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隊長現在怎么樣?”
田征民仔細的擦著眼鏡,連鼻托都不放過,擦完一遍后在燈光下看了看鏡片,確定沒有污垢后才把眼鏡帶上。
“嗓子在慢慢恢復,所以心情也慢慢變好。”徐朱玄坐在田征民對面,腰桿挺得筆直。
因為練習生和藝人時常出現壓力大而崩潰的情況,各大經紀公司通常都配備了心理咨詢師,而田征民就是SM御用的心理醫生,在這個行當里也小有名氣。
“那就好。”
帶上眼鏡的田征民目光有一剎那的銳利,隨即被他收斂起來,整個人變得溫和而又讓人親近。
“那么這次你來是?”
“田醫生,你還記得俞利姐嗎?”
田征民點點頭,他的記憶力很好,還記得這個曾經接受過他心理輔導的小姑娘。
“據我所知,現在俞利的父親好像改邪歸正了?”田征民笑了笑,看著徐朱玄說道:“不僅創辦了一個十分有潛力的公司,還幫俞利找到了一個不錯的影視資源。”
“您的消息可真靈通。”
“公司的藝人公開和半公開的信息我需要了解,”之前磨好的咖啡粉已經泡了一段時間,田征民拿起壓壺,緩慢壓桿,濾出兩杯咖啡,遞給徐朱玄一杯。
“我還知道你還是那家公司的股東。”
田征民一邊示意徐朱玄品嘗咖啡,一邊問道:“所以現在是俞利出了問題嗎,她怎么不來。”
徐朱玄輕輕抿了一口,對著田征民解釋道:“倒不是俞利姐她出了問題,而是她的父親,也就是我的老板,L.Y.F的創始人權志勇先生,我覺得他有些問題。”
田征民往咖啡里扔了塊方糖,示意徐朱玄繼續說。
“大概去年九月份開始,我開始接觸俞利姐的父親,權叔叔。”徐朱玄斟酌著語句,盡量說的精簡:“權叔叔是個很有趣而又很矛盾的人,性格和年齡有些對應不起來。隨著我投資L.Y.F這家公司,對權叔叔有了進一步了解,我感覺權叔叔可能有精神分裂癥。”
“兩個問題。”田征民伸出手指:“第一個,俞利知不知道。第二個,你是怎么判斷出權叔叔有精神分裂癥的,具體有那些行為。”
“我跟俞利姐探討過幾次這個問題。”徐朱玄眉頭輕蹙,顯然是遇到了一些難題:“剛開始俞利姐還比較重視我說的這些情況,但是現在俞利姐覺得權叔叔沒問題,只是經歷過大起大落后性格自然的變化,這一點我是不認同的。”
“不過權叔叔最近一些行為,我很難去跟俞利姐講,我想這也在某些程度上影響了俞利姐的判斷。”
田征民沉吟片刻,決定先給徐朱玄普及精神分裂癥的標準:“精神分裂癥,一般表現在感知、思維、情感、意志行為等多方面障礙,而普遍的患病原因又有三種:遺傳因素、生物學因素、社會心理因素。而俞利是沒有家族遺傳病史的。”
田征民一般解釋著,一邊翻出權俞利的檔案翻閱。
“而人格分裂癥則是心理障礙的一種,又稱身份解除障礙或者多重人格,而這種病癥雖然在影視作品里經常出現,但是現實中是比較少見的,甚至說全世界也沒有幾例。”
田征民放下檔案,再次詢問徐朱玄:“你覺得權叔叔是哪種?”
徐朱玄猶豫了猶豫,小聲問道:“兩種疾病不能共存嗎?”
田征民被徐朱玄逗笑了,忍不住搖頭,而徐朱玄也有些不好意思,清咳兩聲端起咖啡杯掩飾尷尬。
“你還是說說具體的行為表現吧。”田征民也不再調笑這個小丫頭:“說說那些不能跟你俞利姐說的事,我也幫你判斷一下。”
徐朱玄點點頭,把最近權志勇的表現仔細描述出來,甚至很多地方還用了權志勇的原話。
隨著一件件事情被描述出來,田征民的表情越來越怪,最后更是打斷了徐朱玄的描述。
“你確定權叔叔有時有明顯的跟之前行為習慣不同的表現?”
徐朱玄也早就發現了田征民臉色的不對勁,帶著幾分疑惑問出:“田醫生是發現了什么地方不對嗎?”
田征民清咳兩聲,對徐朱玄說道:“我覺得和人格分裂、精神分裂都不太像。”
徐朱玄皺了皺眉,難道是其他方面的心理疾病?
“那這是…”
田征民明顯有些尷尬,想了想還是換了個比較委婉的說法:“比如,你說昨天權叔叔喝醉了,在你車上說得那些胡言亂語。假如,我是說假如,權叔叔沒有喝醉呢?他是故意的呢?”
看著當場愣住的徐朱玄,田征民眼神飄忽,好似無意間說道:“雖然有句話我不覺得所有男人都是這樣,但還是基本認同的。”
“男人不論哪個年齡段的,都喜歡二十歲的女人。”田征民看了眼徐朱玄,有些意味深長得說道:“要知道,男人的套路可是很多的。”
徐朱玄傻眼了,她沒想到她帶著憂慮來找心理醫生,一通分析竟然分析出這。
而且更讓徐朱玄心慌的事,如果田征民的分析是對的,那…
“不可能。”
徐朱玄立馬反駁,即使田征民說得有幾分道理,她也不容許自己往這方面想。
“田醫生這未免太過荒謬,權叔叔他…的人品我還是信的。而且不止對我,他對身邊所有的人,無論男女,都時常表現出二十多歲男性的心里狀態,一看就不是經歷了風雨的…不可能,絕對不是這樣。”
徐朱玄的頭搖得跟波浪鼓一樣,田征民抿了口咖啡,嗯…糖放多了。
“你先別急,我說的只是一種假設,人格分裂的可能性還是有的。”田征民安慰道:“但是,權叔叔不在這,我見不到真人,僅憑你的描述是無法進行判斷得。因為你的描述并不客觀,而是代入了你對權叔叔的印象。”
“印象這個東西,能影響一個人的基礎判斷。”
徐朱玄冷靜下來,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半響,徐朱玄開口:“田醫生和權叔叔確實不好接觸。那如果我帶著針孔攝像頭,把權叔叔的行為偷偷拍下來,田醫生能判斷嗎?”
田征民不敢把話說滿:“起碼比你口述很多,我有五成把握。”
徐朱玄咬了咬牙,這事不弄明白她寢食難安:“那我先去拍下來。”
田征民瞅了眼徐朱玄,有些好奇得問:“你怎么拍?去勾引?這確實是最簡單的,能讓男人一瞬間原形畢露。”
“而且你是個演員,有先天優勢。”
田征民說著,不由得點點頭:“不過要記得帶好保鏢,應付突發…”
“田醫生。”徐朱玄打斷了田征民的話,有些咬牙切齒的說道:“說實話我現在對田醫生的判斷不怎么信任呢,怎么看田醫生都不像正經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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