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人情與錢
WTF？
智商又被摩擦了？
何安琪不信，琢磨了半天，實在是沒覺得哪里有玄機。
“哎呀，你們這種人最煩了，有什么不能直說嗎？”何安琪的智商實在是有硬傷，只能猜道，“他那個侄女好像有點突兀，是那一句嗎？”
陸陽點頭。
何安琪笨是笨了一點，但態度其實不算差，而且心地善良，沒有歪腦筋。在經紀人圈內的說法叫做——忠誠度很高。
經紀人最喜歡的其實就是這一類藝人，彼此能夠合作很久，雙方關系保持的好的話，大概率互利雙贏。
帶這種藝人，也是最有成就感的，因為她什么都不會，她離開你真的就什么都不是了。
“我們和她侄女目前沒有任何聯系，但他卻安排我半年之后去接他侄女，這說明什么？”陸陽道，“說明他找不到人接機？顯然是不可能的。”
“接了他的侄女，就要送過來。所以他的真正含義是讓你回國之后，過來見他一次。”
“見他干什么？聊什么？自然會說你在伯克利學習的事情，那么順帶看一看你的水平也就很正常了。”
“為什么要看你的音樂水平？如果你水平不錯的話，會發生什么？”
何安琪盡力想要跟上陸陽的思維，開口道：“他，有工作要介紹給我？”
陸陽高興的拍了拍何安琪的肩膀：“你看，這不就進步了嗎？”
張愛蜀要介紹的項目，必然不會是什么差的。絕對不會是什么樓盤商演、商場開業之類的，而應該是某些很重要的表演機會。
畢竟何安琪大小也是一個當紅明星。
等閑機會，張愛蜀也拿不出手。
對于一個歌手來說，出道的方式有很多種。
有發專輯或者單曲直接出道的。
也有上綜藝節目出道的。
還有上訪談節目出道的。
最差也有上音樂節目出道。
但還有一些，資源過硬同時能力極強者，可以通過某些大型晚會、大熱影視劇OST等十分難得的機會隆重出道。
雖然只是一個開頭，出道方式并不意味著以后的成就。
可這也意味著通過不同方式出道的歌手，從一開始就享受著不同等級的關注度和推廣力度。
誰能說這又不重要呢？
“可他為什么要…”何安琪不明白了。
沒理由啊，明明是他們求張愛蜀幫忙辦事，怎么張愛蜀還一幅包分配、保就業的樣子？
而且看他的樣子，貌似也不是很情愿啊。
“這就是你那十萬塊錢的作用啊。”陸陽打開車門，何安琪有一輛黃色的小甲殼蟲，比不上豪車但女孩子開誰都說不出寒酸之類的話。
這里的寒酸，針對的是當紅藝人而言。
甲殼蟲對普通人而言，價位并不便宜了，但作為一個女明星，你要是換個同等價位的其他車，絕對會被媒體嘲諷，在同行面前也很難抬得起頭。
這種攀比風氣不好，我們不宣揚，但它就是存在。
這種時候，為了不陷入攀比的怪圈——主要是沒錢。那么最好的方式就是選甲殼蟲、mini這類有特殊標簽的車子，人家女孩子就喜歡可愛的小車車不行嗎？
當然，如果什么時候，有哪個豪華品牌出了一款六七百萬的可愛小車車，那么一眾女明星就該頭疼了。想避戰都不行了。
等何安琪系好安全帶，陸陽油門一轟，繼續道：“你真以為張愛蜀老師的介紹是不收費的嗎？如果是這樣，他哪里有可能安心搞創作？估計天天都要幫人辦事不成！”
“三五萬塊對他來說的確不多，但對求助者而言，則是一個門檻。幫張老師擋住了大部分不知所謂的伸手黨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你愿意在音樂上付出才能說明你對音樂是認真的，而不只是玩玩。”
“不投入成本的機會，沒有人會珍惜。”
陸陽這么一解釋，何安琪就懂了。
可問題是，她覺得張愛蜀真的沒有收錢的意思啊。
“他之所以不收我們的錢，是因為之前我幫他指出了他的學生抄襲別人的歌曲。”陸陽道，“避免了他慧眼識珠的口碑晚年翻車，羽毛不保。”
“這個人情，可輕可重。用來抵消今天的事情，也不是不可以，畢竟看似一換一。你看他是不是一直很希望我們不給錢？如果你我要是不懂內情，那這個事情也就這樣了。”
“但其實，他是在欺負我們年紀小，二者根本不是等值的。所以被我戳破之后，他的臉色一直很難看。”
“何況，你真以為我們給了十萬塊不成？這錢，他收不下的！”
陸陽的話，何安琪有點聽不懂。
而幾乎是同一時間，張愛蜀也正在和陳昆通電話。
一來就是一通大罵。
陳昆問過之后，這才知道原來張愛蜀老師翻車了。
張愛蜀在電話里道：“你說他要是不識貨，本來也無妨。可偏偏那個陸陽是個明白人，我說了不收錢，他卻直接十萬塊打到了我的賬面上。”
“這下，搞得一開始好像是我張愛蜀想用十萬塊錢來抵消這個人情一樣。事關我名譽的問題，是十萬塊錢能夠比擬的嗎？三十萬，五十萬也別想比上啊！”
“這小子看似彬彬有禮，實際上每一句話都是在打我的臉。都是在告訴我，去伯克利的事，多少錢都行。但這個人情，不能這么算了，該怎么還，就得怎么還！”
張愛蜀的語氣十分郁悶。
把電話那頭的陳昆而蔣導都聽笑了。
您可不就是想用十萬塊錢把人家的人情抵消了嘛。
被人識破，惱羞成怒唄。
“哈哈哈，老張，你完蛋咯。”蔣導插話道，“這小子賊陰險，你要是不脫一層皮，絕對跑不掉的。而且他還特么總能面子里子都占到，你說氣不氣。”
“可不是咋地。”張愛蜀感覺遇到了知音，繼續道，“我老張能讓一毛頭小子這么打臉嗎？那自然是不能了，既然他識貨，那我也就讓他開開眼。”
“之前有劇組聯系我要OST，是個大制作的原班人馬續集，鐵定爆火的那種。等何安琪回來之后，時間應該來得及，到時候準備一下，去競爭競爭。”
“當然，機會給了他們，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他們自己了。”
“你這人是真小氣，機會都給了，還要讓人憑實力，還人情都還的不到位。”蔣導戲謔了張愛蜀幾句，但他理解這種不甘心和有一點惡趣味的感受。
曾幾何時，他蔣導也是如此這般的心境和行徑，可后來還不是被陸陽折服了。
但話說回來。
大熱電視劇的主題曲，這種機會對任何一個歌手而言都很寶貴，更何況是音樂道路上的新人？一部大熱電視劇，播放好幾年甚至十幾年。
那一首歌火了，能讓你吃一輩子。
你要讓陸陽在十萬塊和這個機會中選擇，他必然選擇機會。
所以，雙方在這上面，都是一樣。
不情愿，但都不得不入甕。
張愛蜀是這樣，陸陽同樣是這樣。
當然，蔣導有一句話說的對，張愛蜀這個人情還的有點折扣，不夠大氣。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