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爾健步如飛。
如果不是擔心有人見他飛跑會以為發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兒,他幾乎就要跑過去。
當他輕輕推開阿姿茉家的院門,來到院子里的時候,他卻停下了腳步。
本能清楚明白,但他至今都沒有確定,該不該和阿姿茉發生那件事。
雖然他的身體以百分之一萬的本能告訴他,必須發生。
但牛爾在最后一刻,還是猶豫了。
他并非擔心飛短流長。
即便是前世,他也從不顧忌,從不在意他人對自己的看法。
覺得自己想做該做的事,就立刻去做。
生命只有一次。
每個人的命都是自己的,日子也是各過各的。
關他人鳥事。
只要沒有觸犯律法,沒有強迫,沒有過于違背倫理,干就是了。
即便自己這個開掛的人生,也極有可能,只是這唯一的一次…
牛爾所有的問題,所有的心里障礙,只因為中間有個水洛伊莎。
當時耍完大砍柴刀,背上背著水洛伊莎的時候,他也有過類似的想法。
但水洛伊莎的眼神太清澈了。
清澈得就像沒有一粒雜質的山泉。
水洛伊莎對自己太好太信任了。
單純得就像一朵滾著露珠的白芍藥。
他不想對她造成哪怕一點點的傷害。
如果跟她做了那件事,他就一定要對她有個交代,有個讓她幸福億萬年的交代。
但他現在,并不知道以后與水洛伊莎會怎樣,會發展到哪一步。
他心里只是有個念想,就是不想看到水洛伊莎受委屈。
誰要是給水洛伊莎受委屈,他就去跟他玩命。
然而,就身體本能而言。
無論是水洛伊莎還是蔡琳琳,都遠不及他對阿姿茉的渴望。
阿姿茉的身體,已經幾乎成了他的一個執念。
那一晚的夢境,實在是太過真切,太想讓他重溫一次。
牛爾站了好一會兒,然后從口袋里掏出香煙,點著了一支后,就一屁股坐在了石榴樹下。
煙頭的火星一閃一閃,就像他的內心一樣,忽明忽暗。
阿姿茉家客廳和臥房的燈都亮著,只有作坊的那間是暗著的。
阿姿茉正站在作坊那間屋子的窗前,默默地看著那個煙頭的明滅,看著院子里的牛爾。
她原本就做好了準備。
這一次如果牛爾還不敢主動,她就主動幫他邁出最后一步。
她知道牛爾對她的渴望。
從她給牛爾第一次的擦汗,她就感覺到了牛爾身體和呼吸的明顯變化。
早些時候,阿姿茉曾幻想著能把水洛伊莎嫁給牛爾。把原本就親如一家的兩家,結為親家。
兩家大人不但親如一家,兩個孩子在一起玩得也是非常融洽。
何況這倆小人兒很小的時候,就都出落得很水靈,還很般配。
然而最后,阿詩雅還是聽信了那些嚼舌頭的,以為她勾引了牛耀全。
牛耀全是個真正的男子漢。阿詩雅實在是冤枉了他,也看輕了他。
阿姿茉暗暗為牛耀全抱不平。
但她從未想過,忽然間就長大了的牛爾,竟然會想她…
但從她趴上牛爾后背的那一刻起,一切就開始發生了不可逆轉的改變。
她竟然也開始渴望牛爾了。
牛爾身材高大,有的是力氣。
阿姿茉覺得,他已經是一個真正的男子漢了。
很多年她都沒有碰過男人。
當她趴在牛爾后背上時,開始時非常緊張,卻又不想讓牛爾笑話自己。
稍稍平靜下來后不久。
很快她就濕了。
從大隊部回來的路上,當她實實在在地再次趴到牛爾背上的時候。
幾乎立刻就是稀里嘩啦。
既然不能成為兒女親家。
其他的也就不必太在意。
何況在尼撒寨子,即便是母女事一人,兄弟父子明里暗里共一婦的現象,也并不少見。
過去一直太窮,窮的尋死覓活,什么荒唐事都不少見。
見牛爾終于摔下了煙頭,起身邁步向著房門走來,阿姿茉立刻去門前相迎。
“老媽,咱家可以把現在的房子翻蓋一下。然后等咱們搬走后,找個可靠的人幫咱家照看一下。等咱們啥時候想回豹子坡住上一段時間時,不就非常方便了嗎?”
將近上午十點,一家三口才終于走在了去鎮子的山路上。
牛爾一直擔心牛媽媽放不下這里的一切。
即便搬到了城里,在她習慣城里生活之前,也不會很開心…于是逮著機會就開導引導牛媽媽。
因為要看房子選房子,牛爸牛媽原本想早一點上路。見牛爾一直沒起床,還以為他這幾天在外面過于勞心勞力,就讓他多睡了會兒,沒喊他起床。
牛爾一直睡到了將近上午十點,這才終于起床。
很多年來,一家三口是第一次滿員出動去逛街。還是想要花點大錢的一次逛街,老少一家三口,心里都有點小興奮。
趁此機會,牛爾就及時給牛媽媽做做思想工作。
“牛爾說的對…鎮子上,村子里各有一所房子,咱的家,咱家的根基,就仍然在這。”
牛爸再次扮演捧哏角色。
“你還別說,寶貝兒砸的想法還真不錯。要是這樣…咱在鎮子里買的房子就買個大一點的吧。不但回來時住著方便,說不定哪年哪月,咱這窮山溝也會像黎江市一樣,成了一個旅游景點,然后房子還升值了呢。”
牛媽媽自動忽略了牛爸更為準確,也更對她心思的捧哏。
把稱贊仍然毫不保留地給了寶貝兒砸。
“老媽說的太對了!我這次還向飛天影視的幾個老板推薦咱家這地兒呢,讓他們有機會過來看看,在咱這也選個外景地啥的。等電視劇播出,說不定還會引來一些投資的搞搞開發呢。”
一家三口走一路說一路,越說越高興。
對以后一家三口的日子,也是滿滿的憧憬。
牛爾見老爸老媽的那副高興樣子,他自己都被感動到了。
前世的自己,總以為日子是由老爸老媽負責主宰的。他自己從未想過要為這個家做點什么事,要為父母創造或者帶來一些什么開心高興的事兒。
他滿腦子里想的,都只是自己事業的發展,以及自己私生活如何的豐富多彩…
遺憾只能存一世。
這一世,絕不會再讓這些遺憾重演。
到了鎮子上,牛爾鼓動老爸老媽,各自都買一部手機。說是一家三口隨時都能說上幾句,看上幾眼,那才是最開心的事兒。何況開學以后,自己就要一個人在鎮子里住,想老爸老媽時,隨時都可以跟老爸老媽說上幾句,看看視頻,就像在身邊一樣…
牛爾的理由幾乎無懈可擊,無法反駁。
老兩口也不想反駁。
牛爾的這幾句,幾乎就說到了牛媽媽和牛爸的心里。
買了手機過后,三口人先找了個地兒吃午飯。
吃完午飯就兵分兩路。
牛爸和牛媽媽負責找房子。牛爾則去吳老師家還吉他,同時還要把水洛伊莎接回來。
明天吳倩倩就要啟程返回京州,后天她也要開學了。
于是牛爾又想到給吳倩倩寫歌的事兒。
唉,許愿太多,都特么不知怎么還了。
到時候還不上愿,不知肚子會不會真的很痛。
但他最關心的事兒,還是水洛伊莎在這近一個星期的時間里,是否有了什么突破。
她三月份能否過得了專業考,現在是否能見到點端倪…
然后他才想到他自己,到底要上個什么學校,學個什么樣的專業。
雖然這些對現在的自己來說,已經并不是很重要。
其實還是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