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雷電法羊
一個普通人消失已久后出現，往往只會在小范圍內引起驚訝和八卦議論。
而一個知名人物的重新出現，即便知道他的人已經寥寥無幾，但每一個定然舉足輕重。
“李雷？他竟然一直留在四陵市，這次竟然舍得出現。”特管局副局長辦公室，王司徒沉思道。
“小明精神病院，看來我是非去一趟不可了。”
王司徒沒忘記，之前雷暴的發生點就在小明精神病院附近。
叮鈴鈴，辦公室電話響起。
“是你？”
“真的？”
“好，我立馬派人過來。”
“劉步竹，過來一趟。”電話掛斷后，王司徒重新撥出一個電話，把偵查一隊隊長劉步竹給叫了過來。
“局長，找我什么事？”
“這兩天調查的情況怎么樣？有無人員覺醒？”王司徒手輕拍著桌子，問道。
“沒有發現異常生物蹤跡，調查過程中共發現自主覺醒十九人，受激覺醒七人，有覺醒跡象二十四人。同時發現已覺醒異能者六人，均已被帶回局里。”劉步竹鄭重回答道。
“有無人員受傷？”
“沒有，局長，帶回來的人怎么辦？。”
“接下來你負責繼續巡查全城，發現異常生物蹤跡，立即來報。帶回來的新覺醒者我會交給林攸，希望能夠培養成我們中的一員，至于已覺醒的，你派人去調查他們的詳細身份，看看背后有無其他組織。”王司徒沉思一秒后便吩咐道。
“是局長，您還有什么吩咐？”劉步竹點點頭，又問道。
“馬上去一趟張氏集團的招待會現場，速度！”王司徒接著說道。
“要帶總部那位的平安經嗎？”
“…隨你。”
“對精神類的患者進行電擊治療的方案指的是通過短時間內的低電壓對患者的大腦皮層進行相應的刺激，可以刺激影響精神病患者大腦的異常放電，進而可以短暫性的阻斷精神病患者一些奇怪的動作。
我說的可對，汪教授？”直播現場，李教授冷著臉對汪海樓說道。
“李教授說的一點都沒錯，患者大腦在突然的電流下迅速調整，部分恢復了內穩態，開始重新調整神經電活動和神經內分泌的平衡。這種方法對緩和雙相情感障礙的急性躁狂或者急性抑郁癥狀都有很明顯效果。”汪海樓臉色微變，很快笑著回答道。
關于電擊療法的使用，汪海樓自信國內外沒有一個人比他更了解。
“但據我所知，電擊治療屬于物理治療，適合癥狀較為嚴重的精神病患者，而在汪教授你負責的精神病人住院區，每一位精神病患者，都接受了電擊治療。他們的病情大多并不嚴重吧，不知為何汪教授也采取這種療法呢？”李教授接著問道。
“輕微的癥狀通過電擊療法刺激大腦皮層，可以得到緩解，甚至促進痊愈。”汪海樓不徐不慢道。
“那為何張淼被你治療了數年，結果從輕微惡化成了如今嚴重到重度精神妄想分裂？”
“張淼是由于近兩日精神受了重度刺激，才導致病情復發并加深的，這屬于個例。”汪海樓回答有條不紊，心里卻嘀咕：
該死，還好我早有準備。
此前的診斷書只是講述了張淼有精神病這個情況，并未說嚴重，否則張淼外出行事便是不妥。
如今張淼真成了精神病，而且是重度癥狀，對外解釋是因為受了刺激才變成這樣。
現在被李雷抓住了這一點——電擊治療數年，沒有好轉反而復發。說是受了刺激導致倒也是個勉強合理的解釋。
只是汪海樓卻摸不清李雷當場提出，究竟是為了什么？
“羅云、謝和君，你們覺得電擊療法如何？”李教授轉而看向場間地位最高的兩人。
“電擊療法對于重度患者的確有一定效果，但對于輕度或者只是有一定傾向的患者，”羅云說道。
他自然認為電擊不適合普遍用于精神病患者，之前汪海樓采用電擊治療造成病人精神混亂的事一度沸沸揚揚，最后不也以病人本就有病只是被電擊激發的結局而不了了之了么？
汪海樓的醫學水平或許差羅謝二人頗遠，但背后關系卻并不簡單，再加上電擊療法在醫學界尚未形成固定的體系，卻也在小范圍內被醫者采用，所以羅云此時也沒把話說絕。
“電擊療法是新興的治療手段，但我看過汪教授的相關論文，其中有些結論有些匪夷所思，卻不無合理之處。”謝和君開口說道，若是在百年前沒有異能者出現，謝和君定然覺得汪海樓在論文里的一些結論是胡編亂造。
但是謝和君卻是知道有異能者存在，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汪海樓的療法合適也在情理之中，因為邏輯上沒有問題。
李教授抓了一把自己亂糟糟的頭發，笑道：“呵呵，既然有張淼這個精神病患者在，而且也是汪教授的病人，不如就由汪教授在此演示如何？正好我們這些老家伙都在，可以針對張淼的情況給出更合理的治療意見。
如果能推動電擊治療法在醫學史上的進步，那就是功德一件！
汪教授你說呢？”
汪海樓心頭微顫，說道：“其實…電…”
“李教授說的是，不如今天我們的議題就圍繞汪教授研究的電擊療法展開，如能發現治療病人的正確方法，這一趟我就沒白來！”謝和君眼睛一亮。
“沒錯，汪教授，你應該方便吧？”羅云說道。
“不，不是很方便，這里沒有設備。”汪海樓立馬笑著解釋道。
“沒關系，我替你帶來了。”李教授笑了笑，拍拍手。
隨后一群戴著口罩的醫生小心翼翼將一個個大箱子抬上了臺。
“汪教授，你手術室的設備我都替你帶來了。”一名中年男人從另一頭走到汪海樓旁邊，說道。
“院長？怎么回事？”汪海樓疑惑道，眼前的人正是四陵市第一精神病院的院長。
“不是你打電話過來要求的嗎？所以我才特地派人幫你把診療室的家伙都帶過來了，并且親自護送。”院長更是詫異了。
汪海樓把目光看向李教授，后者微微一笑，仿佛在說：不用謝。
該死！
李雷究竟想干什么？
“既然設備都準備好了，就有請汪教授上臺為我們現場使用電擊療法，對張淼進行治療，讓我們拭目以待！”羅云帶頭進行鼓掌。
啪啪啪，現場頓時掌聲雷動。
@哇哈哈：牛！真的要見到傳說中電死人不償命的電擊療法了嗎？活久見！
@今夏有憶：汪教授威武！今日汪教授的大名一定能名揚醫學界！這是我們四陵市的榮耀！
@嚕胡子的大叔：如果今天張淼的精神病給治好了，那就真的好玩了！哈哈哈哈哈 “汪教授，親自對張淼進行電擊療法的診治，不就是你對網絡謠言最好的回應嗎？”李教授笑臉盈盈，看著汪海樓。
“那我便恭敬不如從命了，麻煩來兩個人按住張淼。”無奈之下，汪海樓只好先上了臺，看著臺上已經被組裝好的設備，眼神閃爍。
“別碰我！我是雷神！”張淼見有兩個陌生人來抓自己，頓時急了，兇神惡煞怒吼道。
對于精神病人的多變，沒有人覺得奇怪，只是苦了來控制張淼的兩位。
力氣大的張淼完全不配合，他們根本無從下手。
“轟！轟死你們！”張淼雙手握拳，右拳捶左拳，做使用雷公鑿狀。
“再去兩個人。”臺下的張雙河看著張淼的情況，猶豫三秒后說道。
有了四個人的一齊合作，花了幾十秒后，終于將張淼按在了電擊椅上，用布帶扣住手腳。
“誰敢傷我！”
“劍來！”
“我要搬山，倒海，降妖，鎮魔，敕神，摘星，斷江，摧城，開天！”
被制住的張淼仍在掙扎著大喊。
“電源都通好了嗎？”汪海樓深吸一口氣，環顧了臺上的設備。
“教授，已經檢查好了。”
“嗯。”汪海樓點點頭，隨即走到張淼旁邊，伸出手，一塊懷表垂落下來：
“你的眼睛開始疲倦了…你已睜不開眼了，閉上眼吧…你的手、腿也開始放松了…全身都已放松了，眼皮發沉，頭腦也開始模糊了…你要睡了…睡吧…”
先行催眠，然后再進行下一步的點擊治療。
“我睡不著！”張淼怒吼道，繼續暴躁的掙扎著，手腕腳腕因為摩擦被勒出了環狀的血痕。
汪海樓左手放在電擊椅上，輕輕打著節拍，聲音輕柔：“把你的眼睛閉起來…”
很快，張淼漸漸消停，閉上了眼睛，呼吸漸漸和緩。
臺下的李教授看著這一幕，嘴角出現一絲微笑。
汪海樓深吸一口氣，將手放在了電擊椅旁邊的控制開關上。
輕輕按下，電流通了。
“啊！”
一聲劇烈的慘叫！聲如雷震。
@女施主，請自重：電擊這么可怕的嗎？太殘忍了！
@你是電你是光你是唯一的智障：我靠，這么猛？十萬伏的電吧！
@常年在榜一：等等，你們看到沒有，慘叫的不是張淼，而是汪海樓！
“快斷電！”主持人看著臺上的一幕，趕緊喊道。
“電源已經斷了！可是好像沒用。”工作人員慌張失措的說道。
“啊！”
慘叫聲持續著，一道強大的電流通往汪海樓的身上，來回竄動，滋滋作響。
“咩~”幾十秒后，慘叫聲停了，轉而變成了一聲奇怪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