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錢宇三段講述得很有道理,但是一旁趙教授卻緊皺著眉頭,他死死的盯著棋盤的左上角,仿佛在那里發生了什么大問題。
在活動中心的正中央,連天元和李自清的對弈依然在緊張的進行著,雖然連天元的斬龍飛刀出了鞘,但是李自清卻毫不為之所動。
執黑棋的連天元因為存在有先手進攻的便宜,所以在右下角的白棋周圍大鬧一番后,他再一次掌握了主動權,于是,他把目光移到了左上角。
單純的在左上角爆發亂斗很簡單,但是現在的問題是,如何做才能把左上角勢均力敵的亂斗變成慘案現場。
連天元淡淡一笑,幾乎是不假思索地,一轉手就棄掉了左下角自己經營許久的黑棋大龍,轉而開始攻擊白棋在全局各處防御薄弱的地方。
既然連天元把價值18目棋的黑棋大龍送到了嘴邊,李自清得意了一會兒,旋即落下白子將其打吃。
畢竟這么巨大的利益在自己的眼前,哪里有不吃的道理啊?
然而,這邊李自清喜滋滋的落下白子,講解的那邊趙教授就嘆了一口氣。
趙教授長呼一聲,指著白棋剛剛落子的位置說道:
“這里的白棋犯了大忌,大勢未定居然敢貪圖眼前之利,李自清要吃虧了。”
“大家仔細看,黑棋在全局廣布孤子,表面上是對白棋各處防御強弱的試探,實則不然,他這是要出擊了。”
“如果我所料不錯,下一步連天元必然要強取左上角的外勢,而他剛剛寧愿棄掉一條大龍也要布下的幾枚殘子,便是其真正的武器。”
錢宇聞言,立即拿起黑子在演示棋板上自己擺起黑棋來,在他把黑棋往后擺了十步之后,他放下了手中的棋子。
他扭過頭來,臉色很不好地沉聲說道:
“這個連天元,不過是個業余棋手,他的算路居然這么強,黑棋那些散落的不是殘子,是一支支蓄勢待發的利箭!”
“現在的白棋仿佛是困在陷阱里的猛虎,雖然架勢很大,但是只要稍微一動,便會當場死掉。”
聽了錢宇的話,臺下的不少同學都開始小聲的議論起來:職業初段,江楓大學圍棋社團四大天王之一的李自清,要輸給新來的業余棋手了!
在中央場地上專心對弈的兩人此刻還是劍拔弩張的狀態,而且兩個人的臉上似乎都有笑容。
看見連天元的黑棋開始在棋盤上盲目地亂走一通,李自清滿心歡喜道:
“哼哼,你拿出的這是什么破玩意定式啊,大龍都沒了,陣腳也亂了,看來你已經是強弩之末,那我就快點結束你的抵抗吧。”
他舉起白子,先是在左上角豪取了黑棋的地盤,然后更是在沒有其他勢力支援的前提下,強行去中腹殺戮黑棋的孤子。
這一下子,李自清正好驗證了趙教授的話。
他的白棋既然取了左上角的空地,那么連天元的黑棋也趁勢在左上角筑起了外勢,當白棋往中腹突進的時候,黑棋的各處孤子都蠢蠢欲動起來。
“陷阱已經給你準備了很久了,你終于要進來了。”
連天元心里暗笑,表面卻裝作十分慌張。
當他紅著臉把最后的缺口補上時,滿是得意的李自清都快要笑傻了:
“哈哈哈哈,你這水平,是怎么進了江楓市業余圍棋賽四強的?”
連天元見到李自清狂笑不止,也偷偷笑了一聲:
“那你看我這一招如何。”
說著,他便把布置在整個中腹的陷阱的最后一個缺口給迅速地補上。
李自清此時還沒有看出來這是圈套,他不僅沒有了最開始時的小心謹慎,反而把中腹的白棋給越填越多。
連天元見狀,笑著嘲諷道:
“好家伙,虧你還是職業棋手,你這水平,是怎么進了職業段的?”
李自清本欲大怒,但是他忽然看到過來抄棋譜的常超給自己使了一個眼色,于是迅速冷靜下來開始縱觀全局。
緊接著,他開始大叫起來:
“啊!這里,這里......你,連天元你布下這么大的陷阱,剛剛居然還裝著一副要輸棋的樣子來騙我!”
連天元撇撇嘴:
“那我要是不假裝紅著臉,這個陷阱說不準就被你發現了。”
李自清臉上開始露出難看的表情,隨后他緊握住手中的棋子,站起來痛苦地說道:
“我......敗了。”
趙教授和錢宇似乎已經猜到了最后的結果,他們把將連天元設計陷阱的種種巧妙之處一一講了出來,然后宣布道:
“經過202手的較量,李自清最后投子認輸,執黑棋的連天元不計數勝。”
這時,有個剛從外面進來,觀戰不久的人發問道:
“二位,什么是黑棋不計數勝啊?”
趙教授抿抿嘴沒有答話,而是拉起身邊一臉難堪的錢宇,去向正中央那邊連天元和李自清對弈的地方。
見到兩位大佬的離開,人群里的一個棋社同學才小聲的回答道:
“黑棋不計數勝,就是說黑棋下到這里已經完勝了,已經不需要最后再去點目了。”
于是,那個人又問道:
“點目?這又是什么呢?”
棋社的同學怒道:
“好家伙,你問的這些都是什么問題啊,你是來棋社砸場子的吧?!”
那人趕緊陪笑道:
“同學,不要生氣,不要生氣,我就是來湊個熱鬧,我這就走,這就走...”
隨著圍觀的人群漸漸散去,趙教授開始斥責起李自清來:
“李自清!你這是怎么搞得?人家連天元同學處于優勢局面都沒敢面露微笑,你處于劣勢反而還洋洋得意起來了?”
“虧你還是職業棋手,虧你還是江楓大學的圍棋四天王之一,你就下棋下的是這種水平?”
“正好,連天元同學新加入了我們社團,你就和他多學著點,改改自己那驕傲自滿的毛病。”
接著,趙教授對著錢宇他們三個職業棋手說道:
“接下來的三場比賽,依我看,就不用比了,以連天元的實力可以穩坐社團內第五位天王的位置,你們說呢。”
三位棋手低頭道:“當然,當然。”
趙教授最后向著連天元說道:
“天元同學,雖然你還沒有正式入學,但是我們棋社歡迎你每星期都常來,你現在已經是棋社的第五位天王了,再接再厲!”
連天元笑道:
“謝謝趙教授的抬愛,也謝謝各位學長的支持,我以后會常來的。”
趙教授點頭道:
“時候不早了,天元,我送你回云中區去,你們四個也都各自散了吧,回去之后多練練,別太自以為是了,尤其是你,李自清。”
在錢宇他們四個人低著頭離開后,趙教授直接把連天元送回了云中區的家中,然后才回了學校。
看著趙教授離開了,連天元向系統問道:
“系統,為什么他們要招收圍棋的業余棋手?我怎么覺得他們可能有所圖謀啊?”
系統暫未發現該類型消息,但是根據已知信息推測,金角棋士誕生了,而且是在你們這個國家的高層里。
“金角棋士?哦哦,想起來了,就是差不多一個月前電視上放的那個戒指吧?”
沒錯,目前已知炎帝,颶風,幽獵,審判,金角共計五枚戒指被發掘,其余四枚尚未找到。
“炎帝?你是說奎因斯特那個家伙?”
不,奎因斯特只是炎帝的棋士巡邏隊的一員,炎帝的精神力和身體強度都超過了300,實力不容小覷。
這里有上個自主系統所留下的影像,影像中的紅發赤瞳者,就是炎帝棋士。
接著,系統再次播放了那個颶風襲擊基地的畫面。
連天元這一次開始仔細地觀察起了那個站在颶風中央頑強抵抗的人:
他大概也是二十來歲的樣子,穿著紅色的馬甲,一頭紅色的短發,還有一雙赤色的雙瞳,右手的中指上還戴著一枚赤紅色的戒指!
“這就是炎帝么?”
“那么,系統你上次說的那個可以將五個人轉換位置的審判棋士,他是什么樣子的?”
正在截取錄像和視頻分析......
接著,系統的虛擬顯示屏上放出了那次‘颶風沖洗’來臨時的畫面。
畫面里,一個大概17歲左右,身穿藍色短裙的長發女子正帶領著四個披著深藍色披風的中年人在灰色的房屋之間探索。
隨著‘颶風沖洗’的到來,他們五個人以及沒有時間去破解棋局之鎖了,于是,為首的那個身穿藍色短裙的女子舉起右手,發動了一個不知名的咒術。
下一刻,他們五個就從街道上轉換了位置,,直接來到了三層復式公寓的樓頂,也就是連天元第一次降落在衣界的地方。
“這就是審判棋士的力量么?”
即使‘審判棋士’的動作飛快,但是連天元還是注意到了,她的右手食指上戴著的是一枚藍色的戒指。
審判棋士雖然出現的比炎帝遲許多,但是她目前的精神力和身體強度也都超過了100。
“哎呀,好了好了,不要往后說了,我知道我的身體強度才有10,那個精神力好像也只有12,今天下午我曠了課去練練還不成嘛。”
好的,系統提示,你的精神力目前為23,身體強度為12,比前幾日有所增長。
看到系統顯示的消息,連天元十分無語地結束了和它的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