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0章 在座的諸位,都得死
“我們從這里講起吧，這幅畫，相信會讓很多人有所感慨。”王楊燕開口了，指著畫中娛樂區的某個黑影，打破了所有人的沉浸，“這是一個歌女。她家里很窮，父親欠了很多賭債，在她十幾歲的時候，就被催債的人逼著去…做一個陪酒女。”
“她不知道為什么老天爺要讓她來到這個世界，承擔這樣的苦難。她明明什么錯都沒有，卻要被如此對待，卻要努力還完身上如同大山一般的債務。”
“為了還錢，出賣了自己的身體。”
“但在二十二年前，她卻遇到了拯救她靈魂的一個男人。”
王楊燕指著畫中水面上的那件嫁衣道：“那個男人叫做楊義，他當時還在讀書，但認識了女子的楊義堅定的說，他會娶她！”
“女子一開始以為男孩是說著玩的。這種騙人的謊話，她聽過太多了，但每一個男人在她身上蹂躪之后好像失憶了一般，再也沒有提起過這件事。”
“然而讓女子震驚的地方在于，男孩不只是說說而已。他身體力行的保護著女子，并且想各種辦法幫女子償還債務。雖然作為學生，他拿出來的那三五百、一兩千如同杯水車薪。但女子卻第一次感受到了真正的愛意。”
“經過兩年的相處，女子決定嫁給男子。但是想要贖身，她還需要最后一筆錢。所以，她最后一次走入歌舞廳，陪同一位貴客。”
“只需要一晚上，就能夠開啟嶄新的生活。無論過去多么不堪，但只要還有未來，就讓人有活下去的信念。”
“可…”
王楊燕的眼神落在了吳杰臉上，而且是一直看著吳杰。
場中不少人都看向了吳杰，搞不清楚王楊燕的意思。
難道她是準備把這幅畫賣給吳杰？
王楊燕指著畫作，繼續講述：“在一個暴雨夜，女子背著楊義離開了家里。他們已經在準備結婚了，但女子必須要去還完自己的債務，不然他們以后還會有很多麻煩。結婚不是一時沖動的事，而是兩個人所有關系的結合，包括債務和恩怨等等。”
“可如果這個女子知道今晚會發生的事，她一定不會離開這個小島。”
“這座小島叫做云島，當時正處于開發中。但無論是誰都不會想到，開發商竟然做得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
劇院中出現了嘈雜的聲音。
不少人都震驚了。
這是云島？
王楊燕剛剛對云島開發商開炮了？
那豈不就是在對…吳杰開炮嗎？
所有人都看向了吳杰和王楊燕。
前者拍案而起：“一派胡言！”
吳杰準備幡然離席。
但卻被一個滿手刺青的男人按在了座位上：“好好聽完這個故事，別逼我動你！”
他力氣很大，吳杰難以反抗。
吳杰臉色十分難看，知道對方是有備而來，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他坐回了座位上，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以示自己并不驚慌。
“那天是一個雷雨天，雷聲非常大。”王楊燕道，“女孩子被客戶灌了很多酒，但不知道為什么，那天她并不是很醉。”
“不過看著周圍的老板和陪酒女愈發失控的行為，她開始了裝睡。但沒想到，卻因此聽到了一個秘密。”
就在這時，王楊燕停止了講述，而是按下了一個按鈕。
一段錄音出現，有些嘈雜，效果不好，甚至還有一些背景音聽起來像是男人和女人正在做某些不可言說的事情。
“醉了，草特么的，又醉了一個…都醉了也好，本來想要邀請你們看一場百年難得一見的景觀的…知道我為什么選擇在這個超大的江景房包間嗎？”
錄音中，男人自言自語，周邊逐漸變得安靜，好像只有他一個人還保持清醒。
“因為這里，可以看到對面的云島。這些人拖了幾年了，如果不是他們，我當初早就成功了，哪里需要躲在我哥的地產下，為他打工？”
“我吳杰天生就不比任何人差，我有富貴命，我不該是小人物。所有擋在我飛黃騰達前路上的障礙，都該死！不管是這里的村民，還是我哥！”
一道閃電批下。
錄音中安靜的聲音稍微嘈雜了一點點，那是突如其來的洪水聲。
“看啊，多么美麗而無情的大水啊，它會把云島變成一座沒有任何障礙的完美地皮，而我會在上面修建最好的房屋，引進最好的超市、服裝品牌店、學校、餐飲店，這里會成為整個油城未來最繁華的地方…”
錄音戛然而止。
無數人頭皮發麻。
但凡是本地人，都知道二十年前的云島水災有多嚴重。
而現在，一段錄音讓塵封的真相被找到。
那不是天災。
而是人禍！
那是一場，蓄謀已久的謀殺！
“這…吳杰他…”
“云島的人很固執，這一點大家都知道，也就是因為這個，那片地皮才會落到吳杰手中。”
“聽說前些年，吳杰的哥哥意外死亡，然后吳杰接受了其所有家業，現在看來…未必是意外啊。”
“都說商場如戰場，這吳杰，太狠毒了吧？”
“這是誰錄下的？王楊燕手中怎么會有這段音頻？”
“這錄音是真的還是假的？”
“即便是真的，多半也不具備法律效應。沒有人能夠證明說話的就是吳杰，哪怕他自稱是吳杰。”
“而且聲音和吳杰不太像。”
“不，很像。吳杰在二十年前就是這個聲音，只不過后來他好像因為一場感冒還是什么，聲音變粗了。年代久遠，知道這一點的人不多。”
“現在看來，他是故意做手術改變了自己的音色？”
“不無可能。”
“說不通啊？所以他早就知道了這段錄音的存在了？”
眾人不斷討論。
而這時，王楊燕開口了：“那個歌女一開始只是打算隨便錄一些東西，說不定能夠在以后急需錢的時候，拿這些來換點錢花。畢竟如果不當歌女，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干什么，是否能夠彌補一個家庭的開支，她對未來的生活太看重了，所以患得患失。”
“但她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錄制下這種東西，她害怕了！”
“第二天，女子去過云島，但發現楊義已經死了。她一方面心如死灰，另一方面也萌生了復仇的想法。但短短幾天，云島的各種變化讓她知道，她根本無力和德豐地產的吳杰對抗。”
“她逃走了，悄悄的去了香江。她找了一個畫室的工作，從人體模特開始當起，勉強維持了生計。”
“中途，她曾經把錄音寄給過楊義的好朋友楊雄。而楊雄也給她回過信，說出了他也曾參與那件事的種種。他在信中懺悔，并且表示自己會去自首。”
“但沒過多久，女子就在密切關注的油城相關新聞中，發現楊雄失蹤了。”
“女子又把錄音寄給了油城相關官方。可…不久后的某一天，竟然有人闖入了女子寄信件的時候租住的房屋中。”
“幸好女子當時已經更換了住所地點，這才躲過一劫。但經此之后，女子再也不敢輕舉妄動，她徹底明白了對方的強大。”
“想要復仇，只能靠自己。她必須先變得足夠強大才可以，起碼，她要能夠吸引很多人的注意力。只有真正的強烈關注，才有可能讓云島那四十四人死亡的真相大白于天下。”
“才能讓壞人受到應有的懲罰！”
“所以女子專心學習畫畫。她很有天賦，竟然得到了畫室老板的認可，被推薦到了一位大師身邊學習。經過多年的練習和老師的，她終于在藝術領域稍微有了一點名氣。”
“在老師的幫助下，她也早早的獲得了嶄新的身份。她在確定自己的名字的時候，做了改變，她原來叫王燕，錄制新的身份的時候，她改名為了王楊燕。”
“她的畫家藝名叫做gigi！”
劇院中這一次有無數人嘖舌。
王楊燕!
她說的竟然是她自己！
她當初竟然也是住在云島的一員！
她本該是那不幸的冤魂中的一員。
她活了下來，并且背負起了為云島那四十四人伸冤的重任。
天吶！
無數人捂著自己的心口，有點接受不了這個現實。
有些富商是接受不了自己一直追求的王楊燕女畫家竟然是歌女出身，早早的就成為了爛褲襠。
但也有人的注意力早就放到了王楊燕悲慘的遭遇和云島水災這件事情上。
尤其是一眾vip貴賓們，他們中的大部分人都滿頭大汗。
因為他們中的大部分人，都和云島水災有千絲萬縷的聯系。
有一起開發云島的商人，有之前幫助德豐欺負云島村民的混混，也有事發之后幫德豐處理影響的官方人士，還有給韓總工倉促定罪的人，也有在獄中對韓總工實行霸凌的人。
其中有些人早就退休了，有些人則已經把財富揮霍一空，還有些人確實因為當初的參與而獲得了豐厚的報酬從而一步步壯大成為了大富豪。
但無論這些人現在是什么身份，他們的標注上永遠都有著幫兇二字。
哪怕其他人并看不到這些標注。
“荒謬！”吳杰再也忍不下去了，怒道，“就憑你一席話，就憑你一幅畫，就憑一段沒有任何說服力的錄音，你就想隨便給人定罪？你以為你是誰？”
王楊燕微微一笑，頗有幾分凄涼的感覺：“我定不了你們的罪，我沒有那個本事，十九年前我就已經知道這一點了。”
各位“貴賓”這才松了一口氣。
“我也沒有打算過，要給你們定罪。這么多年了，法律都能把你們制裁，我只能相信我自己。”王楊燕說完，舉著酒杯笑道，“這是我從琺國波爾多專門買回來的上等紅酒，幾乎花光了一半的身家。”
“好喝嗎？諸位貴賓。”
吳杰面色一變。
這酒…
“你確認過了，每一位貴賓都喝了不少。所以現在我可以告訴你們，你們…都會死！”王楊燕又抿了一口，“我早就在這些酒里下了藥，是在美洲一個部落買的，劇毒，無解。服用后半小時至兩小時內發作，根據個人體質的不同，時間不同。”
“但效果是一樣的，一定會死的！”
現場，轟然炸開。
那些貴賓們一個個瘋狂的摳自己的嗓子眼兒，企圖讓自己把酒吐出來。
但講真的，基本上都來不及了。
而被隔離在貴賓區外的一些富商們這才虛驚一場。
難怪王楊燕寧愿得罪他們，也不讓他們進入貴賓區。
不是王楊燕不會做人，而是王楊燕念著這些富商大佬們的好，沒有這些大佬的追逐，王楊燕不會那么有名氣，也就辦不成這場畫展，邀請不來那么多仇家。
一時間，這些富商大佬們內心十分復雜。
可惜啊。
一個優秀的畫家大師苗子，一個風韻猶存的漂亮女人，竟然選擇了這種極端的方式。
實在是讓人…說不出話來。
而一旁，明明不在貴賓區卻端著一杯貴賓區的紅酒的漁夫帽青年一愣，然后拿著自己手中的酒杯，陷入了沉思。
旁邊很多人都發現了這一點，用同情憐憫的目光看著這個不講規矩的年輕人。
與此同時，油城官方在眾多壓力下，終于拿出了檢測結果。
出事車輛中的死者，并非是陸陽！
一時間，所有守在醫院和官方門口的媒體和明星們，紛紛傻眼。
雖然這是一個好消息。
可…陸陽呢？
還有，死者不是陸陽，那又是誰呢？
對此，因為打架斗毆被拘留的老九終于被人們注意到。
在媒體的巨大壓力下，官方詢問老九，車內的人到底是誰。
老九這才回復道：“什么？你們以為是陸陽？怎么可能！陸陽今天中午坐公交出去參加王楊燕的畫展了啊！他來油城好一段時間了，最近越來越多的人知道他來了。”
“為了避免引起圍堵，避免阻礙交通，避免浪費公共資源。他專門喬裝打扮了一下然后坐公交車低調出行，現在應該已經在畫展上了吧。”
“什么？我為什么和對方大打出手？因為對方剮蹭了我的車，而且還主動找我麻煩啊？我的行車記錄儀可以證明這一切。”
“出事之后我為什么口中不斷罵謀殺什么的？因為我知道陸陽最近正在關注一個以前的案子，和德豐有關，我們事實上在油城遭遇過類似的阻力，所以我第一時間就認為這場車禍并非意外，而是人為安排的…當然了，真相要靠官方來調查，我尊重并且接受官方的一切說詞。”
“我為什么沒有第一時間澄清陸陽車禍死亡的謠言？因為我被拘留了啊！”
“車內到底是什么人？沒有人，就是劇組拍攝用的真人模具，五萬多一個，內部效果包括血漿等都和真人沒有太大差別，這是陸陽拍攝《聊齋》的時候用到的道具，還剩下一個沒有使用放在我車里了。”
“這段時間我們不是覺得有危險嘛，就想著把這個模具找出來，說不定能夠幫忙擋擋危險什么的，沒想到還真的遭遇了車禍。”
“如果因此引發了什么誤會，那么接下來我會通知陸陽，讓他給大家一一道歉的。這是一個誤會，陸陽并沒有遭遇車禍，他現在就在油城大劇院參觀畫展。”
老九在鏡頭面前，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堪稱種花好司機。
而得知事情前因后果的人們，無不在感慨，這真的是命運的安排，幸好陸陽這次低調出行，反而躲過了一劫。
人生啊，當真妙不可言。
一時間，全國各地都有一種在敲鑼打鼓慶祝的感覺。
世界上最幸福的瞬間，就是虛驚一場。
尤其是遠道而來的林夢瀾等人，幾乎是當場淚崩，一邊痛苦一邊進入車內，督促司機快去油城大劇院找陸陽。
她們一定要好好罵一罵這個不負責的混球。
一直以來，陸陽給人的感覺就是靠譜。
可這一次，他真的太過分了！
別人不清楚，林夢瀾等人難道從老九的說詞中感覺不出來這特么根本就是陸陽的苦肉計嗎？
這個王八蛋，李代桃僵，一切都是早就安排好的。
難道就不能提前通知我們這些家屬女眷嗎？
不知道我們有多擔心嗎？
合著你和葉菲燕當真是玩瘋了不成？
幾女已經決定了，把陸陽拉回家之后，絕對要嚴肅批評他一番。
簡直胡來！
同樣的，各大媒體的記者在采訪完老九之后，都火速趕往了油城大劇院。
陸陽正在那里參加一個朋友的畫展。
也不知道他清不清楚“他自己已經遭遇車禍罹難”的消息。
他是否會對全國群眾致歉？
又是如何精彩的畫展，吸引了陸陽？
大眾有太多幻想，需要記者們去找到陸陽一一給出答案。
很快，大車小車一起走，一大群人就沖到了油城大劇院。
但劇院里的氣氛，讓過去的所有人都怔住了。
“這邊是什么情況？”何安琪本來很爆炸的，她連怎么扇陸陽耳光的姿勢都想好了，但畫展周圍，無數人竊竊私語，仿佛里面出了什么大事一樣。
“聽說是云島水災的幸存者來復仇了，誰能想到，云島附近的歌女，竟然成為了東南亞知名的畫家，這簡直太離奇了。”
“早就聽人說云島水災是德豐干的，想不到竟然是真的。”
“四十四條人命啊，那可是！”
“太可怕了，吳杰到底害死了多少人？楊雄你知道吧？就是那個被母親找了二十年的人，聽說找到了！在未來城別墅里，被人拋尸水泥柱子里！”
“聽說也和吳杰有關！”
“前幾天，有個老人在山里失足墜亡，現在說也是人為造成的，是故意謀殺。和德豐集團有關系！”
在場的大都是本地人，竊竊私語。
這情況讓趕來的人都有點頭皮發麻。
所以這個畫展，是出事了對嗎？
“誒，這邊不允許拍攝，你，還有你，你們放下攝像機…”幾個安保人員沖過來，搶走了部分記者手中的攝像機，“警察馬上過來，現在不允許任何人出入。”
“我是林夢瀾，陸陽在里面等我。”關鍵時刻，林夢瀾站了出來。
國民度一瞬間就體現了出來。
保安猶豫了。
而林夢瀾根本沒有給對方猶豫的時間，拉著何安琪和蘇小魚、霍雪兒就沖了進去。
隨后，還有幾個人跟著進來了。
其中就有以偷拍技術獨一檔而聞名的狗仔卓偉。
他拿著自己的手機，直接開啟了直播。
周五見上面，晃動的畫面讓不少關注者都異常驚喜。
小桂更是在第一時間用品雪之家的資源推廣了卓偉這一次的偷拍。
陸陽之前交代過她，有個行動需要她配合。
到時候要盡量的擴大影響力。
不然小桂這一次也不會讓卓偉親自過去跟這個新聞。
因為小桂知道，只有卓偉才有方法能夠混進別人去不到的地方，怕到別人拍不到的東西。
畫面一閃，卓偉進入了會場中。
而很快，大家就明白了這里發生過什么事情了。
卓偉慢慢的跟旁邊的人交流，把對方說的內容全部記直播了出去。
“這個王楊燕的畫作，其實就是對當年云島水災真正原因的記錄。她今天出現在這里，就是為了復仇。因為當初她的愛人也在云島水災中喪生了。”
“這些年她通過多種方式舉報過吳杰，但都沒有回響，所以最后她選擇了屬于自己的辦法。”
“她邀請了很多權貴過來，這些人都是王楊燕認為的兇手或者幫兇。并且在只有這些人能夠接觸到的酒水中下了無解的劇毒。”
“什么，毒藥？”卓偉是真的嚇到了。
他見過下藥的。
但大都是迷藥。
娛樂圈那么臟，這東西可不少見。
但…下劇毒的他還是頭一回親眼所見。
這也太可怕了吧？
這么多人，這絕對是性質極其惡劣的投毒事件了，是嚴重危害公共安全的行為。
一個知名的新銳畫家，巔峰作品價值千萬的存在，為什么要選擇這種方式？
值得嗎？
就算真的沒有人能夠幫她伸冤了，可為什么不能放下呢？
說句三觀不正的話，起碼卓偉覺得，云島那四十四個人加起來，也沒有現在的王楊燕富裕，也沒有一個王楊燕給社會帶去的貢獻大。
因為事實已經證明了，大部分油城人都會庸碌的過一生。
王楊燕這種能夠發跡的，絕對是鳳毛麟角。
就在這時。
卓偉注意到了大家奇怪的眼光，問道：“問道，你們看那個戴漁夫帽的人干啥？”
有人道：“王楊燕，只安排了她認為的壞人進入貴賓區，所以投毒沒有傷及無辜。但這個戴漁夫帽的人，不是貴賓，卻偷偷拿了貴賓的紅酒喝，估計是想占便宜，結果…”
“結果他也喝了毒藥？”卓偉覺得有些啼笑皆非，干脆拿出手機拍攝起對方來。
這簡直就是年度最佳找死范例。
太可笑了。
這就是占小便宜的可怕之處。
但很快，卓偉的笑容就凝固了。
因為他看清楚了漁夫帽的真正面容。
“陸…陸陽！”卓偉懵筆了。
不要懷疑陸陽給卓偉留下的心理陰影。
卓偉甚至下意識的就想要自己砸碎自己的手機。
幸好他想起了小桂交代給自己的任務，這才穩住了。
“也是，我這次又不是專門來偷拍他的，他沒理由收拾我。”卓偉自說自話，然后這才想起，好像陸陽喝了毒酒？
所以他…
不會吧？
卓偉開始覺得這個世界過于戲劇性了。
之前的車禍事件中，所有人都以為陸陽跪了，結果只是一場烏龍。
但現在，所有人都以為陸陽沒事了，結果陸陽反而又喝了毒酒？
怎么會有這么離奇的事情發生呢？
就在這時，陸陽扔下了自己的帽子，慌張的對王楊燕說道：“真的沒有解藥嗎？”
所有人都被陸陽的出現嚇到了，但看到他手中的酒杯之后，又都釋然了。
就問在場喝過紅酒的人，誰心里不慌？
只是有些人半信半疑而已。
但現在陸陽這種慌張的神情，直接點燃了大家的恐慌情緒。
開始有人莫名其妙的哭了。
甚至有人在給自己的家人打電話，交代遺囑。
“陸陽！”吳杰看到了陸陽。
“都是你這個王八蛋！你謀害了云島四十四條人命，現在遭到了報應了還不夠，還要把別人拖下水！”陸陽突然朝吳杰開炮。
周圍很多人都認為陸陽說得對，憎惡的看向吳杰。
這個人才是真的壞，他是一切罪惡的起源。
這里面不乏有些知道內情并且幫助遮掩真相的人，經常做噩夢的。
不是所有人都有壞人那么強大的心理素質的。
一時間，會場變得極其混亂。
無數人都在指責吳杰。
吳杰沉默不語，他始終不相信王楊燕會這么瘋狂。
即便王楊燕看起來真的很瘋狂。
“混蛋東西，你…”
陸陽朝著吳杰喋喋不休，一邊走過去。
但下一刻，他突然口中狂噴鮮血。
如同血霧一般。
然后陸陽瞬間倒地，砸在地面發出砰的一聲。
所有人都懵了。
看著陸陽不斷抽搐的身體，以及滿嘴的血，哪里還不知道毒藥是真的？
王楊燕真的下毒了！
都有人開始毒發了！
陸陽的情況實在是太糟糕了，太慘了。
不少人瞬間就崩潰了！
“啊！我就說做不到，做不到這種事情啊！”一個退休的老領導抱頭痛哭。
“唉，為什么我當初就沒有把持住！”一個成功商人捶胸頓足。
“吳杰啊，老子這一輩子就毀在你手上了！”
“我心里有鬼，早早辭職，住在山里深居簡出。想不到就算這樣，也還是沒有躲過報應。”
“我不想死啊，我還等著抱孫子呢，兩個月，再給我兩個月時間好不好！”
永遠不要懷疑一個活生生的人突然在你面前吐血、倒地、抽搐，甚至是快要失去生命跡象的殺傷力。
著名球星埃里克森在本屆歐洲杯上突然倒地，失去意識，心跳甚至停止。幸好，經過十多分鐘的搶救終于恢復意識。
而這一幕，給球場上的所有球員帶去了巨大的心理陰影。
不少球員甚至表示自己當時已經無法繼續比賽了。哪怕是后來的重賽中，都有球員依舊無法調整好心態，從而示意主教練自己無法踢球。
這還是職業球員，踢比賽對他們而言就是日常生活，他們尚且無法堅持。
而且埃里克森還搶救回來了。
相比之下，陸陽同樣是公眾人物，有一定的知名度。
同樣突然倒地。
甚至還更加夸張的吐血和抽搐起來。
這種沖擊，會讓大多數人在短時間內喪失理智。
其實，就算沒有這種沖擊，一旦醫生告訴你你有病，你就會覺得渾身難受，結果后來發現是醫生誤診。
還有你覺得自己各種不舒服，是不是得了肺炎等等，結果一檢查，一切正常，你瞬間就舒服過來了。
這些，都是非常正常且常見的心理作用。
有時間尤其是失眠的朋友們，躺在床上安靜的感受自己的身體，你會發現有些地方有些發脹、有些地方隱隱作痛、腦海里有若隱若現的轟鳴聲等等…這些都不是病，但你要認為這是病，這些感覺就會更加強烈。
“啊！”
何安琪都快要瘋了。
老娘剛剛過來，你告訴我陸陽又要死了？
誰家男主角這么慘的？
何安琪當時就朝陸陽撲了過去。
卻被林夢瀾一把拉了回來。
“瀾姐，陸陽他！”何安琪眼眶一紅，小表貝雖然綠茶，但對陸陽也是真的愛。
“讓你平時多鉆研演技，你不聽，現在被那個混蛋騙了還不知道！”林夢瀾幽怨的看著依舊時不時有些抽出的陸陽道，“真正的抽搐，是神經和肌肉自發的，是不受控的，是局部的，是沒有力的傳遞過程的。”
“而正常人，不管怎么模仿抽搐，都無法消除力傳導的過程。也就是從腿部、到臀部、再通過脊柱和背部肌肉，然后把力量傳遞到頸部和手臂上。”
“這就是很多人運動完了之后會屁股痛的原因，也是不少人緊張的時候就腳趾頭摳地的原因，因為力從腳下起。”
“你現在再看看陸陽的肢體發力，是局部的，還是整體傳遞的。”
林夢瀾說完，一臉無語，拳頭都捏緊了。
陸陽這次回家必須挨打。
誰來勸都沒用。
當然了，現階段林夢瀾必須幫陸陽演完這場戲。
雖然不知道原因，但陸陽肯定有他自己的安排。
所以在制止了何安琪之后，林夢瀾突然沖了出去，抱著陸陽就是嚎啕大哭。
這一下，現場更炸了。
林夢瀾來了！
國民級的超級女神！
可惜…她來晚了。
陸陽這樣子，顯然已經…沒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