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老耿,隔壁友商的動畫怎么樣?”,李江河咕咚咕咚把可樂喝了半瓶。
“也還行,比咱們還稍高一點,收視率0.21”,耿海銀依然樂觀,“但是請老板放心,我們是后期發力,而且據我們觀察,他們的收視率再高一些,家長們就要出手了。”
“不是我說,老耿,你不能把勝利的希望寄托在場外因素上啊”,李江河一頭黑線。
“這哪是場外因素”,耿海銀笑道:“可能被舉報本來就是動畫人要考慮的因素嘛,再說,即便不被舉報,隨著動畫的播出,也肯定是咱們的勝出,質量為王,劇情為王嘛,光畫的好看有什么用,內容做的好,《我為歌狂》那種垃圾美工都能火,咱們美工好歹比他們強些。”
“我去隔壁游樂場裝潢設計公司看看,空著手去不太好吧”,李江河拿眼光掃視著辦公室,發現也沒什么可拿的,但要專門去買點,也不至于。
“哎,老板,你想那么多呢,就這個吧”,耿海銀從辦公桌下拎出兩個大瓶可樂,交到李江河手上:“這個就挺好。”
李江河低頭看看手里的大瓶可樂,再抬頭看看耿海銀,腦袋上緩緩冒出一個問號:你不是在逗我吧?
“老板,你不也是個年輕人,怎么思維這么老式呢,難道還提一盒白酒上門?應大也沒這么官僚吧?”,耿海銀奇怪道:“都是二十來歲,哪有那些禮節,而且我看他們也喝這個,園區垃圾桶里那么多可樂瓶,可不止是我們自己喝的。”
“好吧,你說的也是”,李江河心想確實是觀念差異。
他以前一直是小市民階層,也不光是階層,我國的傳統觀點就是“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不讓人吃點拿點,不太好意思上門。
就跟做手術給醫生塞紅包一樣,有時候醫生也不想收,他尋思自己做個敬業廉潔的,但耐不住病人家屬熱情高嘛。
拎著兩大瓶快樂水,李江河還要下樓去隔壁。
現在園區內一共有三棟建好的辦公樓,都比較矮,十層左右,旁邊工地上,建筑工人和土木人在那里忙活著,準備再建一棟辦公樓,并圈出公共休息區。
“誒,我們沒說要可樂啊”,李江河剛一進門,一個嘴快的員工奇怪地轉頭問另一個員工道:“咱們不是讓旁邊的小賣店送點薯片嘛?”
“咳,我不是來送可樂的”,李江河話一脫口,感覺也有點不對。解釋道::“我的意思是,我不是小賣部的人。”
“我知道了”,嘴快的那個員工恍然大悟,“產業園區送溫暖?說真的,園區其他都挺好,就是晚上的時候能不能讓隔壁的施工人員停一下,大家都需要休息嘛。”
“不是,唉”,李江河心想回去打不死出餿主意的耿海銀,“我是隔壁動畫公司和玩偶公司的老板,尋思過來串串門。”
“哦哦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嘴快的員工急忙起身,歉意道:“剛才我們定了點零食,以為你是小賣部的呢。”
“沒事”,李江河搖搖頭,把可樂放下,“本來可樂也是給你們的。”
那邊有員工跑進里邊的辦公室找老板了。
“你好,我是這家公司的老板,姓李”,辦公室里走出一男一女,男的聲音粗獷,說道:“這位是我妻子,請問你有什么事嗎?”
“李江河,咱們還是本家”,李江河伸出手和兩個人分別握了一下手。
三個人進辦公室閑聊了一會。
“哦,李老板是想問動畫公司怎么和游樂園合作是吧”,李存季點點頭,遞過來一杯熱水:“沒準備茶,李老板喝點水吧。”
“叫我江河就行”,李江河接過水杯,“對,這不是來聽聽專業人士的意見嘛。”
李存季是這里的老板,老板娘叫吳淑嫻,兩個人既是大學同學,又是碩士同學,李存季是學土木的,但不想去工地,在設計院呆了幾年,積累了經驗,家里是拆遷戶,有點資金,就出來單干了。
三個人還未等深入交流的時候,之前報信的員工在門外敲敲門。
“小劉,怎么了?”,吳淑嫻長得不高,但光聽聲音是個御姐。
“外邊,額,來了幾個投資者”,小劉解釋道。
“這......”,李存季笑道:“這還真是湊巧。”
“二位先去招待投資者吧,我不著急”,李江河笑說。
“我去接待投資者,存季你在這里陪江河聊天吧”,吳淑嫻起身,跟著小劉出去了。
“太巧了”,李存季歉意一笑,“我也沒跟投資者約定今天,不知道為什么他們現在來了。”
“你想要賣公司?”,李江河問道。
這時候門外傳來了棒子熟悉的聲音。
“靠”,李江河暗道原來是來投資文化產業的。
棒子的文化產業發展還是挺值得借鑒的,從歷史上看,很難說他們有什么獨創性的東西,也就是沒什么文化資源可以利用,但是自從1998年棒子提出“文化立國”之后,即便是在金融危機的背景下,文化產業依然發展迅速。
正所謂成也蕭何,敗也蕭何,經濟危機讓棒子的經濟一落千丈,也讓他們認識到了文化,文娛產業的重要性。
比如世界電子競技大賽直接由政府推動,總之政府扶持很有力度,音樂產業,影視產業,游戲產業發展極為迅速,并匯聚成為一股潮流即“韓流”。
2001年還專門成立了一個文化振興院。
門外棒子明顯沒有聽取柴宜斌的意見,還留著他的女秘書。
吳淑嫻和棒子們交談一會,沒太談得攏,女秘書的聲音又變得難聽起來,然后幾個棒子離開了。
“沒談得好?”,李江河好奇道。
吳淑嫻坐在沙發上,說道:“要求那么離譜,談得攏就怪了,真以為自己是財神爺。”
“我們不是想要賣公司”,李存季解釋道:“只是想要融一筆資金,公司要發展嘛,有點缺錢。”
“缺錢”,李江河琢磨了一會,“缺多少錢?”
“一百萬左右”,李存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