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羸泗提著衛右渠的人頭走出過于空寂的王宮,沿途不時能看到面色驚恐慘死的侍女雜役,以及人數很少的王宮護衛。
杜羸泗這一次算是撿了個大漏,搶了個頭功,只要衛右渠一死,王險城明日就不用面對燕軍的攻城了。
至于衛滿國是否覆滅,跟他杜羸泗有何關系?
杜羸泗想要的不過是第一劍客的名號罷了。
杜羸泗拿了衛右渠的人頭獻上,再加上他本身中品巔峰劍客的身手,自認為成為大燕王國第一劍客已經不成問題。
畢竟那位燕王趙作仁傳聞并不是一個吝嗇之人。
第二天清晨,在一聲聲號角中,沉寂的燕軍大營迅速蘇醒,或是麻木或是不爽或是熱烈期盼的臉色在燕軍大營中比比皆是。
并不是所有的懲戒營戰俘都想要走這條路,哪怕是升入虎賁營的士卒,說白了也是沒得選才不得已當兵。
如果不是趙作仁看得嚴,在燕軍中采取了逃兵懲罰連坐制度,燕軍一路行來不知要逃走多少士卒。
當那些被貶為奴隸的原衛滿國下戶民夫俘虜被燕軍士卒揪出來,押上戰場的時候,王險城城頭突然升起一道白旗,城門也緩緩洞開。
趙作仁上輩子歷史上這個時代自然沒有白旗投降的說法,不過這個10086文明爭霸場卻早已被創世神頒布的神諭所影響,所有人都知道白旗代表著什么。
趙作仁看到白旗升起,城門洞開后,嘴角不禁掛上一抹微笑。
他知道,自己的攻心之計生效了!
哪怕王險城中軍心不穩,守軍人數不足,大部分還是臨時征召的青壯組成,依托城墻也可以對燕軍造成大量殺傷,對方能投降讓燕軍不用損失兵力,趙作仁自然喜不自勝。
不過該有的謹慎還是需要的。
“簡斐慥,你命你一個大隊的步兵先進城檢查一番,并控制城門周圍,掩護大軍入城。”
“是,王上!”
懲戒營就是干這么活計的,這種先入城檢驗投降是否為詐降的工作危險性高不說,還不能放手搶掠,可謂是既沒油水又帶有風險。
如果誰敢對已經投降的城池搶劫,趙作仁就要舉起軍法大刀砍得人頭滾滾了。
一支軍隊可以殘暴不仁,但必須令行禁止!
打勝仗放搶只是一種鼓舞軍心士氣,和節省軍費開支的手段,不能讓軍隊在搶掠中迷失本心,徹底淪為無法無天的匪軍。
或許一些不懂軍事的小白會認為燒殺搶掠的軍隊肯定戰斗力不行,但趙作仁上輩子歷史上的很多強軍,不都是一路搶過來的么?
蒙古鐵騎就不說了,他們屠城滅國的行為直接讓世界人口按照百分比下降。
后來的俄軍灰色牲口,那更是以搶劫干凈徹底聞名,但就是這么一支軍隊,卻曾經當過歐洲憲兵!
放近了說,那些日本小鬼子對趙作仁的祖國做下那么多惡行,在戰場上卻能打出一比十幾的戰損比!
這是跟正規軍作戰,要是打的祖國雜牌軍,戰損比能上升到1比幾十!
這可不單單是飛機大炮坦克等重武器的缺失,當時的日本鬼子飛機坦克大炮的數量并不多,日軍能打出那么高的戰損比,主要還是因為他們那可怕的武士道精神,以及精準的槍法和刺刀戰術。
沒有被抗日神劇洗腦,稍微了解歷史的人都知道,當時的日本鬼子往往十幾個人就能攻占有幾百桿槍的縣城…
所以,趙作仁從未指望過自己建立一支秋毫無犯的軍隊,因為他很清楚秋毫無犯的背后意味著龐大的后勤財力支出!
趙作仁如果有一個富得流油的本土,倒是不介意當一把仁慈的征服者,然而,只要生產力沒有達到上輩子的水準,對外戰爭永遠不可能有富裕的后勤財力供給。
真要是有多余的財力,也會被用到擴軍整備上面,畢竟這個時代的戰爭打的就是人力物力,而不是高科技武器。
哪怕是到了完成第二次工業革命的二戰時期,人道主義也只是樣子貨罷了,別說戰敗的軸心國同盟,就算是盟軍在各個戰場上造成的殺孽還少么?
唯一的區別就是沒有媒體敢大肆報道盟軍的暴行罷了,畢竟這是勝利者的特權。
當初美國大兵在趙作仁的祖國魔都用一個罐頭睡一個黃花大閨女的丑聞,影響到當時的國民政府與美帝國主義的親密關系了么?
政治在很多時候,表現得真的非常冷血。
很快,在簡斐慥的命令下,懲戒營中最能打(簡斐慥眼里)的一個大隊被抽調出來,趾高氣昂的列隊慢跑沖入洞開的城門。
此時,王險城城門周圍已經跪滿了垂頭喪氣,扔掉武器的守軍士卒。
人數不多,畢竟王險城在這幾天逃兵十分嚴重,在城內投降后,被臨時征召的青壯更是一哄而散!
出城迎降的這些守軍士卒中不少人面容溝壑,跟個小老頭一般,很顯然是王險城中留守的老弱士卒。
當時衛右渠意氣風發的帶兵出征時,跟趙作仁的選擇一樣,只在城內留下了老弱士卒看家。
畢竟衛右渠從未想過自己會敗在野人手里。
幾百名懲戒營戰兵將這些投降的士卒驅趕到一處看管,把他們的武器集中起來,同時迅速控制了整個城門樓。
安全的信號發出后,大群懲戒營兵馬開路一般列隊走進王險城,然后才是趙作仁在親衛隊和虎賁營的重重護衛下進城。
趙作仁來到王宮門前時,看到一長溜身穿錦繡的男子面色惶惶的站在原地。
周圍則是列隊看押他們的懲戒營戰兵。
“王上,這些人就是獻城王險城貴人。
他們中有王險城的商會領袖,也有衛滿國的名望大臣。”
旁邊的簡斐慥對趙作仁解釋道。
就在這時,一名佩劍的中年男子手提一個錦盒踏步上前,緊接著就是一連串兵刃擋在對方身前。
這名中年男子看到趙作仁的目光望向自己后,神色略顯激動的單膝跪地道:“草民杜羸泗向燕王敬獻衛右渠的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