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后的清晨。
一片靜謐的海域被濃濃海霧的所遮掩,幾艘龐大的船只在此靜默。
“咔咔咔…”
在輪機的轉動下,幾艘小一些的戰船被放了出來,一群人魚貫而上,隨后迅速地向著岸邊劃去。
“參見主公!”
船上之人自一處海灘上登陸。立馬,一群身上披著叢林偽裝的人從森林里鉆了出來。
嬴九看著他們,說道:“都起來吧。”
“謝主公。”
得到許可后,他們紛紛地站了起來。
他們正是執行任務的黑騎,他們只是一部分,大部分仍然潛伏在森林中。
嬴九拍了拍孔偉的肩膀,說道:“老孔,辛苦了。”
長久的奔波,長時間沒空打理自己的形象,讓孔偉看起來有些滄桑。并且長期在草原和森林中不間斷穿行露宿,整個人被曬得黑黢黢的。
孔偉說道:“不辛苦,一切為了主公。”
嬴九說道:“好了,就不要客氣了,我們節省時間。孔偉你的黑騎暫時還不能休息。”
他一指旁邊的士棄,說道:“這位是我們的軍師士棄,讓他把具體情況告訴你。”
孔偉看向士棄,士棄也“看向”孔偉。
孔偉皺了皺眉,怎么有種怪怪的感覺,他的眼睛纏著繃帶,應該是看不見的吧;但為什么有一種被盯著的感覺?
這些小問題之后會解決,士棄簡明扼要的和孔偉說明了所有事情。
孔偉這才知道,原來這段時間發生了這么多事。
而對于嬴九制定的計劃,孔偉表示了肯定,點了點頭說道:“我與蠻人部落的武將打過照面,他和我一樣是一個特級武將,但因為他突破比我久,所以在交鋒中我略占下風。若是以武合王級武將的實力,那么他完全沒有威脅。”
嬴九問道:“阿偉,你覺得武合收服他們的可能性大不大?”
孔偉想了想,說道:“這個倒是不確定,山蠻極度好戰,對于戰斗十分癡迷,強調個人武力;但哪怕是我們互為敵人,他們也會對強者表示尊敬。但尊敬不代表友好,他們對我們的攻擊性一直很強。而且我們之間語言不通,根本無法了解對方想法。”
“等等。”
孔偉突然指著武合額頭上劍刃形狀的魔紋說道:“我所見的那個部落之人,其中士卒和武將額頭上皆有這種印記。”
嬴九和在場幾人互相對眼,心臟不由得開始加速跳動,不是吧!不是吧!不會這么巧吧!
魔將的魔紋是具有獨特性的,只有擁有同樣血脈的人,才會產生出同樣的魔紋。也就是說,孔偉發現的這個部族,恐怕也就是戰魔一族的后裔了。
臥槽,這劇情,也只有小說敢這么寫啊!
士棄突然開口,問道:“孔將軍可有繪制這附近的地形圖?”
孔偉一愣,說道:“有的。”
隨后從胸甲里將地形圖取出,遞給士棄。他疑惑的撓了撓頭,這家伙真的看得見?
只見士棄迅速把地圖展開,放在自己的腿上,并仔細看了起來。地圖上標記著附近的地形,以及標注出了這一支山蠻的活動區域。
士棄問道:“孔將軍,山蠻有多少人?實力如何?”
孔偉回答道:“人口在1w8000人以上,但絕對不超過2w。從黑騎探查出來的實力來看,只有特級武將一人,高級武將三名,中低級武將數十名,六階蠻兵共計4000多人;但其部落之中,每一個人實力都不弱,哪怕是普通的生活職業也都有五階戰斗單位的實力,老人小孩也有二階以上。”
士棄繼續問道:“他們戰斗之時可有喊著什么?”
孔偉點了點頭,說道:“他們戰斗之時,都會發出同一種聲音,但不知其意思。”
孔偉簡單的模仿了一下,發出一個奇怪的,無法用現有語言描繪出來的音調,眾人發現根本就聽不懂。
倒是武合聽懂了,他脫口而出:“這句話的意思,就相當于我們秦軍戰斗時的喊的‘大風!大風!’,是自遠古部落戰爭中傳承而來。”
眾人像看鬼一樣看著武合,你怎么會聽得懂?
武合聳了聳肩,說道:“我也不知道啊,在老孔發出這些聲音的時候,我突然就明白了它是什么意思。”
士棄有些興奮起來了,他的思緒高速運轉起來,他繼續說道:“孔將軍,關于你對山蠻所知道的一切情報,都請告訴我。”
嬴九一直站在旁邊,并未出聲終止此事。無奈之下,孔偉只能一一告知。他不斷的腹誹著,你知道這些又有什么用啊?
半個小時過去了,當孔偉確定自己再也無法說出任何情報時,這樣的一問一答終于結束了。
孔偉:我真的一滴也沒有了。
士棄最終說道:“武合將軍,能否將你的魔氣分離一縷出來?”
武合點了點頭,自體內分離出一縷魔氣漂浮到士棄跟前,脫離武合這個主人的魔氣,正在不斷的消散。
武合說道:“軍師不要用手觸摸,否則魔氣會侵入你的身體。”
士棄說道:“無礙。”
隨后握住魔氣,將其引入自己體內。士棄“閉上”了自己的心眼,向內觀察著體內的魔氣,洞悉著它的本質。
魔氣入體,讓士棄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眾人緊張的看著他。
只見士棄再用內力將體內魔氣推動出來,自經脈中來到指尖處。他用指尖輕輕劃過自己腿上的地圖,魔氣緩緩融入地圖之中。
這份地圖只是一凡品而已,受不了魔氣侵襲,開始不斷龜裂,眼看崩潰在即。
就在此時,自士棄體內,散發出某種特殊的波動,“謀士技·心視蒼穹。”
“噗啦啦!”
一陣風卷起地圖,讓其漂浮在空中,其上用線條畫出的地形消失不見,轉而變成了一幅真實的鏡像。
出現在其上的,是一連片的部落建筑,還有大量山蠻在活動,仿佛是在看電視一樣。
只見畫面中,一個身著古老祭祀服飾的老人,杵著一柄權杖緩緩從一幢房子里走了出來。他抬頭看著天空,他感覺到,有人正在窺視著他,有一股令人心悸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