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推開廠房門,裝修后留下的白灰就簌簌地向下落。
“咳”,劉徽音伸手在鼻子處扇打幾下。
王叔也皺了皺眉頭。
不過等到適應了空氣中漂浮的灰粒,王叔倒是點了點頭。
王叔真名叫做王云寶,是圓太劉老板的得力干將,當年一起打江山的老下屬。
本來該“卸甲歸田”,到處逍遙了,但是開辟大陸市場實在需要一個資歷上鎮得住場子,能力上足以獨當一面的掌舵者,于是王云寶只好退休未半,而中道工作了。
“機器要過海關,最晚后天才能運到,嗯,招工今天下午就開始吧”,王云寶一邊把窗戶打開,一邊自顧自說道:“只是,電子閱讀器的機器按理說是特制的,但是墨客從成立到投產的時間似乎有點太快了。”
“不是說他們的負責人是從ELINK挖過去的嘛,有型號什么的,也比較正常吧?”,劉徽音不以為然。
“技術崗怎么可連設備的各項參數都有,這樣就是竊取商業機密,怎么想,ELINK也不會輕拿輕放的”,王云寶思索道:“不過現在首要的還是招人,總部會再派過來幾個人,但是不夠,我們現在需要熟悉大陸市場的人才。”
“直接從那什么墨客挖不就好了?”,劉徽音說道。
“嗯,那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王云寶露出微笑。
“哈?”,劉徽音感覺事情的走向出現了問題,“王叔,這,我要是耽誤了父親的事怎么辦?”
“你還真是滑頭”,王云寶無奈道:“我也算是看著你長大了,你爸爸讓鍛煉鍛煉你,這就是你的第一個任務了,完不成的話,你這個月工資減半。”
來之前劉總就說過了,劉徽音的生活費就是他的工資了。
“啊?王叔,在我心里,你就是我親叔叔啊,你不能這樣啊”,劉徽音哀怨道。
“好了,事情多著呢,你現在也可以開始你的工作了”,王云寶不再給劉徽音抱怨的時間,走出廠房,分辨了一下方向,而后朝著一個方向走去,他最后說道:“你的卡里還剩下一些錢,那就是你的活動經費。”
“唉”,劉徽音嘆息一聲,大力一腳把腳邊的一塊石子踹走,而后頭疼地發現自己并不認路。
在原地轉了幾圈后,只好賭氣式地朝著與王云寶相背地方向走去了。
另一邊。
傍晚。
在邀請新津誠共進了友誼晚餐后,李江河幾個人回到辦公室,好奇地打開投影儀,播放了《星之聲》。
只有二十五分鐘左右,是新津誠最為拿手的愛情題材。
若干年后,技藝大成的新津誠可以將些說著“我要成為世界第一,女人什么的很礙事”臺詞的中二直男都感動的眼泛淚花。
簡單的說,《星之聲》講的就是在星戰背景下的離別故事。
女主角十四歲就被選去駕駛人形戰機,某種意義上,這實現了宅男們的畢生心愿,但是依然想讓人說一句:東瀛是沒有成年人了嗎?
畫風是一貫的新津誠式的美輪美奐。
《星之聲》真正的牛逼之處,大概在于這是完全由新津誠本人擔任導演,制作,背景并捎帶著配音的作品。
這是個了不得的成就。
“確實是很罕見的人才呢”,一位在東瀛留過學的畫師感慨道:“這樣的畫面,我畫不出來。”
“你那個畫工,你這么說倒真不算是謙虛”,另一位畫師不客氣道。
“八嘎,你不也不行?”,先開口的畫師不服氣道。
“你們都不行,這樣可以了吧?”,田小鵬表示你們都是垃圾后,認真道:“其實除了敘事有些粗糙,人物也不夠精美,哦,這是個人獨立作品,也很難做到特別精美,其他的地方已經很成熟了,結合之前的畫稿,能夠看出他是一個已經有了自己風格的動畫人。”
“既然人家這么強,要不老大,你退位讓賢吧”,畫師壞笑道。
“?”,田小鵬瞪了他一眼,“那是不可能的。”
“別鬧了,想想怎么留住人家吧”,李江河按了一下太陽穴。
這里的氣氛總感覺有些太歡樂了點。
“我們這里都是些黃金單身漢,連怎么攻略女孩子都不知道,更何況是男人呢?這不是強人所難嘛”,一個監督說道。
“那不就是約著看電影,吃美食,送禮物,這些事嘛”,田小鵬擺擺手。
“喔,老大,你好懂的噻”,監督撇撇嘴,“這就是拼盡全力逃脫相親的男人的真實實力嗎?”
“你特么”,田小鵬克制住了自己說臟話的欲望。
“不如請他去桑拿洗浴,你懂的”,一個畫師露出一個大家都懂的笑容。
男人四大鐵。
“人家可是來自你的啟蒙之地,放在我們之中,也算是個洗浴之王了,恐怕是不得行嘍”,另一個畫師表示反對。
“這樣吧,就先按著你們田導的想法來吧”,李江河義正言辭地說道:“連男人都攻略不了的人,怎么可能脫單呢?諸位要加油了。”
“這就是老板你脫單的秘訣嗎?”,田小鵬一臉鄙夷。
“下班!”,李江河聳聳肩,“今天時間到了,明天起,你們就是你們各展身手的時刻了。”
告別了一幫無處發力的動畫宅男們,李江河收到了祁漢源的報告。
內容正是圓太的負責人已經抵達了應天。
“說起來,春節期間,我們的閱讀器銷量怎么樣?”,李江河問祁漢源道。
“持續增長,閱讀器是個不錯的禮物”,祁漢源回答道。
李江河點點頭,“圓太那邊,繼續盯著,告訴宇文博士,順便吩咐好安保,無關人員就不要讓進工廠了。”
“好的老板”,祁漢源答道。
“還有啊,加大版權洽談的合作力度,至少我們還是有個先手優勢的”,李江河說道。
“老板,圓太正式入場,恐怕版權費要提”,祁漢源說。
“那也沒辦法,買吧”,李江河敲敲手指,“我總感覺忽略了點什么,嘶,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