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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6:原湯化原食

  在李江河解釋了一下自己在后排都看到誰了之后,陸葉明他們明白什么叫:“敵人來了!”

  商場如戰場,不想被別人“吃掉”,那就只能先下手為強。

  當然,李江河隱瞞了自己突然變成東海計算機系學生的小瑕疵。

  無傷大雅,無傷大雅。

  而此時被李江河有心算無心的圓太經理正在賓館沉思。

  被李江河忽悠瘸不至于,但是他確實認為李江河說的“缺點”有點道理。

  但這實際上就是文字游戲。

  比如拿電子閱讀器和詞典比較,這不就跟拿新款apple和Nokia比較嗎?

  確實,apple在續航,抗摔和良心方面都不如Nokia,但是憑心而論,apple用戶可能在智能手機時代轉用某為,某米,他也不可能再用回Nokia嘛。

  而且圓太經理忘了一件事,學生和學生是不一樣的。

  一萬生活費和一千生活費,那確實不是一個概念。

  本來電子閱讀器就是小眾市場,根本就沒下沉到可以讓家境普通的學生用得起的地步,畢竟是01年的1999定價。

  按照城鎮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看,01年差不多6800—6900之間,而2020年,這個數字已經突破一萬六了。

  01年的兩千元,差不多是2020年前后的一萬四,堪比一臺外星人,而且有一說一,電子閱讀器肯定不比頂配的筆記本電腦更具生產力。

  但是不管怎么說,圓太經理猶豫了,畢竟他還有著一種“傲慢”和“擔憂”,如果他強力推薦這些功能,然后這些功能撲街了,他豈不是證明他也就是個撲街而已?

  所以此人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先緩一緩,他心里思量著,在墨客一代還沒有打出名頭之前,或許應該先去做個調研。

  這就中了李江河的奸計了。

  商業的賽道上,一步慢步步慢,競品之間的口碑就是這么一點點拉開的。

  李江河不知道圓太經理在想什么,反正他就是順嘴一忽悠,能不能成都無所謂,因為最終還是要看產品說話。

  君不見就連老羅那樣的營銷老天才,也沒法拯救錘子嗎?

  雖然他家鄉的sakura或許正在召喚他,但是他不申請破產而是靠著直播還錢的行為,這一點還是值得鼓勵的。

  比一些住豪宅開豪車然后申請破產的老賴有責任感多了。

  此時李江河正在給他的員工們好好打氣,畢竟員工們不努力,他這個老板要什么時候才能開的起勞斯呢?

  其實祁漢源和宇文博士他們本來就挺激動,畢竟圓太是年收入差不多五十億的業內巨頭,而這個巨頭竟然悄咪咪地,不要face地一言不吭就來“刺探”墨客的情報,這就挺讓人有一種受到了重視的亢奮。

  好吧,這就純是他們想多了。

  李江河也不是很擅長煨雞湯,只是說道:“締造下一個Microsoft神話的就是我們了。”

  好吧,李江河也有點飄了。

  此時真正有機會締造下一個Microsoft神話的李軍正在教育老馬:“人,切莫自以為是,地球離開了誰都會轉,古往今來,恃才放肆的人都沒有好下場。所以,即便再能干,也一定要保持謙虛謹慎,做好自己的事情,是金子總會發光。”

  老馬怎么聽這話,怎么覺得不舒服。

  因為這就是前世他自己說過的話。

  但是結合最新的新聞來看,老馬的言行并不是很一致。

  小馬就比他從心的多。

  老馬無奈地看著李軍,關系好歸好,但是在他看來,李軍這好為人師的問題,那是病,他得治。

  此時的他全然忘記在面對李軍以外的人時,他也是這么好為人師。

  但是沒辦法,現在李軍的逼格更高,他面對李軍的“惡趣味說教”,一時半會也找不出合適的反駁詞。

  “哎”,生活不易,老馬嘆氣。

  “別難過啊,雖然你現在不如我,而且以后大概率也不如我,但是沒必要傷心”,悶騷變明騷的李軍笑道。

  “當然了,你確實很成功”,老馬這一塊還是福氣的。

  李軍在他看來是走一步哪只看三步,那是能往前看三十步好伐。

  “別別別,如果我李軍能夠創業成功,那么我相信中國80的年輕人都能創業成功”,李軍露出一個得意而不失得意的微笑。

  “不知道為什么,我覺得你現在很欠揍”,老馬再次嘆氣。

  這也是沒辦法,自從老馬吵著鬧著要去投身芯片事業,李軍就盡量減少這些對于國內互聯網影響特別巨大之人的接觸,他可不想讓蝴蝶效應把他的先知優勢給吹走。

  李軍對自己幾斤幾兩還是清楚的,離開了先知,呃,那他確實什么都不是。

  但是老馬已經被他帶的夠歪了,李軍覺得再歪一些也無所謂了,反正已經這樣了。

  所以存在著人人皆有的裝X心理的李軍,只好抓著老馬這一只羊用力之后再用力地薅。

  這就苦了老馬了。

  能讓逼.王感到痛苦的,莫過于碰見一個更強的逼.王。

  關鍵李軍還喜歡用老馬的語錄教導老馬,用他的話講:“介講究的就是一個原湯化原食。”

  所以老馬的痛苦,加倍了。

  “我認輸了”,老馬沮喪地喝了一口啤酒。

  既生云何生軍?

  “每個人都有成功的機會,就看你給不給自己機會”,李軍繼續教育,不過他看到老馬的臉已經快黑成鍋底了,而且因為喝了酒,這種黑里又透著紅,配合著那種俊俏的臉龐,唉,真是讓李軍不忍多說了。

  主要是要把名言留著慢慢說,畢竟來日方長。

  于是李軍進入主題:“老馬,別忘了我兒子的墨客,你也是股東。”

  “知道了,知道了”,老馬已經被磨得沒脾氣了:“某寶的權重將永遠向他傾斜。”

  想到這里,老馬更憂傷了。

  關于老馬的兒子,這是一個量子力學問題。

  他把孩子保護的確實不錯,或者說,他的兒子確實很低調,所以截至2020,初步估算至少傳出了幾十個版本的老馬兒子。

  但是不管怎么樣,可以確定他92年出生的孩子還小,所以讓老馬不是很省心。

  而讓老馬憂傷的就是根據曾去過應天的左膀右臂蔡老板的回憶,李軍這位兒子也不是碌碌無為之輩,是真有兩把刷子的。

  怎么好事都讓李軍攤上了?

  老馬決定哪天親自“教育”一下小李。

  教育不了老的,我還教育不了小的?

  老馬如是想到。

  此時完全沒有想到還有父債子償這一說的李江河,實在熬不出雞湯了,只能帶領著這些人去吃一頓飯,慶祝一下了。

  免不了要喝點酒的李江河,第二天起床倒也不是很難受。

  或許是被練出來了吧。

  但他是真的發現自己肚子上肉的數量明顯增多了。

  本來他是有腹肌的,但是現在似乎快要歸一了。

  “這可不行啊”,李江河暗自苦惱:“這不是要趕在柳俊華前面練成金鐘罩鐵布衫?”

  這一天李江河晚上在操場跑了幾圈,但是很不幸,崴著腳了,雖然并無大礙,但是三兩天內肯定是別想運動了。

  “都是上蒼的安排啊”,李江河暗自神傷,“我不要變成肥仔啊。”

  “怎么了?三哥,垂頭喪氣的”,郭策戴著發帶回到宿舍,看見李江河的“暗自神傷”,問道:“我尋思你還有傷心的時候?這不得說出來讓我們樂呵樂呵。”

  “呵呵”,李江河說道:“就是大魚大肉吃多了,胖了。”

  “哎,就你這個體型增重了三兩斤,那叫胖了?”,郭策搖搖頭。

  “好像也是”,李江河摸摸下巴。

  畢竟他身體勻稱。

  李江河仰視著郭策,說實話,他覺得換了水土之后的郭策似乎比大一時候更高了一點。

  第二天上午有課,不過上課時間也基本被李江河用來補進度了。

  自學,是一個大學生千錘百煉的技能。

  除非你家里有礦,不然高中老師說的什么:“哎呀,現在抓緊點,上了大學你就輕松了”,那就跟國足規劃一樣,純屬騙人。

  至于再向上的研究生,博士生?

  他們已經不能完全算作學生,而應該是初級科研社畜了。

  但是沒得辦法,對于拼不過爹的人,這確實算作登天梯了。

  這天下午還好,老師們去開例會了,不過學生會也開。

  李江河在樓道里碰見許久不見的姚子岳。

  此時,李江河正雙手插兜,耳機里放著歌。

  “如果這都不算愛,我有什么好悲哀;謝謝你的慷慨,是我自己活該。”

  歌神的聲音還是很優美的。

  他模樣輕松的下樓,而此時手里抱著一箱水的姚子岳沉重的上樓。

  他一眼就看出.......好吧,他確實一眼就看出李江河不是人。

  “李部長,李江河”,姚子岳呼喊著李江河:“李學長,我特么。”

  “啊?”,李江河此時才注意到姚子岳,他把耳機摘下。

  姚子岳動了動耳朵,隱約聽見一句“是我自己活該”。

  此時的姚子岳真得想仰天長嘯:“是我自己活該!”

  要不是當初自己非要進體育部,尋思要給這位在入學時不給面子的裝X犯一個交代,他至于這么累嗎?

  “怎么了?小姚同學,你有什么問題嗎?”,李江河看著姚子岳苦大仇深的表情,以為他是搬不動這箱水,不禁嘲笑道:“不是我說,你這一箱水就這么費勁兒?你還行不行了?”

  “我特么”,姚子岳忍不住了。

  他要讓李江河知道,什么叫,匹夫一怒,血濺五步。

  雖然他認為自己不是匹夫,但是此時此刻,管不了那么多了!

  “你還是人嗎你?”,姚子岳把水放下,因為他真的有點累了,腰酸,背痛,腿抽筋,“說好的忙完一陣子就回學生會干點活,好嘛,三月之后又三月,你知道這個學期我是怎么過來的嗎?”

  “其實我也想回去干活”,李江河老臉微紅,“你干一個學期的活也不是很累。”

  “誰信啊?特么的誰信啊?”,姚子岳仰天長嘯:“你是部長我是部長啊?你想我怎么樣?天天提醒自已,我只是一個小干事,,連做夢的時候都會想到,我是小干事啊!這樣啊?”

  “那好吧”,李江河抱起地上的那箱水,“我幫你搬去目的地吧。”

  “我不是在說這個啊魂淡”,姚子岳表情悲憤。

  不過既然李江河已經上手搬水了,他也就跟著李江河走了。

  因為許久不去開會,李江河還弄反了方向,再次惹來姚子岳哀怨的目光:

  李江河這么輕松的背后,特么的,都是我有怨有悔的付出啊。

  “我真是活該啊”,姚子岳再一次悲催地想到。

  一進門,許久未見的靳伯容眼睛大了一下,說實在的,能在這里刷新出李江河這個ssr,他是沒想到的。

  “稀客啊,真是稀客”,靳伯容接過李江河懷里的水,給他放到桌子上:“什么風能把您這個體育部長吹回學生會啊?”

  “凜冽的寒風”,李江河笑道:“進來暖暖身子。”

  如果真能目光如炬,那么姚子岳早就把李江河點了天燈了。

  讓他炸成一片不一樣的煙火。

  “你倒是正好趕上了”,靳伯容看著李江河,道:“這有個活兒,你看接不接?”

  “這肯定是你主席決定啊”,李江河笑道:“我能說什么?”

  “是這樣,有一家彎彎的公司,問我們做不做調查問卷,一份問卷給五毛”,靳伯容笑道:“有人嫌給的太少,有人覺得蚊子腿也是肉,正好要投票表決呢。”

  “哈?”,李江河心中有了點預感:“問卷呢?我能看看嗎?”

  “這又不是什么機密文件,你想看當然能看”,靳伯容從做桌面上拿起一張紙:“諾,就是這個,調查電子書閱讀器的。”

  “唔”,李江河心想這彎彎的人還挺會玩。

  “就給五毛?”,李江河疑問道。

  “嗯,就五毛一份”,靳伯容也覺得挺摳門的。

  這些彎彎人不是據說很有錢嗎?

  這就要怪圓太經理的貪婪了,出發前公司自然給他撥發了一筆經費,但是問卷這種不好統計的東西,他說他給大學生的報價是兩元一份,實則只給五毛,圓太又不可能為這點錢再專門排個督察來調查,那這差價自然就進了他自己的腰包。

  大學生的勞動力成本真是低啊。

  “得了,做啊,為什么不做”,李江河計上心頭,“就當給我做的好了。”

  “哈?”,靳伯容摸不著頭腦了。

  “這樣,一份我出兩元,加上他給的那不就是兩塊五,這個單價就可以了”,李江河把靳伯容拉到一旁耳語去了,“只不過我有點要求而已。”

  如此這般再那般,李江河把自己那套話術教給了靳伯容,就讓他按照這套話布置下去,把問卷給填了即可。

  靳伯容看著李江河,眨了眨眼睛,他知道這里面肯定有事了,只是,幫誰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嘛。

  而且還能賺錢,一張問卷合計兩塊五,這學生會經費有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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