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這是一個掌控節奏的男人
“讓導彈飛？名字有點扯，對了導演是誰？如果只是新人導演的話，可能還是壓不住李導的那段污蔑，畢竟雖然缺乏代表作，但李導在圈中也是老資格了，我們…你說什么？讓什么飛？”曼妮愣住了。
“讓導彈飛，蔣導的作品，一年前立項，半年前劇組就拉扯好了，但因為一些原因遲遲沒有開機。”陸陽道，“這段時間，原來的女主角因為檔期原因辭演了，現在有兩個當紅女星和一個影壇中花正在競爭。”
“不過現在，又多了一個人了。”
“你…”曼妮伸手指著陸陽，櫻桃小嘴微張，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蔣導在導演圈和曾經的林夢瀾在演員圈頗有些類似。
都是有口皆碑的實力派，有才華，演技好，能力強，早早就獲得了極高的榮譽。
三十歲拿下兩金，讓林夢瀾在青年女演員中風頭一時無兩。
而同樣是三十歲，一部自編自導的陽光燦爛，同樣讓蔣導成為了同輩之中的箭頭人物，貴不可及。
不同的是林夢瀾之后急轉直下，而蔣導則一路乘風破浪，成為了電影行業中的佼佼者。現如今，不說行業領袖，但已然自立山頭，劃地為王了。
像李導這種年過半百都拿不出什么代表作，一輩子都在混資歷的老油條。面對新人固然有幾分所謂的權威，但在蔣導面前，那是真的連提鞋都不配。
“你到底是什么人？”曼妮有些懷疑人生了。
蔣導的試鏡邀約，還是女主角？
這樣的人，真的會是一個菜鳥經紀人？
真的會被同事欺負，從而不得不接手大家都不想要的問題藝人？
真的會甘心成為某一個藝人旗下工作室的一員嗎？
前幾個問題，曼妮沒有答案，但最后一個問題她已然知曉。
陸陽眼中的光，和當年曼妮出道的時候何其相似，那是一種立志要當大經紀人的決心。
曼妮心生警惕，畢竟如果陸陽成為了林夢瀾真正意義上的的經紀人的話，那么她這個林夢瀾工作室的負責人手中的權柄豈不是小了很多？
他是故意的！
曼妮回想今天的一切，突然發現，這場會面的節奏，從頭到尾都被陸陽死死的捏在手中。
遲到，或許是要營造深刻的印象？
自己等人離開的時候并不阻攔，等走出包廂門之后陸陽才開口把兩人留下。這一進一出之間，包廂的主人已然由曼妮和林夢瀾變成了陸陽。
詢問有沒有錄音，不是天真，而是確認自己手中是否還有沒打的牌，是否已經到了絕境。
提出用新的角色回應李導并且對角色的問題大包大攬，更不是新人為了找存在感而不自量力的夸夸其談，反而是提前準備好了一切，隨時都在請君入甕。
最后蔣導的電話或許是個意外，但女主角試鏡一定一早就在陸陽的掌握之中了。
這一系列操作下來，不管是林夢瀾還是曼妮，心境都幾度波瀾。無形之中，已經把陸陽當成了處理接下來一系列事情的主心骨。
他的話語權分量暴漲，在事實上，已經成為了林夢瀾的經紀人——平等合作的那種。
挖坑埋人，好生果決。
如果曼妮只是一個單純為了自己利益的工作室負責人，那么此時她應該在盤問蔣導的聯系方式，然后準備把陸陽拋在一邊了。
城府再深一些的話，會等到試鏡再動手。
但曼妮不是，她是林夢瀾可以完全信任的人，自然也對得起那份信任。
“你今天的表現，完全是一個合格的經紀人。”曼妮開口，“但…想要成為夢瀾的經紀人，你還需要更優秀的成績單，比如…”
“拿下這個角色！”陸陽說出了曼妮接下來的話，“你放心，不能為藝人爭取到好角色的經紀人，不是好經紀人。”
“這個角色，既然試了，我們就沒理由拿不到。”
曼妮再次一愣，氣勢又被陸陽壓了一頭。
不是她不夠剛，而是陸陽仿佛總能料敵先機，做事多做一步，就足以讓任何質疑消散。
“你準備怎么做？繼續用你的手段，就像拿到這個機會一樣，拿下角色？”曼妮想知道，陸陽的底氣從何而來。
陸陽端起桌上的咖啡，也不管是誰的，喝了一口。
這個時候，應該有這樣的動作，才會顯得很帥。
這也是掌控節奏和氣氛的技巧。
“除了手段通天，我的專業技能也很強，待會兒在車上我會給瀾姐說一些試鏡的注意事項和技巧，以瀾姐的實力，應該就問題不大了。”陸陽沒有隱瞞。
但他卻從曼妮眼中看到了一絲失望。
因為這句話的真實含義，和“我沒有辦法了，硬拼吧”沒有任何區別。
到此為止了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曼妮對陸陽的評分可能就會停留在八十九分了。不超過九十分，是不足以讓曼妮把瀾姐放心的交給陸陽的。
遺憾吶。
“那杯卡布奇諾是我的。”
一個陌生而熟悉的聲音響起，是一直未曾參與討論的林夢瀾。
陸陽到底夠不個格當自己的經紀人，又或者他到底夠格當哪一種經紀人，林夢瀾相信曼妮能夠處理好的。
事實上，若非曼妮業務能力極強，在十死無生的局面反復橫跳，各種操作，林夢瀾只會比現在更糊。
“是嗎？五分糖，看來我們的胃口一樣哦。”陸陽笑道。
他這個愛好，其實是大學勤工儉學當家教的時候養成的。
那家孩子才四五歲，談不上什么學習。純粹是家長長期不在，想要給孩子找個除了管家、保姆之外的年輕面孔接觸而已。
那個小女孩，就很喜歡喝五分糖的卡布奇諾，而且每次喝完都會在嘴巴上留下一圈白色的奶沫。
林夢瀾抬頭，第一次正視陸陽。
她眉頭微皺，隨后低聲喃喃：“陸老師？”
“啥？”曼妮沒聽清。
“哦，沒啥。陸陽是吧，你這次表現的很好，謝謝你了，那希望我們接下來合作愉快。”林夢瀾微微一笑，影后風采名不虛傳。
“請多指教。”陸陽點頭。
如果不是前世今生，誰能想到，一直沒有緋聞、沒有男朋友、沒有結婚的林夢瀾還有一個四五歲的女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