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利克斯是誰陸陽不知道。
但他認識一個叫做花臂哥的人。
這人怎么說呢…靈性!
性格非常有意思。
在香江也可以說是赫赫有名了,是最頂級的雙花紅棍。
而陸陽眼前的熟人,正是花臂哥。
“陸…陸哥!”這不,花臂哥可不就很靈性嘛,不僅沒有尊稱“陸生”,反而叫了陸哥,一瞬間就把二人的關系拉近了。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二人有什么交情呢。
但實際上呢?
上一次陸陽和花臂哥說起來還是對立面呢。
只不過花臂哥足夠光棍,見到老九之后就放棄了所謂的大佬架子,乖乖按照老九的吩咐辦事,全程零掙扎。
所以,他也成為了羅神父那邊唯一一個沒有被打趴下的人。
“花臂哥,別來無恙!”陸陽走過去和花臂哥握了握手。
“gigi,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陸陽陸導,是內地非常有名的導演。和龍生、龍太關系非常好。”花臂哥拉著身邊的女伴給陸陽打招呼。
“原來是陸導。”對方似乎并不太清楚陸陽的身份,但隨后就得到了合理的解釋。
原來gigi本名叫做王楊燕,是香江新近崛起的“年輕”畫家。
之所以要在年輕二字上打引號,是因為她已經四十歲了了,而花臂哥的實際年齡剛剛三十。兩人的年齡差,估計超過了一輪。
作為醉心于某些專業領域內的人而言,大眾娛樂圈并不是他們會參與和關注的,不認識陸陽很正常。別說陸陽了,不認識姜茴都正常。
之前說過很多次,想要具有國民度,紅十幾年是一個比較普遍的標準。
看看現如今具備普遍國民度,能夠在各種年齡階層和地域范圍內都被人認出來的那些,哪個不是四五十歲的老明星?
就算偶有例外,諸如小沈陽和沈騰之流。
一個是春晚提供了舞臺,第二個他們其實也都是紅了五六八年才達到國民級別的。
不認識自己無所謂,令陸陽稍微有些驚訝的是…花臂哥在介紹王楊燕的時候明確表示,這是他的未婚妻。
要知道,在江湖上混的人,女人不少,甚至子女都不少,但很少有未婚妻一說。
這是打定主意要成家的意思。
這聽起來相當的不靠譜。
但從花臂哥的眼神中,陸陽能看出來,花臂哥是找到真愛了。
這次二人之所以會出現在油城,是因為王楊燕表示自己祖上就是油城人,這次回來一個是祭祖,另一個則是準備在油城開一場個人畫展。
陸陽不禁感慨,這油城的筆格還是有的,連畫展都能舉辦了,這證明這個地方的經濟文化發展到了一定的程度了。
“好的,到時候我一定到場,這么好的提升自己藝術品位的機會哪兒能不抓住!”陸陽對花臂哥的邀請連連點頭。
花臂哥和王楊燕這才坐電梯回房休息。
嘀嘀嘀!
這邊剛剛寒暄完,前腳回到自己的房間,后腳陸陽的手機就響了。
從這個時間段來看,陸陽不難猜出對方的身份。
“喂。”陸陽打開了功放。
“陸陽,你這是在找死!”電話那頭傳出了吳杰的聲音。
陸陽笑道:“可不就是嘛,我對二十年前那次事故非常有興趣,我就是在尋找他們真正的死因。”
吳杰聲音冰冷:“你不以為什么事情都有背后的原因,那就是一場簡單的意外事故,無論是官方還是個人都已經對這件事情定性了。”
“你現在在油城,有什么話你最好是想清楚了再說。不然…我怕你有命來油城,沒命回帝都!”
威脅!
紅果果的威脅。
但…陸陽這種屬狗的人,最不怕的就是威脅。
陸陽聲音一揚:“哦?真的嗎?那我們一言為定哦?我立馬讓幾個流量高點的明星直播我現在的行程,到時候我的一舉一動都有幾千萬人關注,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讓我沒命回帝都的!聽說早年間油城還可以打黑管,要不你讓人來試試?”
開玩笑!
現在是什么社會?
對于同級別的人而言,你打我一拳,我特么能躺在醫院里花你十幾萬。
雖然屁事沒有,但我就是說不舒服,不停的全身檢查、腦震蕩鑒定等等。
還敢來這些手段?
當然了,前提是同級別。
如果不同級別,比如貧富差距過大、社會階層地位差距過大、又或者自己不太能見光,那…讓一個人永遠的閉嘴和消失,或許比過去還要輕松。
這些都是相對而言的。
而不巧的是,陸陽和吳杰,還真就是一個級別的。
后者雖然是西南地產行業的大牛之一。
但陸陽何嘗不是娛樂行業的風云當家?
雙方都有一定程度的社會地位和公眾關注度。
這種情況是堅決不能用盤外招的。
用了的話,后果就是在帝都的那樣。
德豐幾十位高管被拘留,還說不出任何冤屈。
你總不能說是老九一個人打傷了你們幾十號人吧?
就算官方相信,可張宥栗經紀人的傷勢又如何解釋呢?需不需要有人來為此負責呢?是不是和老九的情況一樣甚至更加惡劣呢?
電話那頭的吳杰顯然心情糟糕到了極點:“你別跟我耍嘴皮子,你是上過春晚的人,我知道你能說會道。但油城這塊地,姓吳!”
陸陽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這都什么年代了,你還說得出這種幼稚的話?要不你給我表演一個只手遮天?”
吳杰沉默了一會兒,話鋒一轉:“你要怎么才收手。”
陸陽卻并不意外,做了虧心事,自然就怕鬼敲門,他開口道:“撤掉你那個什么封殺令,公開對雪國娛樂和張宥栗致歉,并且賠償雪國娛樂近期經濟和名譽損失…五千萬吧。”
平心而論,陸陽覺得自己的條件并不過分。
但吳杰那邊卻瞬間爆炸:“你真當我是怕你?別以為你有林家和葉家就可以為所欲為,我告訴你,這片土地上他們加起來都不是我們德豐的對手!”
陸陽道:“好啊,那我期待德豐一展身手。”
談話不歡而散。
吳杰立馬撥通了楊子斌的電話:“子斌,你讓人盯著陸陽他們,有任何情況都立刻上報給我。對了,之前留下的一些沒處理干凈的地方,是時候處理了。”
“不能讓他們找到任何對我們不利的東西。”
電話那頭,楊子斌點頭,然后拿出了自己的筆記本,開始在上面梳理信息。
不多時,他指著一個名字,喃喃自語:“張老大…他…哪吒廟!”
第二天,陸陽等人動身前往翠屏山哪吒廟。
油城發展的很好,他不僅擁有一定的石油和天然氣資源,本身也擁有絕美的自然景觀。在依靠資源崛起之后,這些年油城正在朝旅游城市轉型,打造了一個個經典。
當然了,這些景點一時半會兒未必都能紅火。
比如翠屏山的哪吒廟,就非常沒有名氣,偶爾有本地人放假的時候會去逛一逛,外地人聽都沒聽說過。
畢竟國內出名的哪吒廟和哪吒故土太多了,油城這個根本排不上號。
當然,為了確保安全,陸陽他們直接組成了一個車隊。
林濤林總親自帶隊負責陸陽的安全。
車上,林總也肩負起了導游的使命,適當的給陸陽和葉菲燕將一些當地的故事:“咱們油城的土都是黑色的,因為傳說水淹陳塘關之時,托塔李天王隨手抓了一把灶灰撒下去,擋住了第一波大水,而灶灰遇水就變成了黑色的土壤…”
你別說,這些搞旅游開發的,有時候編出來的東西還真像那么回事兒。
“周邊沒有其他車輛,一切安全。”老九在另外的車上,方便應付突發情況,他和林總的安保隊伍直接對接。
然而他們去的時候,為時已晚。
“你們說張道士?今天怎么這么多人找張道士啊?”廟里的另一位道士有些疑惑。
“還有其他人來找張道士?”葉菲燕眉頭緊皺。
想不到吳杰這么快就開始行動了。
可能是昨天陸陽和吳杰通電話導致的?
畢竟那通電話讓吳杰知道了陸陽的決心,他很有可能自己開始處理一些當年留下的尾巴了。
當年不需要處理,或許是因為自信,或許是因為留著對方有用。
現在要處理,則是因為今時不同往日。
不要問為什么葉菲燕知道陸陽在酒店房間中和吳杰的通話內容,如果只有陸陽一個人的話,陸陽開功放干嘛?
葉菲燕陪陸陽來油城為的就是這個,豈能不抓住任何時間?
甚至,當時陸陽和吳杰打電話的時候,葉菲燕說不定就正在做自己該做的事情呢。
反而是一旁的林總手機響了一下,而后他開口道:“那倒不是,昨天陸先生吩咐我盯住吳杰的人,我的人一直跟著楊子斌。他們是在先前派了人過來,但應該還沒有得手。”
剛才他派去盯梢的人給他消息了。
吳杰的人也就是剛走不久。
大家正好錯過。
葉菲燕一凜,怪不得陸陽昨天沒有直接撲過來。
原來他是把這個機會留給了吳杰,然后準備看吳杰自己先自亂陣腳。
可惜…吳杰沒有看出的點,竟然被這個張道士破壞了。
他到底去了哪兒?
廟里剩下的那個老道士也不知道這些,不過陸陽還是通過和他的聊天得知了一些額外信息。
比如…那個張道士為什么會上翠屏山當道士。
原來張道士當年不僅是血烏鴉某堂口的大佬之外,更是楊子斌的結拜兄弟。
吳杰倚重楊子斌,楊子斌則靠著張道士這才把血烏鴉的人組織到了一塊兒,輪番多次的對云島村民發起各種進攻。
打砸搶燒,甚至連強行發生關系的事情這些混蛋也都是做了的。
云島出事之后,那些大佬四散逃離。
張道士則被楊子斌留了下來,楊子斌告訴他不會有事的。
而后,張道士低調隱居兩年。
這兩年期間雖然錯過了血烏鴉的整合,但楊子斌又怎么虧虧待張道士?
他直接準備請楊子斌當德豐的安保部經理。
那時候的德豐,已經是大企業了,能在安保部當個小領導,不比在外面打打殺殺的香?
何況那幾年官方打壓黑惡,血烏鴉過得慘的一匹。
結果誰知道不到一年,張道士就主動辭職,然后來當了道士了。
“他說這是報應。”老道士解釋道,“他當年做混混的時候,欺負過一些人,他說和云島有關。而他的女兒正好和當初的某位在那次發大水中喪生的受害者的兒子結了婚。”
“婚后的第一個孩子得了癲癇,很難過正常人的生活。于是他的女兒又要了一個孩子,結果孩子先天畸形,生下來就是瘸子。”
“他認為這是自己的報應,于是來了哪吒廟,天天送念經文,希望能夠保子女平安。而后他女兒生了第三個孩子,總算是正常。”
“張道士有些存款,足以支付女兒的家庭開支,但…也只能說過正常日子,談不上好。”
陸陽一行人從翠屏山下來之后,去找了張道士的女兒。
結果發現他女兒前段時間就離開了。
說是一家人出去旅游。
兩個有問題的孩子早就送到了問題學校,給夠了生活費。
就仿佛…早就在準備什么一樣。
這不僅讓人疑惑。
如果說張道士是在黃鋼那里有什么特殊的眼線,知道陸陽或者吳杰要找他麻煩,所以他提前遁走,這可以解釋。
可問題在于,張道士的女兒是前些日子就舉家離開的。
那時候陸陽根本就沒到油城。
云島往事也根本沒人追溯。
“查一下張道士那段時間去了什么地方!”陸陽估計自己應該是撞到了一個巧合中了。
這個張道士最近,應該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才對。
而很快,林濤那邊就通過關系拿到了油城第一人民醫院的內部資料。
張道士在一個月前進行了一次體檢,而結果是…
“癌癥!他是癌癥中晚期!治愈可能性極低!”林濤聽著那頭的話,跟陸陽轉述。
而陸陽瞳孔一縮。
張道士作為當初云島事件的知情者之一,在自己生命無多、子女日子過得緊巴巴的情況下,他會做出什么事情來?
這貌似不難推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