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的內心正在瘋狂吐槽,表面雖然努力控制情緒,可是終究還是有少許情緒流露了出來。
長孫皇后看到夫君那副模樣,焉能不知道夫君是什么樣想法。
咬著紅唇,強忍住嘴角眉梢的笑意,內心卻其實是驚奇。
房二郎那孩子,長孫皇后可是見過多次,他是什么樣的人,長孫皇后大概也了解一些。
而他的身上居然出現了一種能夠讓兩個女兒都如此夸獎的才藝,這倒真讓長孫皇后心生好奇。
“既然如此,那賢侄你便再唱上一回,讓老身也欣賞一下。”
高陽鼓起了勇氣,紅著俏臉把之前李明達告訴自己的東西低聲陳述出來。
“母親,房公子唱歌,需要彈奏程氏琵琶伴奏才能唱得好…”
沒想到高陽居然會主動站出來替房俊說話,這著實讓長孫皇后有些意外。
畢竟,高陽一向對于要下嫁予房俊,似乎一直有些郁郁,長孫皇后作為后宮之主,焉能不知。
只是沒有料想到,這才轉眼的功夫,出來踏春一趟,這就轉了性子。
看來呀,方才這房俊見義勇為的行為,想必已然打動了這位性子高冷傲嬌的高陽。
“既然如此,夫君,咱們讓這小子去取樂意來唱上一曲,正好請夫君點評一二如何?”
看到觀音婢也甚是好奇,今日本就是想過來陪伴閨女和妻子踏青尋開心的李世民自然不會反對。
“也好,遺愛賢侄你快去把那程氏琵琶拿過來給老夫好生瞧瞧。”
房俊大聲地答應了一句之后,直接轉身朝著遠處飛奔而去。
而此刻,程處弼已然與李恪鬼鬼祟祟地繞了遠路,躥回到了涼亭下,抄起了美酒一口抽干。
然后開始拿烤得滋滋冒油色澤金黃的肉串壓驚的當口,就看到了房二郎猶如被狗攆一般連滾帶爬地躥了過來。
方才差一點點就被親爹收拾,最終劫后余生的李恪,此刻又恢復了賤兮兮的本性。
看到了房俊那般模樣,頓時一樂,提溜著一只烤得噴香的雞腿迎上前去。
“俊哥兒你這是咋的了,被我爹踹了?”
房俊直接把將李恪這個人憎狗嫌的家伙先扒拉到了一邊,想想又趕緊一把將李恪給提溜回來。
然后一臉惶急地朝著興災樂禍咧嘴直樂的處弼兄與一臉黑線的為德兄求救。
“二位兄臺,你們可得拉小弟一把。”
“你先等會,咋的,計劃暴露了?”李恪不禁臉色一變,下意識地道。
“計劃,什么計劃?”房俊一臉懵逼地反問道。
程處弼不樂意地拿把李恪扒拉到了一邊去,笑容親和地拉著房俊走到了另外一邊。
“行了,莫聽你為德兄胡說八道,來來來,告訴為兄,想要我們怎么拉你。”
“皇后娘娘想要聽小弟唱歌,高陽公主殿下她說我要有樂器才能唱。
陛下就放我回來拿樂器。可是小弟我緊張啊,我怕我到時候…哎呀,我說處弼兄你打我做甚?”
“你緊張個屁,那是你婆娘,你媳婦,你要是這樣的心態,怎么把她給娶進門。
難不成每天進臥室上床之前,你還得對你媳婦先來上一套三拜九叩之禮?”
湊過來想要插嘴的李恪聽到這話,直接抱著肚子笑得差點在地上打起了滾。
房俊的臉色迅速地黑了下去,一臉黑線地看著跟前義正辭嚴的處弼兄,感覺自己被污辱了,偏偏還無法反駁。
最終只能弱弱地辯駁兩句。“怎么可能,小弟我再慫也不可能那個樣子。”
“呵呵…我信你個鬼。”程處弼恨鐵不成鋼的差點把手指頭戳到俊哥兒的鼻尖上去。
“給我打起精神來,你也不好好想想,剛剛你婆娘披頭散發像個女鬼似的時候。
你那個時候應對就很正常,怎么這會子又變得這么慫了?”
“處弼兄,你能不能先停一停…小弟我的肚子,那可是我妹妹,拜托你能不能別這么埋汰人?”
程處弼深吸了一口氣,目光定定地看著跟前有些忐忑的房俊。
這是自己斬雞頭燒黃紙多年的好兄弟,他可不希望兄弟日后頭上綠意盈盈,芳草萋萋。
看到程處弼負起雙手,定睛看著房俊不說話,李恪不禁有些心虛,處弼兄不鬧妖蛾子的時候,盯著人那種壓力會更大。
房俊被處弼兄看得頭皮發麻,最終硬起頭皮,朝著程處弼一禮道。
“小弟我知道處弼兄你是好意,還請處弼兄放心,小弟一定會做個真正的男人。”
程處弼微微頷首,大手重重地在房俊的肩膀上拍了拍這才沉聲言道。
“俊哥兒你要記住,那是你的未婚妻,可以后就是你的媳婦,你們是要同床共枕的一家人,而不是什么公主殿下。
你如果連點樣的身份轉變都做不到,你準備娶個公主回家,然后你們一家畢恭畢敬地供著玩?
那你還不如出家當個和尚去翻譯什么天竺經文得了,省得讓你爹娘再繼續為你操心。”
“嗯,法號為兄我都替你想好了,出家之后,你就叫辨鳥,這個法號總比辨雞要好聽。”
“…”李恪與房俊一臉黑線地看著這位一本正經的處弼兄。
前面的話還很正常,有開導人心的警示作用。
可是后面那些話是什么鬼意思,還有,老子為什么就非得出家,還特娘的法號辨鳥?另外辨雞又是誰?
“好了,該說的我都說了,既然他們想要聽,沒關系,我跟你為德兄再幫你一把,替你站臺,稱心,過來…”
程處弼想了想,回頭過去,招呼鄧稱心他們把程氏琵琶還有李恪的琴拿過來。
房俊愣愣地看著處弼兄快步而去,愣在原地,若有所思。
“莫聽處弼兄后面那些胡說八道的話。
不過良藥苦口,處弼兄之言,為兄也覺得甚是有道理,一家人就該有一家人的樣。
你若成了親,把我那妹妹當成公主,自認下官,呵呵,那你日后的日子可就難過嘍。”
“多謝二位兄臺一片苦心,小弟懂了,嗯…小弟一定不敢忘記二位兄長之教誨,時刻牢記。”
房俊肅容朝著李恪與抄著程氏琵琶又走了回來的程處弼一禮正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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