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風兒有些喧囂啊!”
面包坊的老鮑勃瞇著自己的眼睛朝著天空瞅了瞅,然后很快又低下頭來朝著迎面走來的老顧客說道。
“今天這么好的天氣,哪來的風…還是老樣子,給我來一份——老套餐!”
感受了一下溫暖的朝陽后,詹姆斯很快就對老鮑勃的感嘆露出了迷惑神情。
不過他并沒有多想,只是吩咐對方給他準備食物。
這家餐廳如果沒有委托的話他每一天都會前來,早就習慣了食用這里的面包當做早餐。
什么?你說自己做?
抱歉,對于一個平常手頭闊綽的單身勇者來說,自己一個人開火幾乎是件不太可能的事情,除非他特別愛好廚藝。
但很顯然,詹姆斯并不是這樣。
“你可有好幾天沒來了,看起來最近挺忙的…不過你的老套餐已經準備好了——干草酸果面包和黑角奶…”
老鮑勃手腳麻利地準備好了那份老套餐,事實上他早就準備好了放在一個單獨的地方,畢竟詹姆斯口味獨特,喜好用酸辣口面包來當做早點的家伙也沒有幾個人。
“啊哈哈哈…最近是挺忙的。”
詹姆斯打了個哈哈,他有些心虛,因為最近沒怎么來的緣由是他沒錢了。
是的,畢竟這里是第三街區,靠近勇者之家的黃金地段,開在這里的商鋪自然價格不菲,哪怕只是一間面包房。
而詹姆斯自從討伐惡龍的任務失敗之后,一度被那個討厭的獸人勇者斯巴魯給逼的無比窘迫。
他之所以今天又出現在這里,不僅僅是因為一周后的星耀日就會發工資了。
還因為他剛剛從黃金眼手里拿到了一筆不菲的酬勞!
詹姆斯向前走了一步,準備去接老鮑勃遞過來的餐盤,只是他沒有想到老鮑勃在湊過來時小聲對他說道:
“嘿,那邊有個生面孔,看上去有些鬼鬼祟祟的。”
詹姆斯聞言一愣,然后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發現角落里果然有一個穿著黑袍的家伙在那邊盯著勇者之家一動不動。
不過詹姆斯很快就露出了不以為然的笑容。
因為他清楚第三街區的居民們都十分熱心,這些熱心的居民們總是用他們那銳利的雙眼四處打探樂子。
每一個陌生人進入到這片區域后都會令居民們觀察許久,他們總認為那些生面孔會是犯罪分子,然后時常因為風吹草動而舉報對方來滿足自己懲惡揚善的正義感。
只是…這里畢竟是勇者之家的隔壁,幾乎沒有罪犯會傻到直接在這片街區動手,勇者們可不會嫌棄自己拿到手的賞金不多,反正扭送到勇者之家大廳也不需要五分鐘以上的路程。
“哈哈哈,我說老鮑勃…別那么疑神疑鬼。”
詹姆斯繼續打著哈哈,他一邊說著一邊抓起餐盤上的干草酸果面包啃了一口,然后露出一臉滿足的神情繼續說道:
“火候剛剛好,不愧是你的手藝。”
“那當然…”
聽到老顧客的夸贊,倒是令老鮑勃暫時打斷了自己的正義之舉,不過他依舊沒有放棄自己用余光監視角落里那家伙的舉動,同時嘴巴里還在念叨著——
“這家伙一大早上就來了,點了杯黑角奶也不喝,一定有問題…”
就在面包房老板嘀咕的同時,被他監視的那個黑袍人此時嘴里面也在嘀咕著:
“見鬼…明明親眼看到他走進去…可那頭龍的氣息怎么又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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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鈴鈴…
一陣刺耳的鈴聲將杞人從噩夢中驚醒,還不待他睜開眼睛,就聽到一陣嘈雜的聲音在耳朵旁邊炸響開來——
“別睡了別睡了!你們這群短命鬼,趕緊打足了精神好好吃上一頓,否則待會兒餓著肚子死在擂臺上可不要怪我…”
叮鈴鈴…
杞人在這嘈雜的噪音中奮力睜開了自己的眼睛,然后他很快發現自己正身處于一個類似地牢的地方中。
似乎還有什么東西壓在自己胸口?
杞人感覺有些喘不過氣來,于是立刻朝著自己胸口摸去,然后他很快就摸到了…
一條大腿!?
“大清早的吵什么吵…呵欠~~~~誒?”
大腿的主人這時候才終于清醒了過來,只是他還沒有回過神來,就聽到剛剛那個吵醒他的聲音又繼續說道:
“喲,今天的新貨色居然還有個漂亮娘們,等下子你被撕碎的場景一定很受歡迎,咯咯咯咯咯咯…”
粗鄙而帶著惡臭的言語從出聲者嘴巴里冒出來,令周邊的黑暗里傳出一陣刺耳的嬉笑聲。
而杞人和剛剛清醒過來的大腿主人則同時為之一愣。
“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杞人望著大腿的主人感嘆道。
“什么沒事?等等…我記得…我們應該是在勇者之家才對啊?”
大腿的主人這時候終于將大腿收了回來,然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發型才繼續說道。
是的,你沒有猜錯,這條大腿的主人正是在前不久才剛剛被金發女人“斬首”的水母!
此刻他毫發無損地出現在這個地方,與杞人一同身處于這間幽暗而狹小的地牢里面。
“勇者之家——喲呵,看來這次被扔進來的貨色可不簡單…”
剛剛一直出聲的人這一次總算是靠近杞人和水母露出了自己的真正面目,那是一張看上去被毀容過的…面目異常可憎的丑陋侏儒!
“你們是什么人?難道不知道我是誰嗎?竟然敢綁架我——”
水母被這湊近了的丑臉給嚇了一跳,然后他下意識地就往身上口袋摸去,只是他的手剛剛伸出去就已經愣在當場,甚至讓他連威脅的狠話都沒有說完。
半晌之后,他才面色鐵青的繼續說道:
“你們這群該死的強盜!”
水母放下了自己準備摸寶物的手,因為…他此刻身上空空如也,雖然衣服依舊是那身精致的禮服褲裙,但藏在里面的寶物卻一件也摸不著了。
杞人很快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發現他也同樣如此,不僅那件水滴胸針和藍寶石戒指全都消失不見,就連剛剛弄到的火銃也沒給他留下。
“咯咯咯…你是誰在這里并不重要,因為…”
丑陋的侏儒用他那貪婪的目光掃視著水母全身,然后一邊發出著咯咯咯的怪笑聲一邊繼續說道:
“因為…這里是深淵角斗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