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犯人
洋館的內里比外面更大。
進入了玄關之后，是一個單獨的小房間，是磚石的結構，左右兩側陳列著一些擺件。
但這只是一個小小的門廳，從門廳過去之后，就是一個開闊而巨大的大廳。
這是一個約莫有十幾米左右的開闊廳廊，遠端的樓梯連接著更遠處的走廊與樓閣，左右兩側是向兩邊的走廊。
天空是玻璃的，陽光從外穿透而下，但是蘇祈進來的時候觀察過洋館這邊，這外面分明應該是一片藍色瓦片的屋頂才對。
從內到外，這個地方都散發著一種如同夢幻般的感覺，就仿若不在塵世，而是某處的夢幻世界一樣。
蘇祈看向了遠處的那些走廊，走廊上擺放著一本本的書籍，每一層都有，這些書本層層擺放，這一眼看起來，這里的藏書似乎比學校的圖書館更顯豐富。
“請走這邊。”
女仆海特推著輪椅，帶著幾個人往右邊的走廊過去。
穿過大廳往前走就是走廊，走廊的兩側有很多的擺設，還有很多盔甲，這些盔甲胸口都有一個桃心，這讓蘇祈想到了愛麗絲夢游仙境的紅心女王和她的士兵。
沿著這條路走了好一陣子，幾個人才來到了一處餐廳。
很大，十多米高的天花板、巨大的桌子和椅子，還有富麗堂皇的裝飾和整整齊齊排列著的精美餐具。
這里仿佛是只有藝術家才能夠暢想出來的幻想中的景色一樣。
“這邊。”
不過女仆并沒有讓大家在這邊的大餐廳就餐，而是帶著他們來到了旁邊的側門，從側門進去之后，就是一個比較正常的小餐廳，上面還有一個小陽臺，陽臺外面是正常的洋館的景色。
這里也很美、很精致。但是突然從那種童話世界回到現實的感覺，這種反差與對比，卻讓人有一種恍如隔世的錯覺。
“不愧是神秘學大師…”洛河也同樣被震撼到了。
“沒什么，只是一些技巧的應用而已。我是童話使，使用童話的人。”愛麗絲說，“不過這個地方尚未完成就是了。”
——的確是似乎少了什么的樣子。
違和感。
整個城堡在富麗堂皇的同時，也充滿了違和感。
以“愛麗絲夢游仙境”為線索的話，這個地方很多東西都似乎能夠對得上，但就是少了些什么…
大家就坐之后，女仆海特就轉身離開了。
但是沒有過一分鐘，這位女仆小姐，就推著一臺餐車進了房間，為每個人準備好了餐點。
午餐是烤雞、面包、羅宋湯，還有一種不知名的、似乎應該是類似海螺一樣的東西，在海螺里面填滿的是一種海草，里面還有湯汁和一些肉湯。
“請用。”
愛麗絲伸出了手。
餐點的樣式是西餐的類型，但味道和烹飪手法卻頗有中餐的感覺，吃起來還是很不錯的。
蘇祈注意到，女仆海特并沒有吃飯，她只是默默的站在愛麗絲的身后。
這位女仆小姐的存在感很低，她長得其實挺可愛的，但這低調的作風，卻總是讓人在無意中將其忽視。
“麥塔利亞斯小姐認為，作案者可能是什么人？”洛河忍不住繼續開始詢問了。
“這樣的做法在提拉諾是一件很危險的事。‘空白’的儀式，意味著儀式帶來的沖擊會指向舉行儀式的人本人。在提拉諾的話，這個人恐怕早就因為這樣的原因而瘋掉了。但如果其本身就是精神異常者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愛麗絲慢條斯理的說道。
聽到這句話，洛河扯了扯嘴角：“難道作案的是精神病人？”
“是精神異于常人的人。這個人或許日常的時候思想就面對著某種異狀，但是卻表現得和正常人一樣，甚至會故意讓自己的人格顯得和藹可親，但實際上卻有某種偏執。”
蘇祈不自在的挪了挪椅子。
洛河沒注意到這邊：“有點像反人類人格。”
“也可能是地球人作案？”一直沒說話的希娜想到了什么。
“希娜。”洛河對著自己的手下喊了一聲。
“抱歉。”希娜想到了這邊還有兩個地球人，她有些擔心的看著自己的上司，生怕他討厭自己。
“無知者無畏？這么說地球人的確有作案嫌疑。”蘇祈倒是沒啥反應。
“不一定。”愛麗絲讓女仆海特取出了檔案，“這些案件的兇手在行動的時候都會抹掉自己的痕跡，地球人很少有這樣的警惕心。”
“目的是什么呢…”洛河在喃喃自語。
作案動機是他現在最頭痛的地方。
因為這樣看不出任何的作案動機。
“以前我大概會認為是為了召喚惡魔。但現在的話，我是真不知道了。”哪怕是經驗豐富的警備，這個時候也是一頭霧水。
“目前的資料，我僅能給出這樣的推測。”愛麗絲說，“只是，根據現在發生的這些案件來判斷的話，作案者很可能都是在大學城到舊都一代活動。新界不太可能出現案件。”
“為什么不能在新界？”洛河奇怪的問。
“因為新界不夠‘古老’。舊都和大學城都是過去留存下來的事物，‘過去’和‘古老’這兩個詞本身就被賦予了神秘的含義。這些儀式雖然沒有對應的惡魔可以召喚，但是毫無疑問，這位兇手是在非常一絲不茍的在做著這樣的事情。不，甚至對這個人而言，可能這是一件相當神圣的事情。”
“偏執型…”洛河深深的吐了口氣，“跟愉悅犯一樣讓人頭痛和討厭的類型。”
吃過飯之后，蘇祈三人就離開了洋館。
“洛警官你之前要怎么辦？”蘇祈問。
“涼拌唄。”洛河說，“之后我會讓舊都那邊強化一下治安管理，讓他們把人都調過來。之后我會向上面發個通知，讓警備通知你們大學，最近不要去舊都。你也是，能別去就別去，去也找幾個人陪著一起。”
“嗯。”
蘇祈點頭。
“好了，我準備回去了，要送你一程嗎？”洛河到了自己的車子旁。
“沒事，我繼續逛逛。”
和兩人道別之后，蘇祈回過頭又打量了一下這幢洋館。
這一次，他確認究竟是少了什么。
“真的沒有看到柴郡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