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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這一場江湖路

  嚴律,加油!

  嚴哥,加油!

  老弟,加油!

  在緩慢的深呼吸中,嚴律的耳邊響起了或遠或近的聲音,這些聲音來自于場內場外,屏幕內外。

  他們有些人是打電話直接說的,有些人是通過微信告訴他的,還有一些,堅守著可憐兮兮的陣地,為他辯白,為他辟謠,力挺著他。

  嚴律一直以為自己穿越來這個世界是格格不入的,他需要孤軍奮戰。

  兩次被噴,毫無根由下他就體無完膚,那種一個人跟整個世界作對的感覺真是糟糕透了。

  可在接到那些電話,看到那些微信,以及翻到那些留言的時候,他不否認,被人支持,被人相信的感覺是真的好。

  六位歌手,六場演出,六座大山,但嚴律更知道的是,這個世界,他要走的路上,有一座大山正對他虎視眈眈,他們不許他躍雷池一步,卻渴望著他的臣服。

  臣服?有趣的詞匯!

  嚴律以手抵著心臟的位置,默數了三個數,然后邁步走上了舞臺。

  踏星光而去,此戰,必勝!

  --“是嚴律,他最后一個登場,壓力山大啊!”

  --“都說嚴律買歌,還混剪詩歌,可節目組也沒讓他退賽,那些實錘到底真不真啊?”

  --“這比賽怎么玩,嚴狗是不是得后悔,還不如第一個登場啊!”

  --“可憐我家簡琳了,她上一場票數不算,這一場淘汰肯定是她。給嚴狗保了一命啊!”

  沒人相信這樣的一場舞臺,嚴律還有勝算,所有的人都在等看他的笑話,等他出丑,等他自己翻進陰溝里,坐實那些無來由的罪名。

  彈幕上喧吵不停,亂不到嚴律的心,他只是垂首,沉靜的站在舞臺中央,被光束籠罩。

  忽而,燈光開始亮起,將整個舞臺都籠罩在了其中。

  人們這才發現,嚴律的身后,竟架起了兩面大鼓,一面大鼓前還有一名鼓師。

  而嚴律的身旁,更是坐著一位身著旗袍,懷抱琵琶的長腿美女。

  --“我擦,嚴狗這是也打算唱古風?在我家長孫大人面前?膽肥啊!”

  --“真是不作死就不會死,嚴狗是想尋找一百零一種死法嗎?”

  --“呵呵,嚴狗是真看有人墊背,這把穩定不淘汰才敢這么作吧,也不掂掂自己分量!”

  --“我還挺喜歡嚴律唱情歌的,可古風,不適合他吧,沒心思看了。”

  --“目測肯定翻車,沒眼看沒眼看。”

  然而突然間,直播間的彈幕突然停了。

  而后,很快的又爆炸了開來!

  --“我的天啊我看到了誰,是白神嗎?臺下坐著的是白神嗎?”

  --“我也看到了啊,我家男神啊,他居然去現場了,可惡啊,之前為什么不切他鏡頭啊!”

  --“5555我不看嚴律了,我要看白神,墻裂要求鏡頭給我家白神啊!”

  彈幕瘋狂飆過,直接霸滿屏。

  導播摸了摸鼻子,直接無視。

  畢竟白子弟來的時候就交代過,他只是私人行程中,安靜的來看一位朋友的演出而已。

  導播透過屏幕看著鏡頭中的嚴律,逆著光束,他的周身黑到發著令人驚懼的光。

  而舞臺上的嚴律,則因為燈光的關系壓根看不清臺下,于是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就在這樣的等待中。

  第一聲鼓響起了。

  作為最具有震撼性和威懾力的樂器,鼓聲永遠帶給人們的都是警醒。

  所以,自第一聲鼓響起開始,所有人的注意力不管愿意還是不愿意,都被舞臺上那道光柱之下的身影吸引了去。

  緊接著,第二聲鼓,第三聲鼓......當琵琶響起的那一刻。

  所有的人,都感受到了一種戰栗,那是來自于靈魂深處的戰栗,不受控制,似連心跳也失衡了片刻。

  --“這什么開篇,我一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這開場絕了啊,我怎么突然期待了呢!”

  --“咳,很不想說,可這個琵琶太好聽了吧!”

  --“不止好聽啊!你們看彈琵琶小姐姐的大白腿,晃眼睛啊!”

  ————————

滄海一聲笑,滔滔兩岸潮浮沉隨浪記今朝蒼天笑,紛紛世上潮誰負誰勝出天知曉  ————————

  星空歌手的舞臺上,嚴律再一次的演繹了什么叫做開口跪。

  從他第一個字發出聲音開始,全場死寂。

  只覺從那一刻,周邊的一切就都消失不見了,所有的人,都成了江湖上的一個小角色。

  看著他人的故事,歷著自己的血雨,或許有風浪,卻只想縱聲笑。

  十五位音樂人的休息室里,所有的人都難掩激動。

  孫小葩更是一個用力,差點撲在屏幕上。

  他按捺不住心底的激動,竟是在一個念頭升起后,全然不顧節目組的規定。

  他大步的離開,這首歌,他一定要去現場聽。

  有一人提步,就有第二人,溫玲玲緊隨其后,然后第三個,第四個,到最后,十五位音樂人竟只有金雅和牛其山穩坐不動。

  想來也是,牛其山一直看嚴律不順眼,而金雅,她的身份地位自也不是輕易就能被一首歌觸動的。

  然而,所有的工作人員才剛想完,就看見絕對不可能被觸動的金雅竟也站起了身,款款向外行去。

  她走路的姿勢何其的優雅,只路過牛其山身邊的時候,輕言了這樣一句話,“后生可畏。”

  ————————

勒是霧都何處笙簫,琴聲入鞘,我以黃河水蘸墨揮毫可路正遙,今生如刀,若一晌喝醉看我未老要海闊天高,高聲大笑,笑過勾銷恩怨,妄念,貪戀,再逍遙  ————————

  --“方言,嚴律的方言再上場了,這是蜀腔!”

  --“我的家鄉話,天,居然用我的家鄉話說唱這么帶勁兒!”

  --“嚴律是個鬼才,我擦,誰再說他買歌我都不信,就這鬼才,試問除了他還有誰啊!”

  --“哈哈,打臉了吧,那些說嚴律翻車的看看現場,打臉打的夠疼不!”

  ————————

翻開你人生的簡歷,發現你啥子都沒得該如何看待你自己,時間該咋個切支配是那些人混不下去,鋤頭拿起跑去下地選哪條路都不好走,啥子命我都不抗拒威武...威武...威武我命硬學不來彎腰威武...威武...威武一山還要比一山高  ————————

  滾動的歌詞在一整個大屏幕上,所有的人都能看見,場上場下,屏幕內外。

  當所有人看著嚴律所自骨血里嘶吼出來的這每一個字,只覺得體內熱血翻滾。

  --“哈哈這歌詞好,這歌詞太特么解氣了,爺就是命硬學不會彎腰!”

  --“這是嚴律的態度,那些無腦噴無腦黑們好好看看,這就是你嚴爺的態度!”

  --“嚴爺威武!”

  江浪看著不知何時都沖到了臺下的音樂人,卻實在無暇顧及。

  嚴律這首歌的彩排,因為第一次的倉促并不完整,而今天的最后一次彩排,他又為了保存狀態而沒有完成演唱。

  所以,這也是江浪第一次完整的感受這首歌。

  他再次體認到當初同意嚴律來踢館是何其正確的一個決定。

  嚴律,是個鬼才,足以橫掃整個華國樂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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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海一聲笑,滔滔兩岸潮浮沉隨浪記今朝蒼天笑,紛紛世上潮誰負誰勝出天知曉  ————————

  司金妠整個人完全坐不住,她的目光都不舍得從面前的屏幕上移開,“這歌太帶勁兒了!”

  許晴陽難掩激動的握緊了雙拳,他只覺得從嚴律的舞臺,看到了他最向往的樣子,無畏,敢闖,肆無忌憚,“命硬,學不來彎腰!”

  胡安尚還能安穩的坐在位置上,可挺直的脊梁還有一瞬不移的目光,都再在顯示著他內心的不平靜,“才華,永遠只講天賦,這便是差距。”

  張辭一臉佩服的贊嘆著,“這不是一個level的,嚴律真的跟我們不是一個level的,他就是來降維打擊的!”

  簡琳如同一個追星迷妹一般的看著舞臺上的嚴律,“他的這些創作靈感都是從哪鉆出來的呢?太神奇的生物了。”

  唯有長孫喆,他勉強維持的淡漠面龐已經皸裂,目光中有如毒蛇吐信一般的陰毒,‘果然啊,嚴律這個人,就是讓人牙癢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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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地!人!和!

恩怨似云煙,轉眼飛很遠早看破紅塵,也不與世人周旋逍遙的俠客,要踏上江湖歸路坐禪或修行,不枉此生虛度what we do like them,他們抓不住感覺嚴爺九天攬月,寫廣陵散訣,孩子還在勤工儉學閃耀的鉆石不會埋沒,走一遭發現從沒來過到處招搖過市,在渾天過日,歌詞唱到口吐白沫SAY...威武...威武...威武我命硬學不來彎腰威武...威武...威武一山還要比一山高  ————————

  金石音樂廳里,所有的人都在觀看直播,所有的人都被嚴律的音樂所征服。

  秋妍甚至興奮的熱淚盈眶,她表達不出現在胸口滿溢的情緒,只想要大聲尖叫吶喊。

  九色酒吧里,已經沒有人能夠坐得住了,所有的人都在跟隨著屏幕里的嚴律大喊著。

  手掌拍到火辣燒紅他們也不介意,嗓子冒煙也不介意,整個酒吧里都被‘威武’二字所充滿。

  舞蹈室里昏暗的燈光下,秦娜妮再次隨著音樂起舞,這一次,她似荊棘叢中掙扎而出的帶血玫瑰。

  帶著向死而生,一往無前的無畏之力,迸發著身體里全部的激情。

  舞臺下,白子弟雖還能坐在座位上,可眼眸中的斑斕色彩的流淌,卻已經表明他此時內心也并不平靜。

  嚴律,這是一個從不按套路出牌的人物,他總能在預料之外再添驚喜。

  他低下頭,淺淺的笑了一下,‘呵,本以為我來觀看他演出是給他個驚喜,現在看來,倒是先讓他的歌驚喜到我了,臭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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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海一聲笑,滔滔兩岸潮浮沉隨浪記今朝江山笑,煙雨遙濤浪淘盡紅塵世俗知多少清風笑,竟惹寂寥豪情還剩衣襟晚照豪情還剩衣襟晚照  ————————

  這一場小人物的江湖路,注定風雨無歇。

  只嚴律心里清楚,他既已出發,便絕不回頭。

  那些攔路者們,要戰,那便戰!

  我嚴律,不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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