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謙的這幅樣子,讓解語花有些擔心的看著他,“你沒事吧?”
閔謙笑了笑,“沒事,我能有什么事。不過,為什么呢?明明還對我有感情,卻又接受不了我呢?而且我從來沒有背叛過你!”后面一句低語時,閔謙已經垂下了頭,掩蓋住了眼中的情緒。
“我也不知道,有些東西,一旦在心底生根,也許就再也不能拔掉了。”解語花搖搖頭,神思有些恍惚。
其實她也不知道他們為什么最后會變成這樣。
原本她以為她跟他能走到最后的,她甚至都幻想過二人結婚后的生活。
但變故永遠比計劃來的迅猛。
“這樣啊。”閔謙幽幽一句,似感嘆,又似有別的情緒在里面,解語花有些奇怪的看他一眼。
卻見他又垂下頭去了。
解語花的酒量并不好,喝了兩杯下去,人已經有些暈暈乎乎的。
跟閔謙說了一句讓他隨意,就回了房間,關了房門睡覺。
閔謙直到將那瓶紅酒喝完,才打算起身回去。
走之前,伸手將房門擰開,發現她沒鎖門,心底又開始變得有些軟。
很快又搖了搖頭,讓自己不要心軟。
走到床前,因為喝了酒,解語花的臉上帶著酡紅,比起往日雪白一片更加好看。
唇色沾染上紅酒,更加鮮艷。
鬼使神差的,閔謙緩緩低頭,輕輕觸了上去。
多了酒香的唇,似乎吻起來更加讓人沉醉。
雖然很想繼續,但最終理智將他拉回,已經決定放棄的人,還留念做什么呢?
他為她這么多年,最終卻換來這樣一個結果。
明明他從未做過什么對不起她的事情,她卻要這樣隨隨便便的判他死刑。
閔謙眼神通紅的盯著解語花不諳世事的睡顏,如果這一刻解語花醒過來,就會發現,閔謙以往謙和溫潤的外表,現在變得多么瘋狂偏執。
很快,閔謙將門拉好,走出房間,回了自己的屋子。
第二日。
天氣變得晴空萬里,島上的溫度又開始炎熱起來。
許夢阮暈暈乎乎,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夕,看著那邊陽光奪目,而在他這個位置,就像是用一層什么東西包裹,完全感受不到那種灼熱的炙烤。
沙灘上人又開始變多了。
許夢阮看見酒店門口的閔謙和解語花似乎又打算出門。
解語花身上穿著一條到膝蓋上面一點的黑色直筒西裝面料短褲,上面是簡單的米白色西裝領短袖襯衫,腳上穿的是人字拖。
身上背著一個雙肩背,手上拿著雨傘和手機。
旁邊的閔謙,也背了個書包,看起來挺大的,身上穿的是典型的海邊度假穿著。
大花襯衫加短褲和人字拖。
頭上戴著一頂草帽。
許夢阮見二人在門口等車,很快就有出租車停在門口,二人上去之后,車往跟昨天相反的方向開去。
許夢阮以為今日會跟昨天一樣,讓他枯坐到解語花二人回來。
沒想到,轉瞬之間,變換了位置。
湛藍色的海水,因為陽光的照射,熠熠生輝。
海邊的礁石上,站著許多游客。
那樣危險的地方,大家居然也在上面拍照。
許夢阮甚至能看到最多人去拍照的那塊巖石,后面不時有海浪拍打過來。
將那些拍照的女子濺的滿身濕透,卻還樂此不疲的過去。
這個時候,許夢阮才覺得有些眼熟。
那里,似乎是網絡上經常出現的,某個網紅打卡地點。
中間有一塊兩米左右直徑的巖石,因為單獨矗立在最靠近海面的地方,所以大家很喜歡在這里拍照。
沒想到解語花他們今天來的會是這里。
而且這個地方,看起來似乎有些眼熟。
不是那種網紅景點,拍照像大片的眼熟,而是那個寬闊的海面,突出的巖石,很熟悉。
突然想起,前幾天,他夢中,出現的就是這樣一塊巖石,這樣的一片海平面。
這是為什么?
許夢阮現在才開始發覺,這一切都是有意為之,他的身后像是有一只手在操控著他一般。
讓他了解解語花,讓他不斷的去到解語花的每一個世界。
原本,他不應該出國的,現在卻能坐在這里,看著解語花跟閔謙在國外的游玩。
這很奇怪不是嗎?
而且為什么會出現相同的地方?
那個夢境到底想要告訴他什么?
也許,今日,就會有答案了。
許夢阮握了握手心,現在已經汗濕,他內心隱隱有了一個答案。
但他希望不是他想的那樣。
身體緊繃著,看著對面那些排隊的拍照的人,一個一個上去。
過了大概快一個小時,才輪到解語花他們。
許夢阮都能感覺到解語花對這個項目的不感興趣,但還是耐著性子等待。
她從不是一個喜歡湊熱鬧的人,也許是為了閔謙,這才愿意扎堆拍照。
許夢阮距離有些遠,看不清解語花現在的表情,也看不清她現在的臉色。
自然不知道解語花似乎覺得自己有些中暑,頭有些暈,只想休息。
但閔謙不斷的在她耳邊說“馬上就到了,再耐心等一下,我們拍完就回酒店。”
為了不掃他的興,解語花強打精神。
等到她上去拍照時,身上已經沒什么力氣,還是閔謙和那名專門拍照的攝影師扶她上去的。
攝影師不斷的讓她擺姿勢,可解語花這個時候只覺得腦袋有好多嘈雜的聲音嗡嗡嗡的作響。
腦子有些神志不清,在攝影師喊話,讓她轉個身,面朝著大海時,身子不穩,一個踉蹌,又恰逢一個浪花拍打了過來,整個人不穩的向后倒去。
這邊岸上的人開始尖叫。
攝影師跟閔謙第一時間就踏上巖石的速度,也來不及拯救已經掉落下去的解語花。
她的身影很快被海浪拍打不見,海面上浮起的,只有她那雙黑色的人字拖。
閔謙蹲在巖石上,沖著海里撕心裂肺的哭喊。
可已經不可能有生還機會的人,不會再因為他的哭喊而回歸。
旁邊看起來同樣是華國人的攝影師滿臉同情的拍了拍閔謙的肩膀,之后起身回到岸邊。
岸邊那些花了錢打算拍照的人,也有大部分都被嚇壞了,縮在岸邊,看著還在那巖石上痛哭的男子。
也沒人催促他。
慢慢的,有人開始離開這里,警察過來的時候,人已經走得差不多了。
閔謙跟攝影師被帶到了當地的警察局。
而站在懸崖壁上的許夢阮,呆愣的看著那片海域,一動不動,如同一尊望著海平面的雕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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