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蕓看著鄭瀧與其他人自信和認真的樣子,無奈的搖搖頭道:“白公子邀請小妹到公主府做客也并沒有因為小妹是贏來的賭注就惡意羞辱,反而對小妹禮遇有加,臨走還送給小妹很多禮物,對小妹也算有些情義。所以,小妹不會參與你們之間的賭博的。
但…小妹知道勸不了你們,若你們需要銀錢,小妹可以拆借一些,以謝謝諸位好意。”
說著,崔蕓微微一福禮,便低著頭不再言語。
鄭瀧終于等到崔蕓到來,第二天一早就約見了崔蕓,簡單一番寒暄后就迫不及待的問出了這個問題。
崔蕓在路上就想過這個問題:“這糖、酒、茶、香皂可是百姓們的大宗日用品,而我們有足夠原料、人力和渠道,可以快速成產、售賣和回籠資金,所以若我們能夠得到秘方,這也是很賺錢的買賣。不過五十五萬的價格卻是有些高了。所以小妹覺得,若是短時間內研制不出來,還是著手考慮和合作為好。”
“合作是不可能合作的。若是合作,姓白的肯定會占據大頭的,我們世家還是會吃大虧,再說我們本來就有矛盾。”
上次白啟和鄭瀧等人在這里站了半天,風吹日曬了半天,所以特地命人在這里建了一個亭子。此時白啟正坐在涼亭里面和鄭淏喝茶,崔蕓和秀穎作陪,兩邊身后都站了不少人。
“蕓妹妹,多日不見,清瘦了許多呀,可是對我日有思夜有念?”
白啟上來就對坐在旁邊的崔蕓調戲道。
崔龔捏緊了拳頭邁出一步,卻又慢慢的收回了腳步。
而崔蕓身邊的丫鬟小荷聽得也是怒氣頓生,但這里這么多人都站著,卻是沒有自己說話的份。
崔蕓也不生氣,微笑著對白啟道:“公子之前一直對崔蕓禮遇有加,怎么這次臨川公主在側卻又出言調戲,難道公子不怕公主怪罪嗎?”
秀穎笑看著崔蕓道:“上次不巧,姐姐有事不在府上,未能親自招待崔蕓妹妹。今日妹妹來了可要多住些日子才是。若妹妹覺得公主府住的習慣,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姐姐我可是十分歡再多個姐妹的。”
崔蕓臉色頓時羞紅一片。
白啟干咳一聲連忙岔開話題道:“你來不會是也想和我賭吧?”
崔蕓搖了搖頭。
“崔蕓更希望白公子能和諸位兄長們冰釋前嫌,就此罷手。”
白啟一攤手,淡淡道:“都是你們在找我的麻煩,我可沒找你的麻煩啊。”
鄭瀧聽了立即站出來指著白啟道:“姓白的,我們鄭家兩次火災都是你指使的,別以為我不知道。”
白啟呵呵的笑了,看著鄭瀧淡淡的道:“說話要將證據,就像我也沒證據證明你們送酒害人栽贓公主府,以及收買山匪襲擊公主府不是。
更何況,某人可是要買我的項上人頭呢。”
白啟淡淡說著,眼睛卻看著眾人,見崔龔明顯一怔,便專注的盯著崔龔看,似是自己早就看穿了一切一樣。
“別說這些沒用的。”
鄭淏出聲打斷道,“現在我們錢帶來了,簽契約吧”
“呦,兩百萬貫這么快就湊齊了?”
“姓白的,你別過分,之前可都說好的一百六十萬貫的,還想來這一套?”鄭瀧在鄭淏身后厲聲道。
“哈哈哈哈,好吧,一百六就一百六吧。”
白啟看著眾人,嘴角一笑道,“不過,你們的錢湊齊了么?這次不會又要把蕓妹妹壓在我這吧?這次公主可回來了,我那地方可小,沒有多余的房間啊,不如…不如…哎呀,這樣好難為情啊。”
“呵呵。哥哥還有難為情的時候?妹妹不介意的。”秀穎在旁邊呵呵的笑道。
“姓白的,你說什么,就算我們不賭了,也不會讓你碰蕓妹一根指頭的。”崔龔終于忍不住大聲道。
白啟一臉無辜的樣子,對著崔龔道:“你想什么呢?我的意思是讓公主和我擠一擠,好讓出一房間來而已。不過你這么關心蕓妹妹,難道你還有什么不良的企圖?”
“我…我沒有!”
鄭淏的想白啟繼續插科打諢,盯著白啟又將話題拉了回來。
“白公子,我們已經準備好了九十萬貫,剩下的七十萬貫鄭某再寫個欠條給公子,由蕓妹擔保,如此,公子以為如何?”
白啟聞言,眼神有些閃躲,對鄭淏道:“非要賭嗎?咱們合作不行嗎?”
鄭淏輕笑道:“白公子可是言行信果、不輕然喏的人,相信白公子也不會做食言而肥的事,不然,你讓鄭某如何看待白公子?你讓公主殿下如何看待白公子?讓長安百姓如何看待未來的駙馬爺呢?”
白啟立時挺直了腰桿,嚴肅看著鄭淏道:“鄭公子說的對,我白某可是言必信、行必果,一喏千金的人,怎么可以以這點錢財而有損白某聲譽,即便是輸了,也可成為千古流傳的佳話。更何況又不是我的錢。說吧,什么規則?”
秀穎聞言,卻是翻了個白眼。
鄭淏見秀穎沒拒絕,微笑著點著頭抱拳道:“鄭某就佩服白公子真君子的大丈夫行徑。這次比斗還和上次一樣,只比拳腳,生死擂臺,如何?”
白啟瞇起眼睛沉吟著喝了杯茶,而后道:“白某雖然同意比斗,可比試拳腳,我也太不占優勢了,若在公主和蕓妹面前被打了個鼻青臉腫,這屬實太過難看。不如咱們換個比斗方式,想必鄭公子肯定會成人之美吧。”
鄭淏微微蹙眉,隨即卻又哈哈一笑:“沒問題,刀槍劍戟十八般兵器,只要是武斗,規則可讓白公子來定。”
白啟嘴角一笑,看得崔蕓心里卻是咯噔一下。
“既然是武斗,那我們就比試跑步和耐力吧。從這里到藍田縣有三十多里地,我們誰第一個跑到藍田縣城再跑回來就算贏,如何?”
鄭淏一臉懵逼,“這算武斗?”
白啟肯定的點頭,“當然了!作為武人,能跑可是最基本的要求。
而我們的這場長跑比斗,比的可不僅是腿腳上的下盤功夫,更是身法速度、氣息、耐力、毅力和潛能上的較量。”
說著白啟眼神斜著看向趙野,又瞄向其下半身道,“若是那位趙公子下半身不行…你們可以換一個人。”
白啟這邪惡的眼神和語氣,讓秀穎也笑面如嫣的看著趙野。而順著兩人目光的指引,一時間眾人的視線也都集中在趙野的身上。
趙野很是氣憤,向前一步大聲道:“誰說我不行?若你輸了就滾出公主府,可敢?”
白啟拍案而起:“好,若是你輸了,以后見面跪地先喊我三聲爺爺。簽契約。”
“簽就簽…”
“且慢。趙野退下。”
鄭淏連忙制止,對著白啟道,“白公子,跑步怎么能算的上武斗,還是換一種比斗方式把。”
“跑步比的就是腿上功夫啊,怎么就不算武斗了?而且各家功夫或有長短,但身法、速度和持久耐力才是真男人比斗的關鍵。不知鄭公子可否也參與進來,白某也想看看鄭公子是不是真男人。”
說著,白啟的眼睛又開始打量鄭淏。
鄭淏被看的很不自在,連忙對白啟抱拳道:“公子稍待,容我等商議一下。”
鄭淏等人去商議了,崔蕓卻沒有去。看著白啟道:“你們難道就不能放下恩怨,冰釋前嫌嗎?”
白啟喝了一口茶淡淡的道:“我這么高的條件他們都應,這像是冰釋前嫌的樣子嗎?他們就是輸不起,非要贏我一次才罷休,我能有什么辦法?怎么,這里面有你很多錢嗎?”
崔蕓搖了搖頭道:“蕓兒沒有參與,都算是借給他們的錢。不過若是他們輸了,恐怕短時間內是不可能還清的。”
白啟點頭道:“百八十萬貫而已,世家大族底蘊又怎么可以在乎這些。再說,若能得到這幾個秘方,兩年之內他們就能把所有輸的都贏回來。以后每年也會有不低于五百萬貫的流水。所以不管輸贏,他們都是賺的。”
崔蕓不解問道:“蕓兒也知道這些都是好買賣,那白公子為何還要答應如此賭斗?”
白啟嘴角一撇,看的崔蕓又是一驚,只聽白啟道:“不過是幾個秘方而已,公主府有的是,即便是輸了也損失的起。再說,即便是給了他們了這些秘方,難道我就不能繼續使用了嗎?所以,想要賺錢,也要看我答不答應呢。呵呵呵…”
白啟的笑聲讓崔蕓臉色又是一變,雖然知道世家的資本雄厚,想要壓垮幾個小作坊也是分分鐘的事,可是崔蕓聽到白啟這么說,卻信心有些不足,公主府一游給她的震撼太多了,一點都看不懂,更看不透白啟,不知道白啟身后還有多少手段。
鄭淏等人終于商討完了,也同意了白啟的比試。
白啟讓馬周等人去商議契約,自己和崔蕓繼續聊著。
“你有沒有興趣和公主府合作?”
崔蕓看著白啟的目光有些不自然,直接看向遠處道:“能和公子合作,小妹很高興,但小妹也怕公子把小妹賣了小妹還在高興的為公子數錢呢。”
“哈哈哈哈,我可從來不拐賣婦女兒童,當然,有美女主動讓我拐自是另當別論。你們家是做萬民生意的,不如,我們一起開超市啊,怎么樣?”
“公子也想參與著做這萬民生意?”崔蕓微微蹙眉看著白啟問道。
白啟嘴角一笑,頗為認真的點點頭。
崔蕓沉思了一會道:“小妹覺得公主府的超市商鋪不錯,但只適合在公主府開設。公主的百姓基本都識字,可以自己選擇商品;道德品質也高,不會偷拿商店商品;而且人員不多,不會出現店內人滿為患不便管理的情況。可以因為某件產品價格低廉而帶動其他產品銷售,有著匯聚人流量,產品銷售快,產品銷售價格低等優勢。但在其他地區,這種自選模式并不適合,優勢也很快因為更高的管理成本而消失。所以,小妹覺得這種模式不適合大宗的百姓商店。除非…”崔蕓沒有繼續說下去。
白啟微笑著看著崔蕓,點點頭道:“嗯,分析的還不錯。現在談大宗百貨超市和便利店模式確實有些早,至少要等到大部分百姓都識字。不過,我還是想在長安城內嘗試著開上一家試試水,你有沒有興趣一起合作呀?”白啟再次邀請道。
崔蕓柳眉輕蹙,沉思了好一會,卻是遙遙頭,“且讓小妹再考慮考慮…”
鄭瀧想也不想的回答道,“我們的計劃是和他對賭,讓趙野和他再比一場,若是贏了,我們就不用出一分錢。”
盧寶在一喝了一口茶,淡淡的跟了一句,“輸了三倍購買秘方。”
“輸?我怎么可能會輸,就看姓白的腳步虛浮的樣子,我一人能打他十個。”
趙野本身確實有實力,加上這幾天和六個各家族派來檢驗的人比試六戰全勝,現在說起話來也是很有底氣的。
崔龔一愣,又摸了一把臉上的茶水,安靜下來低著頭不說話了。
“蕓妹,你覺得姓白的秘方如何,可值五十五萬貫?”
“一百六十五萬?!你們瘋了么?上次已經輸了一百六十萬貫,你們哪還有那么多余錢?”崔蕓一定賭注又這么大,忍不住一陣驚呼。
“這次家里的人有同意的,卻也有反對的,所以錢確實沒有給多少。但我們都沒想著要輸,所以找你來商議。”鄭瀧道。
鄭淏聞言,順勢將手中喝剩的半碗茶水直接潑了崔龔一臉,冷漠的道:“不會說話,就閉嘴。”
盧寶搖搖頭,記得崔龔以前也挺聰明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上次被踹了一跤摔壞了腦子。
鄭淏蹙著眉頭又對崔蕓道:“蕓妹,這些秘方我們志在必得。讓你來,不是讓你來勸我們和好的,是想讓你一起參與進來,贏了可以不花一文錢就能得到所有秘方。”
“要是輸了呢?”崔蕓問。
若你們點頭,小妹愿做中間人來消除雙方誤會隔閡,白公子待人和善,亦不是小肚雞腸之人,。咱們通力合作共同對抗關中貴族,不比兩敗俱傷來的好嗎?”
崔龔頓時就不樂意了,崔蕓和白啟呆了幾天怎么竟然為白啟說話了?歲上前溫和而認真的對崔蕓道:“蕓妹,你有什么委屈,跟哥說,那姓白的是否對你有什么逾越和不軌之舉,告訴哥,哥給你出頭。”
眾人對視一眼,點點頭。
次日,公主府地界。
崔龔立時也清醒過來,明白此事問的確實不是地方也不是時候。抹了把臉坐下了,但還是看著見低著頭的崔蕓,耳朵微紅,卻焦急的更迫切的想知道答案。
身邊的盧寶拍了拍崔龔的肩膀,低聲道:“為了清河崔氏的清名,若真出事,崔蕓早自盡了。沒事動動腦子,別讓人感覺你真希望崔蕓出事似的。”
崔蕓搖搖頭認真的看著道:“諸位兄長,白公子深藏不漏,根本沒有其外表上所看到的那么簡單的。所以小妹真的不建議你們和白公子去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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