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土撥鼠們的激烈討論還沒有持續超過三分鐘,酒館里的暗門便又吱呀一聲地再次打開。
只是令土撥鼠們有些意外的地方在于,率先走出來的卻不是老板娘,反而是他們帶回來的那個黑發人類!
“嘰嘰嘰…這家伙怎么醒了?”
“嘰嘰…他本來就活著…嘰嘰…醒過來不是很正常嘛?”
“嘰嘰嘰…可這才三分鐘時間…嘰嘰…我怎么突然覺得…他賣不出好價錢了…”
“嘰嘰嘰嘰…我十分同意你這句話…嘰嘰嘰…真倒霉…”
“沒關系沒關系…嘰嘰…我們還有一個值錢的…”
“我倒是還有一個更值錢的買賣給你們,就是不知道你們敢不敢接了。”
帕盧斯一巴掌拍在酒館的柜臺上打斷了土撥鼠們的喧嘩,同時他還十分淡定地給自己倒了一杯劣酒。
劣酒的味道實在有些嗆鼻,雖然帕盧斯早在千百年前就已經飲用過無數次這種味道的劣酒。
可杞人的身體畢竟還只是個從來沒有喝過酒的高中生而已,所以此刻那有些面癱的臉龐上一下子就變得火紅起來。
“呃…嗝——真是令人懷念的味道…”
“杞人”一邊說著一邊打了一個飽嗝。
而這時候面面相覷的土撥鼠們才終于反應過來,然后朝著“杞人”大聲吼道:
“嘰嘰嘰…你明明只是一個貨物…嘰嘰…又有什么資格來和我們交易…”
土撥鼠們發出了憤怒的尖叫,那聲音勁爆極了,以致于一下子就令酒館里的所有看客紛紛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他當然有這個資格。”
老板娘的聲音伴隨著她強壯的身軀再一次出現在余火酒館之中。
不待土撥鼠和其余看客閉上自己的嘴巴,這位聲音與身材同樣壯碩的老板娘便用極大的嗓門繼續說道:
“因為現在他就是余火酒吧的新任主人了!”
哐當當…
說罷,老板娘便撒出一把金幣到土撥鼠們面前的酒桌上面,示意已經錢貨兩清了。
然后又十分恭敬地站在了“杞人”身后。
嘶——
這是此刻酒館內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那聲音是如此整齊劃一,伴隨著大家伙兒的詫異目光重新望向了“杞人”。
那目光里所能夠表達的意思只怕也驚人的一致——
此子竟然恐怖如斯!
“嘰嘰嘰…好多錢…嘰嘰…我們發財了…”
一只個頭稍微矮些的土撥鼠終于率先打破了沉默,它一把將老板娘拋灑在桌面上的金幣給扒拉到自己身上的口袋里。
“嘰嘰…好吧…看來我們猜錯了…這家伙不僅口味重…技術看來也挺好的…嘰嘰嘰…”
“那我們以后是不是再來做買賣就得找這個小白臉…不對,是小紅臉…嘰嘰嘰?”
望著杞人因為喝了一大口而變得面色紅潤的樣子,土撥鼠飛快地改口說道。
“噢不,我想你可以繼續和老板娘交易…錢這種東西…對于偉大的帕盧斯來說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數字而已…嗝…”
“杞人”一邊說著一邊漫不經心的打了個酒嗝,然后他又一巴掌拍到了庫西的屁股上面繼續說道:
“嘿——醒醒小家伙,嗝——別裝暈了,我早就看出來了…嗝——”
“杞人”這一巴掌下去,庫西那明明沒有喝過酒水的臉色也立刻變得通紅起來。
裝暈伺機逃跑的打算被無情戳破,而且場面上也發生了令她意想不到的變化,于是庫西終于決定也不再忍受下去了,她立刻蹦了起來,然后用仇恨的目光望向“杞人”。
“你果然是變態!”
帕盧斯卻沒有在意庫西的咒罵,他反而一把將對方摟到自己跟前,然后悄咪咪地附在對方耳畔輕語道:
“如果想偉大的帕盧斯乞求…說不定我可以幫你解除掉體內的封印哦——嗝——”
帕盧斯好不容易忍住體內的酒意,卻在最后關頭還是忍不住打出來一個酒嗝,而他的嘴巴也因此不小心沾到了庫西的耳垂,令后者如同受驚的兔子一般奮力從他懷里掙脫出去。
“嘰嘰嘰…老板娘你不吃醋么…嘰嘰…”
“真是恐怖如斯啊…嘰嘰嘰…瞧那個小家伙臉蛋紅的…”
“嘰嘰嘰…就像是大哥的屁股一樣…嘰嘰…”
“閉嘴蠢貨…嘰嘰…你那是什么狗屎比喻…”
土撥鼠們并沒有聽清帕盧斯說出的話語,但光是憑借著眼前的場景便足夠這些八卦的家伙們七嘴八舌的又一次喧嘩起來。
帕盧斯沒有多話,他只是繼續地舉起了酒杯,不過這一次他選擇一邊慢慢地品嘗著這些劣酒一邊仔細地觀察著周圍的景象。
倒是多虧了土撥鼠們的喧囂。
才使得剛剛被緊張和各種復雜情緒環繞而大口喘著粗氣的庫西在這時候也終于冷靜下來。
偉大的帕盧斯…
截然不同的語氣和惡劣性格,再加上對方言語里透露出的信息,這一切都向庫西表明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眼前這個一邊喝著劣酒一邊和他說話的黑發男子,體內似乎并不止同一個人。
這不禁令她想起來那位同樣如此,并且害得她們變成這幅樣子的罪魁禍首來,也讓庫西越發的警惕起來。
“你究竟是誰?”
想清楚之后的庫西總算是硬生生地忍住了想要對“杞人”那張面容出拳的沖動,然后問道。
“不是已經和你說過了嗎?我是…偉大的戰爭天使,帕盧斯殿下啊!”
“杞人”十分有耐心的向庫西解釋道。
“戰爭…天使?所以上一次便是你揍的我們!”
庫西并沒有讀過太多歷史書,不過這并不妨礙她意識到面前這個家伙便是初次見面便將她和庫瑪揍的很慘的那個家伙。
“看來你還挺記仇。”
帕盧斯毫不在意地繼續蠱惑道:
“我甚至可以給你報仇的機會,前提是你得一直停留在我身邊…所以,你想繼續活下去嗎…又或者說…你想要——變得更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