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疑慮
這樣的變化，其實是在蘇祈預料之內的。
在完全的接納了“怪物”之后，自己自身也會被怪物所吞噬，這種覺悟蘇祈早就已經有了。
“感覺我的星盤已經完全變成了怪物的形狀…”
這漆黑的顏色，深不見底的深淵。
蘇祈已經接受了自己的星盤被怪物染黑的結果。
“不過怎么量突然增加了這么多…該不會是‘神氣’的影響吧。怪物吞噬了神氣，然后造成了星盤的變化…”
蘇祈覺得非常有可能。
魔力變得濃稠而深邃，量增加了許多倍，但是最主要的是質的改變。
“嗯…與之前的黑色魔力不同，倒是更容易控制了。”
雖然自己的魔力產生了變化，但從另外一個方面來說，情況卻是好轉了，蘇祈發現自己在驅動這股魔力的時候變得更加順手了。
而更奇特的是，他發現自己在這昏昏暗暗之中，似乎隱隱約約能夠看到什么。
“道標…”
前途道標。
階職的前路。
蘇祈現在并沒有開啟任何一條路徑，但此時此刻的他，卻能夠感覺到遠處傳來的那種奇妙的感覺。
一種力量源源不斷的注入自己的星盤。
可以說，如果就這樣放置的話，蘇祈的星盤也會不斷的加深。
當然，前期效果明顯，但隨著邊際效應，這種增幅就會有明顯的衰弱。
“倒是周圍的星座被點亮了…怎么說呢，算是省了一大筆吧。”
蘇祈最大的發現，是注意到臨近自己的星座已經全部點亮，一個個耀眼的星座閃爍在這漆黑之中，就仿佛是真正深空的星辰。
“能夠窺視到更遠處了…”
朝著星座更遠處看去，蘇祈見到了前方的星座。
那些暗淡的星座在黑暗之中隱約可見。
可惜，蘇祈現在已經沒有了余力。
意識回到了現實世界，蘇祈再也無法支撐，昏迷了過去。
而在蘇祈昏迷之后，洛河等人才姍姍來遲，跟在洛河身后的還是秘跡會的成員。
“完全的失策了。”洛河看到這一片狼藉的地面，立刻意識到，警備們完全是撲了個空。
敵人鉆了空子。他們既沒有去襲擊境界之門，也沒有去進攻各大基金會，而是接著學校停課，反而出現在了體育館，完完全全的是在盲區。
“原來如此，八月份的事件，估計也和這些人有關。”理解了這些之后，洛河立刻意識到，之前曾經發生在星舟大學的某個事件，可能就于此有關。
“圣女小姐。”史提西亞則到了尤利婭面前。
“啊，正好，你們來啦。”尤利婭正在處理這些看似已經無害的觸手，“他們都沒事，你們叫救護車就好了，這些觸手趕緊給我處理一下。”
尤利婭現在毫無形象，她正抱著一根巨大的觸手，粘液把她弄得濕噠噠的，但為了處理這些觸手防止它們發生變質，就必須要進行作業。
“這個儀式莫非是…”史提西亞壓低了聲音。
“沒事，”尤利婭擺了擺手，“罪魁禍首自己作死啦，人作死就會死。至于現在那個飄蕩在天幕的神格…可能也就是單純的神格吧，之后神庭應該會試著呼喚那個神格，看看具體的情況，不過兇手已經沒了。”
說完這些之后，尤利婭反過頭來看了一眼這滿地的狼藉。
兇手的確已經沒有了。
但是她依然是有些在意。
怎么說呢，那個兇手的計劃似乎成功了，但是尤利婭卻并沒有感覺到對方似乎成為了神靈。用自己自身被神格同化似乎也能說得過去，但總感覺有些不對。
“成神的究竟是什么東西？不對，真的有東西成神了嗎？”尤利婭還有些在意這一點。
“您還有什么在意的嗎？”史提西亞問。
“代價。”尤利婭說。
“…代價？”
“太小了。”尤利婭思考了一下，“這個儀式如果是通過吞噬了神靈或者獻祭了整個弦都來實現，或許能夠完成。大家也都是因為知道這一點，所以沒有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
儀式完成了。
但是這本身就是最大的悖論，因為想要完成儀式，這樣的形式雖然可能，可是代價本身還是太小了。如果考慮到這一點，警備們恐怕也會有別的行動。
“代價不夠，能量就不夠，是無法推動生命完成質變的。”尤利婭說，“除非是從別的地方拿到了代價，于是這一次，就只需要完成儀式本身就可以。”
“還有什么我們沒發現的東西？”史提西亞思索了起來。
“你們秘跡會不是就有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嘛？”尤利婭說。
“秘跡會的奇物都是做過登記的。”史提西亞搖了搖頭。
“不是說你們，而是說類似的東西啦，你們找一找，或許能夠找到一點東西。”尤利婭說完，又指了指地上的觸手，“這些東西你們也全部帶走，幫忙處理一下吧。再幫我制造一套裝備。”
尤利婭瞅了瞅那邊正在被抬上擔架的蘇祈：“為他準備一點。”
“是蘇祈同學？好的。”
正好，蘇祈在秘跡會有完整的數據報告。
“啊，對了，之前的數據恐怕不能用了，記得對他再進行一次體檢。這家伙的身體被神氣浸潤過，恐怕是發生了某種變化。”
——真的是神氣嗎？
尤利婭心中又產生了疑惑。
蘇祈的身體雖然受到了很大的影響，但是尤利婭卻并沒有發現任何負面的作用。
“神氣”會影響萬物，產生某種扭曲和變化，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甚至和惡魔類似。
這種變化通常是好壞兼備的，甚至可能會造成變異，讓人成為怪物什么的。
但是蘇祈卻并沒有出現這種變化，相反，尤利婭發現蘇祈的狀態似乎更好了。
“啊，真是煩。”她撇了撇嘴，“這事情你們看著辦啦，對了，這些觸手能夠保存好，也有他的功勞。”
“好的。”史提西亞點了點頭，她也蹲了下來看著這些觸手，“這些材料或許可以用來制作服裝…”
“呃…那不是黏糊糊的…”尤利婭看了看自己已經完全被粘液浸潤的白色絲襪，臉上露出了嫌棄的模樣。
“會風干的啦。”史提西亞說，“穿起來就和皮革類似…大概。”
因為還不知道制作好是什么樣子，所以只能推論。
“嗯，我先去看看那家伙。真是的，明明是助手，結果還要我這個圣女來擦屁股…”她嘀嘀咕咕的跟上了蘇祈的救護車，一同離開了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