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律,加油!
嚴哥,加油!
老弟,加油!
在緩慢的深呼吸中,嚴律的耳邊響起了或遠或近的聲音,這些聲音來自于場內場外,屏幕內外。
他們有些人是打電話直接說的,有些人是通過微信告訴他的,還有一些,堅守著可憐兮兮的陣地,為他辯白,為他辟謠,力挺著他。
嚴律一直以為自己穿越來這個世界是格格不入的,他需要孤軍奮戰。
兩次被噴,毫無根由下他就體無完膚,那種一個人跟整個世界作對的感覺真是糟糕透了。
可在接到那些電話,看到那些微信,以及翻到那些留言的時候,他不否認,被人支持,被人相信的感覺是真的好。
六位歌手,六場演出,六座大山,但嚴律更知道的是,這個世界,他要走的路上,有一座大山正對他虎視眈眈,他們不許他躍雷池一步,卻渴望著他的臣服。
臣服?有趣的詞匯!
嚴律以手抵著心臟的位置,默數了三個數,然后邁步走上了舞臺。
踏星光而去,此戰,必勝!
--“是嚴律,他最后一個登場,壓力山大啊!”
--“都說嚴律買歌,還混剪詩歌,可節目組也沒讓他退賽,那些實錘到底真不真啊?”
--“這比賽怎么玩,嚴狗是不是得后悔,還不如第一個登場啊!”
--“可憐我家簡琳了,她上一場票數不算,這一場淘汰肯定是她。給嚴狗保了一命啊!”
沒人相信這樣的一場舞臺,嚴律還有勝算,所有的人都在等看他的笑話,等他出丑,等他自己翻進陰溝里,坐實那些無來由的罪名。
彈幕上喧吵不停,亂不到嚴律的心,他只是垂首,沉靜的站在舞臺中央,被光束籠罩。
忽而,燈光開始亮起,將整個舞臺都籠罩在了其中。
人們這才發現,嚴律的身后,竟架起了兩面大鼓,一面大鼓前還有一名鼓師。
而嚴律的身旁,更是坐著一位身著旗袍,懷抱琵琶的長腿美女。
--“我擦,嚴狗這是也打算唱古風?在我家長孫大人面前?膽肥啊!”
--“真是不作死就不會死,嚴狗是想尋找一百零一種死法嗎?”
--“呵呵,嚴狗是真看有人墊背,這把穩定不淘汰才敢這么作吧,也不掂掂自己分量!”
--“我還挺喜歡嚴律唱情歌的,可古風,不適合他吧,沒心思看了。”
--“目測肯定翻車,沒眼看沒眼看。”
然而突然間,直播間的彈幕突然停了。
而后,很快的又爆炸了開來!
--“我的天啊我看到了誰,是白神嗎?臺下坐著的是白神嗎?”
--“我也看到了啊,我家男神啊,他居然去現場了,可惡啊,之前為什么不切他鏡頭啊!”
--“5555我不看嚴律了,我要看白神,墻裂要求鏡頭給我家白神啊!”
彈幕瘋狂飆過,直接霸滿屏。
導播摸了摸鼻子,直接無視。
畢竟白子弟來的時候就交代過,他只是私人行程中,安靜的來看一位朋友的演出而已。
導播透過屏幕看著鏡頭中的嚴律,逆著光束,他的周身黑到發著令人驚懼的光。
而舞臺上的嚴律,則因為燈光的關系壓根看不清臺下,于是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就在這樣的等待中。
第一聲鼓響起了。
作為最具有震撼性和威懾力的樂器,鼓聲永遠帶給人們的都是警醒。
所以,自第一聲鼓響起開始,所有人的注意力不管愿意還是不愿意,都被舞臺上那道光柱之下的身影吸引了去。
緊接著,第二聲鼓,第三聲鼓......當琵琶響起的那一刻。
所有的人,都感受到了一種戰栗,那是來自于靈魂深處的戰栗,不受控制,似連心跳也失衡了片刻。
--“這什么開篇,我一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這開場絕了啊,我怎么突然期待了呢!”
--“咳,很不想說,可這個琵琶太好聽了吧!”
--“不止好聽啊!你們看彈琵琶小姐姐的大白腿,晃眼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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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海一聲笑,滔滔兩岸潮浮沉隨浪記今朝蒼天笑,紛紛世上潮誰負誰勝出天知曉 ————————
星空歌手的舞臺上,嚴律再一次的演繹了什么叫做開口跪。
從他第一個字發出聲音開始,全場死寂。
只覺從那一刻,周邊的一切就都消失不見了,所有的人,都成了江湖上的一個小角色。
看著他人的故事,歷著自己的血雨,或許有風浪,卻只想縱聲笑。
十五位音樂人的休息室里,所有的人都難掩激動。
孫小葩更是一個用力,差點撲在屏幕上。
他按捺不住心底的激動,竟是在一個念頭升起后,全然不顧節目組的規定。
他大步的離開,這首歌,他一定要去現場聽。
有一人提步,就有第二人,溫玲玲緊隨其后,然后第三個,第四個,到最后,十五位音樂人竟只有金雅和牛其山穩坐不動。
想來也是,牛其山一直看嚴律不順眼,而金雅,她的身份地位自也不是輕易就能被一首歌觸動的。
然而,所有的工作人員才剛想完,就看見絕對不可能被觸動的金雅竟也站起了身,款款向外行去。
她走路的姿勢何其的優雅,只路過牛其山身邊的時候,輕言了這樣一句話,“后生可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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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是霧都何處笙簫,琴聲入鞘,我以黃河水蘸墨揮毫可路正遙,今生如刀,若一晌喝醉看我未老要海闊天高,高聲大笑,笑過勾銷恩怨,妄念,貪戀,再逍遙 ————————
--“方言,嚴律的方言再上場了,這是蜀腔!”
--“我的家鄉話,天,居然用我的家鄉話說唱這么帶勁兒!”
--“嚴律是個鬼才,我擦,誰再說他買歌我都不信,就這鬼才,試問除了他還有誰啊!”
--“哈哈,打臉了吧,那些說嚴律翻車的看看現場,打臉打的夠疼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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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開你人生的簡歷,發現你啥子都沒得該如何看待你自己,時間該咋個切支配是那些人混不下去,鋤頭拿起跑去下地選哪條路都不好走,啥子命我都不抗拒威武...威武...威武我命硬學不來彎腰威武...威武...威武一山還要比一山高 ————————
滾動的歌詞在一整個大屏幕上,所有的人都能看見,場上場下,屏幕內外。
當所有人看著嚴律所自骨血里嘶吼出來的這每一個字,只覺得體內熱血翻滾。
--“哈哈這歌詞好,這歌詞太特么解氣了,爺就是命硬學不會彎腰!”
--“這是嚴律的態度,那些無腦噴無腦黑們好好看看,這就是你嚴爺的態度!”
--“嚴爺威武!”
江浪看著不知何時都沖到了臺下的音樂人,卻實在無暇顧及。
嚴律這首歌的彩排,因為第一次的倉促并不完整,而今天的最后一次彩排,他又為了保存狀態而沒有完成演唱。
所以,這也是江浪第一次完整的感受這首歌。
他再次體認到當初同意嚴律來踢館是何其正確的一個決定。
嚴律,是個鬼才,足以橫掃整個華國樂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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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海一聲笑,滔滔兩岸潮浮沉隨浪記今朝蒼天笑,紛紛世上潮誰負誰勝出天知曉 ————————
司金妠整個人完全坐不住,她的目光都不舍得從面前的屏幕上移開,“這歌太帶勁兒了!”
許晴陽難掩激動的握緊了雙拳,他只覺得從嚴律的舞臺,看到了他最向往的樣子,無畏,敢闖,肆無忌憚,“命硬,學不來彎腰!”
胡安尚還能安穩的坐在位置上,可挺直的脊梁還有一瞬不移的目光,都再在顯示著他內心的不平靜,“才華,永遠只講天賦,這便是差距。”
張辭一臉佩服的贊嘆著,“這不是一個level的,嚴律真的跟我們不是一個level的,他就是來降維打擊的!”
簡琳如同一個追星迷妹一般的看著舞臺上的嚴律,“他的這些創作靈感都是從哪鉆出來的呢?太神奇的生物了。”
唯有長孫喆,他勉強維持的淡漠面龐已經皸裂,目光中有如毒蛇吐信一般的陰毒,‘果然啊,嚴律這個人,就是讓人牙癢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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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人!和!
恩怨似云煙,轉眼飛很遠早看破紅塵,也不與世人周旋逍遙的俠客,要踏上江湖歸路坐禪或修行,不枉此生虛度what we do like them,他們抓不住感覺嚴爺九天攬月,寫廣陵散訣,孩子還在勤工儉學閃耀的鉆石不會埋沒,走一遭發現從沒來過到處招搖過市,在渾天過日,歌詞唱到口吐白沫SAY...威武...威武...威武我命硬學不來彎腰威武...威武...威武一山還要比一山高 ————————
金石音樂廳里,所有的人都在觀看直播,所有的人都被嚴律的音樂所征服。
秋妍甚至興奮的熱淚盈眶,她表達不出現在胸口滿溢的情緒,只想要大聲尖叫吶喊。
九色酒吧里,已經沒有人能夠坐得住了,所有的人都在跟隨著屏幕里的嚴律大喊著。
手掌拍到火辣燒紅他們也不介意,嗓子冒煙也不介意,整個酒吧里都被‘威武’二字所充滿。
舞蹈室里昏暗的燈光下,秦娜妮再次隨著音樂起舞,這一次,她似荊棘叢中掙扎而出的帶血玫瑰。
帶著向死而生,一往無前的無畏之力,迸發著身體里全部的激情。
舞臺下,白子弟雖還能坐在座位上,可眼眸中的斑斕色彩的流淌,卻已經表明他此時內心也并不平靜。
嚴律,這是一個從不按套路出牌的人物,他總能在預料之外再添驚喜。
他低下頭,淺淺的笑了一下,‘呵,本以為我來觀看他演出是給他個驚喜,現在看來,倒是先讓他的歌驚喜到我了,臭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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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海一聲笑,滔滔兩岸潮浮沉隨浪記今朝江山笑,煙雨遙濤浪淘盡紅塵世俗知多少清風笑,竟惹寂寥豪情還剩衣襟晚照豪情還剩衣襟晚照 ————————
這一場小人物的江湖路,注定風雨無歇。
只嚴律心里清楚,他既已出發,便絕不回頭。
那些攔路者們,要戰,那便戰!
我嚴律,不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