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惡魔之兆
“第一層夢境更類似一個單獨的場景；第二層夢境會自動生產生活化的場景內容并自動補完；那么，存不存在更深層次的夢境呢？我總感覺你的夢境和界層的存在有某種相似性。”
在研究了蘇祈夢境的景色之后，史提西亞老師就產生了興趣，并且開始了進一步的調查。當然，她更希望這個技術能夠被應用到更多的場景和更多的人身上。
只有蘇祈自己知道，更深層次的夢境是存在的。
在沒有其他觀測者的環境下，蘇祈甚至能夠度過他人的一生。
“總之先借回來了。”
回到家里之后，蘇祈便將水晶星燈和魔法盤重新進行了組合。
魔法盤不是蘇祈的東西，而是斯蒂雅的，不過蘇祈為了進行研究，暫時問斯蒂雅借用了一下，并且將其和水晶星燈連接到了一起。
在秘跡會那邊的研究，蘇祈很難放開手腳，但是在家里的話，那就另說了。
重新放好水晶星燈，蘇祈便進入了夢境。
“很好，又回到了這里。”
獨自入夢之后，蘇祈并沒有進入第一層級的夢境，而是進入了森林荒原。
這里可以說是囚禁著人偶惡魔的囚籠。
無數的暗影之狼從陰影之中顯現，想要將眼前之人啃噬殆盡。
只要在這一層夢境之中被吃掉了，蘇祈才會掉落到真正的夢境世界。
然而和之前不同，如今蘇祈的力量已經今非昔比。
白鴉出鞘，無數的劍刃從中展開，長劍變成了長鞭，帶著神氣的威能，將眼前的暗影之狼一掃而空。
“出來吧，夏洛特。”蘇祈呼喊著。
“是神氣。我沒看錯，你是完美的素體。”人偶惡魔從陰影之中顯現，狼群從她的身邊消散。
如此精致而美麗的人偶，卻并沒有讓蘇祈放松下來。
“我有問題想問你。”蘇祈說道。
“我為何要回答。”夏洛特看著蘇祈。
人偶惡魔的眼中，是貪婪、是占有、是來自惡魔的惡意。
“唯有善行與惡魔無緣。”這是提拉諾大陸上的一句俗語，用來形容惡人。但這句俗語的背后，則道出了惡魔的本質。
惡魔是純粹之惡，是世界的污穢，是黑暗之影本身。
既然是影子，又怎么能夠發出光亮呢？
“你想要什么？”蘇祈問。
“你。”惡魔這樣的說，“我需要完成自己的課題，我需要最完美的素體，以制造最完美的存在。”
“沒有什么最完美的存在，完美意味著終結，完美意味著演化的終端。”
“很有見地的看法，但能夠不斷進化的完美之物，才是真正的完美之物，我很理解。”人偶惡魔沒有等蘇祈開口，卻是忽然說道，“你想問什么？”
惡魔似乎突然改變了心意。
蘇祈并沒有瞎扯，既然對方已經暫時的松口，那就詢問自己想問的內容。
“‘樂園’究竟是什么？”蘇祈問，“我問的是‘樂園’存在的本質，最根本的東西。”
“不知道。”
“…不知道？”
蘇祈萬萬沒想到，人偶惡魔會給出這樣的答案。
“‘樂園’會吸納他人的人生與存在，從而搭建一個美妙的舞臺。你不覺得這和某種事物很類似嗎？”惡魔反問了一句。只是那無機質的聲音，聽上去卻是無比的怪異。
“…界層？”蘇祈忽然想到了某種存在。
“你應該知道，有人認為‘樂園’是空間的碎片。但我更覺得，‘樂園’是世界的種子。在種子尚未發芽之前，我又怎么知道那究竟是什么？無數的人曾經追尋過‘樂園’，他們認為‘樂園’可以展現出自己最想要的東西，可以成為自己的寄托與希望，這的確如此，所以才叫做‘樂園’。當然，它也不只有這個名字。我記得在某些地方，也有人將‘樂園’稱之為‘天堂’或者‘仙境’…”
“‘仙境’…？”
蘇祈似乎想到了什么。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人偶惡魔卻忽然沖了過來。
她輕輕的摟住了蘇祈。
“很棒，我的完美的人偶。”
一種酥酥麻麻的感覺仿佛要滲透出來。那是無形無質的惡意與最最深刻的嚴寒。
“滾開！”
神氣從蘇祈的體內涌出，將人偶惡魔震開。
“呼呼…呼呼…”
“為什么拒絕我？成為我的人偶，這不是很棒的事情嗎？”人偶惡魔的突然襲擊雖然失敗了，但是她似乎依然沒有自覺。
這就是惡魔，隨時可能改變心意，隨時可能隨性而為。
“抱歉，我選擇拒絕。”蘇祈把白鴉插入了胸膛，選擇了主動結束和人偶惡魔的對話。
“…唔。居然直接醒了。”蘇祈睜開眼，竟然發現自己并沒有進入更深層次的夢境，而是直接清醒了過來。
“看起來魔法盤的確效果不錯，而且副作用也少了很多。”
蘇祈已經入夢了三次了，按理說，他現在應該已經精神負擔很大了，但在有了魔法盤的加持之后，水晶星燈的副作用倒是淺薄了很多。
“結果還是搞不清‘樂園’和‘夢境’的關聯。看來只能自己去找了。”
蘇祈想了想，決定還是先進入第二層夢境試試看。
他取出了即將期末考試的幾門書籍放在了身邊，讓意識和魔力將其覆蓋籠罩，然后帶著這股力量漸漸入夢…
“唔…”
再次睜開眼睛，蘇祈發現自己已經在房間醒來，窗外則是已經構筑好的學校場景。
“接下來的十天半的世界，看看能夠學到什么樣的程度吧。”
蘇祈穿好了校服，然后離開了房間。
夢境的世界似乎很早，還是清晨，學校里面人不多。
“蘇祈同學。”正在這個時候，一位老師走到了蘇祈面前。
“——！！”蘇祈見到對方，意識停頓了一下。
“蘇祈同學，你怎么了？”對方走到了蘇祈的面前。
老師穿著一身紅色的連衣裙，有著一頭金色的長發和如同人偶一般好看的眼睛。
好像是學校的外教。
“早上好…夏洛特…老師？”
蘇祈有些懷疑的打著招呼。
“怎么還傻愣著，一起去練功房吧。”夏洛特老師拍了拍蘇祈的肩膀。
“練功房？”違和感在蘇祈的大腦上盤繞。
“對啊，你不是要考藝術學院嘛，練功可不能落下，要聽老師的話。”
“…是。”老師輕柔的拍打著蘇祈的腦袋，那種違和感迅速的消散，蘇祈便這樣跟在了夏洛特的身后，朝著練功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