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扭曲
“…因為塔林圣修會，就是我成立的啊！”
成文月凝視著蘇祈，臉上全然都是笑容。
“我猜測到背后可能有某種力量，但沒想到居然是你。”雖然有些意外，但其實并沒有完全超出蘇祈的預料，“塔林圣修會的目的，從一開始，就不是純粹的為了驅逐地球人或者地球文明，所以這背后肯定有某種不同于國王塔林圣修會的某種力量或者意志。”
其實蘇祈心中已經有了某個人選。
踩著小貓步，成文月往前走了兩步，到了蘇祈的面前。
“難道我早就露餡了？”成文月的眉目之間充滿了潮紅，整個人的氣質和過往全然不同。踩著小貓步，她繼續朝著蘇祈前進。
“人偶惡魔事件，那個時候…你沒有被卷入吧？”
這是最初的鑰匙。
在從人偶惡魔那里了解到了事情之后，蘇祈就解開了謎題。但是他 “我也沒想到，區區惡魔竟然能夠覺察到我，明明其他的家伙都那么笨拙。”
“因為人偶惡魔并非是純粹的惡魔，她原本也是人類。和你…是同一種類型吧。”
蘇祈靜靜的等待著。
“隨后是三王子的時候。當時洛河警官曾經說過，從我們的演習場到案發現場，時間是充裕的。只不過你當時有不在場證明，但后來我知道你擅長精神系的魔法…所以那個時候，是你對王哥做了手腳，讓他以為你們在一起吧。三王子的案犯是你吧。”
“嗯，是哦。不過我只是負責維持那位王子殿下的生命而已。他看到自己的身體一步一步被剖開，感受著自己的身體被肢解…啊啊啊啊啊啊！那個表情！那個狀態！真的是非常有趣啊！！！”
她笑了。
她在狂笑。
“之前你被綁架，也是破綻百出。”蘇祈繼續說，“而你們的目的…是成為惡魔…不，是成為更高層次的東西…神靈？”
惡魔與神靈，在某種意義上來說，都是同一種類別的生命，就好像人類和熊貓都屬于哺乳動物一樣。
“儀式的核心不是指向空白，而是指向了某一個人，目的就是為了讓這個人的生命得到升華。這還是我從你給我的筆記本中推測出來的。”
“真不愧是我看重的孩子啊！”
成文月面露驚喜之色。
“不過你有一點說錯了，那就是我并不是要成為神靈，而是要否定他們。當凡物也能夠否定那些高高在上的事物。”
隨著成文月的靠近，一種無形的壓力從前面撲面而來，這種壓迫并非是虛幻的精神壓迫，而是某種壓在胸口的實質性的壓迫力。
“蘇祈，你和其他人不一樣。”成文月向前逼近了蘇祈，而蘇祈則往后繼續后撤了兩步。
“我能夠感受到。你是一個特別的人。你的精神、你的思想、你的一切。啊啊啊啊，每一次想到這些，我就感覺——好棒啊！”
她的聲調變高了，聲音之中充滿了異質的亢奮感。
蘇祈后撤了兩步，白鴉已經完全展開。
“其實之前在公寓的時候，我就一直沒辦法忍耐。”她嘆息著，“可惜那位房東小姐一直守在公寓里面，我也不好動手。但現在已經沒事了。來吧，蘇祈，到姐姐的懷抱里來…”
“我知道，你也喜歡這個神秘的世界，對吧。你很好奇那個超凡的世界，對吧。學姐我可以為你展示更多的、更多的、更多的你想看到的東西哦。姐姐的一切，都可以給你看哦～我們一定能夠成為同志…不，是那以上的關系。”
那是異狀的生物看待著同類的眼神。
“你已經不把自己當人了。”蘇祈已經注意到了這一點。
“是啊。因為我是特別的嘛。”成文月說，“成為人類有什么意思，我會超越人類。不，我會超越這一切。”
蘇祈注意到，周圍那些塔林圣修會的人并沒有動。
“他們都沒聽到？”蘇祈的左手已經夾住了魔法卡。
“當然，這不是俗人能聽的事情。你知道嗎，小蘇祈，你是來到這個空間之后，唯一一個完全沒有受到影響的人哦，精神虛弱一點的，看到這些觸手，他們就腦子一片空白了呢。”
一條巨大而黏膩的觸手從地下伸出來，到了成文月的手邊，成文月輕輕的拍打著觸手，就仿佛是在拍打著自己的小寵物一樣。
“就和惡魔的性質一樣。是精神污染。”
蘇祈立刻就明白了。
只是蘇祈發現，自己并沒有任何感覺，就連水晶星燈的副作用好像都差了一點。
“對，你和我是同一類人。”成文月越來越近，蘇祈想要繼續后退，但無數的觸手從墻壁之中伸出，封鎖了后退的路口。
“那你恐怕誤會了什么。我只是有些習慣了而已。”
說話之時，蘇祈發現自己腳下的地面開始變化。無數的觸手將地板變成了某種不可名狀的苗床，就仿佛是變成了流沙一般。
蘇祈不再猶豫，黑色的炙炎從他身上蔓延了出來。
漆黑的火炎瞬間蔓延到了觸手上面，然后就開始燃燒，如同瘟疫般的黑炎瞬間將蘇祈的周圍點燃。
與此同時，他掏出了魔法卡，直接飛向了成文月。
成文月輕輕揮手，一只巨大的觸手就橫了過來，攔住了魔法卡。
“轟——！”
自己身上的黑炎還有魔法卡的黑炎，兩道同時爆發開來的攻擊，讓觸手開始無規律的顫抖了起來。
“啊——！！！”
尖叫聲充斥著蘇祈的雙耳，觸手也終于放開了攻擊。
成文月捂著臉，黑色的火焰在她的左臉和左肩蔓延，無法熄滅，她身上的黑色哥特禮服，這個時候竟然也化為了無數的觸手，這些觸手前仆后繼的朝著被黑色火焰灼燒的地方涌去，硬生生的把黑巖的魔力耗盡。
“好痛啊——”
成文月用狂熱的眼神看著蘇祈。那劇烈的疼痛，卻仿佛沒有阻止她半分。
“但是這個感覺，真的好棒啊！蘇祈，來吧，成為我的同伴——成為——我的階梯——我的食量——我好喜歡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