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那小子文武雙全,而且還滑不溜手,重要的是警惕性強得一逼。
莫說想要對他動手,光是那位侯大將軍與魏王李泰想要去加害太子李承乾一家。
這小子都能夠聞著味道,生生將那必死之局給扭轉過來。
而且這小子在那高原之上的經歷,令大家都不知道應該如何形容。
至少都肯定一件事情,想要弄死這小子,其難度不比在強盛的大唐王朝高舉反旗低多少。
“這等禍害,唉…”
“諸位也不必太過沮喪,大唐離不開我等,不過,諸位最好收拾一下首尾,避免陛下拿此事來大作文章…”
文成殿中,房玄齡打量著那幾張數據曲線圖,心中嘖嘖稱奇不已。
對于程三郎的才能,他這位房二郎的親爹,已經不再懷疑。
可問題是,這小子,時不時,還能夠帶給所有人驚喜,這樣的本事,怕是找遍大唐,也找不到第二個人來。
而一旁的唐儉則顯得有些蛋疼,一個勁地在那里薅著自己花白的長須。
雖然他是戶部尚書,但問題在于,他這位戶部尚書,說實話,不怎么管事情。
畢竟年紀大了,精力不濟是一回事,再加上他本身就不是一個很樂意專注于這種枯燥無味的數據打交道的人。
他更喜歡跟人打交道攀交情,哪怕是陌生人,甚至是跟大唐有仇的人。
只要給他一定的時間,唐儉都很有信心,憑著自己三寸不爛之舌,跟那些有成為可以吻(不是錯字)頸的好朋友。
“陛下,由此,臣可以斷定,這些年來,洛陽的人口之所以增長如此之緩慢。”
“與那位崔洛陽脫不開干系,而且,就臣偵知,洛陽縣衙諸官也都指證,鄭主薄乃為崔洛陽之心腹。”
“而縣主薄負有掌付事勾籍,省署抄目之重任…”
程處弼看到了李世民那張陰沉得怕人的臉,卻沒有停下的意思,畢竟來都來了,總不能再起個頭就半途而廢。
再說了,那些個世家大族這種行為,已經不僅僅只是攀附在大唐這只參天古樹之上吸血。
簡直特么的像是在挖大唐的根基,要知道,一個國家,唯有人口的增長,從而導致消費的增長,也會令稅賦獲得增長。
同樣也會讓各種產出獲得增長,形成一種良性的正向循環。
而世家大族的做法,則是在這個正向循環上拔釘子,抽螺栓。
這種吃你的飯,還要砸你的鍋的行為,程處弼當然不樂意看到。
畢竟老程家之所以能夠有今天,正是得益于生活在這安寧而又強盛的大唐帝國。
程處弼只會希望大唐越來越好,讓自己的子孫后代都能夠幸福而又安寧地生活在這封建帝國的庇護之下。大意就是老夫聽聞處弼賢侄你自憐家貧,幾乎都要到了快喝西北風的地方。
這讓老夫心中十分的不安,覺得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像賢侄這樣的有功之臣忍饑挨餓為國效力。
所以,英明神武,體恤晚輩的大唐皇帝陛下決定給出一份扎扎實實的賞賜。
好好地讓處弼賢侄感受著長輩那扎扎實實的長輩之愛。
看得程處弼不禁眉飛色舞,心花怒放。
谷</span啪的一下子將那份手詔給合在了手中,滿目深情地望著這長長的車隊。
“叔叔還真是好人,居然賞賜了這么多的東西…那個什么,公公,到底陛下賞賜了程某多少財帛,怎么這上面都沒寫?”
管家富叔聽到了程三郎在詢問,也忍不住把注意力放到了這邊。
宦官努力控制住自己的面部肌肉表情。
“程太常,陛下給程太常你的賞賜。一共是一萬斤粟米、一萬斤小麥、一萬斤稻米,一萬斤黃豆,一萬斤泥碳,還有一百只羊。
對了,還有一千斤油,一千斤的肉干,一千斤細砂糖,一千斤芝麻,一千斤鹽,一千斤干果…”
隨著跟前這名宦官的嘰嘰歪歪,程處弼的臉色越來越黑,簡直就黑成了那炸了十年豬油渣的鍋底色。
“你等會…難道就沒有一點干貨?比如說銅板或者是絲帛什么的。”
“這還真沒有。”宦官看到程太常那張越來越黑的臉,小心翼翼地后退半句,緩緩地搖了搖頭。
“陛下說了,這些東西加起來,怎么也能有兩三千貫,足夠程太常過個富足安祥的年關。”
程處弼拉著個臉,看著這位嘴巴開合不停,卻越瞅越覺得討厭的死太監。
神特么的富足安祥,老子要的是這個嗎?
管家富叔的臉色有些哭笑不得,總覺得這是陛下在捉弄自家三公子。
看到了三公子那張不樂意的臉,趕緊上前把那位宦官叫到了一邊,詢問他手上有沒有清單。
忙完了這才轉過了頭來安慰程處弼。
“三公子,這么多的好東西,咱們盧國公府,今年過年,可就能少花不少的財帛。”
程處弼一臉黑線地干笑了兩聲,這才有氣無力地敷衍兩句。
意志消沉地往府中行去,看來,三十年后墳頭蹦迪計劃必須按質按量的實施,最后三天一小蹦,十天一大蹦。
每個月都請幾個衣不遮體的小姐姐去墳頭蹦上一回,不如此,實在是難解心頭之恨。
不過很快,程處弼又轉身出了府,跟管家富叔要來那份賞賜清單,仔細地研究起來。
既然李叔叔這么搞,雖然把自己惡心得不輕,可好歹自己所需要用來制作壓縮干糧的原料似乎都齊全了。
嗯,這也算廢物利用?不不不,這應該叫靈活在應用。
程處弼從那肉干堆中抄起了一塊長度約一尺半,份量實沉,感覺其結實程度快趕上木棍的肉干。
在古代,這玩意也叫束脩,也叫脯。算是在古代常用來饋贈好友、賓朋的日常向禮品。
甚至古代拜師都會用到這玩意,也不知道最早的戒尺是不是就是這又硬又結實的肉干。
程處弼思緒萬千地看著這種又硬又結實,簡直不知道應該如何下口的肉干。
老程家養著那么多肥頭大耳的閹豬,肯定不會吃這種牙巴骨都酸了怕也咀嚼不動的玩意。
程處弼陰沉著臉,抄著肉干在手中拍打,目光閃爍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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