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自由
可是。
活下去的意義在哪里呢？
紅看著盆子里的死嬰，呆呆的想著。
“怪物！
“紅發怪物！”
一群村子里的小孩朝紅投來一波石頭雨。
一塊尖銳的石頭打在了紅的手掌，隔開了她的皮膚，殷紅的血液流出。
紅手上的盆子掉落，死嬰滑落在地上。
小孩們面露驚恐，驚叫著離開了。
紅將嬰兒提起，輕輕的抱在了懷里，然后帶著他去了小溪，那里是他命中注定的歸屬。
回到家時。
紅聽到了屋內傳來打樁聲。
推開門，父親正在奮力的在墻邊擊打著什么。
聽到推門聲，父親轉過頭，沖紅笑了笑。
他拉過紅到了墻邊，破爛的衣服已經有了它獨特的打開方式。
紅微微扭過頭，她看到了墻角那早已缺失了半個腦袋的，‘母親’。
黎明。
他醒了，去屋外撒尿，這是他每日的習慣。
紅起身，小跑著跟了出去，順手拿下了掛在墻上的錘子。
紅的腳步未停，來到那個抖動身體的男人身后，輕輕躍起，錘子落在了他的后腦。
男人應聲而倒。
跟她想象中的一樣，脆弱。
紅一下又一下的錘擊下去，發出了昨日她聆聽到的打樁般的響聲。
哦，原來，是這么回事。
“公子！公子！”
黑風的雙手已經在蘇煜的臉上劃出了幾道花。
蘇煜這才悠悠轉醒。
回過神來，蘇煜發現金陽劍還未斬下。
屋內那漂浮的血霧巨臉也依舊在對自己獰笑。
只是一點點的猶豫，這頭血魔就抓住機會，入侵了自己的思想，制造了環境嗎。
蘇煜心中凌然。
見到蘇煜醒來，黑風這才松了口氣。
“黑風，我頓住了多久。”
“有那么四五瞬吧。”黑風回道。
蘇煜看向紅發女人，不知何時，她的目光也落在了蘇煜身上。
才四五瞬么，蘇煜感覺自己在剛剛看了這個女人的小半生。
之后呢？她身上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還能有比那些更加悲慘而痛苦的事件嗎？
而事實上，那些事情發生在她身上，哪怕揮動錘子時，她眼中有的也僅是旁觀者般的寧靜。
這種人是如何被魔所附體的？真相是什么？
“你真的想知道嗎？”
沙啞的女聲。
令人心中升起極度不舒適的感覺。
聲音是從紅發女人的嘴里發出的，只是她說話的時候，眼睛又轉向了漆黑的夜空。
無論是魔，還是妖怪，都不能引起她的絲毫注意，除了看過她小半生的蘇煜。
蘇煜心中升起奇妙的感覺，他感覺，這個女人完全沒有被那頭魔所控制，她依舊是屬于她自己的。
蘇煜頓了頓，壓下了心中的好奇，開口道：“有時候沒必要知道真相，那個真相，或許一度是你想要遺忘的。”
這個回答，倒是讓紅微微怔神，她抿嘴，不知道接下來要說什么。
蘇煜等了一會兒，指著空中那道血色巨臉開口道：“紅，你能解決它嗎？”
紅依舊看著夜空，卻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然后，她伸出手，指了指虛空中的血霧。
血霧中的巨臉面現不甘，但還是迅速的消散。
所有的血霧凝聚成一道道血線，最后融入了紅的長發之上。
蘇煜和黑風目瞪口呆，面面相覷。
還是黑風先開口。
黑風靠近蘇煜，放輕聲音低聲開口道：“公子，這位紅小姐，恐怕是凝聚了魔性，掌控了心魔的強人！不，是人魔！”
魔性？人魔？
又有兩個蘇煜未曾聽說過的名詞進入蘇煜的耳中。
不過，目前的情況，蘇煜也無法問太多。
只是輕輕開口問道：“是不是說，紅可以輕易掌握剛剛那頭血魔？現在基本上沒有什么危險了？”
黑風連連點頭：“是的，普通人被人魔附體，只能是漸漸被魔占據靈魂，失去自我；而人魔不同，他們能夠將魔收服，化為己用，因為他們自己就是魔！”
“看來，剛剛那個血魔只是暫時脫離了紅小姐的掌控，或者只是得到洪小姐的允許去放放風。”
“只要紅小姐能夠看管好那頭血魔，應該就不會在發生這種事情了。”
蘇煜深吸口氣。
幸好，剛剛自己那一劍沒有斬下。
否則，鬼知道會發生什么事情？
“紅，多有打擾，沒什么事，我們就先撤了。”蘇煜開口道。
紅的視線終于從夜空上收了回來，不過也并未停留在蘇煜身上，而是微微垂目，似乎在看地面。
“我幫你解決了一個問題。”
“那么，你也應該幫我解決一個問題。”
蘇煜訕訕笑了笑，“那，請問有什么問題需要我幫忙？”
紅指著廣闊自由的夜空開口道：“我想上去，幫我。”
上天？
蘇煜一怔，隨即苦笑道：“御空飛行，是先天之后才能擁有的能力，而且你若是指的星空的話，先天也不一定能達到。”
“先天是什么意思？”紅疑惑道。
蘇煜差點忘記，眼前這個女人似乎沒有任何修煉的跡象。
真是神奇，她就是以普通的身軀誕生了魔性，從而掌握了域外之魔。
“咳咳，就是武道的一個境界，我現在離那個境界還有很遠的距離要走。”蘇煜答道。
紅開口道：“那也就是說，你總有一天能夠達到先天咯？”
蘇煜自信的點點頭。
自己擁有簽到系統，若是連先天也無法達到，那未免太菜了。
“行，那我便等你到先天，帶我去化為繁星。”紅開口道，聲音依舊沙啞，卻帶上了一絲期待。
什么？化為繁星？
我以為你只是要上天！
沒想到竟然還想化星？
“唔那行，紅，那我們就先告退了。”
“對了，這個鎮子里的人都被你頭發里的魔給殺害了，你得換個地方才能繼續生活。”
“此外，請你務必看管好你的魔，否則再次造成生靈涂炭，會有人來找你麻煩。”
蘇煜讓黑風化作迷你猴子狀態，沖紅點點頭，也不管其看沒看見，便退出了這間茅草屋。
茅草屋內，紅怔怔的看著腳上的鐐銬。
“你的能力這么大嗎？那為什么不替我解除它。”
背后的紅色發絲主動的伸出了一根，繞著腳銬輕輕轉了一圈，生銹的腳銬便斷開了。
紅踏步走出，感覺自己似乎恢復了一些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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