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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0:舞會

  眾所周知,殺熟,也是個技術活兒。

  最下等的殺熟是把熟人當礦來挖,不可再生資源,一下子薅禿。

  中等的殺熟是割韭菜,割了一輪,等段時間,又可以再割。

  最上等的殺熟是讓熟人求著你去“殺”,仿佛不你去殺他的“熟”,就是不給他面子一般。

  李江河離開辦公室給思索良久,覺得是時候讓自己的朋友們出點血了。

  而“血量”最多者,舍武時清其誰。

  尤其是武時清前幾個周剛自己把把柄送到了李江河手上。

  那個偶遇的神秘女子。

  公子王孫逐后塵,綠珠垂淚滴羅巾。

  侯門一入深如海,從此蕭郎是路人。

  不過值得一提的是這詩的背景:還是秀才的崔郊與他的姑母的一個漂亮婢女互相愛戀,但這個婢女后卻被賣給當時的一個顯貴叫做于頔。崔郊對這個婢女一直念念不忘,而且也確實有了回想。

  一次寒食,婢女偶爾外出與崔郊邂逅,崔郊百感交集,寫下了上面這首《贈婢》。

  后來于頔讀到此詩,便讓崔郊把婢女領去,傳為佳話。

  而對于武時清來說,他要成一段佳話,那是相當困難。

  畢竟在他家老爺子看來,你享受了家里提供的福利,那你怎么也要給家里做出貢獻才行。

  巨富之家雖比“候門”規矩少些,但是終身大事,卻也難免掣肘。

  要是被他家長輩知道,武時清這金屋藏嬌是要向著明媒正娶的方向發展,那就有的熱鬧看了。

  不過熟讀《情商》的李江河,知道越是這樣,他反倒越是不能去找武時清。

  不然多少就帶點要挾的意思了。

  那就不美了。

  所以李江河一直在等武時清找自己,畢竟被他撞破了這么一件事,武時清肯定是要有所反應的。

  他旁敲側擊過柴宜斌,發現就連老柴都對武時清這件事一無所知,李江河明白,這件事上武時清動了真心。

  李江河有句話已經憋了很久了,一定要在下一次見到武時清的時候問問他。

  “你不是要修道成仙嗎?難不成還要走歡喜禪?”

  相通了關隘的李江河讓祁漢源先從奶茶店的賬上把錢撥給文化園那邊,自己開著車回學校了。

  霓虹閃爍,幾乎沒開幾米就能看見被圍起來的工地,有一些還在夜里施著工。

  窺一斑而見全豹,重復的劇情在全國各地接連上演。

  變化,正在不知不覺間完成。

  誰也想不到,這輛東方快車沖出谷底的速度是如此迅猛。

  而這一切只不過是一種“復興”。

  就像這個古老帝國曾經經歷過的那樣,畢竟,五代之后,就是隋唐。

  而此時,圓太經理的臉色卻是不太好看。

  看著應天本地新聞對于墨客一代的報道,他隱約覺得哪里出了問題,卻想不通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因為如果應天晚報上的數據是真的,那墨客一代的市場反饋可以說是正經不錯了。

  但是,從他的思考和“調研”結果來看,墨客一代的銷量不應該這么高啊!

  “奇怪”,圓太經理止不住在酒店的房間里踱步,“奇怪啊。”

  “經理”,屋外有人敲門。

  圓太經理去把門打開,“噢,小高,什么事啊?”

  “您之前讓我提醒您,今天是給總部做總結的日期”,男秘書說道。

  “哦哦,是這樣”,圓太經理一拍腦門,“行,你繼續去看看適合建廠的地段,我要寫報告。”

  等到秘書離開之后,圓太經理打開筆記本電腦,開始敲擊鍵盤,寫下一封總結郵件。

  圓太經理暫時來不及想到底推測失誤的問題出在哪里,但是他知道,他肯定不能在報告體現出自己的推測失誤。

  他只說了自己的調查結果,突出自己的努力,但是對于墨客超出預估的市場反饋,圓太經理大膽提出猜測:數據造假了。

  聯誼晚會,作為一種特定年代,特定地點的特色產物,頗受此時大學生的喜愛。

  雖然不怎么去開會,也不怎么去干活,但是李江河作為組織方學生會的一員,他是使用了自己的特權,在布置會場時,就過來看著了。

  天知道,看著坐在桌子上跟靳伯容閑聊的李江河,盡心盡力在貼彩條的姚子岳是多么想操刀殺了這個“部長”。

  內容嘛,主要是舞會。

  交際舞會,現在在大學校園里或許銷聲匿跡了,但當時,這真是一股不容小覷的勢力。

  許是回想起自己的青蔥歲月了,負責活動審核的老師大手一揮,不僅通過了舞會的提案,還給了超出預期的經費支持。

  “江河,會跳舞嗎?”,靳伯容興致勃勃地問道。

  “不會”,李江河誠實地搖搖頭。

  “說真的,要不是金錢做不了假,我真懷疑你的富二代身份”,靳伯容搖搖頭:“我們愛玩的,你是真一個都不碰。”

  在靳伯容看來,富二代可以正經,可以向上,但是不應該不會“玩”。

  “誒,你別說這個,你正好教教我”,李江河靈光連閃,他想起自己也該跟阮湘跳一直舞。

  “usi!”,靳伯容也不謙讓,打了個響指。

  略顯歡快的音樂響起,靳伯容展現了自己精湛的舞技和這種精湛舞技在面對李江河時的無力。

  “不是我說,你這輩子跟跳舞是無緣了”,靳伯容低頭看看自己被踩了不知道幾腳的皮鞋,語氣哀怨。

  “我這.......意外,意外”,李江河納悶。

  為什么自己身體協調性明明不太差,但就是跟不上靳伯容的節奏。

  “還好你已經有了女朋友了,不然你肯定是別想通過跳舞,哦不,有可能”,靳伯容吐槽道:“靠著把人家踩傷的機會搭個訕,還真是一種策略。”

  “差不多得了”,李江河郁悶道:“我真不是故意得。”

  “算了,已經這樣了”,靳伯容說道:“我再教你一會兒。”

  看著正在“翩翩起舞”的自己的部長和主席,再看看正干著活兒的自己,姚子岳真想問問上蒼,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孽,要被這樣懲罰。

  “三哥,來的夠早啊”,王云立看著充當迎賓的李江河。

  “你噴古龍水了?”,李江河鼻子動了動,問道一股香味。

  “嚯,鼻子夠靈的”,王云立抬起胳膊聞聞自己。

  “不是我鼻子靈,你這味道能迎風十里”,李江河無奈道。

  王云立站在李江河身邊:“你可別說我,舍長,老郭他們都噴了,這就叫儀式感!三哥,你可別說你什么也沒準備。”

  好吧,想起自己練了一下午交際舞的經歷,李江河嘲笑王云立的時候,是有點心虛。

  這一會兒,李江河就看見不止一個穿著黑皮鞋小西裝的騷浪青年進入舞會會場。

  李江河自己也是精心打扮過的,開領襯衫,是一種時尚。

  就像某個老賊在書里說過的:“汴大男生們中很奇怪地流行著一種以粗糙為美的風范,代表就是喬峰。多數男生不是不想把自己衣著整理得精致一點,而是在這種粗糙美成為汴大主流時尚的前提下,可以不加思索地讓自己穿得很有些邋遢。”

  不止是那個指代北大的汴大如此,應大也是這樣。

  或者說此時大部分大學都是這樣。

  沒有后來的A錐潮男,只有那些把夏天穿著拖鞋去上課當作灑脫的小青年。

  說真的,李江河在夏天時,飽受大家這個習慣的困擾。

  有那么幾次低頭撿筆的時候,李江河都為自己長了一個鼻子而苦惱。

  而這些灑脫的小青年,也不是對那些梳著油光锃亮的背頭,有一個堪比女生的衣柜的精致男孩全無羨慕,只是在大多數時候,他們會嘴硬的說一句:“真臭美!”

  過了一會,305宿舍的主力軍到達了。

  李江河的鼻子已經被各種香味熏暈了。

  大概也意識到,發帶也不是誰都適合帶的,這幾個人放棄了發帶的裝飾,只有郭策帶著,但是別說,他帶這個,還真有點味道。

  “快進去吧,還有小食”,李江河笑道。

  “三哥,你這個迎賓不專業,連個請字都沒有”,郭策搖搖頭。

  “沒給你一腳踹進去,就是我專業素養在起作用”,李江河假裝要抬起自己的黃金右腿,把幾個人趕進去了。

  過一會兒,姚子岳也出來了。

  他面帶殺氣的站在李江河身邊。

  “你怎么出來了”,李江河對他臉上的殺氣視若無睹。

  “迎賓唄”,姚子岳嘆氣。

  “你可真夠辛苦的”,李江河說的誠心。

  “我不辛苦,我命苦”,姚子岳雙手插兜。

  “你要不進去玩吧,你就跟老靳說是我讓的”,李江河還是有點良心發現了。

  “哼”,姚子岳用鼻孔表達了自己的不屑一顧,“不會真有人沒參加過交際舞會吧?”

  “你這小皮鞋夠亮啊”,李江河沒搭這句話,反倒是以問題回答問題。

  “呃”,姚子岳有點小臉紅。

  雖然參加過,但是在大學校園里還真是頭一遭。

  他姚子岳,也想要甜甜的戀愛啊!

  雖說他跟情場初哥這個詞相距甚遠,但是在他看來,校園和那是不一樣的!

  尤其是大學校園,他一進校門就碰到李江河這個“逼.王”,搞得他的同學都以為姚子岳家里也就是一般有錢的那種小富二代級別。

  沒太區別對待他。

  尤其是學生會和話劇社這種組織,因為有李江河的存在,姚子岳通常連小富二代的逼格都保不住。

  這怎么能不讓他,感到欣喜呢。

  沒有體驗過不參雜金錢的友情與愛情,那人生,在姚子岳看來怎么能說是圓滿的呢?

  但是讓克制不住自己裝叉的姚子岳隱瞞自己的金錢實力,那他也是做不到的。

  但是在李江河的襯托下,他甚至都不用隱藏了。

  所以姚子岳開始期待能找到自己的真命天女了。

  而見識過姚子朔男女關系的姚行楨,對姚子岳對象的要求就沒有那么高了。

  能讓姚子岳收心就行。

  當然這主要是姚行楨和武時清他爹的性格不一樣。

  武時清他媽和他爸的婚禮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結果,但是姚行楨?

  現在一本正經的姚行楨,也是有著一段不堪回首的浪子往事的。

  而在阮湘向著李江河走過來的時候,姚子岳不得不承認,他檸檬了。

  他已經快要變成一杯檸檬水了:

  為什么李江河這貨這么人生贏家?

  阮湘沒怎么化妝,只是簡單描了描眉,涂了口紅,至于粉底什么的,比她原本的膚色還白的粉底液也確實不多了。

  白色的毛衣裙素淡,特意穿著一雙女式的小皮鞋。

  她頭發披散著,長而媚的眼睛輕輕一掃,就足夠勾魂奪魄了。

  “江河,你不進去嘛”,阮湘挽起李江河的手臂。

  “進去,我這不是等你嘛”,李江河和阮湘手挽著手向里走去。

  至于迎賓?

  不說本來也不是只有他一個負責迎賓,姚子岳不還在那里站著嘛。

  在李江河和阮湘手挽著手進入舞廳的時候,著實吸引了一波目光。

  但是很快他們就該干嘛干嘛了。

  他們除了天造地設又能說出什么呢?

  男生自認比不過憑億近人的李江河,女生們看看阮湘那張臉,也放棄抵抗了。

  甚至沒有人嘗試著邀請一下。

  其實舞會里,即便是有男女朋友的,也是會被邀請的。

  不成文的規矩是,女生邀請男生,男生不能拒絕,而男生邀請女生,一般第一支舞,也是最好不要拒絕的。

  高校舞會,既不“上流”,也不“下流”,沒有什么紅酒香檳,也基本沒男生敢冒著“社死”的風險伸出咸豬手。

  而且真的體驗過的人會懂,一旦跳起來,除非兩個人都是老手,不然專注在節奏的舞者,就算想要旖旎,也不是那么好旖旎的。

  李江河理所應當的伸出手,邀請阮湘共舞。

  聯系了一個下午但還是有些笨手笨腳的李江河,和同樣是初學者的阮湘,一邊互相踩著腳,一邊在嘴角掛著笑。

  當你眼里的世界只為了一個人開放,那你就會明白喜歡是藏不住的,捂住嘴也會從眼睛里跑出來。

  畢竟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只是為了你一句話我全身搖擺只是為了一個笑容愛就存在那些想太多的人有生之年都不會明白  因為愛所以愛”

  而此時已經進場的姚子岳看著舞姿在笨拙中竟帶著一絲協調的李江河和阮湘,不禁在心里嘆了一口氣。

  別人的愛情,真特么好啊。

  “好像一切都停止了”,就在姚子岳感覺人類的悲歡并不相通的時候,一個女聲在他身旁想起。

  他回頭,“云之凡”巧笑嫣然。

  “一切是都停止了”,姚子岳紳士地伸出手。

  什么都是剛剛好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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