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一只發光大腦殼
和鐘靈的詞作人協議就在這么一間大學城的小酒店里達成了，沒有見證人，沒有合同，多少是有些潦草了。
陳熙心底明白，鐘靈對他的選擇其實就像一個前路已斷但又不甘止步的人剛好看到一只風箏，幫她飛躍過去的希望不大，但絕路之下也不得不嘗試一下。
飛過去了就是一片坦途，掉下來了大不了受點傷原地踏步，也不會比現在的窘境差多少。
所以自己也沒必要用同情的心態來看待這件事。
“三千工資的小屌絲擔心月入百萬的白富美過得不好么？”
陳熙自嘲一笑，調整好自己的心態，將自己的定位牢牢地按在“工具人”的角色上。
“當作是一場普通的金錢交易就好了。”
······
鐘靈當晚就走了，元旦是別人的假期，她卻必須四處奔波，抓住每一個商演的機會。
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
回到宿舍的陳熙難得的沉默，今天算是他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接觸這個社會。
即便是光鮮亮麗的娛樂圈，都能明碼標價地區分出三六九等，就更不用說社會底層的平頭百姓了。
“要么一往無前，要么搖尾乞憐。”
這一刻，陳熙的心態終于發生了變化，不要放松，不能驕縱，唯有埋首往前沖！
周舟和江流已經回家了，劉朝忠忙著學生會的攤子還沒回來，宿舍里一片清靜。
陳熙拿出手機看了下鐘靈登機前給他發的消息，也是他們之間的第一筆訂單。
“游戲宣傳歌曲嗎？這個倒是不陌生。”
作為一個老資歷的宅男小透明，陳熙接觸過的游戲少說也有數十種，鐘靈這次要的歌詞倒是挺符合他的知識面。
打開電腦在網上搜索了一下這款名叫神途的游戲后，陳熙忍不住翻起了白眼！
“臭婆娘，恰爛錢！”
那獨特的“巨星代言”，那熟悉的“元寶回收”，那該死的“一元首充”···
可不就是那天夕陽下我被坑的青春嗎？
“你可真給我找了個好活！”
陳熙忍不住給鐘靈發了一條留言。
TM的！
這玩意怎么給它寫歌啊？
難不成到時候讓鐘靈去舉著大劍高歌一聲“是兄弟就來砍我”？
“嘖嘖···”
陳熙想象著這個畫面都感到菊花一緊！
怕是我得先被鐘靈給砍死！
“唉，無處下手，急需來瓶九十九個核桃！”
哀怨地嘟囔了一句后，陳熙突然靈感爆發！
是了！我有系統啊！
給我的小腦袋瓜來上幾發神奇的巴啦啦？
摸清了系統的套路后，除了全身的進化暫時不敢過深的接觸外，陳熙已經在“人體改造”的道路上越走越遠了。
“小零件而已，+5之前不用慌！無失敗無痛苦，一秒大腦變靠譜！”
想到就做，陳熙一邊煞有介事地念叨著咒語，一邊呼出強化系統對著腦袋就是一個四連愛撫。
“+2大腦強化成功！本次強化消耗財富300元。”
“+3大腦強化成功！本次強化消耗財富800元。”
“+4大腦強化成功！本次強化消耗財富3500元。”
“+5大腦強化成功！本次強化消耗財富12500元。”
+1的環節已經在全身的強化中進行過了，陳熙現在的所有積蓄加起來也就兩萬三千多一點，支撐到把大腦強化+5的地步便無以為繼了，這也是他全身上下第一個+5的零件了。
“虧我之前還想著自己多少算個有錢人了！有錢個毛！”
一下子被系統吃掉了一萬七，陳熙再次變成了千元窮光蛋！
“嗯？這是什么？”
正坐在凳子上瞎想的陳熙無意間瞥到了已經陷入休眠的臺式機屏幕上反射的一個黯淡光源，就在自己腦袋的位置。
陳熙奇怪地左右晃動了一下身體，誰知電腦屏幕上那個不怎么亮的光團也跟著左右晃動了起來！
“我靠！”
陳熙驚得立馬從凳子上跳了起來，警惕地朝身后和四周看了幾遍后，沒有發現任何奇怪的地方。
“不會吧···”
突然想到了當時把學校圖書館前的雕像強化到+4的情景，陳熙頓時生出一股不妙的感覺！
火急火燎地跑到衛生間把門關上后，陳熙沒有開燈，徑直向墻上的鏡子看去。
“臥槽！”
鏡子里的恐怖景象差點把他嚇尿！
一個五官清晰的腦袋下泛著瑩瑩的米白色亮光，微亮的光芒透過堅硬的骨骼和帶血的皮肉往外滲透著，像極了農村里拿手電筒檢查雞蛋受精情況時的場景。
“尼瑪！這算個什么玩意兒啊！”
感覺要崩潰了的陳熙連忙打開了廁所的頂燈，再次看向鏡子后才長出了一口氣。
還好！沒多啥少啥，外界有強光的情況下也不太明顯。
我感覺我還能拯救一下！
陳熙心急如焚地想著辦法，還別說！感覺強化完腦袋之后，思維活躍了許多！
不然光是剛剛那個滲人的場景，陳熙覺得自己真能被嚇得癡呆掉！哪像能像現在這樣快速恢復過來，并迅速想著解決辦法？
“別人都是邀請小姐姐在被窩里看月光手表，我這可好了，請你看個發光大腦殼！”
無語地感嘆了一句，陳熙閉著眼睛在心底默念了十幾次“熄燈熄燈熄燈熄燈···”后，睜眼再次仔細打量起鏡子里的自己來。
“唔···好像，沒什么屌用？”
嗯，確實沒什么用！
還在亮著呢！
一法不通的陳熙又變著花樣在鏡子前嘗試了十多次，或擺出各種造型，或念叨不同咒語，唯一的共同點就是結果相同！
“完蛋了！這下真瞞不住要被切片了！”
無力地呻吟了一句后，陳熙扶著洗手臺，對著鏡子發起了呆。
十幾分鐘后。
“嗯？好像暗了一點點？”
陳熙不確定地揉了揉眼睛后再次盯著鏡子里的自己，看了一會兒后又把衛生間的燈滅掉，仔細打量起來。
許久之后，陳熙長出了一口氣！
不是幻覺！腦袋上的光確實在漸漸變弱，只是不太明顯而已。
······
晚上一點，劉朝忠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了宿舍，剛打開門還沒開燈，就看到了陳熙被子下透出的微弱亮光。
“陳熙，這么晚了還玩手機呢？”
“嗯，明天放假，我再玩一會兒。”陳熙悶悶地回應道。
“你怎么把腦袋都捂被子里去了？”
“晚上有點冷，在外面玩手機凍得不行！”
“行吧！你早點睡，我不管你了，累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