丈夫緊張的,不停的幫她順氣,可自己也忍不住的跟著笑。
實在是屏幕里的這幾個人實慘的模樣,很難不讓人跟著幸災樂禍。
尤其是看到嚴律被九個人壓著踩上趾壓板那一刻的升天表情,肚子不笑疼都不能行。
畢竟是懷著雙胞胎的孕婦,謝橋的體力不足以支撐她這樣的情緒起伏,所以笑了沒一會兒就大汗淋漓。
可她的氣色卻是格外的好,“老公啊,我還是喜歡這個節目,新節目我先不想了,我還是要把這個節目先做好再說。”
“好了好了。”屏幕里,汪泉整個人跟從水里撈出來的一樣。
當然不單單是他,參與了這個環節的十個人,有一個算一個,都狼狽的不成樣子,簡琳那么淑女的一個人,這會兒也全然不顧及形象的歪倒在座位上。
所有的人都覺得自己的腳不是自己的腳,自己的手也不是自己的手。
任督二脈打沒打通不知道,但酸爽這兩字是肯定成為他們的噩夢了。
這么想著,所有人看向嚴律的目光,都是恨極了的表情。
而實際上,嚴律現在的狀況也不好,作為‘罪魁禍首’,全程他被照顧的最全面好不好!
現在,他除了躺尸,啥也做不了,大腦都是遲鈍的。
汪泉努力的平復著自己的情緒,找回主持的節奏,哭笑不得的說道:“我主持快樂至上這么多期,‘疊疊樂’這個游戲也做了這么多次,就從來沒有一次出現過這種情況。”
“所有的人,校草隊也好,校花隊也好,居然一個動作都沒完成。”
汪泉話剛落,許晴陽突然舉手了。
鏡頭直接就拉近了過去,只見許晴陽慢悠悠的爬起身,一雙眼睛油綠油綠的看著嚴律,說道:“全員沒完成游戲,應該罰,我們全票通過讓嚴律代替我們受罰。”
此話一落,立時得到了所有人的同意。
嚴律的抗議完全被他們的聲浪壓了下去,汪泉不嫌事大的喊道:“沒問題沒問題,我覺得這個提議非常的好,那么我們要怎么懲罰。”
許晴陽咧嘴一笑,平時溫溫和和不爭不搶的人,雙目之中油綠之光大盛。
他顫巍巍的指著趾壓板,說道:“就讓嚴律接下來,在趾壓板上完成他的歌曲演唱吧。”
一句話,全場寂靜。
唯有嚴律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如泣如訴的幾個字,“悔!不!當!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